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她是我的
每天的六點到八點之間,是公車上人最多的時候,我和曉萱被擠得搖搖晃晃的,然後阿健自告奮勇地站在我們後面,為我們抵擋外來的壓力,像一隻老母雞保護着他的孩子。看着兩個人臉上幸福的笑容,我又一次發出感嘆:真是兩個死要面子的人。
“今天你們幾節課?”
“全天。”兩個無奈地拉長聲調回答着。
“唉!看來,除了上午的一節課,其餘時間都要靠自己打發了。”我嘆氣。“難道又要泡圖書館嗎?”
“誰要你當初不選擇和我們一個專業?”曉萱不失時機的落井下石。
“唉!世風日下,重色輕友之人比比皆是。”我搖頭感嘆。
“切!懶的理你。”曉萱嘟嘴,拉着侯健離開。
當初曉萱若不是為了阿健怎麼會報考D大、學習金融專業,對於金融學一竅不通的她來說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啊!她背後付出多少努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阿健這樣一個聰明、機靈,IQ高的很可以的天才怎麼EQ就這麼低呢?可憐曉萱為了他渾身的藝術細胞得不到施展的平台。
或許是受了爸爸媽媽的雙重影響吧,除了功課之外,我也會對一些推理小說和醫學類的書感興趣。無聊的時候搬出幾本拜讀一下。
爸爸經常會為我是女孩子而感嘆,說如果我是男孩子一定會是一名優秀的的警察,然後又接着補充,如果不是我身體太過虛弱也一定會讓我報考警校的,還總是開玩笑說,以後一定要我嫁一個警察來彌補他多年未了的心愿。每當此時他都會遭到媽媽的白眼。
凌晨獨自最在樹下若有所思,我悄悄的轉到他的後邊,“喂!在幹嘛?”我拍凌晨的肩膀。
“呼——小丫頭,你嚇死我了。”凌晨大口喘着氣。“幹嘛啊?你屬貓的啊!走路都沒有聲音,要被你嚇死了。”
“明明是自己愣神!”我撅起嘴巴。
“我又沒怪你,幹嘛這樣啊!”凌晨溫柔地笑着,寵溺地揉揉我的頭髮。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不開心的事?”我問。
“沒什麼!”凌晨搖搖頭。“你的氣喘是先天性的嗎?”
“嗯!”我點頭,
“你很沒有危機意識哦!從小就不記得要帶擴張劑吧!”
“你怎麼知道?凌霄告訴你的嗎?”我試探着問。
“凌霄?”凌晨詫異。“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你們很熟嗎?”凌晨的臉色微微的變化。
“沒有啦!”我笑笑,“只是小的時候曾經在海邊見過,他說你也有氣喘,所以他常常會帶着擴張劑,也是因為這樣,他救過我一命。”我說。“那時看上去你們的感情很好啊,現在怎麼會弄成這樣?”
“是啊!我們的感情從小就很好,有什麼事都講給對方聽,甚至交換日記來看,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我們睡一張床、一起洗澡、一起玩交換角色的遊戲,捉弄老師、捉弄小夥伴、也會調皮的和爸爸媽媽開玩笑。”凌晨的臉上掛着淡淡的幸福的笑。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臉上被憂傷佈滿。“可是這樣美好的生活只持續了幾年。上了初中以後,我的每門功課都很優秀,當然,凌霄也不差,只是始終沒有我的成績好。老師、家長經常把我們兩個作為比較,本來想這樣來激勵他,沒想到適得其反,爸爸很嚴厲地斥責他,他氣極了,和爸爸大吵一架,說家裏有我一個值得驕傲的就夠了,從此,他在保持成績的同時,開始吸煙、酗酒、打架甚至學會飆車。很多次我都想好好的找他談一下,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我們的關係也漸漸淡化了。為了讓他重拾信心,再一次考試的時候,我有意讓自己的成績低於他,可是,這卻使我們的徹底決裂······笑容消失在他的嘴角。
“對不起!”我低聲說。
“跟你沒關係的,你不用道歉。”凌晨微微一笑。
我靜靜地看着他,看着這個每分每秒都在微笑的憂傷的大男孩兒,心裏一陣莫名其妙的酸楚。
“靜婷!讓我抱你一下好嗎?”凌晨輕聲說。這個突如其來的要求讓我一時有些無法招架,尷尬、緊張包圍了自己。
“對不起!”凌晨說。“我不該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的。”凌晨的眼神佈滿哀傷。
“不會的。你不要亂想。”我說。“你抱吧!”我低下頭。
凌晨輕輕地抱住我。“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凌晨輕聲說。“謝謝你沒有回絕我。”凌晨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頭髮。“我先走了。”
“凌晨······”
“放心啦!我沒事。”凌晨輕輕揉揉我的頭髮。
“你跟我來。”一個聲音響起,接着自己就被一個粗暴的力量拽了起來,一個不平衡差點摔在地上。
“凌霄,你幹嘛?”凌晨問。
“我要帶她離開這裏。你有意見嗎?”凌霄輕蔑地問。
“帶她離開?”凌晨疑惑地看着凌霄。“你為什麼帶她離開?”凌晨抓住我的手。“你平常胡鬧我管不了,可是,你要適可而止。”凌晨淡定地說。
“放開她!”凌霄冷冷地說。
“如果我說不呢?”凌晨依然淡定。
“你沒有權利說不!因為她是我的。”凌霄挑釁地看着凌晨,凌晨的眼睛裏似乎要噴出火來。
“你說她是你的不算數,讓靜婷自己選擇好了,如果她選擇和你走我會毫無怨言的放手。”凌晨說。
“你告訴他,你要和我走。”凌霄盯着我,語氣裏帶着不容拒絕的霸氣。
“靜婷,不要害怕!凌霄就是這樣的性格,他沒有惡意的。”凌晨溫柔地揉揉我的頭髮,“不同要在意別人,問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就好。”
看着溫柔的、憂鬱的凌晨,自己深深喜歡的凌霄,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讓選擇,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
“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先離開了。”我費力的抽出手。“再見。”我轉身跑開。心咕咚咕咚地狂亂地跳動着。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他們喜歡我吧!”我猜想着。“不會的,怎會呢?你那麼普通,他們兩個都那麼優秀,除了帥氣、優異的成績、還有顯赫的家世、身邊怎麼會缺乏優秀的女生呢!所以,靜婷,不要胡斯亂想了。”我翻了個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