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樂飛影沒讓司機送,自行駕着車以時速兩百的速度奔馳在車道上。
表面上她看起來冷靜自若,內心卻是心急如焚,她想起了梢早的夢境,那是如此真實,甚至可以感受到莫仲天的體溫,還有他身上的氣味。
煞車聲在醫院外的停車場響徹雲霄,她一停好車后,就立刻打開車門往院內奔去。
她曉得在這家醫院裏,有愛德華家族專屬的醫療團員、開刀房及病房,因此她一路穿越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直到盡頭,她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她加快速度的沖向他。
“你還是來了。”海光影說著。
“他呢?讓我看他。”她抬起頭,喘着氣,眼裏儘是焦急與擔憂。
“醫療團隊還在搶救。”“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那麼嚴重?為什麼只有他受傷,你們不是在一起嗎?你快告訴我啊!”她搖着他,不停地問着。
“飛影,你冷靜點,聽我說。”他抓住她的手。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0K,你可以告訴我了。”“仲天執意要自己開車,你也知道,除了你以外,他從來不讓其他人上他的車。原本我希望他與我同車,但他不願意,去程的時候沒發生什麼事,但回程時,有幾輛車子刻意隔開我和仲天的車子,之後就有一台車直接衝撞仲天的車,他的車子因此撞上山壁……整台車起火……燃燒……”他看見樂飛影眼中的淚水,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把話說完。
“剛救出仲天時,他還不肯上醫院,直嚷着要回古堡見你,我們拗不過他,帶着他回去,但查爾斯檢查完他的狀況后,直接下令將他送到醫院。”抓着海光影的手臂緩緩滑落,樂飛影整個人無助地蹲在地上。她為什麼要要性子,如果陪着他一起去,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他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堅持自己開車呢?”她真的好後悔,都怪自己太任性了。
“飛影,你必須要堅強,他不會有事的。”他蹲了下來,抬起她的臉,卻看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
“燈滅了……”她指着手術室,立刻站了起來。
手術室里走出來一群人,其中一人是他們熟悉的查爾斯。
她走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開口。
“命救回來了。”查爾斯點着頭說著。
樂飛影原本緊繃的身體終於稍梢放鬆了。
“但是……”查爾斯的欲言又止,讓海光影也跟着緊張起來,這男人就不能把話一次說完嗎?“但是什麼?”樂飛影又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
“他的腦部受到嚴重撞擊,我們無法確定他何時會醒。”不知何時會醒!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嗎?不會的,她相信他不會真的丟下自己不管,絕對不會的……海一次來到加護病房內,她都靜靜的坐在他的身旁。
他睡了多久,好像有半年了吧,總之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忘了時間。
回想他以前氣焰高漲的模樣,她的眼眶又紅了,淚水不聽使喚的宣洩而下。
她輕撫着他的手,摸着上頭因拉弓所長出的繭,想着意外發生前,他們有過的爭執莫仲天在法國沒有親人,不對,應該說是沒有一個想親近他的人,因此會來看他的,也只有她跟光影,其餘會來關心愛德華·亞瑟的人,都只是想知道他何時會死?何時可以交出爵爺的產業及頭銜。
海光影動用了所有人力調查車禍的原因,包括一個她沒聽過的組織——海洋事務所,那是莫家人開的。
對了!仲天姓莫,若有需要,或許可以帶他回到莫家,那裏應該會安全一點。
想着想着,她又開始自言自語,對着一個不會回話的人說話,靜默的空間讓她想念起他尖酸刻薄的說話方式,霸道得不可言喻的一舉一動,起碼那是個健康的他。
“你為什麼不好好愛惜自己的生命呢?”
“你那把弓都快生鏽了,我可沒打算幫你保養,你要自己想辦法喔!”
“喔,對了,昨天我叫艾瑪教我煎蛋,我大概煎了二十顆之後終於成功了,這下子你不能再說我笨手笨腳,到時煎給你吃,保證不會毒死你。”
“你好像說過,要死也會拉着我一起去……,所以那天我應該陪你出席的……你這樣害得好像是我不守信用,為什麼不要求我去呢?”
“若是他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絕對不會要你跟去的。”海光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是嗎?”樂飛影緊盯着莫仲天的視線依舊沒有移開。
“當然,誰不知道莫仲天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心裏在意的不得了,卻老是表現的不在乎。”海光影走到床邊,蹲低了身子,捏着床上男人的臉頰。
“他要是知道你這樣捏他,肯定不會饒過你。”樂飛影因為海光影的動作破涕而笑。
海光影壞壞的笑着,“所以不能讓他知道。”平時都是莫仲天欺負人,現在難得風水輪流轉了,不趁機欺壓他一不多可惜啊。
“那換我,我也來試試好了,”樂飛影突然玩心大起,也靠了上去,雙手並用捏着他的雙頰。
當她笑得很愉快的同時,她竟然看見床上的男人正與她四目交接。
“啊……”她嚇得放開了雙手,跌坐回椅子上。
“怎麼了?”海光影看了過去,這下子也嚇到了。
莫仲天醒了!海光影立刻按下緊急鈕,通知醫護站的人過來。
“仲、仲天……”樂飛影結結巴巴的喊着他的名字。
老天,他醒了!而且還是在她偷捏他的時候醒來,她應該開心,還是要先去、躲起來比較好呢?“你是在叫我的名字嗎?”“什麼?”海光影和樂飛影同時出聲。
“失憶!查爾斯,你確定你說的不是鬼話?”樂飛影嘶吼般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樓層,雖然這個樓層只有這間病房,但也夠大聲了。
“看樣子是。”查爾斯若有所思的點着頭。
“怎麼會這樣?那他什麼時候會恢復呢?”海光影這下也不得不相信了,以為醒了就好了,沒想到麻煩的在後頭。
“你放開我啦!”樂飛影不停的甩着被莫仲天緊握的手,這男人是怎麼了,醒來之後就像顆橡皮糖一樣黏着她不放。
“不要!”莫仲天很堅決,不放就是不放。
“你……”怎麼失憶前跟失憶后都一樣霸道啊!“莫仲天,我要你立刻放開我。”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快喊啞了,但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要就是不要!”這一次莫仲天更猛了,直接把她拉到床上,緊抱着不放。
“莫仲天!我警告你,快放開我。”樂飛影拚命的掙扎,無奈莫仲天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怎麼甩都甩不開。
“飛影,你就安靜的讓他抱嘛。你這樣一直吼着,我都聽不清楚查爾斯說什麼了?”海光影揮揮手要她安份。
“我為什麼要讓他抱?”“因為這位先生說你是我的老婆。”莫仲天看着海光影提出了理由。
“什麼海光影,你怎麼可以亂……”“噓……聽醫生說話。”海光影搶一步打斷她的話。
“我可以說了吧?”查爾斯覺得發言權終於又回到自己的身上了。
“可以,請快說。”海光影比了個請的姿勢。
“亞瑟公爵的腦部受到嚴重的撞擊,其實能夠醒來已經是個奇迹了,我們替他做過了詳細的檢查,是海馬回的部份受到傷害,海馬回是製造記憶的地方,一旦受了傷,過去所儲存的記憶就會受到影響,但只要海馬回恢復功能,他可能就會記起過去的事情,不過也有可能會忘記後來發生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他要是記起過去,有可能會把未來發生的事情忘記。”樂飛影聽得迷迷糊糊的。
“那也不一定,一切都要視海馬回的恢復狀況而定,當然最好的狀況就是所有事情全都記憶下來。”查爾斯專業地回答着。
“那他什麼時候可以恢復?”海光影比較在意的是這件事,“這種事沒人知道,也許幾個月,也許一年,或許更久。”
“那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樂飛影看着緊抱着她的男人問着。
“現在就可以了。”查爾斯宣佈。
“可以放開我了吧?我得去幫你收拾東西,我們要回家了。”樂飛影用力的扳開他的手掌,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盧了,纏人的功力還真是一流。
莫仲天不甘願的放開手,讓她去收拾東西,但眼神卻一直追蹤着她的身影不願移開,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醒來之後他對任何事都沒有印象,唯獨第一眼看見她就讓他覺得安心。
當時她的四周閃着耀眼的光芒,彷彿一位潔凈無瑕的天使。沒錯,他把她當成天使,唯一可以為他領路的天使。
“海光影,你給我過來。”她轉過頭,瞪向在旁竊笑的男人。
他乖乖地走了過去,沒想到一靠近,就被她揪着衣領。
“你幹嘛說我是他老婆?”她壓低着音量說著,不時還將眼光飄向在床上的男人。
“呃……不然要說什麼?”他想不到更好的身份了。
“不然要說什麼?請問你怎麼跟他說你是誰?”她咬牙切齒的問着。
“朋友啊。”他講得很自然,不過沒忽略她眼中的殺氣。
“你都知道要講朋友了,為什麼不說我也是他的朋友就好了。”竟然說是他的老婆,這是什麼天大的鬼話啊,她何時多了個老公了?“這你就不知道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搶了過去。
她揪得更緊,眼瞳已經要噴火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好……我說,接下來需要有個人照顧他,我是個大男人,兩個人天天貼在一起還得了。而你就適合多了,為了不讓他覺得不安,‘老婆’是最名正言順的人選了。”他還是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朝她曖昧的笑着。
“你的解釋真爛!”她已經不想再壓低音量了,直接吼了出來。
“嘿!冷靜點,否則你老公會以為娶到母老虎喔!”他舉起手,對着她笑着。
樂飛影看向床上的人,果然看見他面有難色,她這才放開手中的男人,對着莫仲天甜甜一笑。
莫仲天也回她一個笑容,但剛剛看見那名男人跟自己妻子親密的模樣,還是讓他心裏覺得怪怪的,甚至有點不太開心。
在場所有人在看見莫仲天的笑容后,全都訝異到目瞪口呆,尤其是樂飛影,她覺得自己的嘴巴都快掉下來了,剛剛那是什麼畫面,他在笑耶,而且笑得天真無邪!“我剛剛有沒有看錯?”樂飛影質疑着。
海光影搖搖頭,“應該沒有,因為我也看到了。”“我突然覺得他失憶好像也不錯耶。”樂飛影傻笑了起來,緩緩的走到他的身邊盯着他瞧。
“怎麼了嗎?”莫仲天不解地看着她,為什麼大家都要盯着他瞧。
“沒事,我們回家吧。”她扶起他,將行李全都交給海光影。
“我們的家嗎?”他不放心的問着,現在要去哪裏他完全不知道,直覺得害怕。
“嗯……算是吧。”她也不曉得該怎麼解釋,古堡算是她的家嗎?雖然在那裏住了兩年,但那裏應該不算是她的家吧。
“所以你真的是我的老婆?”他問着,眼裏竟是恐懼的神情。
“呃!你說是就是了。”她紅着臉說著,雖然有點奇怪,但看見他眼中的恐懼因她的話漸漸淡去,她也不忍戳破這個善意的謊言。
莫仲天立刻換上安心的笑容,牽着她的手往病房外走去。
“我不要,我絕對不幹這種事情。”樂飛影的咆哮聲又出現了,不過不是在醫院,而是在雄偉的古堡里。
“你小聲一點啦,讓仲天聽見就糟了。”海光影搗住她的嘴,希望沒被莫仲天聽到才好。
“放開我啦。”她用力的往他的手一咬,讓他不得不放手。
“你們在說什麼?”莫仲天突然出現在他們旁邊,嚇得兩人各往後退了一步。
“沒什麼?你老婆交給你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海光影馬上閃人,將所有的問題都丟給樂飛影。
她氣得想追上去,但又看到身旁的他無勸的表情,最後還是停下腳步,“你不在房間待着出來做什麼?”現在的莫仲天真讓她不習慣,是她被惡言相向習慣了嗎?換成了文質彬彬的他直教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尤其是在海光影提出那樣的建議之後,害得她真的超尷尬。
要她搬去跟他同房!那不是等於把自己推進火坑嗎?還有他剛剛那暖味的表情,真的很想一拳揍下去!“你在生氣?”他俯身向前凝視着她,她氣嘟嘟的樣子還真足可愛。
“不要這樣看我。”被他瞧得很不自在,都不曉得該看哪裏了。
他微微一笑,一步步朝她逼進。
“你、你要做什麼?”樂飛影往後退,直到無法再退為止,雖然帶着笑容,但他的樣子還是令人生懼,就算失憶了,依然不減他原有的霸氣。
“我覺得我們很不像夫妻。”他站在她的面前,雙手撐在她的身旁。
“為什麼不像……”廢話,本來就不是,當然不像夫妻啊。
“因為我們都沒戴婚戒。”他亮出自己的左手搖了搖,接着又執起她的手。
“呃……這個……”這要她怎麼解釋啦?她抽回自己的手放回身後,“你的戒指在車禍的時候掉了,而我的……,在急着去找你的時候也掉了,所以我們都沒戴。”哈哈哈……她在心裏尷尬的笑着,好爛的借口。
“喔——原來是這樣。”他點了頭,相信她的說法。
“你相信喔?”天啊,末免太好騙了吧!這麼爛的答案他也相信,難道失憶后,智商也會跟着降低嗎?“你騙人的嗎?”他又直盯着她瞧。
“沒有,當然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她馬上否認。
“那就好。”語落他低下頭快速的吻了她一下,接着又牽起她的手住房間走去。
樂飛影愣住了,就這麼被他拉着走,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奪吻,但剛剛那一吻,好像變溫柔了,跟夢裏的吻很像。
直到進入房間她才回過神,不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先解決,他們絕對不能同床共眠。
“仲天,那個……”這下子要怎麼說才好?還有什麼理由可以用?“哪個?”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突然覺得這個房間也很奇怪,他可以確定這房間是他的,但是卻怎麼也感覺不到有女人的氣息,不像是有兩個人住過的地方。
“我們不一定要睡在同一個房間吧?”要是他半夜突然撲上來該怎麼辦?這可不行,他們又不是真的夫妻,不需要犧牲成這樣吧!“為什麼?”他眯起眼,疑惑的看着她。
“這個……”這下子又該怎麼解釋啊?都是那個死光影害的,把這個爛攤子丟給她,自己卻逍遙去了。
“哪個?”他雙手環胸,等着她的解釋。
為什麼她覺得此刻的莫仲天又變機靈了,一副能看透人似的。
她緩緩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又要準備瞎掰了。“其實我們的感情不太好,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分房睡,所以我覺得我們繼續分開睡比較好。”話落,她等不及的站了起來,打算閃人。
“等等……”他用力的將她拉回,樂飛影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跌躺床上,被他壓在身不動彈不得。
“你、你、你要幹嘛?”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怎麼變成這樣了?“那麼我想我們應該也不會有婚紗照,甚至是婚禮以及蜜月旅行之類的事吧?”他乾脆一次說完好了,不然等她一一解釋清楚實在太累人了。
她的一雙明眸大眼瞪得好大,看來失憶跟智商是毫無關係的,這個男人依舊驄明,她不用再想各種理由塘塞了,只要點頭附和就好。
看見她點着頭,他也明白了,嘴邊依舊維持着迷人的笑意。
她真的覺得他不應該再笑下去了,雖然笑起來很好看,但怪怪的,以前他總是笑得很好詐,現在笑起來毫無心機,卻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那我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了。”看着她臉紅的樣子,他可以感覺得到,以前他一定很喜歡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因為他現在就很喜歡。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她不明白地眨着眼。
他緩緩抬起手,輕觸着她紅潤的雙頰,看見了她雙眸間的倦容。“過去的我沒好好待你,沒有盡到做丈夫的義務,真的很對不起。”雙頰清楚地感受到他熾熱的手溫,所及之處都微微發燙着,她好像不應該再這麼跟他躺在床上,讓他壓着自己。
等等……什麼做丈夫的義務?他根本不是她的老公,不需要盡什麼義務啊!“沒關係,不需要,我們維持現狀就好。”他真的覺得她緊張的樣子很有趣,雖然對彼此間的關係還有所存疑,但能這樣抱着她,就讓他滿足安心。
“飛影……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害怕。”他噙着誘人的笑意,在她耳窩邊問着。
“我、我、我哪有害怕?”死定了,他的樣子很認真,怎麼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啊!“我以前一定很喜歡吻你。”他突然蹦出這句話,拇指暖昧地刷過她的唇瓣。
她俏臉火紅,這要她回答什麼?說是,還是不是,他以前是很愛吻他,但那都只是惡作劇之吻,她總是會生氣的罵人,而他卻樂在其中。
不等她回答,莫仲天已經俯身而下堵住她的唇瓣,享受着她甜美的香氣。
她無法擋住他灼熱的氣息,他溫柔的舌挑逗着她,讓她忘記應該要推開,不僅沉溺在他的吻里,還開始回應起他的吻。
他變得不一樣了,過去的吻是挑釁,是戲弄,總是會挑起她的怒氣,為什麼這次卻讓她迷失其中?“咳咳!我實在很不想打擾兩位。”海光影站在床邊看着兩個交纏在一起的肉體,看來他們進展得很不錯,他可能不用再擔心了。
樂飛影馬上睜開眼,看見了在上方正看得開心的男人,但是,莫仲天好像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她趕忙拍着他的胸,要他快點停止。
莫仲天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她的唇,翻過身躺在床上冷眼瞪着不速之客。
以後他會記得鎖門,以免再有人亂闖進來。
“別瞪我,我也不想這樣呀。”海光影痞痞地笑着,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樂飛影迅速的坐起身,整理着被弄亂的儀容。
真是尷尬到可以,她竟然醉生夢死到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不曉得這個該死的海光影究竟看了多久?“到底是什麼事?”樂飛影死命的瞪着他,如果可以,她真想用眼神殺人。
“有個很有趣的人來探病了。”海光影雙臂抱胸,噙着詭異的笑容。
“誰?”樂飛影問着。
“愛德華·威爾。”樂飛影挑着眉,沒想到威爾的消息那麼快,他們才剛回來,他就知道了!她回頭看向莫仲天,只見他雙手枕着頭,輕鬆的躺在床上,失憶的人果然一點都不用擔心。
“怎麼了嗎?”一切狀況外的莫仲天問着。
“沒什麼,我們只是要出去見客。”樂飛影拉起他,替他整理着衣服及頭髮,動作自然得不得了。
不過,她現在沒空去想自己為什麼會熟練的替他打理一切,因為她必須先思考,待會兒要怎麼應付那隻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