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待柏聖儀回家的時候,天空已經鋪上了灰色的顏色,太陽也準備從雲層里露出臉來,周圍的雲兒已經開始泛出金黃色,早起的鳥兒也開始覓食而啁啾不停。
她下了保羅的車,給了他一個深深的道別吻,然後便小心翼翼地走至自己昨夜翻出來的那一面牆。
依然,她還是像昨夜溜出來的方法,一個越身,攀上了牆,再輕快地翻到牆裏的世界。她輕輕拍去手掌上因翻牆而沾到的泥沙,同時為著自己又是一個順利且成功的翻牆而感到得意。
“你看起不來似乎很得意嘛!”
一個聲音忽然從她的身後響起,在這清靜無人聲的情況之下,著實嚇了柏聖儀一大跳。
柏聖儀立即轉過身,卻見一個稀客出現在她的,對她微笑着。
“二堂哥?!”她驚訝地低喊著。
“怎麼?看到我很稀奇古怪嗎?”柏書齊仍是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小堂妹那臉驚訝的表情。
“你……”柏聖儀順順自己剛被柏書齊突然出聲嚇到的心,“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剛下飛機。我是來看看你的!順便來這裏度度假。”
“那……二堂嫂呢?她有沒有來?”柏聖儀追問,在她的心中,她的兩個堂嫂可比她的這兩個堂哥來得重要。
“書齊!”一個叫喚聲阻止了柏書齊欲開口的回答,接着,一個身影小快步地跑了過來,“聖儀的房裏沒有人耶!”話說完,人也跑到柏聖儀和柏書齊的面前了。
“我在這呢!二堂嫂。”柏聖儀對著跑來的人回答著。
禹孟雅一看到了一臉笑嘻嘻的柏聖儀,順順自己一路跑來而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原來你在這呀!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說完,她又開始喘起氣來。
柏書齊伸手輕輕拍拍愛妻的背,幫她順著呼吸,口氣溺愛且不舍地責怪著:“你做什麼跑這麼快?小心摔跤,看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禹孟雅白了他一眼,“聖儀一大早就不在房間裏,我當然着急了,想趕快來告訴你呀!”
“小喬他們人呢?”柏書齊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了個話題問著。
“小喬和尉賢在客廳。”
“我爹地、媽咪知不知道我不在房間裏?”柏聖儀突然冒出這樣的問題來。
禹孟雅點點頭,“應該知道了吧!因為是我和尉賢、小喬一起去房間找你的。”
她解釋著,看着柏聖儀的臉色微微扭曲,她疑惑地再次開口:“怎啦?有問題嗎?”
柏聖儀沒有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然而一邊的柏書齊倒是已知道了,“聖儀剛剛才回到家。”他簡單地替柏聖儀回答妻子的話。
“剛回到家?”禹孟雅有些不明白,“可是……她剛才並沒有從大門……”
“她爬牆出門、爬牆回來的。”柏書齊笑看着自己的小堂妹,對於她的小花招,他可是一清二楚,“對吧?聖儀?”
柏聖儀微嘟起小嘴,算是默認了柏書齊的話。
禹孟雅此時可明明白白了,“原來如此。”
“這下可完了。”柏聖儀眉頭全皺了在一起了,“我一定又會被禁足了。她最怕的就是禁足了,哪都不能去,這可會要了她的小命呀!
“既然敢偷偷溜出家門,就要有心理準備被發現、被禁足。”柏書齊可沒有一點同情她的心。
禹孟雅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的沒有同情心感到不滿,“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聖儀可是你的小堂妹耶!”說著,她上前拉着柏聖儀的手,“放心。我和小喬一定會幫你說話的。”她對柏聖儀保證著。
“真的?”柏聖儀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是隨即便黯淡下來,“可是……我爹地他一定很生氣,他不會饒過我的。”她的口氣充滿無奈與擔心。
“不會的啦!”禹孟雅又看了丈夫一眼,她早已經想好了幫忙的理由,“我和小喬可是頭一次來巴黎,對這裏一點也不熟悉,而且法文又不會說,我們可是需要你這個地頭蛇、好嚮導帶我們出去玩的呀!”
柏聖儀也看看柏書齊,“但是堂哥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來巴黎了,他們對這裏可不陌生。”
“哎!他們就算了吧!”禹孟雅揮揮手,“你以為他們來是玩的呀?他們只是來這裏的分公司看看而已,哪有時間陪我和小喬呀?”
柏聖儀微微一愣,“那你說的理由……”
“一定可以幫你的,放心好了!反正以小喬那張嘴,死的都可以說成活的,你就準備帶我們好好四處玩吧!”
柏聖儀原本着急的心,此時可說是完全地放下了,對呀!有她那位最崇拜的大堂嫂在,怕什麼嘛!禁足?哈!
☆☆☆
徐子莫提着行李,慢慢地步出飯店的門口,今天可是他要回台灣的日子,待會兒自己就是在往台灣的飛機上了,想想,還真有些不舍法國這個充滿浪漫優閑的好地方。
他站在飯店的門口,準備要坐上飯店為他打理好要送他去機場的車子時,一個似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從對街的櫥窗前走過。
他微微一皺眉,認出那個纖細的身影是那晚自己跳水救出的女孩。
“徐先生。”在一邊等着他上車的司機輕喚了他一聲。
徐子莫看了司機一眼,想也不想地就對他說:“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說完,他匆匆地穿過飯店前的車道,跑至對街,追上了那女孩。
“Hi。”他從她的身後,伸手輕輕拍拍她細弱的肩頭。
那女孩彷彿被他這一拍、一叫唉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她轉過頭,看着一臉微笑的徐子莫。
“抱歉,嚇着你了。”徐子莫對於她的驚嚇,感到一絲歉意。
女孩也認出了徐子莫,驚嚇的面孔轉露出笑意,“是你?”
“是啊,好巧!”徐子莫笑笑,對於自己為何要追過來,也感到一絲的不明白,於是便找個話題來打開兩人之間的談話,“你要去哪?”
女孩仍是一臉的微笑,“沒有,四處走走而已。”
“喔!”徐子莫點點頭,但卻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了。
“你呢?”女孩適時地找了另一個話題。
徐子莫下意識地爬了爬自己的頭髮,“我準備要去機場,搭飛機回台灣了。”
他的樣子真有點孩子氣。
女孩微微一愣,“回台灣……”她喃喃地自語著,原有的笑意也微微地被這一絲淡淡的愁緒給侵佔。
“是啊!”徐子莫看出她改變的神情,“怎麼?有問題嗎?”
女孩搭搭頭,“沒、沒有。”說完,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徐子莫凝視着她的臉,她那張清秀的臉龐仍是蒼白,只有些許的血色,看起來真的像是個虛弱無力、大病初癒的人。
“你的臉色不太好。”他出自內心關心的對她說。
“我一直是這樣的。”女孩雖是這麼樣的回答,但看她的眼神,卻像是在躲避一些事情,隨便找個理由回答的樣子。
徐子莫當然看得出來她定沒有說實話,但是他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畢竟自己才和她第二次見面而已,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根本也沒有立場去問太多有關她私人的事情。
“對了。”女孩想轉移話題地說,“你的那件外套我已經洗好了,一直等著看還有沒有機會可以碰到你,拿來當面還給你……”
“那件外套就送給你了吧!”徐子莫大方地說,“反正那件外套男女都適合穿的。”
“可是,這怎好意思呢?我不能平白無故地接受你的東西,而且那件外套看得出來不便宜。”
“沒關係的。”徐子莫露出一個不在乎的笑容,“就送你吧!我們既然這麼有緣碰到兩次面,就該算是朋友了,而既然是朋友送給你的東西,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收下呢?除非你嫌棄人家穿過的衣服……”
女孩立即用力地搖搖頭,急急地解釋著:“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
“就當作是一個紀念吧!”徐子莫打斷她的話,“以後我回到台灣,也許再也沒有機會來巴黎了,你也不知道會不會去台灣,我們可能也沒有再見到面的機會了,所以,就當作是一個有紀念性的東西吧!”
女孩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我一定會把它當做是一件最有紀念價值的東西。”
徐子莫再次地笑了笑,低頭看看手錶,“好了,我得去趕飛機了,若有緣,我們會再見面的。”
女孩再次地點點頭,低聲自語著:“應該是沒有機會了……”
“你說什麼?”徐子莫並沒有聽清楚她的話。
“沒什麼。”女孩搖搖頭,又擠出一個微笑,卻真心地對徐子莫說:“你是我從小,除了我爹地、媽咪之外,第二個對我最好的人了。”
“是嗎?”徐子莫還一臉微笑,“希望會有第三個對你最好的人出現。”他也誠心地祝福她。
女孩搖搖頭,用無奈卻凄涼的口氣說:“不會再有第三個人出現了……”
“別這麼悲觀,世界是很大的。”徐子莫安慰着她那消極的想法。
女孩沉默了一下,對於面前這個對自己好的人,真是不舍讓他走,“好了,你該去趕飛機了,我不延誤你趕飛機的時間了。”
“嗯!”對於面前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孩,徐子莫有着和她一樣不舍的心情,但是自己不能因為如此而不回台灣吧!於是,他道了聲再見,轉身便走回對街自己要搭的車內。
“我叫沈芷娟!”女孩對著已經邁過街到對面,上了車的徐子莫大喊著。
徐子莫聽到對街傳來微弱的叫聲,立即搖下車窗看着她,也大聲地喊著:“你說什麼?”
沈芷娟雙手曲成圓形,貼著嘴唇再次地對著徐子莫重複大喊剛才自己所說的,“我叫沈芷娟!”
然而,兩人之間隔了一條道路,擾攘的街道上,來往車輛的聲音早已壓過沈芷娟的聲音,她就像一個啞巴似地在呼喚着什麼。
徐子莫本要再開口,但是苦於司機已經發動車子駛離了當地。
他——還是沒有聽到她的話。
☆☆☆
柏聖儀在她兩位可愛的堂嫂三寸不爛的金舌幫忙之下,她這次的溜家並沒有得到懲罰,而且還得到“獲准令”,帶着她的兩個堂嫂四處遊玩。
“喂,休息一下吧!”走在香榭大道上,瀏覽著經過自己身邊密連成串的露天咖啡廳,和傳來的陣陣誘人的濃濃咖啡香,讓喬凌受不了地停下腳步,站在一家咖啡廳前。
“是呀、是呀!”禹孟雅立即附和著,伸手槌槌自己已經走酸的腿,向走在自己身前一步的柏聖儀叫喚著:“聖儀,我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啊?”
柏聖儀停下腳步,回頭看着自己那兩個已經快癱掉的堂嫂,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的回答兩人的建議:“好啊!”
“好香的咖啡味。”禹孟雅深吸一口氣,像是想把飄至在空氣中的所有咖味全都吸入自己的鼻子裏。
“前面有一家的咖啡最好喝了,你們如果還走得動的話,我就帶你們去呀!”
柏聖儀盡著自己當“嚮導”的身份,對自己的兩位堂嫂介紹著。
“好啊!”喬凌沒有反對的意思。
柏聖儀再看看也沒有任何意見的禹孟雅,於是便帶着她們倆到前方不遠一家露天咖啡座,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你們兩個還好?”點完要喝的飲料后,柏聖儀關心地詢問快要倒下的兩位堂嫂,她可不能讓她們有任何一點意外,她們兩位現在可都是有孕在身的,如果出了什麼一點的小皮毛,她准被自己那兩個堂哥給扒皮啃骨。
“還好,只是很累。”喬凌眉頭微皺地回答,一副累垮的樣子。
“可真是的,體力都不能像以前一樣那麼好了,唉,懷了孕就是這麼不堪一擊,一下子就累得像只狗了。”禹孟雅微微伸了一下懶腰,舒展一下全身的筋骨。
“別說得這麼嚴重嘛!”柏聖儀不太相信禹孟雅的話,有些好笑地說:“像你這種說法,我看沒有人敢結婚生小孩了。”
“你不相信就自己試試看。”
柏聖儀努努嘴,“我才不要呢!我年紀還輕,做什麼要這麼早就結婚?又不是頭殼燒壞了!”說完,她就感到自己說錯話了,因為她崇拜的大堂嫂可是和她一樣的年紀呀!她不好意思地對喬凌一笑,“我可不是在說你唷!”
喬凌白了她一眼,“算了吧!你還不是已經說了?”
“我……”柏聖儀將本要說的話急急地吞口肚子裏,她不敢再多說什麼,不然真怕話會愈描愈黑。
禹孟雅伸手喝了一口侍者才剛送至她面前的一杯熱可可,“好啦,說者無心,聽者也別有意,反正,大家的想法不同嘛!”她打着圓場,“不過,聖儀,你的話可別說得太早唷!如果你真碰上一個你真心愛的男人,說不定你就會推翻你現在的這種想法,想快些結婚。”
“也許吧!”柏聖儀也喝了一口自己點的藍山咖啡,“反正,目前的我是沒有這樣子的打算。”
“你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嗎?”禹孟雅好奇地問,“你的條件這麼好,應該是有一大堆的追求者才是。”
柏聖儀聳聳肩,輕放下手中的雕花咖啡杯,“那又如何呢?我不喜歡也沒有用呀!”
“難道你到現在都還沒有男朋友嗎?”在一邊的喬凌也好奇著。
“有是有啊,但是,我總覺得和他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柏聖儀眉頭微微一皺,“應該說是缺少那麼一點點的感覺吧!”
“什麼感覺?”
柏聖儀再次聳聳肩,“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就是……沒有想要和他走一生的念頭。”
禹孟雅笑笑,“慢慢來,也許你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還沒有出現吧!”她安慰著柏聖儀。
“也的是吧。”柏聖點點頭,同意禹孟雅的話,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
喬凌在一邊看着她喝,眼光羨慕地說:“你這個咖啡很好喝吧?”聞著由柏聖儀杯子內傳出陣陣的醇香,她口裏的唾液急速地分泌著。
柏聖儀點點頭,“好喝呀!不然,我為什麼要帶你們來這家喝?”
“真想喝一口。”喬凌的眼光仍停留在柏聖儀的咖啡上。
“那你為什麼剛才不點?非要點什麼牛奶喝的?”
喬凌可是不高興地嘟起小嘴,“有什麼辦法?你不知道孕婦有很多東西是需要忌嘴的嗎?”
柏聖儀立即明白地點點頭,“對呀!我倒是忘了,孕婦可是不能喝含有咖啡因的東西的。”
“就是啊,自從尉賢知道我懷孕了之後,我不知道有多少東西都被他下令禁止吃了。”喬凌一臉的懊惱。
“就是說嘛!”禹孟雅也跟着說,“嘴饞得要命,他們也根本不理,反正不准我們吃,就是不准我們吃。”她的臉色也是一臉的頹喪。
柏聖儀看着兩位堂嫂的表情,有些好笑地說:“唉,沒關係的啦,反正你們生完孩子就可以百無禁忌的吃啦,就忍耐這幾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
“是啊!”喬凌翻翻白眼,“你不知道有東西在你眼前卻不能吃的時候,你會覺得時間是度日如年的。”
“聖儀小姐。”
待柏聖儀要再開口時候,一個男人突然遠遠走了過來,對柏聖儀客氣地叫喚著。
柏聖儀抬頭看了那男人一眼,“你是叫我嗎?”她對走來的男人感到陌生,她並不認識他。
路易斯露著微笑,還是客氣地說:“我們家的伯爵有事情想要見見聖儀小姐。”
他說明自己的來意。
“伯爵?”柏聖儀一愣,她可不認識什麼伯爵的。
“是的。”路易斯微笑頷首,並沒有多作解釋。
“我不認識你們家的伯爵。”柏聖儀直截了當地說。
“可是我們伯爵認識你。”路易斯回答著,“他希望能見到你,他有事情要對你說。”
禹孟雅稍稍對路易斯打量了一下,詢問着他:“你們家的伯爵是哪一位?”
“英國皇家的威廉伯爵。”路易斯簡單地回答。
“不認識。”柏聖儀同樣也是簡單地回話。
“不管聖儀小姐認不認識我們的威廉伯爵,都希望你能跟我去見他。”路斯的話雖是客氣,但其中卻也透出不能抗拒的成分存在。
柏聖儀不是沒有聽出他話中的強硬,但是她就是天生不喜歡別人命令她做任何事,“抱歉,我很忙,沒有時間見你們那位威廉伯爵。”她丟下了話,拒絕路易斯。
路易斯早知道她會有如此的回答,只是笑了笑,“如果聖儀小姐不肯的話……”
柏聖儀睨著路易斯,“怎麼?難道你還想用強硬的手段,抓我去見你們伯爵?”
“沒錯,我希望聖儀小姐能合作地跟我走,不然……”
“笑話!”柏聖儀打斷路易斯的話,口氣不悅地說,“笑死人了!我見不見你們伯爵是我的自由,你們敢抓我嗎?”
路易斯則是回給她一個“為何不敢”的表情,隨即,他舉起手,對身後做了一個手勢,接着,便有兩名高壯的男人走了過來。
“喂!”這情景可又逼得在一邊的喬凌使出她大妹的性子,“你們可別欺人太甚!什麼事都要講求法律的!你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強抓人的事,小心我們叫警察來!”她的口氣在威脅著路易斯。
然而路易斯根本不理會喬凌的威脅,“我們伯爵就是法。”說完,他又對著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兩名大漢使了個眼色。
兩名大漢一接收路易斯的命令,伸手就強行抓起坐在位子上的柏聖儀。
“喂!”柏聖儀掙扎著要擺開身上的兩雙大手,生氣地叫罵:“你們別太過分!
你們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
路易斯根本一點也無動於衷,又是一個手勢要兩名大漢帶柏聖儀走。
“喂!”喬凌和禹孟雅同時立即站起身,想要救回柏聖儀。
路易斯眼明手快地雙手拿起桌上的兩杯熱飲,就要往喬凌和禹孟雅潑去。
兩個女人同時往身邊一閃,要躲開往自己身上潑灑來的液體,但才一閃開,再往前一看,路易斯的人已經快步地離開,而柏聖儀也被那兩名大漢給抓至停在對面街上的一部車子裏了,待兩人再急急地追過去時,車子已經揚長而去,消失在街頭。
“怎麼辦?”禹孟雅急了。
“我們先趕快回去告訴尉賢他們。”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子了。
☆☆☆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才一從公司回來的柏家兩兄弟一聽到妻子的敘述,都是一臉的驚訝。
“我們也不知道啊!”禹孟雅頗無辜地說,“我們在那兒好好的喝咖啡,他們就突然出現,然後話也不說明地就強行把聖儀抓走了。”
“就是呀!”喬凌補充著禹孟雅的話,“我們本要追的,可是,根本來不及,聖儀就被他們抓走了。”她的口氣透露出着急。
“聖儀是不是跟人結了怨?不然怎會被人給抓走?”柏尉賢轉頭看着坐在一邊沙發上,眉頭皺得老緊的叔叔。
“聖儀平時是愛玩了些,但還不至於會和人起衝突呀!”柏聖儀的母親鄭月柔搶著回答,她早被女兒出事的消息給嚇得臉色蒼白。
“那怎會這樣子呢?”
“我也不知道啊?”鄭月柔急得淚水盈眶。
一直沒有說話的柏浩然開口了,“我看聖儀八成一定是惹了人,不然人家做什麼平白無故抓她?”雖話是如此的說,但他內心卻也忍不住地着急女兒的去向。
“可是……”
“會不會是綁架?”柏羽齊猜測著問。“不會吧!”禹孟雅否決着他的猜測,“人家對方是一個伯爵,做什麼要綁架聖儀?他又不缺錢,綁架說不過去。”
“那……”
“我看還是先報警好了,不管對方的動機如何,我們總得要把聖儀給找回來。”
柏尉賢說著中肯的抉擇。
“尉賢說得沒有錯,我們還是先報警吧!”鄭月柔立即同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