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矛盾升級
陸小揚孤單地走在樓道里,同學們都像避瘟疫一樣躲着他,兩邊的同學為他讓出一條寬寬的道路。
“怎麼回事?”我快步走上去。
“小揚!”我拍他的肩膀,儘管知道他聽不到我的聲音還是習慣性地叫了他。
“早上好!”陸小揚說。
“啊!”我大叫。
“怎麼了?表情這麼奇怪。”
我獃獃地搖頭,傻傻地看着陸小揚背上貼着的灰色骷髏(灰色警告),這是“地獄追緝令”的警告,誰被掛了這個,那麼就說明他離地獄追緝不遠了。
“好了,快進去吧!一會上課遲到了。”
我獃獃地點頭。
“會是誰?凌霄嗎?一定是他做的,要不然有誰會跑到D大來追緝陸小揚,因為他和我走的太近的關係,上次,趙陽不是也威脅說要追緝侯健的嗎!是我害了他。”我暗暗自責。
“凌霄灰色警告是你發出的嗎?”
“什麼?”凌霄似乎有些不懂。
“你不喜歡我身邊有別的男生,我大可不和他們來往,是什麼大不了的是能讓你有意要發出“地獄追緝令”呢?”
“你在說什麼?”
“既然做了就不要瞞着我,我們是同學,我會看不見嗎?”
“莫名其妙!”
“靜婷,不好了,陸小揚被黃毛他們帶走了,看樣子要出大事兒!”一個同學氣喘吁吁地跑來找我。“你快去看看吧!已經有人去叫侯健了。”
“在哪?”
“往頂樓的廢棄教室去了。”
“走,過去看看。”我說。
麻煩這麼快就來了,還來不及想辦法解決。上天,一定要保佑陸小揚,要不然我會愧疚死的。
“靜婷!”在樓下遇到急匆匆趕來的侯健和曉萱。
遠遠的就聽見李旭幾個的怒罵聲,周圍為了好多看熱鬧的同學。
“都給我讓開!”侯健大喊。我們跑到門口,陸小揚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嘴裏、鼻子裏都流出血來。趙陽隨手拿起手邊的椅子,高高的舉了起來。
“天!這個砸下去是要出人命的!”顧不上許多,我跑了過去,擋在陸小揚的身體上。
“婷!”曉萱趴在我的身上,那一瞬間似乎心臟都要跳出來。曉萱,你千萬不能有事!如果我救了一個,又害死一個,那又有什麼用呢!
“啪”清脆的響聲,一張木質的椅子被踢得稀巴爛,抬頭看看,侯健和凌霄懸着的腿還沒有放下。
“婷!不沒事吧!”曉萱拉起我。
“曉萱,你嚇死我了,為什麼要跑過來啊?”我抹掉眼淚。
“你們兩個白痴,誰叫你們冒冒失失的就跑過來,萬一真的發生意外要怎麼辦?”侯健把我們拉起來敲我們的頭。
“陸小揚,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D大最了不起的兩個女生不顧生命的救你呢?”凌霄蹲下去,盯着蜷縮在地上的陸小揚。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覺得你們太過分了嗎?難道我和凌霄交往,就不能有其他的異性朋友嗎?你們知不知道這樣砸下去不但毀了他,也毀了你們自己?”
“婷,你別激動。”曉萱輕聲說。
“事情發展成這樣,我還有什麼堅持下去的動力和理由?”我蹲下來,把頭埋在懷裏,我好累,真的好累。
“婷!你別哭?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曉萱拉起我。
“曉萱,我覺得我好壞,我對不起大伯和伯母,對不起爸爸媽媽,也對不起靜海,我心裏真的好難過。
“校長來了!”有人喊了一句,同學們紛紛讓出一條路。
“你們膽子不小。”校長厲聲說。“他看看躺在地上的陸小揚。又看看凌霄幾個,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這就是D大教給你們的嗎?欺負弱小的同學,像他這樣有特殊情況的你們不給於照顧也就算了,怎麼能這樣欺負他。”
小斌幾個抬着頭,東看看,西看看連校長都不放在眼裏。
“小楊,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我扶起陸小揚。
“沒什麼!咳咳——,靜婷,你不要哭。這不是你的錯。咳咳——。”
曉萱拿出紙巾擦掉陸小揚臉上的血跡。“不要一昧的只是忍讓,你這樣早晚有一天會害死自己。”曉萱冷冷地看着凌霄幾個。
“你們幾個送陸小揚同學去醫務室。”校長看着門口的幾個同學吩咐。“你們跟我去校長室!”校長看着我們大聲說。
我的生命真是有越來越多的奇迹了,想我林靜婷竟然會被這樣的“請”到校長室里,室內的空氣好壓抑,覺得透不過氣來。校長怒瞪着我們,在地上一圈一圈的轉着。
“相信你們都聽說李康的事了吧!怎麼還嫌D大不夠顯眼,這個新聞不夠轟動,想在弄出條人命嗎?”校長大聲說。
頭暈暈的,意識好像有些模糊,一個不穩,我後退了幾步。
“靜婷!”侯健扶住我。
“靜婷,要不要我通知你大伯來接你?”
“校長不要。”我走過去。“靜婷求你了,不要告訴大伯,你要我怎樣都好。”我低聲乞求。
“靜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的臉色很差,回去吧!”校長拍拍我的頭。
“我沒關係的”我輕聲說。
校長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站在那裏,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眼睛漸漸的迷糊,一個不穩,我摔在地上。
“靜婷——
“婷——
“嫂子——各種聲音摻雜在一起。
“就讓我死在這裏吧!我死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快點帶她去醫務室,還愣着幹嘛?”校長的聲音。“凌霄你們留下!”
躺在醫務室的床上,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曉萱和侯健焦急地坐在哪裏看着我,我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和凌霄真的還有可能嗎?
“靜婷,有沒有談戀愛啊?”餐桌上伯父問。
“啊?這個······”
“怎麼了?跟大伯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伯笑着。“我們的靜婷這麼優秀、溫柔一定有很多男孩子喜歡的吧!”
“現在的男生都不會喜歡優秀的女生。”我笑。
“哦?是嗎?”大伯笑着,“看來我是越來越跟不上時代了。”大伯繼續吃飯。
心裏被愧疚填滿了,我又一次撒了謊,而且還是對着最疼愛自己的大伯。
“靜婷,談戀愛要慎重,不要像靜海一樣。”大伯語重心長地說,“我明天就要離開了,公司有太多的事要忙。”
“哥,怎麼這麼倉促?不是說過要多留一段時間的嗎?”
“看見你們都好,靜婷又這麼乖,我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大伯,一定要走嗎?”我坐到大伯的身邊。
“嗯!不過有時間的時候我還是會回來看你的。”
“大伯,你放心,我一定會很乖,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抱着大伯。
“我相信我們的靜婷是最乖。最棒的。”大伯揉着我的頭髮。
趴在窗台上,望着窗外冷冷的月光,心裏被凄楚填滿了,我那樣的和大伯保證,我難道真的要放棄嗎?放棄我單戀多年,好不容易有結果的感情!
“靜婷,我們談一下吧!”凌霄幾個攔住我的去路。
“現在我又很重要的事,等我回來好嗎?”
“有問題如果不解決,那麼矛盾就會越來越深。”
“反正我也只是一個外人,你有何必和一個外人在乎矛盾深不深呢?”我淡淡地說。“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所以請你們讓開。”我推來凌霄的手,繞開他們繼續往前走。
“等一下!”小斌和趙陽攔在前面。“嫂子,和sky談一下吧!”
“你們是在命令我?”我看着他們。
“我們只是不想看着sky為難。”
“小斌、趙陽你們這是幹嘛?怎麼可以這樣的態度對靜婷?”李旭推開小斌兩個。
我苦笑,搖搖頭。“不管有什麼重要的問題都等我回來解決,我現在必須離開。”坐在出租車裏,眼淚沒有徵兆的滾落。“我到底該怎麼辦?”
“靜婷,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大伯抱着我,輕輕地揉着我的頭髮,“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做個乖女兒”
“大伯,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我也會很乖。”
“我走了!”大伯揮揮手,走進閘門。
“大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該不該相信自己了。”望着大伯的背影眼淚模糊我的眼睛,“如果我真的要你們失望了怎麼辦?”
“走吧!學校里不是還有課嗎?”爸爸揉揉我的頭髮。
車停在學校的門口。
“靜婷,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我給你時間,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處理這件事。”
“爸爸,我進去了。”我輕聲說。
走在校園裏。我似乎感覺到自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後邊是被封死的路,我回不去,而前進又看不見光明,左右兩邊的路似乎也不再為我開通,我要站在原地不動,還是繼續前進,希望“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