第八章
“今天晚上我的同學柏里斯會來拜訪,可能還會住上幾天。”
在酒會過後沒幾天,夏佐告訴了瑟兒這個消息。
原本以為在那一個晚上他吻了她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會變得和諧些,但是夏佐終究還是維持原本冷淡的態度,只是他不會再刻意的迴避她。
“你的同學?那我應該準備什麼?”
“不用了,柏里斯和我很熟,你只要和我一起出席晚餐就可以了。”
夏佐會邀請她參加,這不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嗎?他要介紹好朋友讓她認識,應該是代表了他們關係的進展吧?
“我會的,你放心。”
瑟兒展露喜悅的笑容,即使在夏佐已經離去之後,仍然讓她維持一整天的好心情。
整個下午,她的心思都在計劃晚上的餐會,她該做什麼樣的打扮!該說些什麼話?她要贏得他朋友的好評,絕對不能讓更佐沒面子。銀灰色的禮服?好像太盛重了些,畢竟只是在自己家裏。水藍色的洋裝?會不會太小家子氣?還是選擇黑色這件吧!高貴大方又不失性感。
就在她為穿着煩惱不已的同時,何管家卻進來報告訪客的消息。
“少夫人,柏里斯先生已經在會客廳了。”
“柏里斯先生?他不是晚上才到嗎?我知道了,我會馬上過去。”
瑟兒驚訝他提早了到訪時間,但是現在不是研究穿着的時候,她應該趕快去接待客人。她用手指梳順蓬鬆的頭髮,雖然身上的衣服並不適合會客,但是她沒有時間換衣服了。要對他說些什麼?夏佐不在,她變得緊張起來。
她匆忙的走向會客廳,一直到廳門前才深吸了一口氣。別弄砸了,鎮定一點!她在心裏對自己說,然後打開了門。
“藍斯夫人?喔,真的很抱歉沒有事先約定就前來打擾,希望沒有造成你太多的不便,我是柏里斯。”
他紳士的握住她遞出的手掌,在手背印下傾慕的一吻,讓瑟兒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
“柏先生,夏佐還在報社裏,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用下午茶。”
“當然,謝謝,這是我的榮幸。”
堪稱俊俏的柏里斯和夏佐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鬆散的長發隨意披在肩上,西裝里是開扣的絲質襯衫,耳朵上還戴着金屬小扣環,充滿了放蕩不羈的野性。
“柏先生是第一次來莊園嗎?”
“是的,久聞多年,不過一直到今天才有機會拜訪。藍斯夫人,請你稱呼我里斯吧!這樣比較不拘束。”
“里斯……那也請你叫我瑟兒。”基於禮貌的關係,她必須要這麼說。
“瑟兒?真是一個好名字,很適合夫人,像空谷幽蘭,美麗又有氣質。”
柏里斯的讚美雖然令她愉快,但總覺得誇張了點,法國人的浪漫與熱情,瑟兒現在才真正領教到。
“你太過獎了,里斯先生,這次是來英國度假的嗎?”
“是呀!如果有機會,希望能在這裏找到像夫人這麼美麗的女子,那我就不只是度假了。”
“你太客氣了,既然要在這裏住上幾天,不如現在我帶你參觀一下莊園吧!”
如果要一直繼續在這裏和他說著客套話,瑟兒肯定很快就沒話說了。
“那就有勞夫人了。”
瑟兒鬆了一口氣,兩人起身走出宅邸。她細心的為他介紹每一棟建築物,以及裏面的樓層與特色,在經過花園步道時,她脫口說出這裏是她與夏佐的“秘密基地”。
“原來你和夏佐還有這麼浪漫的回憶。每次我問他是在哪認識你,他總是隨便回答幾句就想打發我。”
也許是因為夏佐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他們之間存在的距離,是後天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彌補的。想到這裏,瑟兒的心情不禁黯然了起來。
“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看到瑟兒臉上的落寞,柏里斯表現出關心的態度。
“不,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瑟兒,我和夏佐認識十年,雖然我們兩人的生活態度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我們非常了解彼此。夏佐對任何事都有他獨到犀利的見解,天生就是商業人才,但是唯獨對感情……我不得不說,我看他連小學都還沒畢業。”
瑟兒被他的形容逗笑了,原先兩人之間的緊張瞬間消弭於無形。他們漫步走回屋子,一路上也交換了不少夏佐曾經發生的趣事,惹得瑟兒笑聲連連。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你真的愛上了這個混小子,那你得有心理準備才行。”
“怎麼說呢?”
“你要有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心,夏佐對愛情不是沒反應,只是很遲鈍。順便告訴你,他之前所有交往過的女朋友,沒有一個是他主動追求的,這小子就是有這種運氣!”
夏佐沒有追求過任何人?那金百莉……
“夏佐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女人自然會想盡辦法接近他。不過,我看得出來,瑟兒,你跟她們不一樣。雖然我對夏佐是又羨慕又嫉妒,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很優秀的男人,瑟兒,他值得你再積極一點。”
她的心事這麼容易被看穿嗎?即使一個見面不到兩小時的人,都可以知道她的想法……這使得瑟兒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進入屋內之後,他們又坐下來繼續閑聊。
“少夫人,你需不需要更衣?少爺說晚上七點開飯。”
“夏佐已經回來了嗎?”她訝異地問。
“是的!少爺看你們在花園散步,就回書房了。柏里斯先生,你想先休息一下,還是到書房……”
“當然到書房!麻煩你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見老朋友了。”
瑟兒微笑的向他致意,隨即在他離開後走回自己的房間。今天晚上,她要穿不一樣的服裝,她要夏佐將全部的注意力投注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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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紅色的低胸露背洋裝,配上同色系的系帶高跟鞋,光澤的秀髮蓬鬆的垂在雙肩……瑟兒看着鏡中的自己,滿意的塗上酒紅色的唇膏,她全身散發出不可抵抗的成熟與冶艷,性感得讓人無法直視。
瑟兒緩步走入餐廳時,兩位男士的眼神,更證明了她的嬌艷。
“夏佐,你真是幸運,瑟兒看起來……多美呀!”
看見她靠近餐桌,柏里斯馬上起身為她拉開座椅,並在她的手背上印下讚歎的一吻。這一切都看在夏佐的眼裏,但是他沒有任何錶示。
“看來不需要我的介紹,你們已經認識了?”
說這話的時候,夏佐緊盯着瑟兒。
“瑟兒是位稱職的女主人,她一點都不介意我提早到訪所帶來的麻煩。”柏里斯爽朗的回答了問題。
“那現在我們可以開飯了吧?何管家,麻煩你幫我們開一瓶百齡壇。”
在夏佐的吩咐之下,僕役們開始將今晚的食物陸續端上桌。在夏佐的堅持下,瑟兒甚至喝下了她生平的第一杯威士忌。經過她腸胃的燒辣,嗆得她直咳嗽,整張臉馬上潮紅。
“夫人平時不喝酒的嗎?那夏佐不就少了個酒伴?”柏里斯開玩笑的說。
“沒關係,可能是不習慣,一會兒就好了……”瑟兒逞強的回答。她不希望女主人這個角色被自己搞砸。為了證明她可以,她又喝下了一大口。
“小心點,夫人,這可是會醉的……夏佐,你到底是哪輩子燒的好香,所有好事都讓你佔盡了,連瑟兒這樣美麗又溫柔的女人,也肯答應嫁給你。”
夏佐略帶嘲諷的一笑。“里斯,你不會是真心羨慕我的,我不需要到巴黎,你的艷史就會越洋傳到我的耳朵……你想娶誰都不成問題,問題是你根本不想被婚姻套住。”
“那可不一定,如果是像瑟兒這樣的女人,連神仙都會動凡心的。”
他誇張的讚美,讓瑟兒的臉更加紅潤。其實她並不希望里斯老是將話題繞在她的身上,夏佐聽了可能會不高興。
“里斯先生,你太客氣了,我沒有你形容的那麼好……”
“是你太謙虛了,瑟兒,如果哪個女人有你這樣的條件,肯定不會像你這麼含蓄的。”
“謝謝,不過就像夏佐說的,里斯先生有這麼好的條件,應該很受女性的歡迎才對。”
“我?我能有夏佐一半的幸運就好了!”
“里斯,你再繼續說下去,我會以為你這次是來當聖誕老人,凈挑好話不說壞話。”
“哈,對不起,夏佐,也許哪天你到巴黎來,我也會有需要你當聖誕老人的時候。”
“那我不會報喜不報憂,我一定先說壞的,讓‘她’能夠先做好心理準備。”
“哦,這倒提醒我,也許我應該先告訴瑟兒,你這人有什麼‘毛病’。”
兩個男人大笑了起來。晚餐在和諧的氣氛中進行,瑟兒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夏佐這麼的開心,今天看到他如此高興,連她也跟着活潑起來,偶爾會加入他們的談話。
柏里斯把夏佐以往在學校的糗事全部抖出來,賣力的比手畫腳,連在一旁服侍的僕役也忍不住掩嘴竊笑,整個餐廳充滿愉悅的笑聲。
這才是一個正常的家庭吧?有沮喪也要有歡笑。
瑟兒偷偷的注視夏佐,他的眼睛因為酒精而顯得更深沉,當他注視她的時候,眼神里有某些瑟兒無法解讀的訊息。是警示?還是疑惑?她不知道,也無法確定,但是她知道的是,在她身體裏發酵的酒精已經讓她昏昏欲睡。
“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在瑟兒表明原因之後,他們體貼的讓她先行離開。
回到房間之後,瑟兒連換衣服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直接趴在床鋪上,滿腦子卻是不停攪動的思緒。
下午柏里斯暗示她應該對夏佐主動些,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男人與女人的分際在哪裏?如果她開口要求,他會不會拒絕?瑟兒想起那晚他的碰觸,那種灼熱的蔓延,讓她的血液滾燙了起來,他的撫慰、他的雙唇、他的吻……但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她,就是拿不出勇氣。
她任由自己無邊無際的想像,直到房門砰然一聲被撞開,她才嚇得整個人坐了起來。
夏佐帶着一身的酒意瞪視着她,踉蹌的走到她的面前。
“是不是要所有的男人都看着你,才能證明你的魅力?”
“你在說什麼?夏佐,你……”
“別在我面前裝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他一把拉開瑟兒遮掩在胸前的被子,酒紅色的絲質洋裝根本掩不住她起伏有致的玲瓏曲線。
“你的改變是為了什麼?你已經如願成為藍斯莊園的夫人,一個小乞丐搖身一變成了貴婦!”
夏佐的話刺傷了她的心,她不想留在這裏任由他無情的攻擊,她站起身想離開,但是夏佐粗魯的拉住她的長發往後扯,她掙扎着推開他。
“夏佐,你喝醉了……”
“是你逼我天天喝醉的!”
前襟被撕開的清晰聲響,提醒了她的處境……站在瑟兒後方的夏佐,雙手覆上了她柔軟的飽滿,恣意的揉搓她的圓心,並在她裸露的肩頭留下吸吮的個印。
“不要這樣,你喝醉了……”
“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一個不能碰的妻子!”
他由後方將她抱起,往床上的方向拋去。他的眼神里有瘋狂的情感,是情、是欲、還是嫉妒?瑟兒蜷縮成一團,什麼話也不敢說。
而夏佐就這樣冷冷的凝視她,不再說任何話,而後轉身大步離開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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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昨晚夏佐的話傷了她的心,可是她無法否認自己愛他、在乎他的事實。
夏佐的反應會不會是因為在乎她?是不是因為柏里斯對她的讚美,讓他心生嫉妒,所以喝多了酒?瑟兒好希望答案果真如此。
安綺華和柏里斯都鼓勵她要採取主動積極的方式,她真的該這麼做嗎?夏佐會怎麼想呢?猶豫不決的瑟兒,在紙上一遍又一遍的畫著圈圈,寫着該與不該的所有理由,直到她下了決心。
為了她和夏佐的未來,為了證明自己心中的想法,也為了確定心中的期待,她決定今天晚上要付諸行動。
雖然下定了決心,但是仍不免整天心神不寧。夏佐不會到她的房間,她又不曉得他睡在哪一間,總不能去問何管家,那等於是承認了今晚的行動。書房!對了,夏佐在睡前都會先到書房整理文件的,她應該在書房裏等他。可是,如果看到他要先說些什麼呢?是不是應該先說些什麼,然後才有動作?問題是,什麼樣的動作呢?是像夏佐對她所做的,還是……對於男女之間的事,瑟兒一點概念都沒有。
為了不讓勇氣消失,晚餐之後瑟兒逕自走進書房。
法蘭絨的睡袍里,是她從未穿過的性感睡衣。黑色薄紗只能隱隱的掩住她的挺立,丁字型的內褲讓她的臀部幾乎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聲稱可以擄獲男人的香水,是柏里斯送她的禮物,她將香水輕輕灑在胸前、耳後,以及每一個脈搏跳動的肌膚上。
剛開始,為了不讓自己過於緊張,她找了幾本比較軟性的書籍翻閱,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還是未能聽到夏佐進屋的聲音。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午夜了,沉重的眼皮好像快要黏住了,她將燈光調暗些,告訴自己只是休息一下,不能真的睡着。
不知過了多久,室內的燈光忽然變亮,瑟兒被強烈的光束驚醒。
“夏佐,你回來了……”
瑟兒的精神在一瞬間緊繃,她看着一臉狐疑的夏佐。
“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她原本想好了要說的話,可是現在一句也想不起來,她支支吾吾的靠近他,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
夏佐只是注視着她,沒有移動也沒有再發問,這讓瑟兒更加緊張。
“夏佐,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針鋒相對?難道我們不能好好的談一談?我不想再這樣下去……”
她的聲音像低喃、像請求,但是夏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對於他的沉默,她慌亂了,羞紅了臉,鼓起勇氣緩緩脫下睡袍。
“夏佐,難道我……無法取代她嗎?”
回應她的,卻是他刻意避開的視線。
瑟兒幾乎要哽咽了,夏佐的反應只是讓她更難堪而已,但她還是做了最後的嘗試,她握住他的手,顫抖的將它放到自己的胸前。
“夏佐,我……我不行嗎?”
他看了她一眼,縮回他的手。
瑟兒終於明白他的答案。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做的……”
止不住心中的失落所喚起的放肆淚水,以及盤踞在心頭一次又一次的打擊,瑟兒驚慌失措的逃回了自己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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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瑟兒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夏佐,在被拒絕之後,她只敢在夏佐離開家后才下樓來。晚餐的時間她也故意錯開,一對夫妻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形同陌路。
柏里斯自然也感受到氣氛的改變,他請何管家告訴瑟兒他即將離開,這使得瑟兒對自己的失禮深覺抱歉。
“對不起,這幾天都沒能好好招待你……”
“別這麼說,瑟兒,你們有你們的事要忙,我謝謝你們的招待都還來不及呢!”
“夏佐知道嗎?你告訴他了嗎?”
“我和夏佐是老朋友了,他知道我總是隨性而至,我到車站會打個電話給他的。”
柏里斯的體貼客氣,更讓瑟兒心懷歉疚。
“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倫敦市中心你還沒去過吧?來到這裏卻沒有四處去看看,挺可惜的。”
“市中心?!這倒是個好主意,如果能有夫人作陪,那肯定會更有趣的。”
“我?當然,這是我該做的。”
基於補償心理,也因為自己很久沒到外面走走,瑟兒答應了擔任嚮導的任務,在僕役將柏里斯的行李搬上車后,她也隨着他同行。
一路上,瑟兒一直想將氣氛弄得熱絡些,但是眼神里的紛亂還是泄漏了她的情緒。
“瑟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如果你當我是朋友,不妨說出來。我雖然不如心理醫生,但是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謝謝你,不過,我的問題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解鈴還需系鈴人,她的問題除了夏佐本人以外,任誰都無法解決。
“看來在我離開之前,應該好好幫你想個方法才是。是和夏佐有關吧?”
到了這個時候,瑟兒也不需要再掩飾什麼,任何一個在他們身邊的人,都可以輕易的發現他們之間的芥蒂。
“我們邊走邊談吧!”
柏里斯友善的挽起她的手臂,這在歐洲是個很平常的動作。
“在情況還沒有明確之前,瑟兒,你千萬不要輕易的放棄。”
“我還能怎麼做呢?能做的我都做了,也許夏佐需要的是我無法給的。”
“夏佐在某方面是很理性,這你得原諒他。但是一旦他確認了對你的感情,他又會是一個柔情似水的傢伙,即使有時候實在是浪漫過了頭,連我也不敢做那麼噁心的事。”
瑟兒被他的話逗得笑了起來,她很好奇會是些什麼樣的事。
“比如說呢?”
“比如說,他會在三更半夜不睡覺,找來樂隊在你的窗口下唱情歌。比如說,他會在某個你料想不到的地方出現。又比如說,他會在你的牛奶里加安眠藥,等你醒來后卻發現自己置身在一望無際、湛藍的加勒比海上。”
隨着他所說的話,瑟兒的想像力已經飛到遙遠的國度,那裏有艷陽、有沙灘,還有迎風搖曳的椰子樹……不過她知道柏里斯只是為了安慰她才這麼說的。
“夏佐真的會這麼做嗎?”
“當然,所以在他給你驚喜之前,可千萬別先投降!”
“不知我等不等得到……”
“放心吧,瑟兒,以我對夏佐的了解,你不會等太久的。”
是真的嗎?瑟兒很想就這樣相信他。
在心情稍微轉好之後,街邊的景物也似乎比較有趣了,尤其是在很能哄人開心的柏里斯的陪伴下。他們輕鬆的漫步在街頭,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說說笑笑。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和客戶約在塔迪咖啡館的夏佐,正好清楚的看見了這一幕。
將柏里斯送到車站之後,瑟兒回到莊園。她細細的思索着柏里斯的話,但那一定是柏里斯為了哄她開心而說的,以她對夏佐的了解,他是不可能這樣對待她的。
瑟兒一邊想着,一邊走進自己的房間,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有人關上了房門……
“只要有利用價值,對方是誰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她慌忙轉過身,一臉怒氣的夏佐正站在她的面前。
“怎麼了?夏佐,這個時間你怎麼會在這?”
“難道我回家還要挑時間?好錯開你和其他男人享樂?”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面對滿懷怒氣的他,瑟兒嚇壞了,他的表情顯露出危險的訊號,也許最好的方式是趕快離開。
夏佐猛烈的抓住了企圖逃脫的瑟兒的手腕,將她用力的拋到床上,而後一邊盯視着她,牢牢鎖住了她的一舉一動,一邊解開襯衫鈕扣。
“夏佐,你要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脫掉了襯衫之後,接着脫長褲。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瑟兒,下意識的想離開,但是夏佐再度抓住她,將她制伏在他的身體下。
“你要什麼?這就是你要的?我們現在的生活無法滿足你?”
他撕開了她的洋裝,肆無忌憚的擰吮白色襯裙里的玫瑰色蓓蕾,霸氣的要求她付出更多。
“住手……夏佐……”
他的雙唇封住她未完的話,舌頭長驅直入的強迫她做同等的回應,粗魯翻覆著她脆弱的抵抗,直到他們同時都嘗到了絲絲的血腥,但這並沒有讓他有任何的遲疑,瘋狂的激動已經淹沒了他的良知。
夏佐粗暴的扯下她所有的衣物,直到她裸裎的曲線完美的呈現在他眼前,貪婪的手指滑過她每一寸白皙的肌膚,所到之處都引來她不由自主的顫抖。
“這就是你要的?”
他灼熱的撫觸讓她亂了思緒,甚至不知道該推開還是靠近。但是她的不回答,只換來夏佐更激烈的對待,他的手指探向她從未被進入濡濕的泉源,瑟兒驚慌的退後着,想躲開他激烈的碰觸,但是他粗暴的拉開她的雙腿,又將她赤裸的身軀拉近他。
“不要……”
“別再欺騙你自己了,你的身體已經回答了。”
即使她還想否認心中的渴望,她的身體卻早已出賣了她的靈魂。
夏佐聽不到她微弱的掙扎與反對,此刻瘋狂的動物本能已經完全的取代了他的理智,他鉗制住她僵直的雙膝,用男性的陽剛與堅硬,猛然的進入了她濡濕的甬道,狂烈的律動使她發出尖細的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