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02我是剩女
林小雨正無聊的用勺子沾着咖啡在桌子上畫he11okitty。
她面前的是一位某大學的博士,正在跟她講解為什麼人喝酒會臉紅。
“你知道么?”博士託了托自己和酒瓶底差不多的眼鏡說“酒精進入人的體內呢會被一種叫做乙醇脫氫酶的東西分解成乙醛,乙醛又會被一種叫做乙醛脫氫酶的東西分解成。。。。。。”
“然後被分解成乙酰coa,最後分解成為二氧化碳和水對不?”林小雨打斷了博士先生的談話。她想,這些東西百度上有的是,還用你來給我上課么?
“啊?”博士先生愣愣的看着她,“啊!”他有點不自然的回答了小雨。他似乎不太明白,他叔叔的朋友跟他父親提起這個女孩子時,只聽說她是學管理的,沒想到居然連這麼專業的名詞都能說出來。
“張先生,您今年貴庚?”林小雨停下了手裏的勺子,he11okitty已經畫完,而且後面還畫了一隻邪惡的多啦a夢,姿勢相當猥褻。
“我34了。”張博士似乎有點緊張的拿出了紙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雖然現在星巴克里的溫度不過才2o多,但他已經能感覺自己的臉和手已經濕漉漉的了。
“哦,那您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呢?”林小雨翹着二郎腿拿起了咖啡,慢慢的吹着咖啡升起的霧氣,那霧氣散了多少,張博士的汗就多了多少。
兩人就這麼尷尬的坐着,聊着無聊的話題。現在是星期六,星巴克里的人還不算多,除了幾個跪在地上找電源線準備蹭上網的白領外,剩下的幾乎都是像林小雨這樣來相親的大齡青年。如果你聽過了他們的對話就會現,不過就是換了人說這些話而已,實際上的內容沒有變化。
林小雨,8o年生人,黑龍江一個邊陲小鎮長大,在西安一所不知名的大學湊合著念完了管理學,隨後帶着和所有人一樣的信念來到了北京,前後換過公司無數,現在正在一家食品公司做人力,與其說是人力不如說就是給所有新來的員工洗腦,讓他們用聖人般的心態準備過豬狗般的日子。
今天的相親是她媽給她安排的,雖然老太太遠隔千里,但仍然以閨女的終身大事為自己的終生大事,隔三差五的就會甩給林小雨一個不知道拐了多少彎的親戚朋友家的剩男給她,這次的張博士就是小雨媽在家和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同學聊天時知道的,據說這位博士馬上就能畢業,畢了業以後說不定能進國家級的質檢局,一聽到着消息,老太太利馬一個電話把還打算策劃一下香巴拉的小雨給支配來了。
望着眼前這位博士,小雨有些鬱悶。今天不算太熱,但一套毛絨的西服卻很不合適,尤其是裏面還穿着一件華倫天奴的化纖襯衫,黑色的皮鞋和灰色的西褲中間還能看到白色的運動襪。
最可氣的是,他帶了一塊電子錶,就算是ath的。
你有手機你帶什麼電子錶。小雨看着這博士伸手扶眼鏡露出電子錶的時候就腦袋疼。
“林小姐,你認為我這個人怎麼樣?”張博士拘謹的問。
“哦,您很優秀,不過我今天還有事,您看。。”小雨假裝看了看錶。
“哦,那好,那咱們哪天再聯繫。”張博士好像解脫了一樣鬆了口氣。
“那好,那我先走了。”小雨拎着包起身,張博士也起身目送小雨離開。
“這是什麼動物?”張博士看着小雨畫完的he11okitty和多啦阿蒙思考起來。
“老娘,拜託,下次找也找個靠譜的好不好?”小雨在商場扶梯上很無奈的跟老太太訴苦。
“這馬上就畢業了嘛,進了機關吃關糧多好。你怎麼就不開竅呢?”電話那頭似乎也很無奈的說。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這些事情你們倆就別操心了,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小雨邁步離開了電梯,差點摔了個跟頭。
“閨女啊,你這眼瞅就三十了,你看看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你就說你想我早點造出個小人來你們倆就能玩了得了唄。”小雨恨恨的說。
“是啊是啊,到時候你就把孩子給我倆管,你該幹啥幹啥多好,老這麼拖着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老太太的語氣有點硬了。
“那也不能隨便就把自己給托出去啊。啊,為了你們開心,我去受罪,你們捨得啊。”
小雨找了個店要了碗米線,坐在那裏開始跟老太太進行辯論。
“你說那個老師多好,收入也多,工作還穩定,你就是不理人家,你於娘都跟我嘮叨了。”
“那個老師好是好,就是總嫌北京競爭太激烈,總想回家,我要找個回家的,我幹嘛還來北京,我哈爾濱那些同學哪個混的不比他好。”
“那,那個什麼什麼公司的老闆呢,年輕有為啊,家裏還有錢。”
“年輕?他閨女都快結婚了,你還說年輕?”
“行行,你就選吧,看你哪天能嫁出去!”
咔嚓,那頭狠狠的撂了電話。
“你還是不是我媽啊。”小雨瞅着暗掉的手機屏幕嘀咕着。
米線上來了,一大碗,足夠小雨把從早上開始就沒進粒米的肚子撐飽,除此之外,這也是這一地區唯一一家便宜如斯的米線店了。
“唉,hereareyou?”小雨看着那光滑如鏡的玻璃感嘆道。
窗外遊人如斯,這家米線店是這家商場裏最便宜的一家,但人很少,可能是來這家商場的人都不恤來這裏吃飯的緣故,只有像林小雨這樣的女孩子才會精打細算的數着卡里不過四位數的鈔票過日子,其他的但凡像在這種商場裏和什麼人牽着手的,不論拉着的是男還是女,一身行頭都夠林小雨奮鬥一年的,林小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窗子前對這他們流口水。
“誰說的大城市裏遍地金子,放屁。”林小雨邊看邊禿嚕着碗裏的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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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沒動心?”孟佩佩聽完林小雨說完這次相親的經歷笑的花枝亂顫。
“你當我是什麼啊?有個男人就上?”林小雨拿着手裏的手機戳這個沒良心的閨蜜。
吃完了米線,小雨覺得很米意思於是叫來了同樣沒意思的閨蜜孟佩佩。
孟佩佩跟小雨不一樣,她祖宗三輩都是北京的貧農,也不知道是因為啥,到了她出生的時候一個商人看中了他家一隻拿來盛菜的飯盆,她爸沒犯傻,後來偷偷找人鑒定了一下居然是宋朝的瓷器,轉手賣了幾十萬,那時候的幾十萬可是相當的之前,於是她爸又順便買了幾畝地,購了幾套房,結果到了21世紀以後,光是賣房賣地存銀行里的錢吃利息都有個幾十萬,她也像所有紈絝子弟一樣從小到大要啥有啥,出了國、留了學、嫁了老外、離了婚。
倆人是在杭州認識的,那天孟佩佩正在西湖邊上看風景,結果不知道怎麼地突然暈倒,林小雨當時正在杭州找工作,路過西湖,偏偏讓她碰上她,倆人就這麼認識了,結果是林小雨羨慕孟佩佩啥都有的生活,孟佩佩羨慕林小雨自己到處闖蕩的性格。本來剛開始到北京是去給孟佩佩的爸爸打工,結果林小雨現這位伯父對自己太過寵愛,什麼事都不讓她做,上來就給幾千塊的工資每天就是打打資料倒倒茶水,過了實習期小雨自動辭職,她不想過這種生活。
“你就是個傻逼。”孟佩佩當時這麼說,但她仍然佩服小雨的勇氣,雖然現在小雨一個月只能賺3ooo多塊錢還是自己租房子,但她也再也沒有強求小雨去自己家的公司和住自己家的房子,因為她清楚這個倔強的東北丫頭的個性,不是自己努力得來的,就是端給她吃,她也會一把甩開。索性,就由着她好了。
“一會去哪裏啊?”孟佩佩問着這個快被相親和工作折磨瘋了的3o美女。
“動物園吧,我最近沒衣服穿了。”林小雨想了想說。
“你就知道動物園。”孟佩佩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你這身材怎麼也得弄兩套像樣的穿那,最差也得去秀水淘兩套吧?”
林小雨站起身,攙着這個款姐,“那些算啥,過5o的咱不考慮,買那麼貴的幹啥,反正燈一關都得脫了。”
“那你啥時候找個讓自己把燈關了的人哪?”孟佩佩搖搖頭,這丫頭就是這種人,管不了。
“找不着就不找了唄,咱倆過一輩子。”小雨諂媚的看着孟佩佩。
“切,你沒男人要我可有,你還沒當過女人,你不懂那滋味。”孟佩佩滿臉的回憶。
“你又懷念那個‘小貝’啦。”林小雨一臉嫉妒的說。
“唉,回了國海真有點懷念,國內的老爺們就他媽嘴牛逼,剩下的都沒嘴能耐。”孟佩佩忿忿的拿出鑰匙,打開車門。
“不是說老楊娶翁帆的時候人家檢查就檢查了他的舌頭和手指么。”林小雨先鑽進了車子裏。
“現在的爺們都不像爺們了,娘們也不像娘們了,小孩說話像大人,大人做事像小孩,這日子還怎麼過啊。”佩佩也鑽進車裏,帶上墨鏡打開gps。
“那有啥辦法,我媽嫁我爸的時候我爸就只有一口鍋,那我媽也嫁了,現在只有口鍋你嫁啊。”林小雨搖搖頭。
“他要真是個爺們,我就嫁。”孟佩佩看看後視鏡開始倒車。
“恩,你早說啊,東北這樣的爺們多了去了,我就認識n多。”林小雨接茬。
“好啊,有空帶我會趟你們老家,我篩選篩選。”佩佩叫完了停車費開始加油。
“算了吧,我能回家那幾天那人跟招聘會一樣多,你跳一跳就別指望落地了,你又沒坐過火車,你個山炮能受得了?”林小雨很鄙視的看着這個從沒做過火車的款姐。
“咱們坐飛機啊。票錢我出。”
“坐飛機也只能到佳木斯,下飛機還得做車。”
“打車回去不行啊。”佩佩看着這個外星人。
“行,不過咱倆要打車,估計半道除了被人劫財還得被人劫色,除了認識的司機,否則你就等着半道被拋屍吧你。”林小雨很認真的說。
“有那麼亂么?”孟佩佩很懷疑這個外星人在忽悠她
“我一同學在杭州呆了幾年,東北話都不會說了,到哈爾濱打車回家,半道就被扔了,他聚會的時候問我是不是他一點東北味都沒有了。”
“然後呢?”
“我告訴他,你現在就是一操着一口杭州東北話的小赤佬。”
“哈哈哈哈”孟佩佩差點笑背過去。
“你注意點,我的小命可在你手裏呢。”林小雨對這個開車一點都不注意的司機很是痛恨。
“那和着我就去不了了?”孟佩佩開始住一起來。
“你只能趁着沒什麼事的時候去了,指望我陪你是沒啥機會了,最好夏天去,我們那絕對避暑勝地。”
“那我真得看看這個夏天有沒有空,哎,我就是時間多。”孟佩佩開着車,墨鏡后的腦袋裏凈是嚮往。
“你是可以了,我是沒時間了,現在又快要招人了,現在這大學生素質真是高哇,那面試的時候證書都有山高,不是學生會會長就是主席,現在我們除了北大清華的都不招了,還是每天n多其他學校的往裏投,真有點替他們惋惜啊,想當年我們的時候哪有這回事啊,拿着簡歷直接找經理,當天就定了,哪像現在,隨便哪個郵箱裏都是幾萬的簡歷,看都看不過來。”林小雨摸着有點神經質的頭。
“你們不是食品企業么,清華北大有食品系么?”孟佩佩覺得這姑娘又在犯傻了。
“我們招的是管理培訓生,不是工廠管理,那頭的那頭管,那頭的干到頭了也就是個廠長,怎麼都歸這頭管。”
“你們道道還挺多,那學食品的不是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了?”
“他們廠長也有油水,一年十幾萬還是有的。”
“十幾萬還不如你們這頭一個科長呢,這學習還是很有用的啊,差距真大。”孟佩佩小心的轉着彎。
“唉,都說先就業在擇業,哪有機會擇業,我們這些學管理的學計算機啥的還好說,像他們學食品的想改行,別逗了,前幾年還有可能,這幾年畢業的就別指望了,這幾年畢業的都砸了。”林小雨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人和車,感慨道。
“你又想起何軍了?”孟佩佩看着這個若有所思的女人。“他不是最近結婚了么?你還惦記着他?”
“畢竟也算是**一場,怎麼能沒點想法,他也挺不錯的,在廠子裏現在也快混出頭了。”林小雨繼續看着外面,一隻手摩挲着脖子上掛的海豚項鏈。
“明明分了,卻還不扔,你想什麼誰不知道。你就現實些吧,既然當初那麼愛他,幹嘛不給他?難不成你真想留到結婚不成,大姐你快三十了,你不需要,你的身體也需要,跳蛋代替不了男人。”孟佩佩教育着這個3o處女。
“唉,還不是理想主義禍害的,早知道今天,我大學就給他xx了。”林小雨忿忿的說。
“你就yy吧,yy強身,yy健體,yy可以給你個男人。”
“就非得要個男人么?”林小雨很不解的問。
“大姐,你不要可以,但你不要把我的正常思維給帶壞,我可是缺不了男人。”孟佩佩摘下眼鏡。
“你絕對有虐待你自己的權利”她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