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世情緣
自秦部的代表們起身後,吉樂的眼睛就盯着其中一個消瘦的男子一直沒有離開。男子一身戎裝打扮,淡眉紅唇,俊美得直讓人妒忌,但這並不是讓吉樂如此注意他的原因。
其實在與紫羅傾城四目相對的瞬間,吉樂便覺察到了這名男子。從他的身上,吉樂感應到了一種異常強烈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與紫羅傾城身上所覺察到的全然無異。起初他還以為是一種錯覺,直到將視線從紫羅傾城身上收回,轉注到這男子的身上后,他才確信了這點。
這個發現讓吉樂驚異不已,從一開始到現在,他所感應到的這種熟悉感幾乎都是來自自己前世的女人,只有笑凡與這個男子除外。但從他們的身上,吉樂卻同樣感受到了一種來自異性的思念。難道他們前世是自己的女人,只是如今發生了變異?在卡瓦介紹到秦部代表時,卡瓦特別提到了此人,吉樂知道他是秦部四神將之一,有“天才少年”之稱的秦耀。
這個秦耀,與自己前世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吉樂還在胡思亂想的時侯,秦耀已經隨着秦部的代表們走到了他的身前。吉樂只覺得一陣香氣襲來,抬起頭,便看到了秦耀那張俊美無瑕的臉。
秦耀將紅潤的嘴唇緊貼在吉樂的耳邊,輕喚道:“夫君!”
吉樂渾身一震,這聲音陰綿清脆,直直刺入他的心中,只讓他感覺到一股難以忘懷的熟悉感。待吉樂會過神來,香風已逝,他只愣愣地看着秦耀的背影。
這時玉露在他身邊吃吃的笑道:“‘夫君’也發現了。”
“發現什麼?”吉樂獃頭獃腦地問。
“發現她此時是女兒身啊!她好像是看上公子了哦!只是可惜啊……”
“她是女人?”想到秦耀剛才的稱喚,吉樂心中一動,將目光收回,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啊,可惜她只能做夜裏的女人。”眉茵白了吉樂一眼,似責怪他如此着緊此人。
“夜裏的女人?這是什麼意思?”吉樂暗驚,忙不迭地問。
“此人是妖三族中的半妖族人,日為男,夜為女。所以……明白了吧!”玉露笑着解釋道。
吉樂恍然地點點頭,關於半妖族人日夜的變化,他多少知道一些。傳說半妖族是被諸神詛咒的一族,他們原本就是妖族的一個分支,因為裹讀了神靈,受到諸神的懲罰而出現了日夜的變化。半妖族雖只是妖族的一個分支,卻是妖族之中實力最強的。通常一個半妖族人,能揮令數千個妖族成員。半妖族人已經極少在大陸出現了,吉樂沒想到秦耀居然屬於半妖一族。不過他更關心的是秦耀剛才對自己的稱呼,以及其所給予自己的熟悉感。
眉茵突然笑嘻嘻地問:“你想讓她永遠都是女身嗎?”
“你有辦法?”吉樂疑惑地反問道。“我沒有,但是有人能行。”眉茵故作神秘地答道。
“哦!”吉樂漫應了一聲,並沒有多問。
這倒是出乎眉茵的意料,她原以為吉樂對此很感興趣,卻沒想他根本沒把心神放在這上面。
吉樂把目光轉向水逐秀,覺得該是她解去疑惑的時侯了。
水逐秀顯然還沒從剛才的噩耗中回復過來,慘笑一聲,道:“回去之後,我自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公子。”
吉樂心疼地道:“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告訴我的。”
“我瞞公子太久了,是時侯說明一切了。”水逐秀堅定地搖了搖頭。
吉樂微微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眉茵與玉露雖沒聽懂兩人話里的意思,但見到水逐秀表情凄慘,馬上拉住她小聲安慰了起來。
自見到吉樂之後,紫羅傾城便一直心神不寧。
隨塔布濟奇帝國的代表們離開時,她猶豫了半天,終是走到了吉樂的面前,輕聲道:“今晚我想前去拜訪夏華公爵,希望公爵不要拒絕。”
就算她不說,吉樂也會主動去找她,此時她居然主動提了出來,吉樂心頭頓時大喜,忙不迭地應道:“歡迎之至,歡迎之至。”
紫羅傾城似受不了吉樂熱切的眼神,說完這話,便急沖沖地走了。她這一連串舉動,惹得塔布濟奇帝國代表們大感不滿,全部對吉樂怒目而視,冷哼連連。
吉樂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目光一直跟隨着紫羅傾城。過了半天,他突然想到自己才來雲都,紫羅傾城未必能夠知道自己住在哪,他馬上盼咐卡瓦派人向紫羅傾城告知一聲。
卡瓦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公爵出現在這裏,便早已將自己的行蹤暴露了。等我們回到府里之後,各方的勢力便都會知道公爵住在哪了。”
“也就是說,因為我的出現,你的身份暴露了?”吉樂醒悟過來,隨即問道。
“對於紅鷹商業聯盟來說,我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只是諸國的代表不知道而已。紅鷹商業聯盟知道了我的身份還讓我負責議會的安全,根本就是為了向帝國示好。不過到了現在,諸國應該也基本知道了帝國隱藏在雲都的勢力,所以公爵以後行事,務必要千萬小心。”卡瓦再次苦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吉樂慎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諸國會有所顧忌,但算不準有人會趁機混水摸魚。見各國的使臣走得差不多了,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甚至超出想像的順利,吉樂便也想轉身離去。
還沒等吉樂等人邁出大門,夜遠宮已迎了上來,“夏華公爵請留步。
卡瓦拉住吉樂,笑着將他介紹給夜遠宮,“夜會長,這位便是夏華公爵。
夜遠宮親熱地握住吉樂的手,抱歉地道:“夏華公爵應該看到了,紅鷹商業聯盟因為處境尷尬,剛才沒能款待夏華公爵,實在抱歉得很,希望夏華公爵千萬不要介意。”
“哪裏哪裏,我未經夜會長邀請,便唐突來到這裏,給會長添了不少麻煩,是我過意不去才對。”吉樂客套道。
夜遠宮將吉樂拉到一邊,笑道:“這是哪裏的話,紅鷹商業聯盟一直與藍月帝國交好,絕不會做出對帝國不利的事情,這一點夏華公爵大可放心。現在會如此,只是因為形勢所迫,我們不得不做做樣子。大陸保持和平,是紅鷹商業聯盟所有人共同的願望,這次夏華公爵作為帝國的使者來了,我心裏總算落下了一塊大石頭。明晚我會在雲霄閣宴請諸國的代表,一來算是為夏華公爵接風,二來我也做一回和事老,調解諸國與藍月帝國的誤會,希望夏華公爵到時侯能夠賞光。”
“夜會長費心了,我到時一定前往。”吉樂笑着應承了下來,接着便領着卡瓦等人告辭了。
夜遠宮目送着他們遠去,突然臉色一沉,隨即冷笑了起來。
剛回到府院,風猛拿就告訴吉樂,紫羅傾城早已來到府中,並等侯多時。吉樂急忙甩下眾人,直接奔向了客廳。
紫羅傾城獨自一人靜靜坐在客廳中,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馬上抬起了頭。還沒等她起身相對,吉樂便已滿懷激動地將她從椅子上抱起,原地轉了一圈。
紫羅傾城受不了吉樂如此親密的舉動,滿臉漲得通紅,掙扎了半天,但吉樂將她抱得死死的,讓她根本無法掙開分毫。
紫羅傾城直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羞道:“快把我放下來,被別人見到,會笑話我的。”
紫羅傾城難得露出如此嬌羞的表情,吉樂輕輕地將她放到地上,卻仍緊緊地摟着她,深情地看着她,喚道:“清如。”
紫羅傾城渾身一軟,嬌羞地將臉抬起,片刻已是淚流滿面,她騰出手輕輕撫着吉樂的臉,泣聲道:“夫君。”
吉樂輕輕地將她緊掩容顏的面紗緩緩揭開,接着便渾身一震。眼前女子的容顏與前世那刻骨銘心的女子的容顏漸漸融合,那絕美的臉龐上精緻有若冰雕,肌膚似凝脂般滑嫩、櫻桃小嘴微微上翹、筆挺的瑤鼻透着几絲英氣,寶石般明亮的大眼殘留着的淚光,更是增添了幾分凄楚可憐、令人心動的神采。
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吉樂將抱住她的雙手緊了緊,紫羅傾城沒再掙扎,反手圈住了吉樂的虎腰。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摟抱在一起,沒有說話,沒有其他的動作,輕輕地聽着對方的心跳,似要將彼此都融入自己的身體內,成為毫無間隙的一體。
誰也不肯打破這份沉靜,大廳靜靜的,一如窗外靜謐的夜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紫羅傾城忽然仰起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我馬上就要走了。”
“我知道。”吉樂略為愣愕地道。
“你知道?”
“靖州已經退出,這次議會註定很難成功。你留在這裏,實際上並沒有多大意義了。”
紫羅傾城搖了搖頭,頗為自得地笑道:“這你可就猜錯了。塔布濟奇帝國並沒有放棄聯合諸國出兵的打算,這次走的只有我一個人,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離開。”
“這是為什麼?”吉樂真有些不解了。
“還不都是為了你。”紫羅傾城白了他一眼,隨即嘆氣道:“塔布濟奇帝國發生了政變,帝國的大權全部落到了斐英。卡洛的手中。他可是帝國三大公爵之一,野心極大,我想你也知道此次聯合出兵對付藍月帝國,便是他一手策劃的……帝國一向與你們藍月交好,因此他為了這次的行動,排除了不少的異己。我們紫羅家族向來主張與藍月帝國和平共處,我被他打發到這裏參與談判,便是他為了減少國內反對聲音的舉措。”
“斐英。卡洛不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嗎?他為何連你也要排擠?”
紫羅傾城見吉樂神色有些緊張,甜甜笑道:“我父親是紫羅家族的族長,斐英。卡洛很得他的賞識,與他訂婚是我父親的意思,我可是連反對的權利都沒有。我們紫羅家族在塔布濟奇帝國的勢力是你所想像不到的,塔布濟奇軍中的大部分將領,都與紫羅家族有着密切的聯繫,沒有我父親的支援,他今天怎麼能大權在握?對於他的一系列舉措,我都不大讚成,他把我派到這裏來,就是怕我趁他不在塔布濟奇的時侯,對父親施加影響。”
吉樂呆愣片刻,隨即沉思起來,嚴肅地問:“你知不知道斐英。卡洛是誰?”
紫羅傾城憤恨地點頭道:“原本是不知道的,不過今晚見到你之後,我根據前世的記憶,已經猜到他就是齊康。前世的仇,我一定要讓他雙倍奉還。”
“那麼你這次回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仇?”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我還要幫你。”紫羅傾城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道:“夫君,大陸的形勢很複雜,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不要以為靖州退出了,諸國的聯合便會不攻自破。此次的議會根本由不得我做主,與其如此,我倒不如回到塔布濟奇,讓帝國國內改變態度。這樣,既能保證你的安全,還能把齊康完全孤立起來。而且當你揮兵直指塔布濟奇帝國的那天,我還能幫你減輕阻力。”
吉樂心頭感動。前世,他虧欠了這些女人太多;今世,她們仍要執着,且義無反顧地幫助自己。望帝峰的那些女人是如此,鳳。花明是如此,現在紫羅傾城也是如此。雖然到目前為此,自己的大部分成就都是在身邊女人的幫助下獲得的,但吉樂自己心底卻沒有一點排斥的感覺。或許,經歷了千年的磨難,那顆豪情萬丈、洶湧鬥狠的心,早已在歲月的侵蝕下撫平了吧!
低頭凝視着紫羅傾城,吉樂突然感到十分不舍。
紫羅傾城似也明白他的心意,笑着安慰他道:“夫君放心,這次分別只是暫時的。等到夫君帶兵攻到塔布濟奇帝國的那天,便是我們重逢的時刻。相信以夫君的能力,這天會很快到來。”
感應到紫羅傾城殷切的期盼,吉樂堅定地點了點頭。
紫羅傾城欣慰地一笑,掙開吉樂的懷抱,又道:“我後天就走。櫻兒已帶人趕到了城外,他們會在城外接應我。等我回到了塔布濟奇,再派人與你聯繫。”
“那你路上小心。”吉樂知道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勉強。
兩人又閑聊了一盞茶的時間,吉樂才依依不捨地將她送出了府院。
吉樂再次回到客廳,水逐秀接踵而至。吉樂沒有絲毫的驚訝,事實上,他回到客廳,便是為了等待她的到來。
見水逐秀面色凄苦,雙頰隱有淚痕,吉樂心中沒來由地一痛,前世的感應自然而然地從心底流淌出來。
吉樂微微嘆息一聲,笑道:“你早就記起來了?”
“夫君,對不起。”水逐秀眼中升起一層薄霧,忽然撲入吉樂的懷中,哭泣不止。
吉樂愛憐地拍了拍她的頭,柔聲道:“為什麼對我說對不起,前世是我讓你們受了這麼多苦,你應該怪我才是,何況你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如果我早點回靖州,你就不會如此奔波勞累了。但我捨不得從你身邊離開,一刻也捨不得,哪怕只是悄悄地看着你,感覺到你在我身邊也好。”
吉樂苦笑了起來,嘆道:“你真傻,既然已經記起了前世,為什麼不和我相認?”
水逐秀雖然已是梨花帶雨,但仍執着道:“你一直沒有與我相認,說明你從來沒有記起我。你沒有認出我,我就不能真正算是你的女人。”
對於水逐秀的偏執,吉樂唯有苦笑。但經她一提醒,他這才注意到,雖然對前世的這些女人心懷內疚,但他卻從來沒有主動付出過什麼,反而是她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默默為自己付出。想到這些,他直感到愧疚不已,但他此刻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想了半天,吉樂方才吶吶地問道:“你是什麼時侯記起來的?”
“在你從望帝峰迴來之後。從那時侯開始,見到你,我心裏就有一種奇怪的感應,慢慢的,記起來的事便越來越多。”水逐秀仰起頭來,凝視着吉樂道。
“你是靖州家主的繼承人,怎麼會跑到佩蒙公爵府做起了親衛?”吉樂心頭疑惑更甚,追問道。
“靖州的信仰就是戰鬥,只有強者才會被人尊重。我只有一個哥哥,他從小就夢想着繼承父親的家主之位,成為靖州的最高統治者。但我很小的時侯,就因為天賦卓著,成為靖州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忍者。父親對我的期望很高,一直把我作為繼承人來培養,這使得哥哥始終覺得父親偏心,對我從來沒有好臉色。記得小的時侯,哥哥很疼愛我的,可是為了所謂的權力,最後竟變得視我為仇人一般。我不願這樣面對自己的親人,便借口外出歷練,獨自跑了出來。在靖州,真正的忍者都需要不停地戰鬥,才能使自己變得更強,所以父親也沒有阻止我,於是我一路遊歷,最後來到了藍月帝國,直到遇到你……
但沒想到,哥哥利欲熏心,竟然將父親害死了。“
水逐秀神色黯淡,才消停不久的淚水重又湧出了眼眶。吉樂大為後悔,沒想到無意中觸及到她的傷處,他只得抱緊水逐秀,開始輕聲撫慰起來。
水逐秀哭了一陣,最後竟在吉樂的懷中睡熟了。吉樂輕嘆了口氣,輕柔地將她抱回她的房間,為她蓋好被子后,才小心地退了出來。
剛轉身準備回房,吉樂便被突然出現的玉露嚇了一跳。
玉露瞥了瞥吉樂,酸溜溜地道:“公子從來沒有對我這麼細心過。”
吉樂摸了摸鼻子,仙笑道:“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
玉露忽然變得興奮起來,拉住吉樂,邊走邊道:“你不是對那個半妖族人感興趣嗎?我帶你去見她。”
吉樂聞言果然來了興緻,一路追問之下,方才知道秦耀夜探府院,被青鷺等寧芙神衛給擒住了。
因為秦耀與自己的感應,吉樂忙問道:“你們有沒有傷害她?”
“傷害倒沒有,不過你一會見了,肯定會大吃一驚。”玉露故作神秘地一笑,任吉樂如何追問,也不肯透露任何資訊。
吉樂帶着疑惑,隨玉露來到了敖鈴兒的房間。他進到房間一看,果真大吃了一驚。房間之中,敖鈴兒、青鷺、眉茵與天月正圍坐在一個女子的身旁,幾人嬉鬧在一起。那女人側對着吉樂,使他看不清她整體的輪廓,只感覺有些面熟。不過最讓他奇怪的是,目光一觸到那女子,他立即生出前世的感應。吉樂心中一動,多少猜到這女子是何人了。
女子終於轉過臉來,嫩白的俏臉毫無瑕疵。她涼鼻高聳、淡眉紅唇,清亮的大眼直射着嬌羞的神采,說不出的動人心醉,那一頭秀髮如瀑布一樣披散在肩上。
吉樂順了順嘴巴,指着女子,驚異地問向玉露,“她是秦耀?”
玉露含笑着點了點頭。
吉樂心道:我的媽啊!秦耀的女兒身竟是如此漂亮,就是與紫羅傾城或鳳。花明相比,也毫不失色,不過想到她是半妖族人,他不無遺憾地問道:“她白天會變回去?”
眉茵等女一齊點了點頭,玉露搶着道:“我們有方法讓她永遠也變不回去!”
吉樂滿面不解,眾女笑笑,紛紛把目光轉向敖鈴兒。吉樂馬上會意,想到這小丫頭既然能施法讓死人暫時起死回生,對此倒也不怎麼奇怪。
敖鈴兒見到吉樂眼中請求的目光,大是得意地笑了起來。不過片刻之後,臉上閃過一抹讓吉樂頗為心寒的怪笑,再望望其他幾女,她們也是怪笑連連。秦耀則是低下頭,神色有些忸怩呢。
見及此,吉樂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有些慌張地問:“你們,你們想幹嘛?”
敖鈴兒挺起胸脯道:“本姑娘出馬,自然沒什麼問題,不過要借你一樣東西。”
“什麼?”吉樂不禁疑惑地問,剛一問完,馬上凄厲地叫了起來。
原來敖鈴兒趁他不注意,不知用何物在他手上劃了一道不小的傷口。他本想給自己止血,敖鈴兒便制服他的手,說了句“這可是關鍵”,便拿着一個陶瓷杯接起血來了,等血已經盛滿了大半,才肯放開他。
吉樂對敖鈴兒怒目而視,敖鈴兒歉意地笑笑,一邊將那個杯子遞給秦耀,一邊解釋道:“我法術已經施用過了,但需要你的血才能完全生效。只有你的血,才能破解神的詛咒。”
吉樂恍然地點點頭。
待秦耀將血喝下后,眉茵又道:“瑤妹妹還需要你的紅月真氣助一臂之力。”
“瑤妹妹?”
敖鈴兒指着秦耀道:“我們與秦姐姐商量過了,她以後就改名叫秦瑤。秦姐姐說了,以後都跟着我們。”
不待吉樂發問,秦耀,不,秦瑤便嬌羞地點了點頭。
眉茵見秦瑤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便拉着敖鈴兒等人出了房間。
秦瑤微微鬆了口氣,嬌羞地瞥了吉樂幾眼,輕喚道:“夫君。”
吉樂走到她的身旁坐下,抬眼凝視着她,看了半晌,苦笑道:“我直到此刻才想起你,你不會怪我吧?”
秦瑤深深看了吉樂幾眼,笑着搖搖頭:“能再見到夫君,高興還來不及呢!”
吉樂感動地握住她的手。今晚他接連與三個前世的女人相認,除了幸福,更多的還是感慨。收斂心神,他開始運功對秦瑤輸入真氣。
一個時辰之後,秦瑤溫柔地靠在吉樂的肩上,輕柔地細語道:“諸神給了我們重逢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我會儘力幫助夫君,不會再讓我們有任何分別的可能……我要為夫君組建實力強大的妖衛,讓你儘快擁有一統大陸的實力。夫君,你說好不好……”
秦瑤說到此處,不禁抬頭看了看吉樂,這一看,她不由心疼了一下—因為多日的奔波勞累,加上剛才又給她輸了真氣,吉樂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