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正式“私定”了終身,但一切卻仍舊沿着原先的軌跡,慢慢地過着。

貪吃蘭依然打着為歐陽弟弟“尋找初戀情人”的幌子,正大光明地收受禮品糕點之類。但總算她還有一點點良心,收下禮品糕點的同時,不忘順手告誡痴心的小美女們一番:歐陽弟弟已痛下決心——大學畢業之前不準備交女朋友了。

聽清楚了,她明白地告訴她們了哦。所以,再有痴心不死的美眉主動上鉤、送她吃喝,怨不得她的喲!反正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嘛!

幾番抗議無效后,歐陽弟弟開始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則,不屑再理會那些痴心的美女。

於是,日子便這麼一天天的過下去。轉眼,四個春秋已過。

***

細雨飄飄的落梅時節,修鍊多年的孫大聖們終於逃脫了學業的五指山,開開心心地脫下了學生袍,正式踏上了現實社會的成人取經之路。

難哉?險哉?樂哉!

寫畢業論文、照畢業合影,進公司實習,頻繁應聘、賣力推銷自己。一番風雨之後,同窗好友們忍淚揮手、各奔前程去了。

“喂,你到底決定去哪家公司呀?”問話,一如四年前的“你要讀哪所大學?到底決定了沒?”

夜深靜無聲,終於熬完修鍊、逃脫五指山的歐陽於蘭正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卻依然有人不解風情,不肯放她去逍遙夢中游。

嗚,她不知道啦!畢業實習的那家公司對她很滿意,已正式地邀她加盟;她上人才超市小試牛刀,也已接到了數家公司的面試通知單;學校的教授甚至也要她留校。何去何從呢?她拿不定主意啦!

所以,不要再間她好不好嘛?

“不要給我裝睡。”大手三兩下就挖出埋在枕下的貪睡蘭,輕輕地拍打了一番,逼她清醒地面對現實。

“你私闖民宅!”她控訴地指着他,“沒有經過屋主的同意,你怎麼能正大光明地踏進我的地盤來!”

“我是你男朋友。”他瞪了她一眼,正大光明地坐在她床邊。歐陽姑娘的這間蝸居,這幾年他哪日不來此一游呀?現在才要告訴他“私闖民宅”,為時已晚了四年了。

四年,足夠讓青澀冷漠的少年長大成人,雖然他未經風雨歷練,但也已展露出青年的翩翩風采來。

反觀這株白痴的蘭花,卻沒有一點點的變化。四年,時間似乎並未在她身上輾過,並未留下年輪的轍印。二十三歲的成年女子,偏偏還好像十三歲的鄰家女孩一般,耍賴貪吃、愛玩成性。唉,長不大的小孩!

但偏偏這樣的小孩卻迷了他的眼,讓他的心動無法停息,讓她的痴戀一日深過一日。這一生,註定他要跟着她、逃不出她的魔掌了。

無可奈何,心甘情願。

男朋友?她還是如以往一般,皺了皺鼻子。

“好了,快點告訴我,你準備進哪家公司。”他非常堅持。

“我不知道。”她可憐地扁扁嘴,“嗚,這一次我承認比不過你了,我輸得好慘!”

現實社會,真的很現實。這年頭,不管你是否身懷絕技,只要是容貌出眾、性別為男的同胞,就是市場上受寵的天之驕子,而普普通通、又身為女兒身的可憐的紅顏們,就職的範圍則少了許多,限制也多了好幾筐。

昔日打成平手的冤家對頭,而今一入社會,勝負瞬間即可分出。嗚,她輸得好不甘心。嗚,她好眼紅他的炙手可熱!嗚……雖然她也能輕鬆地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職位,但她就是看不順眼這勢利的社會嘛!嗚……

“算我敗給你了好不好?”他沒好氣地彈了自憐自艾的丫頭一記,“多大的人了,還玩不膩這一套!”

“我就是喜歡嘛,你看不慣就走人啦……”她再用力地“嗚嗚”了幾聲,挑釁地睨着他。大門就近在眼前,很方便的。

“白痴蘭!”他用力地推她,“躺裏面一點兒!”

“幹嗎?我這是單人床,很窄的!”擠不下長腿長腳的他啦!

“誰讓你這麼胖!”他理也不理她的抗議,依然大方地霸佔了她一半的床位,用同她一樣的姿勢仰面躺着,與她共享着同一個枕頭。

“你又在罵我!”她哪裏胖啦?她只是有一點點豐滿而已,“我的體重還在正常範圍內的!”

“是。你是減一分則瘦,增一分則肥!”他哼了一聲,大手抓起她的肉手搖一搖,“只見骨頭不見肉嘛!”

“啊,你在嘲笑我!”她順勢扯過他的手來,示威地亮一亮自己白晃晃的尖牙。

“有本事你再給我留一排牙印呀!”好事成雙也不錯。

“你以為我是狗呀?”這個人!一點兒也不懂甜言蜜語,他怎麼追女朋友的?

“我知道你是牛!”還是一頭小犟牛,固執、倔強得讓人沒有辦法,“一頭二十三歲的小母牛!”

“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齡不可以提嗎?”嗚,竟然戳她的痛腳!

“有什麼關係?你現在才二十三歲,又不是三十二歲,怕什麼?”反正她也已幸運地捕獲了他的心,不用擔心嫁不出去了。

“你還說?”這樣子像人家的男朋友嗎?“你到底懂不懂風花雪月呀?”

“拜你所賜,我到哪裏學習風花雪月去?”他又不是情場浪子,哪懂得拈花惹草之術?!說來,兩個人明明是男女朋友,七年同窗、七年樓上樓下。近兩千個時日的日夜相伴,卻只拉過手!嗚,他才是該哭一哭的那個人吧?

“喂,咱們約好上學期間不談戀愛的。”這又不能只怪她一個人。

“那現在呢?”他側過身,目光熠熠。終於熬完漫長的四年了,不是嗎?

“我決定報考研究生。”嘻,她偏不如他意。

“休想!”他立刻凶神惡煞了起來,“你休想逃避!”

“有什麼好逃避的?”她笑眯眯地問,“畢業了又能怎樣?不是學生了又能……唔。”慘遭滅口,還是用唇,只是不再和四年前那草草的一“吻”一樣了。

四目依然互瞪,膠合的唇瓣卻增了激情、添了熱切。

他、他、他又在做什麼?

“你就不能閉上眼嗎?”他的語氣里有一絲絲的害羞、一點點的懊惱和一些些的無力。

“我為什麼要閉上眼?”嗚,咬得她好痛!“喂!你到底懂不懂得什麼是‘吻’!”

“我又從沒練習過!到哪裏了解去!”這女人比他還凶,竟然膽敢咬破他的嘴唇!

“一點也不溫柔!”她哼了他一聲。

“簡直太兇悍了!”他也還了她一聲嗤。

然後,兩個人用手緊緊捂住自己隱隱生疼的嘴巴,瞪大雙眸、狠狠地互瞪對方。

靜……靜默……默無聲息……

而後,兩個比眼睛大的男生女生忍不住開始哈哈大笑。太好玩了!他們正式的第一吻耶!簡直太好笑了!

“還笑!”他長嘆了一聲,用力揉了揉她半長的發,“從沒見過你這麼不解風情的笨女人!”

“你又好到哪裏去?”她笑不可抑地抱緊肚子,“剛才那叫做‘吻’嗎?你是不是沒吃晚飯呀?”

“你難道不是嗎?”她還不是一樣?!

“好了好了,休戰休戰!”她無力地揮一揮手,結束戰事,“這一回合咱們平手吧。”

真是烏龍的初吻啊!哇哈哈——

“再笑!”望着那紅艷艷的唇瓣,他又蠢蠢欲動了,“快點告訴我,你究竟要去哪家公司上班!”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也不知道啦!”平凡的小百姓如她,根本沒什麼雄心壯志,只想安安靜靜地度日。

“想不想再跟我鬥上一回?”他挑眉。

“什麼?”他們日日斗、天天斗,還不厭呀?

“和我進同一家公司,比一比自己的能耐,看誰升遷得快!”戰鬥的渴望熊熊地燃燒起來。

“唔——”好像很有趣。

“你的答案!”有什麼好想的!

“那你要進哪家公司?”

“除了歐陽集團,我有別的選擇嗎?”他白她一眼,沒什麼好臉色。拜他的爹娘事業越做越大所賜,他這個惟一的繼承人是無法置身其外、逍遙自在的。

“也是哦。”她至少與這位歐陽弟弟相處了七年,自然也見過幾次來去匆匆的歐陽爸媽。人家歐陽爸媽可是很有名氣的實幹家、企業家喲,他們的歐陽集團也算得上是著名的大企業了。

“如何?要不要和我一起?”他問,也只是出於禮貌而已。反正不管這株白痴蘭同不同意,他都會拉她一起下水的。

“人家看得上我嗎?”要經驗沒經驗,要能力沒能力——不,她就算再有能力,也只是才出校門的雛鳥耶!根本沒法和那些社會精英們去爭的。

“只要你看得上人家。”他彈彈她的額頭,“選擇權在咱們手裏。”

“可是我聽說你家爹娘用人很嚴格、很挑剔的。”

“你管他挑不挑!”她是誰?她是哪一個?她是從不膽怯的歐陽於蘭哎!再說了,她還是他早已內定的“老婆蘭”。爹娘對未來的兒媳,還有什麼挑的?

“人家非碩士博士不要!你說挑不挑?”大企業大集團嘛,自然要擺擺架子。

“一句話。去,還是不去?”鐵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緩緩晃過。

“去!當然去!”開玩笑,她又不想成為人肉沙包,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好。抽空和我一起去報到吧!”他滿意地收回了拳頭。‘“喂,那咱們去了做什麼?經理?總經理?”好像很威風喔!

“理你個頭啦!”他白了她一眼,“不要妄想一步登天好不好?”做人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

“那不會是讓我去掃廁所吧?”現在滿大街的高學歷、高能力,競爭很殘酷的。

“如果你喜歡就去!”他快受不了她的白痴了,“是先從基層的小職員做起啦!”

爹娘早和他談過了。當然他的最終目標是登上集團決策者的位子,但現在,他必須一步一步地由最基層開始做起,逐步了解整個集團的運作和其它的方方面面。等他有了足夠的能力,才可以慢慢接手整個集團的操控權。

時間,沒有幾年是不行的。漫漫的長路,他自然要抓一個同伴。而獲此殊榮者,自然也是非寶貝蘭莫屬嘍。

相同地,他也和爹娘談到了他未來的另一半,因為他一輩子只想擁有這株“老婆蘭”。爹娘見過他這位冤家后,很通情理地通過了。

於是乎,現在他惟一要做的,就是蠱惑這株白痴單純蘭,將她哄進自家公司,同他共迎挑戰。而與她再次鬥法,也是他極為渴望的。能幸運地找到一位一輩子的同伴兼對手冤家,這份幸運,不是人人可以撞得到的。

而他,是非常幸運的那一個。

“好吧!”她一昂頭,很是傲氣,“那我就試試!”

他望着她不服輸的模樣,忍不住想——吻她。

“喂!”偏偏有人不肯合作,“不要啦!你咬得我好痛的!”她用雙手緊緊地捂住唇,不肯就範。

“練一練不就好了?”他用力地抓下她的雙手,“咱們只是從沒機會練習過而已!來,現在我們開始練習!”

“哪有這樣子……唔。”再次慘遭消音,同樣地,還是用唇。

哎,少年,青年,成年。

哎,高中,大學,而今終於畢業。

他,終於可以談戀愛了!

目標:自然是結婚——

***

初闖社會的菜鳥。

該碰的挫折、該遭的罪、該撞的牆、該經歷的現實、該認識的社會,他們一一開始經歷。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他們愈挫愈勇、愈走愈順的兩年之後,他們終於成功地在人才濟濟的大企業中站穩了腳跟。

歐陽川而今榮任歐陽集團企劃部的副經理。歐陽於蘭則因豪爽開朗、善於言談而升到了銷售部經理一職,如魚得水地周旋於眾客戶之間。

哈哈,兩年的你踢我打,她略勝一籌喲!每日下班,她都會得意地拍拍手下敗將的背,哼哼幾句:“歐陽弟弟,今日你升沒升職呀?”啊,好爽!

周旋了七天,她好不容易率領一幫手下又拿下了一張大訂單,絕對有理由咧開大嘴巴以得意一下。

“喂,歐陽弟弟,今日你升沒升職呀?”

“閃一邊去!”反手甩開背上的毛手,歐陽川利眼一瞪,“笑!笑!小心風大閃了舌頭!”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可惡蘭!

“喂喂!”歐陽姑娘扁一扁嘴,朝旁邊一起等電梯的同事們嗚嗚低泣,“我關心他耶!他怎麼這樣子對我!嗚……”

“行了啦!”同部門的小張也白了她一眼,“你明明是在示威好不好?人家歐陽經理肚量大、不同你一般見識,你還假哭什麼!”

這一對工作上爭得很厲害的“歐陽冤家”,每日下班都會這麼吵上一段。他們這些公司同事早看得麻木了。工作一整天,累都累死了,誰還有閒情逸緻來膛這混水呀?

“嗚……小張……你是不是見他長得一表人材,所以要背棄你家的主子大人?”她的手下耶!哼,膽敢投靠敵營,死定了!

“親愛的經理大人。”小張抓住身邊的某一個人,“我的男朋友在這裏,麻煩你不要挑撥我們的關係好不好?”這寶貝蘭,非要弄得別人跳腳她才開心!“再說了,您從不乘坐電梯的,今日卻同咱們一起等電梯……”不是純粹地想挑釁人家還是什麼?

“嗚……”她被揪到小辮子了。

“行了,快走!”歐陽川推她一把,將嗚嗚假哭的小騙子推進樓梯間,免得丟人現眼。多大的人了,還玩這一套!

“你不要推我啦!”她穿的是高跟鞋呢。

“那你能不能爬得快一點?”他嘆口氣,索性彎腰背起她、順着樓梯往下走,“你不是五歲、十五歲,而是二十五歲!所以可不可以請你收起你幼稚的怕死心理來,成熟一點兒?”

他曾問過她,為什麼不肯乘坐電梯?結果她的回答讓他頓時想吐血:害怕電梯突然出故障、害怕她會掉下去!

超級怕死蘭!但玩起過山車來,她卻戀戀不捨,真拿她沒辦法!

“啊,你又提我的芳齡!”她用力地打他的腦袋,“女人的年齡是不可以提的,你難道不曉得呀?”嗚,她二十有五了,算是老姑娘了耶!想起來就好心痛!

“你想害我們一起滾下去呀!”打得那麼用力,這個暴力蘭!幸虧這樓梯從來沒人走——除了超級怕死蘭以及超級無辜的他之外。否則,這情景若被別人看到了,哪一個會信?在公司里時時爭、時時斗的歐陽冤家可以是眼前的這個樣子嗎?歐陽川背着歐陽於蘭走樓梯?!天下紅雨呀?

但是,不把私人感情帶進公司——這是他們約定好了的。

“今晚咱們吃什麼?”周末呢,可以好好地享受一頓燭光晚餐了耶!

“清湯掛麵。”他小心地邁步下樓。

“不會吧?”她大叫,震得樓梯間一陣轟鳴迴響。

“為什麼不會?”他不屑地哼一聲。每天在公司里累得像條狗的人又不止她一個,但每日下班后,還要煮飯侍奉懶人蘭的可憐人卻只有他一個!他有權偶爾罷一次工。

“我要打電話給歐陽爸媽,說他們的乖兒子欺負我。”歐陽爸媽很疼她的,是她絕對的靠山。

“你儘管打。反正爸媽現在鞭長莫及。”不好意思,他家爹娘大人正在國外公幹兼遊玩,沒空理會他們這一對冤家。

“嗚……可我不要吃挂面嘛!”早已被喂刁的嘴巴咽不下湊湊合合的飯菜。

“那你自己動手呀!”她又不是不會做飯,“不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嗎?”那就自立更生去好了!少來煩他。

“歐陽川,你想不想和我來場法式深吻呀?”甜甜的嬌柔細語輕輕地吹進他的耳洞。

他的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呼,好險!他的腳下還有三層樓要走!

“想不想呀?”偏有人不知危險,兀自玩得開心。

“不想!”他惡聲惡氣地說,“你再玩,玩掉你的小命可不要怪我!”硬的不行,來軟的啦?

“嗚,你這樣子對你的女朋友呀?”這叫什麼戀愛現在進行時嘛?他一點兒也不體貼她!

“這樣子對你已經夠大發慈悲了!”他重重地將她放下地,活動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背。

“喂,還有兩層樓……呵呵,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對着凶神惡煞的一張黑臉,她有點怕怕。

“奸人蘭!”他彈她腦袋一記,率先往下繼續走。

“誰奸啦?”她嘟嘟嘴,跟在他身後。

“奸人自然是奸人蘭。”他輕輕地笑了一聲,轉進地下停車室,晃一晃手中的車鑰匙,“今天輪到你開。”純藍色的普通轎車,是他們共同貸款買下的。

“是,遵命。”她勾過車鑰匙,有一點不甘不願,“我命苦,得當大老爺的司機,嗚……”

“少玩了,快點回家!”他快累死了。天曉得命苦之人到底是哪一個!他剛剛背她走了十二層樓耶!

“我要吃清水丸子。”她可憐兮兮地回頭。

“專心開車!”他癱在後座中,吼了她一句。

“嗚……”眼中含着淚,她轉過頭去專心開車,“我是不是一點魅力都沒有呀?”他竟然拒絕她的主動獻吻……嗚……

“你沒有魅力?”他怪笑一聲,不敢苟同,“你已經將一個大男人捏在手掌心裏了,還沒魅力?”這些年,他任勞任怨的,幾乎像是她身邊的一條狗了,她還嫌不威風呀?

“那你為什麼拒絕我的吻?”

“第一,因為它有附加條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吻了之後,他就要去料理一頓豐盛的晚餐,去流血流汗、貢獻勞動力了,“第二,我不想玩火。”她的紅唇,對他的誘惑力越來越大,總想吻上去一生一世也不放開,而且……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缺少自制力,深恐一個閃失,便把持不住地吃了……她。

他是一個很老式、很傳統的男人。就算明知這一生他與她會是丈夫與妻子,但,一切甜蜜,他要小心保留到洞房花燭夜。愛,要有尊重,要有責任。

“八股老書生!”她趁着紅燈,回頭嫣然一笑。

嫣然一笑百媚生,他頓時口乾舌燥,心跳如鼓。哦,這個妖女蘭!

“咱們結婚吧!”他痛下決心。

“不要。”她回絕得乾乾脆脆。

“你已經贏我了,不是嗎?”兩年前,他就敗在了她的手下。

“可我還沒贏那位天仙女呀!”當初兩人進歐陽集團時,還有一位漂亮女孩是同期進入的。

“劉芳華?”歐陽川搖搖頭,“你打敗她是遲早的事。”當初,劉芳華是挾着經濟管理MBA的金牌闖進歐陽集團的,自然受到了上層的重視,遠勝於他們這些小職員所受到的待遇。

“反正我一天不打敗她,我一天不談婚論嫁!”哼,學歷比她高又怎麼啦?工作經驗比她多又怎麼啦?現在是她頂頭上司又怎麼啦?別忘了,她是誰?她是哪一個?她是勇往直前、永不服輸的歐陽於蘭耶!天底下,沒有她歐陽於蘭辦不到的事!

嘻嘻,當然有一點她是贏不了劉家天仙的。就是年齡嘛!劉家天仙大她整整兩個春秋喲。

“服了你……”歐陽川搖頭嘆氣。他這未來的“老婆蘭”與人鬥上癮了。原先事事只與他比,現在卻捨棄了他、同別人鬥上了架。他的心裏實在有一絲絲的不是味道。她的注意力,應該完全放在他身上才對!

“你不懂,這是女人家的戰爭。”她回頭白他一眼。笨人!人家劉家天仙看上你了耶!事關名譽,事關所有物的擁有權,不分個高下,是不會罷休的。

競爭,不限於工作。而今,兩個女人爭奪的,是同一個男人。

一個攻,一個守。

於是,硝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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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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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台言古言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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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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