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楊綠垠哭紅著雙眼,坐在馬路邊的行人路上,她的錢包剛才被搶了,那是她唯一的財產,結果竟然被兩個小混混聯手搶走了。
“沒天良!”她抬起頭望着只有一輪明月的夜空,哭着破口大罵,“老天爺,你這個死沒天良的,我已經夠窮了,你還這麼對我?!想要我死也不是要我這麼死法啊!餓死是很可憐的!你知不知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竟然不好我這個生,好歹我也長得花容月貌,你是不是在妒我這個紅顏,要我薄命啊?”說完,她“哇”的一聲,才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經過自己身邊的路人多不多,就是放聲大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她的哭聲感動了老天爺還是嚇死了老天爺,突然一陣傾盆大雨就嘩嘩地下起來了。
“喂!”楊綠垠站起身,再抬頭一看,原來的明月已經不知何時躲進厚厚的雲層里,而大顆大顆的雨珠落在她的身上,打得她痛死了。
“沒天良的!”楊綠垠繼續罵著她的老天爺,“我只是罵你,你就下大雨來欺負我,我招你嫌啦?這麼對我?你這麼愛整我做什麼?我跟你有仇嗎?”
然而,老天爺並不理她,雨則是下得更大了,讓她的眼睛根本也沒法子睜開看着老天爺。
“臭老天!死老天!”楊綠垠低下頭,口中仍是忍不住地罵著,“我從一出生就被你欺負,到長大還不放過我,氣死人了!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逃離你的魔掌啊?
等我跟我那個老娘一樣升了天,我第一個要算帳的人就是你這個混帳東西!我說到做到!”
她邊罵邊走着,全身早已全淋得濕透的她,好像也已經習慣被雨淋一樣,只是以普通的走路速度在行人路上走着。
走了幾里路遠,她才走回到自己住的房子所在巷內,面對這一條烏漆抹黑的巷子,她知道又停電了,這條巷子的路燈常常停電,真不知道她也跟電力公司結上什麼梁子,竟然也要跟她作對。
“一定是死老天搞的鬼!指使台電的人停這裏路燈的電!”楊綠垠每次都這麼告訴自己,然後,她再罵一次那個和她作對的世仇老天爺。
她邊罵邊走向自己住的那棟公寓,就當她快要走到一樓大門時,她被地上的一樣不明物體給絆了一跤,整個人撲跌在地上。
楊綠垠慘叫一聲,然後慢慢地坐起身,揉揉摔疼的膝蓋,她又開始開罵了,“死老天!你今天到底要整我多少次才甘心啊?”話才一落,她聽到從自己身邊傳來了一陣呻吟的聲音,她頓時一愣。
“誰?”楊綠垠問,眼光警覺性地向四周搜索是什麼東西發出這樣的聲音。
但願不要是狗兒就好了,她一向怕狗,因為小時被一大狼狗追過,小手還被那隻飢不擇食的狗兒當成了它的食物,狠狠地咬了一口。
“誰?”楊綠垠沒聽到迴音,又再問了一次,天!該不會真的是狗吧?不然怎麼沒有回答啊?
想到這,她嚇得立即爬起身,準備拔腿就跑,免得侍會兒她的玉手又要成了它的嘴中之物。
“唔——”呻吟聲又傳了過來。
這次楊綠垠聽清楚了,是人的呻吟聲,“你是誰?”她定定神,既然不是狗,那她也就沒啥好怕的了,於是她彎下身,想看清楚是誰在這裏,害她無故絆了一跤。
那人沒有答話,而楊綠垠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
“你到底是誰?”她再一次詢問著,可是口氣卻不高興了。
然而,還是沒有說話的聲音。
八成是喝醉酒的!楊綠垠心想着。
於是她也不管,只是用力伸手往那人身上用力揮上自己的一掌,以報剛才他害她跌了一跤之仇。
“醉死你!”楊綠垠對那人丟下這句話后便站直身子,頭也不回地走回家。
“累死人了!王八的媽媽!死沒天良的老天爺,害我丟了錢包,還讓我跌跤淋雨!死沒天良就是死沒天良的!”楊綠垠邊換下身上的濕衣服,邊喃喃自語地罵著。
而當她換下褲子時,卻發現褲角上有着一小塊的紅色血漬。
“天!我受傷了嗎?”楊綠垠有些吃驚,立即低頭檢視自己的全身,但是看了半天,她全身好好的,甚至連一點破皮都沒有。“奇怪。”她不明白她是何時沾到這些血漬來著?
就在楊綠垠疑惑之時,她又看到自己的右手掌上有一小點的血漬,但已經乾涸了。
“天!不會吧?!”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是不是剛才到她的那個人受傷了?
是她絆傷他的,還是他本來就受傷了而她去沾到他的血?
“不、不會的,我才沒這麼厲害,可以一絆就把人給絆傷。”楊綠垠搖搖頭,否認自己此時的想法。
想想,實在太對了,憑她的能力,才沒這麼厲害呢!於是楊綠垠也不多想了,將挨下的濕衣服拿至后陽台的洗衣機丟下。
“肚子好餓。”她摸摸肚子,想到都這麼晚了,晚餐到現在都還沒有吃,就不禁自怨自哀了起來,“唉!真是可憐,竟然沒有吃晚餐,苦了你了,我可憐的肚子,泡包泡麵給你吧!”說著,她走至廚房找了包泡麵。
邊吃着泡麵邊看電視,楊綠垠的腦海竟不覺地浮出剛才被絆她絆到的那個人怎樣了?
“別去想他,別去想他,不關我的事,去看他就是笨蛋,到時一定會被他賴說是我弄傷他的,向我要醫藥費那可怎辦?”她又開始她的自言自語。
但是說是這麼說,楊綠垠還是在吃完泡麵之後,忍不住地起身拿把雨傘和一隻手電筒出門去了。
走到她剛才被絆到的地方,楊綠垠緩緩蹲下身,打開手電筒一照。
“哇!”她忍不住地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往後跌下,坐倒在地上,手中的手電筒也差點丟在地上。
面前的那個人的確是受了傷,而且是受了很嚴重的重傷,他的臉幾乎全被血佈滿了,而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是什麼顏色,因為全都沾滿血。
楊綠垠順順被驚嚇到而呈現不規律的呼吸,定定神,她爬起身緩緩地往那人走去。
“喂。”她伸出自己那早已嚇得發顫的手,輕輕地拉扯一下那人的褲角,輕喊,“你還好嗎?你死了沒?你沒死就回答我一聲,如果……如果你死了,就別回答我了,不然我會被你嚇死。”
那人並沒有答話,只是又再次呻吟了一聲,像是回答著楊綠垠的話。
楊綠垠吞了口口水,又問:“你還沒死的話,那你……要不要緊啊?不會吧?”
嚇壞的她,似乎已經是語無倫次。
“我受這樣的重傷,你認為我要不要緊呢?”白予塵突然開口說話了。
楊綠垠又是一嚇,一個反射動作的提高音量問:“你是人還是鬼?”
“我說我是鬼呢?”
虧他還有心情說笑話!“那你就快點給我去閻王那會面,少在這亂嚇人!”楊綠垠丟下話,生氣地站起身。
“別給我去報警!”白予塵突然一板臉,沉聲的命令著說。
楊綠垠微微一愣,對喲!她還沒有想到要報警,結果這個人竟然提醒了她。
她撇撇嘴,回答着他,“呵,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就是要去報警,你管得着嗎?”
“如果你敢去報警,我就殺了你。”白予塵的口氣是一點玩笑的成分也沒有,而且給人一種他會說到做到的感覺。
“你敢?”楊綠垠雖是這麼說,可是她的心早被他嚇死了。
“試試看就知道了。”白予塵不多辯地對她說。
楊綠垠挺挺背脊,裝出一副不畏惡勢力的模樣說:“哼!你少威脅我,我吃你這套的!”說得好似真不怕,但是她的口語卻隱約地傳出她內心的害怕和微顫。
白予塵一笑,他知道面前這個女孩是強裝大膽,其實她的膽早嚇破了,畢竟他現在這副模樣,一般人看到都會嚇到的。
楊綠垠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告訴自己此地不宜久留,於是她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白予塵喊住她。
楊綠垠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看他,“做什麼?”
“讓我去你家。”白予塵簡短地說。
“什麼?!”楊綠垠又是一驚,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要去她的小窩?
“我說我要去你家!”由予塵重複一次,而且語氣比剛才更堅定。
楊綠垠轉過身,用力地搖搖頭拒絕,“不行、不行!我不能讓你去我家,如果你死在我家怎辦?我會被人誤會是殺人兇手的,我不要!”
“我不會死的。”白予塵的自信口氣說出他的保證。
“才怪!你受這麼重的傷,不死才怪!而且看你這副模樣,你不是流氓就是混混,我才不要讓自己卷進去你們黑幫的恩怨裏面,到時我吃不完兜著走,我命已經夠慘了,我不要讓它更凄涼!”楊綠垠還是拒絕。
“如果我死在這裏,你也沒有好處,因為是你見死不救害我死的。”白予塵丟個責任給她。
“我又不是害你受傷的人!你怎可以……”
“去你家!”白予塵打斷她的話,又是命令的口語,身上多處的傷口讓他實在是沒法再讓自己多說幾句。
“我……”楊綠垠可以從地說話的聲音聽出他傷口帶給他的疼痛,她開始有些心軟了。
“快點!”白予塵再一次命令。
“可是……”楊綠垠仍是猶豫著。
“去你家!”白予塵幾乎是用盡自己全身僅剩下的氣力一吼,隨即他再也忍受不住身上傷口傳來的陣陣痛刺,而昏了過去。
“不行呀!我就是不行窩藏你這個罪犯,要是警察找上我家怎麼辦?你考慮一下我的處境嘛!對不對?”楊綠垠繼續她的拒絕。
但是接下來她並未再聽到有任何的聲音了,她一怔。
“喂。”她輕喚了一聲。
然而他還是沒有說話,楊綠垠不禁一驚,他是不是嗝屁了?她心裏可緊張翻了,如果他死了……“喂!你不會真的死了吧?”她嚇得全身發顫,但是還是忍不住地再次打開手電筒往他身上一照,只見他的胸部還在微弱地起伏着。
該死的老天爺此時還是下着雨,楊綠垠看着他身上的血也是不停地緩緩往體外流着,看樣子再不止血,他真的會一命嗚呼、趕赴黃泉、就此嗝屁了。
雖然不想理他,但是她實在是不忍心見死不救啊!唉!沒法子,既然那個死老天爺這麼愛整她、要她好看,那她就不能給老天爺看笑話!
所以楊綠垠走回他的身邊,彎下身吃力地扶起他,拖着他的身子回去她的可愛小窩。
而在一番要人命的忙碌下,楊綠垠將他扶至客廳的沙發躺下,然後又脫下他的衣服,拿着一堆醫療箱內可以用的東西幫他止血上藥,當她看着那一道道駭人的刀疤和才被砍的刀傷,她簡直嚇住了,尤其是血不停地流,流得她想吐、想暈。
好不容易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她才把他的傷口止好血、換好葯,她已經累得快死掉了。
“累得像條狗似的!”楊綠垠動動自己因為他而忙得酸疼的四肢和頸子。
再看看他,他躺在沙發上睡得也像只累翻掉的狗,她就一肚子的氣湧上心頭。
“豬八戒!我招誰惹誰了?”楊綠垠生氣地罵,“我這生只和老天爺那個不死的老小子杠上了,難道現在你這個王八蛋也要來惹我嗎?”她忍不住地彎身又是往他的身上一揮。
但是氣歸氣,她還是拿他沒有辦法,誰要她自己倒霉!大概是我上輩子沒燒好香、拜好佛,這輩子才會惹上你們這些不該惹的東西!她只好這麼說,讓自己的心裏好過一點。
清掃完畢地上被血染污的一堆繃帶和紗布,又拖了一下地,楊綠垠才拖着疲累的身子換了睡衣,也不管客廳里還躺了一個“不明人物”,便爬上自己的床,呼呼睡她的大覺了,這一晚的折騰,已經讓她受不了了!
☆☆☆
白予塵翻了個身,幽幽地轉醒了過來,身上傳來的痛楚讓他的眉頭不禁一皺。
他慢慢地坐起了身,看到自己赤裸的上身密密麻麻地包着一圈圈的繃帶,再看看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但就記憶所及,他記得昨晚自己和一個女孩子在說話,要她帶他回她的家,然後他好像就昏厥過去不省人事了。
難道她真帶他回到她家了?她人呢?白予塵的眉頭是皺得更緊了,望到面前不遠處有一扇關起的門,她會不會是在裏面?
白予塵站起身,緩緩地走至那扇門前,輕輕地扭動門把,他開了一條門縫,只見裏面是女孩子的房間,且還有一個女孩正躺在一張大床上呼呼大睡着。
他不記得昨天那女孩的長相,但他想,八成是這女孩吧!雖然他現在還是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因為她背對著自己。
關上了門,白予塵走回客廳,看着窗外發白的天色,他知道現在已經是清晨了,也知道自己是不該多留了,於是他不留下任何隻字片語地走出這個屋子……☆☆☆
華燈初上的街頭,處處是看得到車水馬龍的景象,白予塵一臉毫無表情地在街頭,歲月對他的洗禮,讓他不懂得什麼真正的笑,什麼是快樂的事。
自從十五歲那年他和父親吵了一大架后,他再也不讓自己有什麼期待,成天打架鬧事,好不容易國中畢業,他就隨便地考了個最爛的高職,一個禮拜都要蹺個幾堂課,泡在桌球場、遊樂場、舞廳這一些不良場所里,對於父親的責罵他也置之不理,最後他乾脆幾乎不回家了。
後來在他十七歲那年高職畢業,他還因為過失殺人而進了少年感化院,自此之後,他就把監獄當成是他的家,常常出事被抓而關進去,對他來說,坐牢是家常便飯的事,他的檔案是堆得比一本上千頁的精裝書還厚。
上個禮拜他才從監牢的那個“家”出來,漫無目的的他,走進一家叫MACIC的PUB內。
才一進去,就有一堆舊識的道上兄弟向他打着招呼,而白予塵也是一個招呼性的微笑,和他們寒喧著。
“阿塵,你可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前幾天羅門幫的豹哥被人給一刀送上西天了!”
他的換帖好友阿鴻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是嗎?”白予塵不以為意地說著,對他來說,一個大哥被人給一命嗚呼的事是最近常有的事,已經不足為奇了。
“他的死相可慘了。”
“什麼人乾的?”白予塵隨口問著,他並不是對這種事情感到興趣,只是很佩服那下毒手之人。
“聽說是黑龍幫的人。”阿鴻回答得很小心,深怕會有第三者聽到,“你在裏面的這一年中,那個黑龍幫的人是囂張得很,聽說他們的龍頭幫主老大是很有來頭的,這家店已經被他們給看下了。”
白予塵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隨他們去搞,不干我的事。”他一說完,便緩步走至吧枱前坐下。
阿鴻跟了上去,他沒再多說什麼,他了解這個兄弟,阿塵一向獨來獨往,並不屬於任何幫會的人,因為他不喜歡捲入幫會之間的恩怨中。
“Whisky。”白予塵對吧枱的女酒保說著。
而女酒保面無表情的遞了一杯酒給他。
“她也是黑龍幫的人。”阿鴻在白予塵耳邊小聲地說著,“聽說滿不好惹的,是黑龍幫分堂堂主的妹妹。”
白予塵只是聽著,並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Paggie。”這時,一個女孩匆匆地跑來,叫喚著那女酒保一聲。
而女酒保Paggie連頭也不抬,只是做着她的事,不理會那個女孩。
她——楊綠垠一臉的歉容對著Paggie說:“對不起啦!我有點事耽誤了一下時間。”
Paggie沒有說話,只是突然雙手一推,將吧枱上的所有瓶瓶罐罐一掃而下,甚至她還將手上才倒好的一杯冰啤酒往楊綠垠的臉上一灑。
楊綠垠似乎早知道她會有這招,動作很靈敏地閃開,但卻害苦了坐在吧枱前的客人,都被“酒勢”攻擊到。
“Paggie,你別一天到晚亂髮脾氣好不好?”楊綠垠生氣地說,她才不懼Paggie眼中透出的那要殺人的眼光,“我又不是遲到多久,也不過是十分鐘而已!
你凶成這樣做什麼?”
Paggie沒有說話,只是又拿起一瓶洋酒,將瓶口打開往楊綠垠的身上再度潑灑過去。
楊綠垠再度閃開,但還是遭到了些波及,“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她生氣的大罵,“像個潑婦一樣!真搞不懂老闆怎麼會請你這個凶女人做事?”
“有種你再說一次!”Paggie終於開口說話,她的口氣像是在警告著楊綠垠。
楊綠垠不是沒有見過Paggie的兇狠樣,但是她就是氣不過,裏面的員工哪一個不怕她,連經理都怕她,然而,再這麼忍讓她下去,不是就更讓她無法無天了!
“我……我為什麼不敢再說一遍……”楊綠垠話還未說完,Paggie伸手一揮,就是一巴掌揮在她的臉上。
楊綠垠當場一愣,有些傻傻地看着Paggie。
“她太過分了些。”白予塵自語地說著。
“可是也沒有辦法,她仗着黑龍幫的勢力,根本在這裏為所欲為。”阿鴻說著,心裏著實也為那個被打一巴掌的女孩抱不平。
“但是她這麼做是真的太過分了些。”白予塵看着Paggie又要對楊綠垠有所行動時,他一個起身。
“喂!你要做什麼?”
阿鴻叫住他。“你認為呢?”白予塵話一說完,便腳一踏椅子,躍身跳進吧枱內,一把抓住Paggie欲再次揮上那女孩臉上的手。
Paggie一愣,有些驚訝白予塵的突然出現。
“夠了。”白予塵冷冷地對她說。
“不關你的事。”Paggie用力地甩開抓着她的男人的手。
“路見不平的事,都關我的事。”白予塵反駁回去。
“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嗎?”Paggie的眼神足以殺死人地瞪視着眼前的男人。
然而白予塵卻不當她的憤怒為一回事,“我是活得不耐煩了,可是也沒有人願意幫我一命解決掉。”白予塵眼光同樣也回瞪回去,他的眼神比Paggie還要冷、還要可怕、還要教人窒息。
Paggie被他的眼神給瞪得全身微微地打個冷顫,“我就讓你一命升天!”話一說完,她伸手就拿了一個酒瓶往旁一敲,當場將瓶口敲碎,然後她一把將尖刺的瓶子往他的身上刺去。
楊綠垠在恢復過神智后一看到Paggie一個瓶子刺來,她驚嚇得驚呼一聲,整個人又是一呆。
白予塵一個機靈地閃過,和Paggie幾個過招之後,將她手中的瓶子奪了過來。
“少以你的勢力欺負人。”白予塵將酒瓶口對著Paggie,口氣命令著,“不然你的仇家愈多,最後死得更難看。”說完他拉着身後的女孩要走。
“快抓住那個人!”Paggie在眼前男人一轉身就立即大喊,手指着他的背。
白予塵一個迅速地轉身,將手中的瓶子往Paggie的臉上狠狠地擲去,Paggie驚險地閃過去,但衣袖仍是因擦過而被劃破。
白予塵瞪着她,冷冷地說:“我最痛恨別人在我身後指着我!”說完他拉着女孩欲往PUB外快步地走去。
當然,一群人擋在門口不讓他出去,然而白予塵也不以為奇,只是將女孩丟給跟着來的阿鴻,便和那群人廝鬥了起來,頓時PUB內一片大混亂。
“快跟我走!”阿鴻拉着女孩趁混亂往外走去。
“等一下!他……”楊綠垠頻頻回頭看着PUB的門口,有些擔心救自己的那個男人,而且剛看到他的臉,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仍讓她懷疑自己內心的一個猜測。
“哎呀!阿塵不會有事的!頂多掛個小彩而已!”阿鴻硬是拉着她上了他的機車,快速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