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他已經攫住了她的唇。

“唔……”他炙熱的吻熨燙着她的唇,讓她全身發燙,不能呼吸。

“遙香……”她剛洗過澡的身體,散發著一股迷人又淡雅的清香,撩人且誘惑。

他的大手緊緊地擁住她的身體,讓他們兩人之間沒有半點距離。

他全身的血液跟細胞都在渴望着她、吶喊着她。

她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裏,沒有抗拒。

他的唇在她唇角淺啄著,幽深的黑眸深情注視着眼神迷離的她。

她衣下的柔軟正擠壓着他結實的胸膛,對他展開致命的挑逗及魅惑。雖然,他知道她不是有意,然而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但她確實已經挑起了他潛藏的情慾。

他一手托住她的腰,而她無力地倒在他懷中。

“遙香……”他再次吻住她的唇片,汲取她口中的馨香。

明知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如此待她,但他卻壓抑不了滿溢的情潮。

遙香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一種窒息般的快感迅速地席捲了她,身子一顫,她整個人向後仰去……

“礙…”發現自己逃不出他的擁抱,她掙扎著。“不要!”

就在聽見她發出尖叫的同時,赤狼陡地一震──他鬆開了她,一臉的懊悔及自責。“該死!”他低聲咒罵著自己。

“在我失憶之前,我們是這樣的關係嗎?”她幽幽地睇着他。

她這句話讓他更覺無地自容,“不是……”他濃眉一叫,十分懊惱。

他緩緩地為她扣上鬆開的鈕扣,將她扶坐起來,“在你失憶之前,我們因為一個誤會而大吵一架。”

誤會?他竟敢說那是“誤會”?!

“我以為再見到你時,我們可以誤會冰釋,卻沒想到……”說著,他望着她,無奈笑嘆,“你居然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迎上他的眸光,她看見了遺憾的、無奈的、不舍的情緒。

她一怔。“那是真的嗎?”

“對不起……”他伸手輕撫着她的臉頰,“我一時失控了。”

她秀眉顰蹙著,幽幽地注視着他。

他眼中的深情太真實了,真實得讓她無法質疑。但是……那是真的嗎?

難道發生過的一切都是誤會?他要地圖是誤會?他接觸過她哥哥而得知她的名字也是誤會?

不,他也許只是在試探她,她絕對不能露出破綻。

“原諒我剛才的冒犯,我……”他誠摯地道歉,“不管我多麼愛你,都不該在這個時候對你……”他沒繼續,只是一嘆。

起身,他摸了摸她的頭,“好好睡一覺,晚安。”語罷,他旋身離開了她的房間,並關上了門。

望着那扇已經關上的房門,遙香神情木然。

愛她?他剛才說……他“愛”她?

是愛嗎?他不是“要”她嗎?天啊,“要她”跟“愛她”是不一樣的。

“不,一定是我聽錯了……”一定是的,她太累了,尤其是在被他撫摸過後更覺虛脫。

她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她就要伺機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清晨,赤狼趁著遙香還在睡覺,走了一趟執法官辦公室。

“你的新娘還好吧?”熊鷹笑問。

“她沒事,只是受了點傷,還有……”眉心微擰,他神情苦惱。

見他一臉鬱悶,熊鷹疑惑地問:“還有什麼?”

“她失憶了。”他說。

“噗--”熊鷹喝進嘴巴,還來不及咽進喉嚨的水噴了出來,“你說什麼?”

“她忘了自己是誰。”他一臉嚴肅。

熊鷹怔了怔,難以置信,“不會吧?”

“是真的。”他抓了把椅子坐下,“我猜想她可能撞到了頭,或是……受了什麼刺激。”

“刺激?”熊鷹蹙起眉頭,一臉不解。

他點頭,“我想布萊恩?貝爾已經去聖地了……”“咦?”

“昨天我發現她的時候,沒有看見布萊恩,貝爾,她跟貝爾分道揚鑣了。”

熊鷹皺皺眉,“你想他們為什麼各走各的?”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遙香不願意跟貝爾一起作發財夢。”他看着熊鷹,神情平靜而冷肅,“熊鷹,該派人去把他『抬』回來了。”

熊鷹沉吟須臾,“是啊,是該把他抬回來了。”說著,他笑望着赤狼,“幸好你的新娘沒跟他一起進去。”

“是啊,幸好她不貪心。”赤狼勾起了一抹慶幸的微笑。

“爺爺不是說了嗎?”熊鷹咧嘴一笑,“神靈會眷顧她的。”

睡了沉沉的一覺后,遙香精神飽滿地醒來。

看看錶,居然已經接近中午。

陽光穿透窗廉,斜照在木頭地板上,有一種溫暖又慵懶的感覺。

她下床,走到了窗邊,只見樓下大門口前站着兩個人。

一個是赤狼,一個則是曾將她逮捕拘留的執法官──熊鷹?威爾。

她看見熊鷹提了一個氧氣瓶,似乎正準備到哪裏去。

他們兩人交談的樣子非常熟稔,像是多年好友或是好兄弟般,而這使她想起自己剛到保護區,就被以“破壞公物”罪名逮捕的事。

難道說她被逮捕拘留,也是赤狼的計畫之一。

他先叫熊鷹逮捕她,然後再保釋她出來以得到她的信任?一定是這樣的,因為沒有人會因為捶了販賣機兩下就被拘留兩天。

就在她思索著的同時,熊鷹發現她站在窗前。

他跟赤狼指了指她,赤狼轉身抬頭──

“你醒了?”赤狼朗聲問道。

她點點頭,擠出了笑容。

赤狼又跟熊鷹低聲說了兩句話,然後熊鷹便旋身離開。

遙香離開了窗邊,坐在床沿發怔。在她看不見的時候,赤狼他都在做些什麼?在她面前的他是那麼的深情又溫柔,但是……他的背後似乎有着她難以想像的黑暗。

看來哥哥的失蹤,那執法官熊鷹?威爾應該也脫不了關係。

他們剛才在商量着什麼呢?難道說他們已經決定到日落峽去?

不知道布萊恩離開了沒?如果他還沒走,那麼……他豈不是處境危險?

忽地,兩記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可以進去嗎?”門外傳來了赤狼的聲音。

“請進。”她下意識地拉拉襯衫。

赤狼打開了門,望着坐在床上的她一笑,“肚子餓了嗎?”

她點頭,“有點……”

他走了進來,手上拎着一件洋裝,“應該合身,你換上吧。”

“謝謝。”她接過他手上的碎花洋裝,神情有點見腆尷尬。

面對他時,她就忍不住想起昨晚發生的“意外”。

是的,那是一場意外,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放任他那般撫摸擁吻她。

“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我下樓等你。”說罷,他轉身離開。

換了洋裝,她下樓來,而赤狼已經在餐桌前等着她。

“坐。”他為她拉開椅子。

她微怔。她記得他連車門都不幫她開,現在卻幫她拉椅子?

“你……真有紳士風度。”

他自嘲的一笑,“我若真是紳士,昨晚就不會那麼失禮。”

經他一提,昨晚的情景又清楚地浮現在她腦海。想着,她的臉紅了。

“我不是紳士,也沒什麼紳士風度。幫你拉椅子是因為你的手心受傷。”

遙香心頭一震,驚羞地望着他。

他惦記着她手心受傷的事,讓她感到激動莫名。

赤狼凝視着她,聲線低沉而溫柔,“手還痛嗎?”

她胸口狂悸,下意識地躲開他關懷的視線。“好……好多了。”

“今天洗完澡后,最好再換一次葯。”他倒了杯柳橙汁給她,“待會兒我去找爺爺,他有很棒的特效藥。”

她微怔,“爺爺?”

“他不是我爺爺,我爺爺早就過世了。”赤狼喝了口柳橙汁,豪邁地切著牛排,“他是我們族裏的長老,因為大家都記不起他到底幾歲,也快忘了他的名字,所以都叫他爺爺。”

“不知道他幾歲?”她皺皺眉頭。

怎麼可能!他是活了很久很久的妖怪嗎?

“他非常長壽!”赤狼忖了一下,“他說他小時候曾親眼目睹一次大屠殺,我想他應該有一百多歲了。”

“大屠殺?”她一震。

“嗯。”赤狼神情一黯,“殘忍的屠殺,部落里死了很多人,其中還有婦女與小孩……”“為什麼?”不知怎地,她對他所說的事情感到好奇。

“因為貪婪。”他說。

她皺皺眉頭,不解。

他沉默了一會兒,“別提那件事,會讓你憂鬱的。”說著,他露出溫暖的笑容,“你要一起去嗎?”

“去哪裏?”她微愣。

“爺爺那裏。”他注視着她,“他見了你一定很高興。”

她心裏又多了一個問號。爺爺見了她會很高興?為什麼?

“爺爺人很好,就是皺紋多了點。”他一笑,有點調皮地擠眉弄眼,“他的頭髮都白了,臉上的皺紋像揉爛了的衛生紙一樣,就像這樣……”他放下刀叉,十隻手指頭扳扯著自己的臉,做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逗趣的樣子惹得原本心情沉鬱的遙香笑了,“哧……”看她笑,他臉上如刀刻般的線條變得柔和。“你終於笑了……”迎上他深情溫柔的眼眸,她不由得心跳怦然。

“遙香,”他伸出手,輕輕地覆住了她的手背,“我會幫你想起一切的。”

她沒有說話,兩隻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想起一切?是地圖及寶藏的事,還是他們相遇以來的種種?

“現在,你什麼都不用想,只管把自己餵飽就是了。”他唇角一勾,溫柔地道。

看着眼前一大盤的牛肉,她皺了皺眉頭,“餵飽不是這麼喂的吧?你把我當豬?”

“你很瘦,可以再吃胖一點……”

“你怎麼知道我瘦?”她隨口應了他一句。

但話一出口,她立刻羞紅了臉。天啊,她真是自掘墳墓。

他當然知道她是瘦是胖,因為他昨天晚上幾乎摸遍了她。

見她面紅耳赤,壓低着頭,赤狼馬上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放心,”他低聲說,“昨晚的事不會再發生……”她一怔,抬眼看着他。

他眼珠子溜了一圈,補充著:“也不是永遠不發生,不過……一定會是在你同意之後。”話罷,他性感的唇片往上一揚,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線。

午後,日落峽。

“他真的跑進去了……”望着已經被敲開的洞口,熊鷹喃喃地說。

黑鴉一嘆,“真是找死!”

“貪婪是會害死人的。”熊鷹十分感慨。“好啦,開始工作吧!”

在他一聲令下,黑鴉等人拿着電動工具,將洞穴鑿開工一個人可以以跪姿爬人的大校沒多久,黑鴉放下了電動工具。“老大,好了。”

熊鷹仔細檢視了一下,下令:“戴上裝備。”

在他一聲令下,黑鴉等人背上氧氣筒、戴上呼吸器,跟隨著熊鷹爬進了洞穴。

一干人鑽進去后,手電筒的燈光照亮了幽黑的洞穴。

雖然洞口僅能以跪姿通過,但進入后卻是一個可以站立行走的天然地底通道。

一干人安靜地沿着通道往前,約莫十分鐘后,他們終於到了洞穴盡頭。

手電筒一照,大家看見了被鑿開的岩壁上閃著點點光亮,還有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布萊恩。

熊鷹上前探探他的鼻息,然後搖了搖頭。

他以手勢指揮着手下,然後望着已氣絕多時的布萊恩,搖頭一嘆。

黑鴉等人拿出簡易擔架,接着將布萊恩搬上了擔架。

他跟熊鷹比了個OK的手勢,熊鷹點頭,率先往回程走。

對於岩壁上點點光亮,大家視而不見,沒有任何人眷戀的多看一眼。

將布萊恩的屍體拾出了洞穴后,大家卸除了身上的裝備,並將他裝進了屍袋。

“好啦,把洞填起來吧!”熊鷹說道。

“是。”他的手下開始進行填洞的工作。

看着洞口一點點的被填補起來,熊鷹感嘆著,“希望不會再有人試圖進去……”“為了寶藏葬送生命,真是一群傻瓜。”黑鴉說。

“一百年前,貝爾家的人不惜屠殺我們族人以進入洞中,卻不知洞中的沼氣足以置人於死地……”熊鷹睇了屍袋一眼,“想不到一百年後,貝爾家的後代子孫又葬生在此。”

“真是報應!”

“可不是嗎?”熊鷹又是一嘆,“希望這次能把地圖統統拿回來,再也不要有人來打擾我們的聖地。”

“嗯。”黑鴉深表贊同。

吃過飯,赤狼帶著遙香來到距離鎮上十公里處的沙漠。

這裏有間小房子,而房子的主人就是爺爺。

剛停車,他們就看見在門廊上抽煙的爺爺。

遠遠的看見他,遙香嚇了一跳。他不就是上次夜會赤狼的老人嗎?原來他就是赤狼口中所說的爺爺。

見到他們來,爺爺顯得非常高興,他跟赤狼以那瓦侯語交談,而她一句都聽不懂。

他們聊得非常開心,而爺爺不時笑咪咪地睇着她。

這個印地安老人給她一種溫暖又慈祥的感覺,可是仍不能消除她對赤狼的懷疑。

他們聊些什麼呢?是地圖?是她哥哥?還是……“遙香。”突然,爺爺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震,驚訝地望着他。

爺爺趨前,抬起手來輕拍着她的臉頰,然後說了一串她聽不懂的話。

她一臉迷惑地望着赤狼,而赤狼只是微笑。

“他說什麼?”她問。

“爺爺說他很高興見到你,還說你就像他夢中所見的那般美麗。”

“啊?”她眨眨眼睛,茫然地問:“夢……夢中?”

這個老人夢見過她?不會吧?聽起來真覺毛骨悚然……赤狼沒有解釋什麼,又跟爺爺交談著。

須臾,他望着遙香,“爺爺要拿葯給你。”

“咦?”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爺爺已經鑽回屋子裏,再出來時,手上拿了一個陶瓶。

他將陶瓶交到了遙香手中,又一次輕拍她的臉頰。

遙香想向他表達謝意,但是她不知如何開口。於是,她求助於赤狼。

看她一臉不知所措,赤狼一笑。“爺爺只會那瓦侯語,你想說什麼就說,我來翻譯。”

“你告訴爺爺,我非常感謝他的好意。”她說。

赤狼翻譯給爺爺聽,爺爺笑了,然後又嘰哩咕嚕了一陣。

“爺爺要你別放在心上。”

她感激地凝視著爺爺,爺爺和藹地一笑。伸出手,他擁抱了她,然後在她背上拍拍,說了一些話。

“爺爺說什麼?”她睇了赤狼一眼。

“他說我們可以回去了。”他說。

爺爺放開了她,手指往遠遠的地方一比,又說了話。

這一次,赤狼沒有翻譯,只是一臉滿足的微笑。

爺爺朝他們揮揮手,像是在催促着他們踏上返途。正當遙香還一臉迷惑之時,爺爺已經轉身回到了屋裏。

“ㄟ?他……”她愣祝

“我們走吧!”他一笑,輕搭住她的肩膀,轉身朝車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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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壞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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