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哪,給你。”柯慎桓眼見門一開,立刻先伸出大手,將手心的某物滿不在乎地硬丟到治安手中,強悍的眼神不容她一絲拒絕。
“啊——你……你……你終於捨得了?”蹬着被塞到手上的“某物”,治安不禁呆了一下,“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過,這手環你永不會摘下來的嗎?”這麼快就“言而無信”啦?
他的銀手環!她纏了他一年也沒摸到手的那個銀手環耶!
“我不是說過嗎,我或許某一天會將它送給我的妻子的呀!”柯慎桓先生回答得很是理直氣壯,大咧咧地推開堵住門口的治安,不等人家允許便邊步登堂人室。
哦,他好像是說過這麼一句。
治安點點頭,有些欣喜若狂地將手中的銀手環翻來覆去地看得不亦樂乎,而後卻越看越覺得奇怪,不由得歪頭瞅一瞅癱進沙發里的大男人,竟然皺起了眉頭。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她終於夢想成真了,幹嗎還擺出這副怪裏怪氣的醜樣子?“別告訴我你不喜歡它了哦!”她應該興奮得大聲尖叫才對吧?
“喜歡啊!我當然喜歡!”話雖如此,治安臉上卻依然沒有柯大先生預料中的“尖叫”徵兆。“可是……”好像不太對勁哎。她仔細地端詳手中的東西一番,最後得出結論:被捧在她手心的銀手環,確實是她肖想了一年有餘的那一個“原版”,嬌媚的重重花瓣、肥厚的鮮靈葉片——的的確確是柯大先生左手腕上的那一個銀手環呀!可是,為什麼她卻愈看愈不順眼了呢?
“有什麼好可是的!”柯大先生不高興了,“我終於肯摘下來送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呀?他望着谷家姑娘,有些忿忿地哼了一哼。
“可是——”治安依然送他“可是”兩字,眨巴着黑白分明的杏眼,望一望手中曾經奢想了許久的銀手環,再瞥一瞥他空空如也的左手腕,眉頭漸漸地越蹙越緊。
她是應該開心,應該大聲尖叫幾聲才對,可是她望着手中的銀手環,心底的那股不對勁卻愈發地嚴重。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喂,你再這樣‘可是’下去,我可是就要收回我的東西了!”柯慎桓簡直不滿意到了極點。他送了他從不離手的手環給她,是為了什麼?他是為了鄭重地向她表明心跡,正式地承認他要她成為他柯慎桓的妻子!他不否認,他今日的舉動或許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而硬將銀手環塞給治安,也或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惡劣、惡霸——呃,好吧,他承認,他是有一些強行的霸道。
但,這卻是他埋頭苦思了好長時間才想到的最佳法子!誰叫這位氣得他牙痒痒的谷家姑娘不願意明明白白地表示同意、贊同、嚮往跟他柯慎桓交往的!他只好先下手佔住谷家姑娘,然後再等她慢慢來“了解”他了。
再有,治安才是可以封印他的真正“手環”啊!既然真命天女出現,他手上的手環自然沒了一點的用處。沒用了,送一個順水人情也不錯呀!
“你還要收回去?”“可是”了半天的治安聽到威脅,竟然又沒有如柯大先生所料想的那般緊張起來,而是似乎、好像、真的——鬆了一口氣!
“谷治安!”他真的要火了!“貨已售出,概不退回!你休想將它再還回來!”柯慎桓不由得變臉了,“你不是肖想它很久了嗎?你不是為了它厚着臉皮纏了我一年多嗎?如今我好不容易肯將它摘下來給你,你難道又想反悔不要它了!哼,休想!”他拒絕收回!
她是想要啊,可是——
“谷治安,你不要再做夢了!我是不會將它收回來的!”他向來是出手無回的!
“你幹嗎這麼暴躁?”治安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我說什麼了,我有說過我不喜歡它了嗎,我說過我要將它還給你了嗎?”她只是覺得有點怪怪的,並沒開口說還給他好不好呀?
“意思是你收下它了,對不對?”剛剛暴躁的大男人聞言即刻又開始喜滋滋起來,再也不復見幾秒鐘之前的火冒::丈,“哦,治安,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得意洋洋的模樣簡直欠扁。
“你剛才不是說過了?我肖想了它許久啦.我厚着臉皮纏了你一年多啦——既然如此,我幹嗎不將它收下來呀?”死柯慎桓,竟然如此笑她!哼,你死定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嘿嘿,你知道的,我怎麼町能會是這種意思?對,我才不是這種意思!”情形好像有點不妙,再白痴的人也察覺到治安臉卜的黑雲意味着什麼:柯大先生壯碩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開始乾巴巴地笑,“治安,我今晚好像喝多了—一點,對對,我和那幫傢伙幾年不見面了,所以一時興奮就多喝—了一點!若是我剛剛說了些瘋話,你千萬不要放到心上”寬闊而光潔的額頭,竟然快速地冒出細密的汗珠子來。
“是嗎!”治安冷眼地看他語無倫次地比手划腳,實在不屑至極、哼,盂大佑他們剛才在為他倆舉行的接風宴了,對她大肆吹鼓!”柯慎桓——番,什麼“不喜煙酒、不貪美色、不愛賭博”,絕對的“愛妻子、疼老婆”,將這位柯先生捧為“絕世新好男人”哎!
哼,才不過暌別了短短兩個小時又二十分鐘,這位“絕世新好男人”就開始“喝多”啦?
“是、是,治安!”絕對的絕世新好男人忍不住懊惱地呻吟一聲,“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在你面前是說也不會說,講也不會講的!你難道真的要看我這種小丑樣子,你才開心呀?”
自從他大膽地向治安表明心跡以來,他原先的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就再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多半是這種手忙腳亂、語無倫次的白痴模樣,唉,簡直丟盡老臉!
嗚,連孟天佑他們都取笑他像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可是,他就算不是毛頭小子,可也的的確確是情竇初開的呀——那又怎地!
柯慎桓臉好紅,他還沒膽子告訴治安姑娘,這的確是他的初戀啦!
嗚,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現在才開始他純純的初戀,是不是很丟臉?
“有什麼好丟臉的?”笑悠悠的笑語猛地鑽人他神遊九天的慌亂思緒。
他一愕,看着谷家姑娘的笑臉,有一點摸不着頭緒。
“柯慎桓,我拜託你不要再無病呻吟了好不好呀?”治安重重地嘆口氣,走近窩在沙發中自哀自憐的大男人,蹲在慎桓柯跟前,將手中的銀手環戴回他的左手腕間,瞥了他一眼此時驚恐兼垂頭喪氣的可憐樣子,忍不住搖頭翻白眼,“你不要瞎想,我不是真的要將銀手環還給你!”他就是想收回去,她還捨不得哩,“我只是突然發現,它戴在你的手上才最順我的眼。”無論是離開了柯慎桓左手腕的銀手環,還是摘下了銀手環的柯慎桓,她怎麼看,怎麼彆扭。想了半天,她才驀地明白過來:只有戴在柯慎桓左手腕的銀手環,那才是她奢望擁有的手環,才是她看順眼的那款銀手環;而也只有戴着銀手環的何慎桓,這也才是她所習慣的柯慎桓,才是她肯厚着臉皮纏了一年多的那個“柯慎桓”!
唉,好像到了這個地步,也容不得她再考慮思量什麼其他的了!柯慎垣和他的銀手環在她眼中根本就是一體的,無論哪一個離開了哪一個,在她看來都是彆扭的!
嗚,看來,在她還沒有“深入”地了解柯慎桓之前,她也已經陷下去了!
怎麼辦?她如果就此承認了對柯慎桓的心,答應了他的交往要求,會不會被人嘲笑?畢竟,她剛剛還在他的同黨們面前,大聲否認了上述的“事實”哎!
但,她是誠實的谷家孩子,是向來直來直去的治安耶——遮遮掩掩一向不是她的作風啦!
嗚——好!
承認就承認!有什麼好丟臉的?
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啦!
“治——安?”柯慎桓望着重新回歸自己手腕的銀手環,聲音顫抖地問:“你……你真的這麼想的?”不會是她的借口吧?因為她想當面拒絕他卻又怕傷了他的心?
“如果你希望我不是這麼想的就明說,我可以改。”哎,這樣的柯慎桓哪裏是她認識的或感覺上熟悉的那個柯慎桓呀?溫文爾雅、不善言辭、不愛交際?惡霸、急躁、魯莽、無法五天,甚至有暴力傾向?清恕她眼拙腦子笨,她現在不能看出任何一項來。
此時此刻,他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簡直就是一隻急於討好她的哈巴狗嘛!
“不、不!”柯慎桓將大腦袋搖得猶如撥浪鼓,
“我希望,我當然希望!只要你肯正視我對你的感情,你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的!”開玩笑,好不容易治安有願意“交往”的意思了,他才不會傻傻地弄砸這個幸福局面!
“柯慎桓。”治安嘆了口氣.拍拍他扭來扭去的粗大手掌,“伯;很緊張對不對?”
“沒——是啦,是有那麼——點”柯大先生勇敢承認自己此時的緊張心情。
“你在擔心我會不會拒絕你‘交往’的要求是不是?”哎,她好像真的陷進去了。
“伯;會拒絕嗎?”他小心翼翼地望着地,幾乎不敢大力地呼吸了。
“這個嘛——”治安先賣一個不大不小、卻足以令柯大先生窒息的關子,在見到柯大先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之後,終於肯明明門白大聲地宣佈:“好吧!”她撲哧一笑,淘氣極了。
“好……吧?”柯慎桓非常小心地瞪着近在眼前的燦爛笑臉,很認真地重複:“治安,你的意思是說——你答應了?你同意和我交往了?你願意做……做我的女朋友了?你準備嫁給我做妻於了?”他沒聽錯吧?他不是在做夢吧?治安不是在耍他吧?
“我是同意和你交往,也願意試着做你的女朋友,但我還沒有準備嫁給你!”治安實在受不了柯大先生的白痴樣子,一條條地與他說清楚,“我們可以先交往看看,如果我們合得來,我呢,或許會願意真正地變成你的女朋友;等我真正的變成你的女朋友了,咱們再討論其他的吧!”嫁給他做妻於?世上哪裏有一步登天的好事!
“那——就照你說的那樣子好了。”聽明白了治安的意思,柯慎桓是很開心,但還是有一點點的不太滿意,“治安,我絕對是認真的!你不再考慮看看嗎?”直接做他的妻子多好啊!
“如果你不是認真的,我可能答應和你交往嗎?”這個急躁的傢伙!“你呀,不要太着急好不好?我可不喜歡速食愛情!”凡事,總要一步一步地來,不可以操之過急的。
“我也不喜歡啊。”不過,如果對象是這位不講理地霸佔了他所有心神的治安,他可是一點也不排斥的!“治安,那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他眼含期盼。
“什麼明確的答案?”治安眨巴着清澈的眼眸,有點好奇。
“嫁給我啊!”伸手拉起蹲在他腳邊的治安來,柯慎桓將她擁進懷中,“你不要動,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他現在是她男朋友了吧?抿緊的硬唇終於扯開了比較滿意的弧度。
看吧,看吧,才給他一點點的顏色,他馬上就開起染房了!
一個漾着大大的笑容,一個不依地嘟囔一句,兩個總算達成共識的新任“男女”朋友,不是太親密地抱成一團。原因?畢竟兩個都是愛情世界的菜鳥,還不太適應啦。
“記住哦,你最好快一點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終於勝利跨過第一個目標的柯大先生,認真地要求“女朋友”快快地將婚期敲定。
“知道啦!”果然是一個急躁的傢伙!治安視而不見柯大先生的渴盼眼神,只是再一次將視線專註地凝到他的左手腕上,習慣性地開始流口水。嗚,為什麼銀手環只有戴在柯慎桓的手腕上才顯得這麼可愛呢?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如果想收藏這個手環,就一定要順便將他也收藏起來呢?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麼痛快地答應和我交往,是為了這個破手環!”谷家姑娘前不久的信誓旦旦一直留在柯慎桓的腦海里,想忘記哪是那麼容易的?他瞪着重視他的手環明顯超過他本身的治安,低聲地咕噥幾句,帶着微微的酸。
嗚,他是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哎,竟會淪落到和一個破手環爭風吃醋的可悲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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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柯大先生更為難過的事情是——他現在不僅要和他的破手環爭風吃醋,還要和他那幫跟他“有仇”的損友們,為了爭奪谷家姑娘的陪伴權而爭個頭破血流!
他來這裏是為了達成治安的願望,可不是為了他們!他們忙得團團轉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早巳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了好不好呀,他早已發誓不再搞什麼室內設計了!可惡,明明這一幫傢伙個個都了解他的過去,為什麼還是不肯好心地放他一馬?
可惡,町惡!
柯慎桓暗中咒罵不停,手中卻依然被迫握着他早已用不慣的碳素鉛筆,在高壓政策的逼迫下,艱難地在勾滿了線條的設計圖紙上畫畫擦擦,美其名曰——潤色。
混蛋!什麼“潤色”呀?被強塞進他手中的設計圖根本是虛有亂糟糟線條的淘汰品!他們明明看準了他不容許有一絲絲瑕疵存在的完美性子作怪,明明吃定了他會忍不住重新畫過的習慣!
卑鄙,無恥,可惡,混蛋!一群卑鄙無恥到極點的叮惡混蛋!
“喂,柯慎桓,你到底能不能修改好你手中的這張設計圖呀?”濃濃的質疑聲傳人他無心作畫的腦中。
“我於嗎要多事——當然!我怎麼會沒辦法修改好這麼一張小小的設計圖?”憤憤不平的反駁在視線眼尖地捕捉到某一人影后,立刻流利地改口,猙獰的臉龐也迅速地“溫柔”起來、
見風轉舵的本事之大、變臉的速度之快,讓旁邊的眾人大呼“天下奇觀”。
你們給我小心一點!
凶神惡煞的利眼如閃電一般地劈過周圍偷笑的同盟,在轉到眼前的姑娘的前零點——秒,又迅速地……“溫柔、深情”起來、
“可你好像已經發了十分鐘的呆了哎!”治安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歪頭瞅着他,“柯慎桓.如果你沒有把握的話,就交給孟先生、唐先生他們好了嘛!何必非要如此的傷腦筋呢?”
“開玩笑!”柯大先生不屑地掃過被治安點名的幸運人士,冷冷一哼:“他們算哪根蔥呀?想當年我在室內設計界大出風頭的時候,他們連給我提鞋我都不要哩!”遙想當年,他是如何的意氣風發!
“是哦,治安。”被柯大先生深深鄙視的幸運人士也涼涼一笑,“當年的盛況,你是沒有看到,那真可謂是‘雄姿英發,談笑間強弩灰飛煙滅’喲!人家還曾經是拿過國際大獎的最有前途的超級無敵霹靂青年大設計師哩!”只可惜就像美麗的曇花,不過一瞬間而已,就已是陳年舊事。
“啊?這麼厲害?”治安很給面子地驚呼一下,與榮俱焉地拍拍埋頭作畫的人。
“一般啦。”偏偏既動手又要動腦的超級無敵霹靂青年大設計師還有空謙虛一番,“你別聽他們吹得天花亂墜,我只是稍稍有那麼一點點的實力罷了,呵呵,沒什麼好說的。”狂妄不可一世的模樣,讓一旁的人恨不得群起痛毆他一頓。
“行啦,大師!”孟天佑代表大眾恭敬地送上——嘔吐的表情,“你還是快快地發揮您的專長,將您手中的設計稿‘修飾’一番吧,免得治安在此枯等您的大駕!”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傢伙也懂得幽默啦?
“你還有臉說?”柯慎桓哼哼幾聲,“如果不是你們這幫卑鄙無恥的混蛋傢伙,我早和治安逍遙遊去了,哪裏還會在這裏浪費時間!”也不想想這都是誰害的!
“是,我們卑鄙無恥下流齷齪!”一旁被罵“混蛋”的大眾們紛紛回柯大先生一句:“您呢?光說我們,您柯慎桓大爺又好到哪裏去了?別忘了,當年誰不顧我們的死活,冷血地在外逍遙了兩千個日日夜夜!”論混蛋,誰比得過他柯大爺呀?
“你們這麼說就不對了耶!”身為人家的“女”朋友,自然要為人家一下下威助的,“柯慎桓離開你們大家,絕對不是沒原因的吧?我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至少也稍微了解他一點點的。我看他不像是置朋友生死於不顧的混蛋呀!”他這人雖然是惡霸或魯莽了一些,但還不至於冷血吧?
“我就知道!”某人聞言不由得要痛哭流涕一番,以酬知己,“看吧,你們這些傢伙!慚愧了吧?無地自容了吧?哼,還是我的治安了解我柯某!”嗚,他愛死治安姑娘了!
“誰是‘你的治安’呀?”人家谷家姑娘才不屑被冠上某人的名,成為某人的所有物,“柯慎桓,我是看在咱們相處一年的分上才為你說一句好話的哦,你不要太高興了!”
嘿嘿,報應!痛快!
一旁冷眼旁觀的眾人們,終於看到了得狂妄症的某人摸摸鼻子的尷尬樣子,都覺得爽快極了。
“走啦,治安!”封大美女親熱地拉起谷家姑娘的素手,逕自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咱們不要待在柯大先生的地盤了,免得打擾了人家的‘潤色’偉業!走.姐姐帶你到我的地盤參觀一番去!”再跟柯慎桓這麼斗下去,他們是很開心,可時間不等人,等着拿設計圖的客戶也不會開心的。為了他們小小的飯碗,他們只好先放柯慎桓大爺一馬,反正,來日方長嘛!
“喂,喂!”被可憐地拋棄的人也不開心了,“治安要陪我啦!”
誰理你!
將門一鎖,放任門內的人連聲抗議及咒罵,大票人馬轉移陣地到寬大的會議室中,繼續閑話家常。
“治安,真的謝謝你!”封竹雨開門見山,用力地抱住谷家姑娘,所有的感激盡付於熱情的肢體語言中,“如果沒有你,我們這輩子或許也不會等到他旨回來的這一天的!”
五年,他們盼望了五年。
“沒什麼呀!”治安望——望在場所有人感激的眼神,十分的不好意思,“我又沒做什麼,你們不要這麼看我好不好?”疑惑在心裏漸漸地擴大,“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當初柯慎桓為什麼要放棄他的專業,跑到我們那個小城市中隱居呢?”是“隱居”吧?
依他這些同伴們的言行來看,當初柯慎桓的事業應該是一帆風順的吧?
在場的眾人們互相看了——眼,不由得都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