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關於生命的一聲嘆息。

8,關於生命的一聲嘆息。

8,關於生命的一聲嘆息。

黃姐終究不肯放過她自己並給自己一個全新的生活,她後來對我說:“我的人生就像一個鐘擺,鐘擺一端是痛苦,另一端是屈辱,我的人生註定就在痛苦和屈辱中來回擺動。”

一個柔弱女人在深圳,只能這樣調侃自己的人生!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這鐘擺的軌跡。我想如果我早生1o年,如果我早早的認識黃姐,如果我沒有林芳,如果……但是沒有如果,我們的人生都是唯一的,不能為別人重新來過。

也許,對於黃姐,這只是她考慮多次后選擇的一種生活方式與狀態。我尊重她的選擇,因為我深知人生的不公平!

我依舊每天早8點去上班,每天挖空心思製造些吸引人眼球的標題和新聞,我的散性思維和對人**望的洞察很好的被運用在工作上。2oo2年世界盃決賽馬上就開打了,為了吸引全公司的同事對我們板塊進行關注,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我決定在公司內部搞個簡單的賭球比賽,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許銘,他很興奮,他說,“好啊,也順便把我們公司里的氣氛活躍起來,每天看着這些人死氣沉沉的,我都堵的慌!”

和許銘討論了下后我們決定把規則定的盡量簡單,什麼賠率啊盤口啊全部不管,我們只賭輸贏,當然,實力不均衡的比賽我們會開出讓球盤(什麼是讓球就不解釋了!),我甚至說服了許銘買了台電視放在大會議室,在世界盃比賽期間,只要工作不是很急的同事都可以到大會議室看比賽。

果然我們板塊成了全公司的焦點,而網站也由於世界盃的開始和我們有針對性的宣傳每天訪問量大增。

被眾人的認可使我越干越起勁,往往覺得8小時的上班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日子越一天比一天充實,我想,我的深圳的生活終於步入正軌!

而小棟,卻在這個星期迎來了他在深圳的最黑暗的一周。

那天下班后正和丁風在大排檔喝酒,突然接到了小棟的電話,

“在哪裏啊?快來天橋,有人找我麻煩!”小棟氣沖沖的說。

“好呢兄弟,你先穩着,我和丁風馬上過來,5分鐘!”喝了酒後的我一陣興奮,我對丁風說小棟估計和人幹起來了,咱們趕快過去!

突然間就象回到了好勇鬥狠的大學時代,我們急切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通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打鬥來宣洩心中的情緒!

我和丁風在崗廈的街道上跑着,丁風還順手抄起一個木凳腿兒,我們享受着路人驚訝而不安的目光,奔跑中的我們能聽到風在旁邊颯颯響的聲音,我們覺得英雄極了,我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一剎那迸出氣壯山河的光芒!

多少年後當我已不再衝動,我經常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是不是在每個男孩子心中都潛伏着一個好鬥的惡魔?這惡魔原本是睡着的,但有的孩子能更輕易的喚醒他們。

我們跑到彩虹新都樓底下的時候,那有很大一個風口,流着汗的身體被海風那麼一吹,我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我停了下來,點了一支煙,給丁風也點上,他有點奇怪我的舉動,喘着氣說,“怎麼了?”

“你先把傢伙扔了吧!”我盯着丁風手中的凳腿兒說。

“怎麼啊你?你怕啊?”丁風有點着急。

“我怕?我什麼怕過?以前哪次打架我不是沖第一個?哪次下手我不是最狠!”我下意識的瞄了瞄左上臂上的傷疤,那是在大三的時候,在和機電系的一次群毆中留下的,被一個河南小子砍了一刀,幸好閃的快,要不然那一刀會砍在我脖子上,那樣的話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那一刀最終落在了我的上臂上,縫了16針,我記得很清楚,林芳陪我到醫院逢針的時候,她哭的淚如泉湧,我用另一隻手撫摸着她的臉,笑着說,哭什麼啊?我又不會死!

林芳抓住我的手哽咽着說,安安,以後再也不要打架了好不好?剛才看你流那麼多血,我真的怕你會死掉!

我有點感動,說,“傻啊,我功夫好着呢!這次是意外!”

“算我求你了,以後再也不要打了!我要你現在誓!”林芳不依不饒。

“好了好了,我誓,以後再也不打架惹事讓老婆傷心了!”我說。

林芳破啼為笑,說你記住誓了啊!然後心疼的看着醫生用那彎彎的針青色的線在我的傷口上來回逢着。

丁風還是把凳腿兒緊緊抓在手裏,我說,

“讓你扔你就扔了吧!真打起來這東西也沒什麼用!“

“小棟可是在被別人欺負着呢!”丁風的眼神就象不認識我一樣。

“扔了吧!是什麼問題還不知道呢!有問題我來解決!”我堅定的說。

丁風嘆了口氣,把凳腿兒狠狠的丟在地上,出清脆的聲響。

我們到了天橋,現小棟和一男的正對峙着。那男的大概1米8左右,比小棟高了一個頭。真打起來,小棟估計占不了什麼便宜。不過看樣子,兩人還沒真正動手。

我走了過去,拍拍小棟,說,“怎麼了啊?生這麼大氣,跟誰啊?”

“操,你們才來啊!”小棟罵到。

原來是這樣的,很小的一點事情,小棟今天去擺攤遲了點,位置就被一女孩佔了。小棟讓那女孩讓開,結果那女孩不讓,還叫了這個1米8的大漢來壓鎮。

聽了后我笑了笑,我對小棟說,

“就這點事兒?我Tm還以為你被人**了呢!”

丁風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那個搶小棟地盤的女孩和1米8的大漢也憋不住笑了起來。

我看氣氛有點緩和,就對着那女孩說,美女,這就是你不對了,搶了人家地盤不說,還叫來一大漢,擺明了就是欺負我這兄弟老實嘛!

“他可不老實,他要掀我攤呢!”美女說。

“操,我就要掀你攤怎麼了!”小棟估計是看我們人多說話開始沖了起來。

“來,給你掀!你試看看!”1米8大漢話了。

“別別別!”我按奈住小棟,又對那漢子說,“你不要火上澆油了,要真搞起來我這兄弟絕不會怕你!”

我讓小棟冷靜會,讓丁風幫小棟把攤擺起來,旁邊還有一塊空地,做生意要緊。

我對那女孩子說,

“在深圳大家都不容易,有點辦法都不會天天跑這擺攤了,這麼熱的天,這麼辛苦,天天搞到半夜12點,還得提放城管,特別是你這樣的美女!”

“那是!”女孩說。

“都這麼辛苦了還自己給自己找氣生。值嗎?你就往旁邊挪一挪又怕什麼呢?”我說。

“我又不知道這裏是他以前擺的!”女孩的口氣軟了下來。

“我這兄弟一般不跟美女計較的,今天估計是你太那個了!”我抽了支煙給那大漢,接著說,“旁邊不是還有空地嗎?你們以後就在一起擺,不要為這些事鬧彆扭了,以後和和諧諧的,不是蠻好嗎?何況你們以後就是奮鬥在天橋上的同事了!”

那女孩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她彎下腰把自己的攤往旁邊挪了挪,說,“我也不想搞成這樣的!”

我笑了起來,說,“這樣不是蠻好嘛?小棟你把攤挪過來,以後有個美女做鄰居了呵呵,保證你以後不覺的時間難熬了!以後想去小個便還有人幫你看攤子,多好!”

小棟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把攤挪了過來,對那女孩說,謝謝啊!

我又轉身對那大漢說,“兄弟,我這弟兄脾氣沖,剛才說了些什麼過火的話你就多擔待着。”

“沒事,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人,壞人也不會到這地擺攤。”他從他的煙里拿出了幾支給我們三人一人了一支,對小棟說,“我老鄉以後在着擺攤還要麻煩你多幫忙照顧下,畢竟她是個女孩子!等她賺到錢了讓她請你吃飯!”

“呵呵!”小棟尷尬的笑了起來。

我對那大漢說,“他們兩人脾氣挺象的,搞不好還展成天橋情侶了哈哈!”

大漢笑了起來,我們都笑了起來!

事情以我們沒有想到的方式解決,我們突然現,在我們心裏我們常常把一些問題複雜化,其實只要我們拋開情緒那個東西,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用最簡捷的方式解決。

在回去的路上,丁風很若有所思的對我說,“煙頭,我現你變了!”

“是啊,我也現了!”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沮喪的說,“我老了!”

“呵呵,沒想到你居然在深圳立地成佛了!”丁風笑道。

“丁風,我們剛才在彩虹新都那抽煙的時候你知道我想了些什麼嗎?”我問丁風。

“什麼?”

“我在想,深圳這麼多人,滿大街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年輕人,他們是不是都和我們一樣血氣方鋼好勇鬥狠?在這麼多的人當中我們算什麼?我們的小命又值什麼?我們的衝動只會給他們帶來笑料和談資,對這些人來說你是死是活沒人會在乎,但是我們自己得在乎!”我說。

丁風不說話,抽着煙默默的走。

幾天後,我們終於在同樣的地方,在不同的人身上,看到了那天差點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兩群小夥子為了點屁大的事情在天橋底下大打出手,結果一死幾傷,我們剛好那天在那裏看到了事件的全過程,我們看到那個死者,冷冷的躺在水泥地上,他的頭被一塊磚頭拍開,猩紅的血在地上以他的頭為中心漫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他的腿還在抽搐着……

我們4個目睹了這一切,我不知道他們感覺怎麼樣,我只知道自己全身冷,心象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揪着。對於這個和我年齡相仿的並和我一樣鮮活的生命的死亡,我沒有恐懼,只有持續很長時間的噁心和嘔吐。

那天夜裏我們四個變的很沉默,我們早早的睡去,偷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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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玩偶(長篇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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