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啊——”在一聲尖叫過後，方雯從床上驚醒。
剛剛那一場夢實在太可怕了，還好只是一場夢!
拍着胸脯，方雯鬆了一口氣。
可是好奇怪呀!那場夢怎麼會感覺那麼真實?
低下頭，盯着棉被發獃的方雯覺得有一點不對勁。
為什麼這棉被的花色以及柔軟度和她平常睡的棉被有點不太一樣?
她連忙打量四周，發現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她不曉得這裏是哪裏，但她知道這絕對不是她的房間。
慌亂地掀開棉被，她發現自己身上的穿着和夢中的一樣，那麼……她不是作夢噦!
她只記得最後她被歹徒打昏，之後的事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看到手腕上的瘀青，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該不會已經被玷辱了，所以她才會渾身酸痛吧?
她的淚忍不住流下來。
沒想到她的第一次這麼悲慘，除了知道是被那種流氓玷辱之外，她對第一次的經驗一點印象也沒有，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女人寶貴的貞操。
好可憐!想到這裏，她的淚如滔滔不絕的江水泛出，泛濫成災，浸濕了她整個胸前的衣服。
元舜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托盤，往方雯走去。
“你怎麼了?”他的話語中飽含關心。
聽到熟悉的聲音，方雯慌亂地抬起頭，用沙啞嗚咽的聲音問：“怎麼是你?”
從旁邊的柜子上拿了一盒面紙遞給方雯后，元舜坐在床邊，用審視的眼光看着方雯。
“你還好吧?”
方雯搖搖頭，“不好……對了!是你救我回來的嗎?”
元舜點頭，“嗯!”
“謝謝!即使你救我回來根本於事無補，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她語無倫次地說。
雖然他是救她回來的恩人，但是她已經被玷辱了，那麼有沒有救回來都沒有差別了，不是嗎?她最重要的東西已經被奪走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元舜皺起眉頭，搞不懂她話中的意思，什麼叫作於事無補?
沒有回答元舜的問題，方雯又問：“這裏是哪裏?”
元舜發現方雯似乎很喜歡轉移話題，但是他決定順着她，乖乖地回答她的問題，“這裏是我家。”“哦!”原來是他家。元舜站起身，將放在門邊柜子上的托盤端了過來，“這是我剛剛替你買的粥和牛奶，你肚子應該餓了吧?”他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
方雯的眼睛一亮。粥耶!她好久沒有吃粥了!可是想到這裏，她又想到她該去上班的事，趕緊看了一下表。
咦!有沒有搞錯?現在已經十點了!完了!她慘了!
顧不得吃粥，她連忙跳下床。
對她突然的舉動感到奇怪，元舜問道：“你怎麼了?”
“我要趕去上班了。”方雯急急地回答后，接着又補問了一句：“已經十點了，你不用上班嗎?”
“今天是星期六，你星期六也要上班嗎?”
“哦!因為我是做服務業，你家的廁所在哪裏?可以借一下嗎?”
“房間裏就有廁所，在你的正後方。”元舜對猶如無頭蒼蠅般團團轉的方雯說。
“哦?”方雯轉頭一看，果然看到後面有一扇門，連忙沖了過去。
元舜跟着她走去，停在廁所門外。
他忍不住問：“你不要休息一天嗎?”昨天她才遇到不愉快的事，他以為她會想要休息一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趕着去上班。
門內一陣水聲之後，方雯推開門走了出來，一邊回答元舜：“我是很想休息，但是卻身不由己，一定要去上班。”
“怎麼說?”
這個男人的問題怎麼這麼多啊!方雯不耐地回答：“因為我如果不去上班，就會被一個可怕的女人罵，而且還會薪水，所以不管我再怎麼不想去上班，還是得去，這樣子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今天還要去上班，真的不會太逞強嗎?還是你再休息一下子，下午我開車載你去上班，再順便替你跟老闆解釋?”
他的話使她的眼睛一亮，想到可以不用走路去上班，而且還有一個自願被方妮罵的擋箭牌，她當然要好好把握。
好人，他真是一個好人呀!
至於薪水部分，反正她已經至少半年沒辦法領新水了，所以也沒差這些。
而且他說的沒錯，昨天她還發生了那樣的事，為什麼今天她還得那麼苦命，連休息都沒辦法休息?
她決定接受元舜的提議，“既然這樣，就照你說的好了，真是謝謝你。”
元舜搖搖頭，“你不必這麼客氣，反正我們有緣嘛!”
元舜的話提醒了方雯。她想到自己曾經跟他說過的，如果他們能夠再遇見第四次，才要告訴他名字的事。
雖然這第四次的巧遇來得太快也來得不怎麼愉快，但是她說話算話。
“方雯。”她對他說。
元舜愣了一下，看着她，一時之間不了解她的意思。
方雯伸出手，“我的名字叫作方雯，大方的方，上雨下文的雯，很高興認識你。”
元舜露出微笑，他伸出手和方雯握了一下，“嗯!我也很榮幸認識你。”
兩人相視而笑。
然而方雯突然覺得有點怪怪的，覺得現在的狀況有點曖昧。
她連忙把目光轉向床頭柜上的食物，“謝謝你替我準備食物，我要吃噦!”
“啊!我都忘了!你趕快趁熱吃……”
元舜客氣的話還沒有說完，方雯已經端起粥，毫不客氣並且狼吞虎咽的進食。
沒兩三下，碗就已經見底了。方雯繼續拿起一旁的熱牛奶，咕嚕咕嚕地喝下肚裏，在五分鐘之內就解決了元舜替她準備的食物。
方雯打了個滿足的飽嗝。
好好吃哦!她好久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粥了!
這個元舜真的是一個好人。
看到方雯這樣的吃法，一旁的元舜簡直是目瞪口呆。
他差點冒出一身冷汗，害怕她會因為吃太快而噎到，或是消化不良。
他在想，她是因為昨天發生了那種事驚嚇過度，所以才會這樣子嗎?
他小心翼翼的地問：“你……還好吧?”
方雯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的處境。
她昨天才發生了生平最倒霉的事，被三名混混給……
可是她現在吃東西吃得這麼高興，完全忘記了這件她應該要很重視的事，這樣子好像很不應該。
她的表情立刻憂鬱了起來。
回想起昨那令她不愉快的畫面，以及想像她被歹徒打昏之後所可能發生的情況，她的淚又滴了下來。
“我很不好!”她終於回答了元舜的話。
她怎麼可能會好呢?她被那些歹徒那個了耶!而且也不曉得他們有沒有做保護措施，最重要是對被侵犯的過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元舜嘆了一口氣，走到方雯身旁安慰道：“別想太多了。”
任何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應該都是慌張無助的吧?
方雯看着元舜，腦中突然產生一個奇怪的念頭。
她沒有多想，便直接執行她心裏所想的事。
站起身，她抱住元舜，並吻住他的唇。
元舜先是嚇了一跳，直覺想推開她，可是她卻將他抱了個死緊，他不敢太用力推，怕她跌倒。
“你……”
他才一開口，她還有着牛奶味道的滑溜小舌就已經不聽話的跑進了他的嘴裏。
她生澀、不安可是卻又帶着點執着的舌不停的在他的口中滑動。
元舜輕咒一聲。
不可否認的，他實在不想拒絕眼前這位小可愛的投懷送抱，非常不想。
可是他不想趁人之危，因為他是個正人君子。
所以他輕輕地移動腳步，將她技巧性地帶到床邊，然後才狠下心用力地推開她推倒了，平躺在床上。
接着，她做出了更令他訝異的事。
她竟然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搞不清楚究竟是她美麗的身體令他移不開目光，還是他被這個突然的狀況得無法做出反應。
總之，他就是愣住了，獃獃地瞪着她。
而且更誇張的是，他的“小弟弟”竟然起了反應。
該死!她到底想做什麼?
當他終於能做出反應的時候，第一個動作是接住她的身子，因為她毫不害臊地光着身子往他身上撲來……
但接住她后，他立刻就後悔了!
因為她像無尾熊般地攀住他，然後笨拙地吻着他的臉、他的耳朵、他的脖子。
他不忍將她推開，怕傷了她的心，也不想推開，因為她滑膩的皮膚讓他愛不釋手。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他繃緊了聲音，維持理智地問。
她很快地給了他答案：“我要和你做那檔子事。”
她露骨的話令元舜差點臉紅，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變幹了，“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事實上他最想做的事是順合她的心愿。像惡狼似的撲上這個自動上門的小綿羊，但是他不行，他不覺得她是那種會隨便跟男人亂來的女人，所以他要問清楚，不希望她後悔。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換來的是她不安分的手伸進他的後背。
元舜換了另一個問題：“你確定不後悔?”
這個問題她終於肯回答：“我確定。”
她的回答讓他的理智宣告崩潰。他帶着她來到床上，讓兩人的姿勢從一隻無尾熊抱着一棵樹，變成一隻大野狼撲向小綿羊。
好吧!老實說為什麼他要那麼快把她帶到床上，是因為他是有私心的。因為她雖然很輕，但是抱久了也會覺得重，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所以只好趕快想辦法讓她別繼續掛在自己身上。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放到床上，這樣子他就不用再承擔她的重量。
方雯的手不需要再緊抱着元舜，所以她就改成了扒光他的衣服，也就是說，沒一會兒的時間元舜也全身光溜溜了。
一看之下，方雯的臉不禁羞紅了。
好吧!她承認她有看過男人拍的寫真集和A片，所以對男人身上有的東西一點也不陌生，但是影片、圖片和真人總是不一樣啊!
眼前這個活生生的男人，她真實觸摸，覺得又緊張、又害怕、又很好奇。
尤其看到他挺立的慾望時，她差點就忍不住想退縮了!
但是只是差點……她絕對不能退縮，因為現在也沒有其實更適合的人選，可以供她“使用”了。
方雯的腦海里想着她看過的寥寥數片A片里，女主角該做的動作。
★★★
血!
真的是血!
足足維持了五分鐘，方雯的雙眼還是睜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瞪着床單上的紅跡。
不是只有處女才會流血嗎?
那她怎麼還會流血?
而且老實說她現在下體痛得要命，可是她早上醒來時，只是感到全身酸痛，下體根本沒有那麼痛。
難道是因為元舜的“小弟弟”比那三個歹徒的……還大很多的關係嗎?
從浴室出來的元舜看到方雯呆愣的樣子，便坐到她的旁，“怎麼了?”
方雯搖搖頭，她現在已經亂了。
元舜盯着方雯看，他實在有點搞不懂她的想法，尤其是她什麼要以一個處子之身和他發生關係。
在他的注視之下，方雯開始感到有點心虛。
他是一個這麼好的人，她還這樣利用他……雖然他應該不算吃虧，但是她還是很過意不去。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他皺起眉頭，不懂她道歉的用意。
方雯咬了咬下唇，猶豫着該不該說出口。
元舜看着她，一動也不動地等待她的下文。
“元先生……”
元舜糾正方雯：“你直接叫我元舜就好。”
方雯並不在意名字的叫法，所以就順了他的意思，“好吧!元舜，我老實告訴你好了，事實上我真的很壞，我利用了你。”
“怎麼說?”元舜挑眉，很好奇她到是哪裏利用了他。
方雯做了一個深呼吸，強作鎮定的說：“因為我不想身上留有那三個歹徒的味道，所以才和你做……你也知道的，昨天我被他們給那個了……我這樣講，你明白嗎?對不起!”
她的話真的令他傻住了!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問道：“你怎麼會以為昨天你被那三個人渣……呃!給那個了呢?”
元舜原先想說強暴，但又覺得不太好，所以便婉轉地用“那個”來代替強暴這個字眼。
“因為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渾身酸痛，身上有很多瘀青，而且你不是也說了嗎?我發生那樣的事……”方雯低下頭，再也說不下去了。
不過她真的覺得元舜是個好人，她以為他知道被利用了會很生氣，結果他竟然沒有生氣。
聽完方雯的話，元舜的表情變得很僵硬，也很難看。
原來她獻身給他是一個天大的烏龍、天大的誤會啊!
可是他還是必須老實的告訴她，因為做人要誠實。
“方雯!”
“啥事?”
“事實上你昨天並沒有被歹徒侵犯，被我撞見時，他們才正準備要侵犯你，我立刻上前去阻止，最後被他們逃跑了。後來因為你昏迷不醒，所以我只好先把你帶回我家休息。”
“啊?”他的話令她徹徹底傻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這是真的，整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他再次重申。
她的雙眼越瞪越大，良久——
“啊——”一聲響破雲霄的可怕宇宙超級高分貝尖叫從方雯的口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