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都已經結了婚、成夫妻了,才開始有戀愛的感覺是不是很奇怪?
唔,或許有一點兒。但,說實話,她倒是挺享受的。
為什麼?嘿嘿,這很能滿足女人們天生的虛榮心嘛。
有哪一個女人都已經名花有主、羅敷有夫了,還會每天一束紅玫瑰地收的?更別提站崗放哨、接送上下班、約會、看電影、逛街了!
嘻嘻,她陶冉陶大女俠偏偏就做到上述幾點了!呵呵,羨慕吧,快快羨慕眼紅她吧!
“拜託了,陶大女俠。”公司的已婚大姐和未婚
小妹妹們幾乎要對她含淚膜拜、供奉香火了,“麻煩你笑得不要這麼招搖好不好?我們實在受不了如此慘無人道的摧殘了!”
她若果真出落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倒也說得過去,可是——
“冉冉姐,你是不是每天去美容院?”揪揪她粉嫩嫩的紅臉蛋,未婚小妹們一天比一天好奇。明明是放在人堆里一點兒也不顯眼的大眾臉啊,怎麼硬是出落得一天比一天美麗嬌嬈?水汪汪的眼兒、紅潤潤的唇兒,連她們這些最懂得打扮的新潮女孩兒們也打壓不住啊。
“嘿嘿,小姑娘們,去談戀愛吧!”她賊賊地一笑,抽一朵水靈靈的花兒往臉上一比,“人比花嬌,哦?”那臭屁的樣子氣煞一幫小女生。
“陶小冉!”步出公司電梯的身子被一堆已婚阿姐們包圍住,個個來勢洶洶、氣勢逼人,“你給我們從實招來——你到底怎樣把你老公壓製得服服帖帖的?”再熱的熱度,結了婚也該降降溫了吧,怎麼還是這麼接送上下班、親親密密又甜甜的?
這不是擺明了數落她們的老公拿不出手嗎?簡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眾姐姐們,找老公談戀愛吧!”她照舊笑得賊賊的,玉手微抬、朝恭敬地站在公司大門口候她大駕的專用車司機揮揮手,附贈一個飛吻。明擺着要人眼紅流口水。
談戀愛啦。
稍後,她白天鵝般優雅地坐進汽車裏,高傲地接過專用司機遞來的礦泉水,依然啦啦啦、賊兮兮的。
“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已榮任專用司機兩個多星期的安晴川笑着拍拍她的臉.好奇地問。
“年終紅利分到手了,你說我高興不高興?”晃一晃漲鼓鼓的小包包,陶大女俠很難收住笑容。
“只因為這個?”他才不信。
“註冊會計師考試成績也下來了。”她繼續笑眯眯地道。
“大功告成了?”
“嗯……”這下有點兒垂頭喪氣了,“過了一門。”
“那也不錯啊,明年再接再厲吧。”他再拍拍她的臉蛋。
“喂!”被當寵物的人不樂意了,“你不可以這樣子!”這感覺不太對,她又不是貓貓狗狗。
“那你要我怎樣子?”專心開車的人很無辜地扁扁嘴。
自從兩人“開始談戀愛”的協議達成之後,有關的“戀愛規則”在女性一方的強勢主導下很快就騰空出世,其中不但包括送花、溫馨接送、約會、看電影、燭光晚餐等必備要素,諸如牽手、擁抱、親吻額頭……按步就班的ABc程序也赫然按熟悉程度一一列出,而且絕不允許插班跳級三步跑!
依他這兩個星期來的殷勤,他才被允許到“牽牽小手”的初級程度,想痛快地一親芳澤還得再努力個三五個月。
哎——他們這到底算是什麼情況?
明明是有了超前人類所流行的“一夜情”事實,再又因為一個美麗的錯誤而牽手共度人生路,怎麼到了現在卻又玩起了十幾歲孩子的“純情”來?
他即將三十有四,而她也快二十有八,都是身體、行為、思想俱已成熟的成年人,偏要這樣的自娛以及娛人……
真有點兒後悔在那所謂的“戀愛規則”上簽字蓋章了!
看吧,看吧,女性一方的利益以及虛榮和得意是日益水漲船高,而身為男人的他。則是落得夜夜困坐書房抱冷枕頭的下場!
真真是無語問蒼天啊。
唉。
“你笑得這麼沒力氣做什麼?”一直春風得意的女方代表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我不敢說。”他微微扭過頭,瞅了她一眼,但笑不語。
“不敢說?”這下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她微傾身靠近他,眯眼上下打量了他半晌,而後鳳心大悅地賞賜免死金牌,“恕你無罪,儘管道來!”
“我還是不敢說。”他依然搖頭,雙眼注視着前面的路況,唇卻高高地彎起。
“我都恕你無罪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很看不起地“嗤”了一聲,她伸手搖搖他,“說啦,說啦。”
“你保證你不會生氣?”啊,前面紅燈,換檔減速啦。
“嗯……”默默地瞅了他側面半天,她終於敗給自己的好奇心,“好吧,我不生氣。”她大方地說。
“真的不生氣?”
“喂,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
“那我可說了。”將車穩穩地停在紅燈之前,他斜身湊近她,小聲地笑着道,“我欲求不滿,我強烈要求染指你。”他上前,用力地吻了她微張的紅唇一記,而後又立刻後撤到安全距離,見綠燈亮了,馬上駕車上路搖頭晃腦地吹起口哨。
呵呵,勝利!
“耶?”呆了好大一會兒,被“染指”了一記的人才回過神來,望着“司機”輕鬆的神情,不由得惱羞成怒,“你、你、你性騷撓!”
“是你要我說的哦。”性騷擾?罪名太大了吧?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合法妻子耶。
“我要你說,沒讓你做!”
“我什麼也沒做啊!”他大喊無辜,“這些天,我天天盤坐書房、冥思苦想人生大道理,我哪有機會做?”
“你還說!你還說!”忍不住撲過去打他。
“喂——”嚇出他一身冷汗,“這裏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你不要害我!”若他出了車禍,受連累的可是她哦。
“誰叫你開這種玩笑!”她自知剛才有點兒過火,偷偷地吐吐舌頭。
“小姐,是你起的頭好不好?”他嘆口氣,受不了地舉手揮動白旗,“好了好了,晚上想吃什麼?”
“我無所謂。”甜甜地送上一笑。
是了是了,她當然無所謂!只要一想起“戀愛規則”來,他就頭痛得要命。為什麼女人們都鍾情什麼所謂的“新好男人”?為什麼所謂的“新好男人”都要深諳廚房一道?
他還是比較奉行“君子遠皰廚”可不可以?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她又湊過來。
“我說,我每天這麼又車夫又廚夫又清潔夫的累得像條狗,為什麼女主人連一根肉骨頭也捨不得施捨給可憐的我?”他也要上班,整日手術科研問診忙得團團轉,回到家還要小心侍候皇太后,不得不心生怨言啊。
“你想要什麼樣子的肉骨頭,等一下我去超市買給你好不好?”她反過來拍拍他的臉,嘿嘿地笑着道。
“我想要……”他望她圓潤可愛的身子一眼,他暗咽一口口水,唇張張合合了半晌,最終決定不說為妙,免得她又講他“性騷撓”。
“說呀?”她再拍他的臉,有點兒玩上癮了。
“算了。”他一手駕車,一手抓住她的毛手往嘴邊送,“小姐,現在是你在騷撓我喔。”
“那好,回家你儘管告我違約。”她無所謂啦。
“那倒不用。”他笑着咬住她的手指,舌尖用力地一吸,悶笑兩聲,“扯平!”
“安晴川!”她被嚇了一跳,火速奪回手來。
“奴才在!”他快快樂樂地“喳”了一聲,熟練地倒車入位,熄火停車,“皇太后,宮門已到,請您下車。”他殷勤地打開車門,恭候大駕出轎。
“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她水汪汪的眼兒波光流轉。
“奴才熱切歡迎您的蹂躪。”他伸手纏上她的小軟腰,微一俯身親親她的額頭,“我一定乖乖的。”
她笑着捶他一下,卻沒有拒絕他的親密舉動。
耶?今晚他很有希望哦!細長的眼,頓時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兒。
只是一個不長眼的國際長途打過來,他的希望頓時化為水中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吃完晚飯,好命的皇太后慵懶地斜卧軟榻,鳳目微眯地欣賞電視中的皇太后如何使喚手下的奴才,而現實中他這個命苦的奴才卻不得不再困書房,隔着電腦與遠隔重洋的人陷入生命起源的大探討之中。
唉,命苦,如何不命苦。
門口一聲細小的聲音引他回首,一張圓圓的臉悄悄地探進門了。他朝她笑一笑,回頭對着攝像頭耳機嘰里呱啦一大通,而後利索地關掉攝像頭中斷視頻聯絡,改以紙上談兵,十指飛舞敲得鍵盤噼里啪啦。
“過來呀。”他繼續手下的動作,“你不是給我送茶嗎?”算她有點兒小良心。
“不會打攪你?”好奇的聲音慢慢飄過來,伴隨着的是淡淡的茶香。
“只要我歡迎就可以呀。”聞着茶香,傾聽着細聲嬌語,他頓時精神大振,賣力工作。
“哪,我剛泡好的茶,不知你喝不喝得慣。”清茶一杯送到眼前,“你忙你的,我喂你喝。”
啊,好命!就着纖纖素手,他大大地呷一口清茶,樂得要命。
“怎樣,合不合你的口味?”
“當然,當然!”他用力點頭,“還是中國茶有味道啊,那些洋鬼子的苦咖啡簡直是穿腸毒藥!”
“那你還喝了那麼多年穿腸毒藥?”她笑着拍拍他的頭盯着電腦屏幕上快速閃現的一串串字符,“德文?”
“耶,好聰明!”他抽空啄了她的素手一記,趁她嗔怒的同時得意地聳聳肩,“你老公精通中法德英四國語言,眼紅吧?”
“我還以為你是八國聯軍呢!”她好笑地睨着他,再喂他一口茶水,“你好像很聰明哦。”
“那當然。”啊,他很久不曾向人賣弄過他的輝煌歷史了,抓住機會不讓人崇拜一下可不是他的性格,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最心愛的老婆大人。
咦?他猛抬頭瞪他的老婆大人一眼,眼神有點兒古怪起來。
“怎麼了?”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轉眼間,他又恢復了原來輕鬆的樣子,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她本要拒絕,他卻可憐地朝她扁了扁唇,“現在是冬天,我抱你取取暖有什麼關係?”
她看着他.他的目光坦蕩蕩的,“冉冉,冉冉,陪陪我,你看我多可憐?”
她不由得笑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放鬆身子靠在了他懷裏。
“耶,就知道你會心疼我!”他馬上咧唇一笑,將下巴枕在她柔軟的肩窩之上,繼續他手上的工作。
他心愛的老婆?心愛?愛?
從何時起,他對她的喜歡已轉變成愛了?真讓他有種戰敗的感覺啊,他原本不想先投降的耶。不過——愛有什麼關係呢?愛和喜歡也沒多大差別的是吧,好吧,愛上就愛上了。
他愛他心愛的老婆!
“你到底怎麼了?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又笑嘻嘻的?”他的神情一變再變,她從電腦屏幕中隱隱約約的倒影上看了個明白,“你沒事吧?”
唔,是不是這些天來她太打擊他了?
“我嘆氣是因為我的工作還沒結束,我笑嘻嘻是因為我暖玉溫香抱了滿懷。”趕在她發怒之前,他笑着轉移話題,“冉冉,想不想聽我的少年威風史?”
“簡單一點兒,不要讓我打瞌睡哦。”
“真是一點兒也不給面子!”他有點兒失望地側首吻吻她耳溈的長發,“好吧,我承認我的確也沒多
少好炫耀的!我的童年在這裏度過,卻在德國上了小學、在法國念了高中.最後在英國念完了醫學博士,然後遊戲紅塵了一陣,最終投入了你的懷抱。”哪,是簡單得要命吧?
“當初怎麼想起學醫?”她最好奇的則是下面一點,“還是婦科!”一個大男人啊。
“你不要告訴我你有性別歧視哦。”他想和最心愛的老婆聊天,索性飛快地發送一個“結束”的信息給遠在天涯的朋友,看也不看對方發送來的抗議拳頭,利索地關機,專心於懷中的佳人身上。
“我總覺得男女有別嘛。”
“嘿,古老的觀念!”他抱着她、滑着座椅移到書架之前,指一指架上新近添置的一套廚藝套書,“中國一位古人也說過‘君子遠皰廚’啊,為什麼每天揮動鍋碗瓢盆的還是在下我呢?”
“喂,你不要離題太遠。”她拉下在她眼前亂晃的大手,好奇地撥撥他骨節修長的手指,“做手術你不害怕嗎?”
“我在挽救一條人命,我也在修補一條生命。有什麼好怕的?”醫者嘛,仁心呀。
“你喜歡醫學?”
“嗯。”他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先搖頭而後又肯定地點了點頭,“當初學醫,其實只是為了一個能保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飯碗。”他沒多少遠大理想的,活得一直很單純,也很快樂,“但越到後來,當我用手中的手術刀挽救一條條生命,或用我所掌握的醫術去修復一個個有缺陷的生命基因時,我發現我很滿足。其實任職於哪個科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助人,我可以為自已而驕傲自豪。”她忍不住側過身認真地看着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自豪。
她,為他而自豪!
“你會笑話我嗎,冉冉?”手,輕柔地撫上她光潔的臉龐,他靜靜地回望着她,“我可沒有遠大的理想哦。”
“可是你做得很好啊。”一名醫生所應該具備的,他已經完全具備了,這已經很好了.“我覺得我應該將你當偶像巨星來崇拜一下下。”水漾的清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和你比起來,我才發覺我是多麼的小安於室,一輩子只會為自己考慮。”除了她與她的家人,她其實是什麼也不關心和在乎的,“你讓我覺得我是多麼的渺小。”
“你在我眼裏,卻是很大很大的,大到我現在只
能看到你一個人,也只能記掛住你一個人,”一個人有怎樣的人生觀是自由的,他喜歡她、愛她也是自由的選擇\'“只要你是屬於我的冉冉,我就很開心了。”
她因為他的凝視、他毫不遮掩的表白,而一下子臉紅起來,急忙低下頭,不敢再望向他的雙眸。
“冉冉。”他輕輕抬起她的頭,俯首貼近她,近到他與她都完全包容在對方的溫暖氣息里,近到他與她可以清晰地嗅到對方身上同自己完全一樣的沐浴清香,“你喜歡上我了嗎?”他低低地問。
她望了他一眼,目光有些閃躲,可臉龐上深深的艷紅雲霞,一點兒都不落地泄露了她的心思。
“你喜歡上我了嗎?”他依然低低地問,“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我……”她咬咬嘴唇,含羞帶怯地笑着。
“冉冉?”他好高興,可還是問,“冉冉,你告訴我好不好,你喜歡上我了嗎?”
“你……”討厭的男人!他幹嗎非要讓她說嘛!
“冉冉,冉冉?”他忍住大笑的渴望,依舊低低地問:“冉冉,冉冉,你喜歡上我了嗎,冉冉?”“有時候你很讓人討厭。”她沉默了片刻,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啊?”他馬上瞪大了雙眼,很受打擊地望着她,“冉冉……你很煞風景的知不知道?”難道這些時日以來他做得還不夠好?
“可我就是忘不掉我們第一次遇到時的那件事。”她有些怨忿地擰眉望着他。
“冉冉,我已經道過歉,也向你承認錯誤了,你還不肯原諒我嗎?”他也很難過,卻從來沒後悔過——有關那一回的“錯誤”。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我真的——”
“冉冉,冉冉。”他摟緊她,“如果真的忘不掉,那就不要忘掉。可我會努力,讓更多更多美好的東西來塞滿我們的空間,讓你再也無暇想起它!好不好,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要提出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吻她的髮絲,一下又一下,“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明明犯了錯卻不知悔改,還說了許多許多的混賬話來——”
“我不生氣了,安晴川。”如同他一般,她也截斷了他未完的話,“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不管怎樣,那件事其實一直都埋在我心裏,就好像一根刺一樣深
深地扎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我現在是很……喜歡同你在一起,但我只要一想起它來,我真的無法……毫無芥蒂地說……說我喜歡你。”
“冉冉,你判了我死刑,是不是?”他面如白紙。
“我才沒有!”她有些慌,不知到底該如何來解釋她的所思所想,“我是說,我是說——我喜歡你!”她大叫着喊出來。
“冉冉?”他卻完全呆住了。
“其實,早在我們結婚那天……嗯……你告訴我說你喜歡上我了之後……其實我當時就想說我……我也喜歡你。可……可是……嗯……你知道的。”她結結巴巴,面紅耳赤。
“冉冉?”他還是獃獃的。
“哎呀,我也不知道我該怎樣講你才能明白!”她煩躁地揮揮手,皺起眉來,“反正我的意思是,我……我喜歡上你了!可是……”
“可是你一直也忘不掉那個對你犯下錯誤的安晴川?你討厭那個安晴川?”他似乎明白過來了。
“就是這樣!”她吁一口長氣,如釋重負。
“冉冉,冉冉!”他一下子又開心起來,抱着她又一遍一遍地喊,“冉冉,沒關係,沒關係!我都明白了!你就當那個安晴川死掉了好不好?只要你喜歡現在的安晴川就好!我不在乎的!”
“可我在乎啊。”她明白現在的“安晴川”的確是一個值得人喜歡的男人,可她……
“要不這樣?”他大大方方地提供計策,“面對你喜歡的安晴川,你就好好地喜歡他就行了。反之,如果你偶爾又憶起了那個混蛋安晴川的所作所為,你儘管拚命地去奴役他!欺負他!蹂躪他!好不好,冉冉,好不好嘛?”
“啊?”這叫做什麼?她有些傻眼了。
“冉冉,冉冉,說好、說好,冉冉。”他卻急急地催促她,簡直迫不及待。
“好……”面對這個她喜歡的安晴川。她無奈地宣佈投降。
“冉冉!”他望着她羞紅了的臉龐,用力地喘氣。
“你……你沒事吧?”她似乎有點兒太打擊他了耶。唔,早知如此,她便不說這麼多了。
“冉冉!”咧着大大的笑容,他猛地湊近她圓圓的臉,“你剛才說你想崇拜我一下下?”
“呃?”他的閃電轉變讓她跟不上節奏。
“冉冉?”他湊得更近,將側坐在他腿上的人轉過來與他面對着面、眼對着眼,“你現在還想崇拜我一下下嗎?”
“呃……”她有點兒頭皮發麻的感覺,想和他拉開一點兒距離卻一動也不能動。
“冉冉,說呀,說嘛!”
“呃,我是……有點兒崇拜你。”她乖乖地順着他的意思走。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唇,慢慢地一張一合,慢慢地移近她紅潤的唇,炙熱的氣息讓她產生渾身無力的昏眩感。
“等……”等等,等等,他……他想干什……
微微顫抖的柔軟唇瓣被滾燙的雙唇緩緩吮住,輕輕的,柔柔的,她有些話原本想告訴他的,可是……
她的手一下子用力揪住了他的短髮,悶哼一聲,身軀再次僵住。
“冉冉?”他輕輕吮着她的紅唇,低低地笑着,“放輕鬆,放輕鬆。”
她卻僵僵地一動也不敢動,所有的心神全被他所牽引着,幾乎不能呼吸。
“冉冉。”他好笑地輕吻她的紅唇一記,“放輕……”
下一刻,他猛地被推開,剛剛還陷在他懷中的一池春水轉眼間消失無蹤。
“冉冉!”瞪着洞開的房門,未曾紆解的情火讓他失控地大叫——“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