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若晴坐立難安的捧着女秘書遞給她的咖啡,面對偌大的會客室,她還是有些膽怯。

“你們總裁何時會來?”她顯得有些不耐煩。

“他正在開會,你再稍等一下。”李秘書和顏悅色的說。

“可是我已經等了半個鐘頭,不管,我要去辦公室等他。”

若晴擱下咖啡,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李秘書快步阻止她。

“小姐,對不起,總栽辦公室不能亂闖的。”

若晴逕自打開辦公室的門,忽然和一位高大俊逸,身材十分挺拔的男人撞個滿懷。

“李秘書,你先出去。”男子首先開口道。

“喂!你幹嘛捉着我的手不放?”若晴用力甩開他。

宋擎逸先是微微一怔,繼而想起她就是那位自己未來的妻子——楚若晴。

“幹嘛?直勾勾的盯着我,沒見過美女啊?”

她才不管眼前這位大帥哥是誰,今天她是吃了秤蛇鐵了心,準備來和宋擎逸講講道理,憑什麼出這種爛主意,要自己嫁給他。

“小姐,你脾氣根火爆,敢倩剛才吃了麻辣獅子頭?”

“我沒時間和你要嘴皮子,我是來找人的。”

她氣勢凌人,雙手擦腰。

宋擎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滑稽有趣的模樣,準備好好的逗逗她。

“找誰?”

“找那個又矮、又丑、又肥、又果、又遜、又懶、又色、又禿頭的宋擎逸。”

宋擎逸聽她如此形容他,不禁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若晴有些不悅。

“沒什麼。你怎麼知道來擎逸是你所形容的那個樣子呢?”

他倒要看着這小妮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難不成我說錯了嗎?”

“我就是宋擎逸。”

“你耍我?”若晴怒氣沖沖的看着他,覺得臭到了極點。

“我不認為我耍了你,因為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否認我是宋擎逸。”

他的臉上帶着似笑菲笑的表情,讓若晴尷尬極了,彷彿正在嘲笑她的愚昧與無知。

“可是你也沒承認啊!”

“說得也對,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我是又矮、又丑、又肥、又呆、又遜、又色、又禿頭的樣子?至少我應該不矮吧?”

他故意站在她的身邊和她出身高,若晴的身高還不及他的下巴。

“你別挖苦我。”她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

“難道現在的新女性說錯話都不用道歉的嗎?”

“我……”一時之間她啞口無言。“我不是來和你抬杠的。”

“那敢情你是來和我培養感情的?”他頷首微笑着。

“不是。”若晴堅決的否認,“我是來找你算帳的。”

“算帳?”他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算什麼賬?”

“你還裝蒜!沒想到你竟如此狂妄自大、自私自利、豬狗不如!”她毫不客氣的罵著。

“為什麼這樣說我?”

“為什麼?”她睜大雙眼,“我的命運應該操之在我,輪不到你來掌控,如果你們不願幫助我父親,你們可以明說,為什麼要以我作犧牲品?我是一個活生生,有思想、有感覺的人,你們憑什麼決定我的一生?”她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怒氣和不滿宣洩出來。

“小姐,請你搞清楚,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是你父親楚明輝苦苦哀求我父親資助他,還說要把女兒嫁給我,我父親拗不過他,看在兩人多年情誼上才答應的。”

宋擎逸這會兒決定要和她周旋到底。

“你說的是真的?是我父親開口要把我嫁給你?”

這對若晴而言又是重重的一擊,她強忍着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

“沒錯,所以下次千萬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雖然你很美,不過……”

她並未將他的話聽進耳里,只是木然的向他鞠躬道歉。

“對不起,剛才那些話我收回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

***

宋擎逸抽着煙,仔細回想剛才和若晴見面的情形。

“擎逸。”宋昭翔出現在辦公室中,看著兒子嘴邊掛着一抹笑意。

“爸,什麼事?”他捻熄香煙。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拍結婚照?去哪兒度蜜月?”

“爸,這些事我自己會去張羅,你就少操點心。”

“那你們結婚後住在家裏會不會太擠?”

宋昭翔看著兒子,仿沸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應該不會。”宋擎逸敷衍道。

“擎逸,爸決定等你們結婚後,去美國和你叔叔他們住在一起”

宋擎逸有些不了解自己的父親,前不久才嚷着要享受含怡弄孫的樂趣,”怎麼今兒個又說要回美國呢?

“為什麼?”

“能看到你成家我就很高興了,至於抱孫子起碼也要一年之後吧?”

“可是”

“可是什麼?現在我可以完全放心的把公司交給你了,真正享享清福。我希望你能好好善待若暗,她是個好女孩”

“爸,你兒子像是會虐待老婆的人嗎?”

“說得也是!”

整個辦公室洋溢着父子倆的歡笑聲。

***

車水馬龍、霓虹燈四射的街道上,若晴踏踏獨行。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那棟大樓,走過幾修街,她只覺得心好痛。

淚水早已在只眸中乾枯了,狂風吹亂她的長發,她像個毫無知覺的木頭人走在大街上。

突然間,一個匆匆忙忙的男人將她撞倒。

“小姐,對不起。”他連忙扶起瘦弱的若晴。

她獃獃的沒說話,迎上他關懷的眼神,心想這樣的眸子她已多久沒有見過了。

“小姐?”朱震倫試着再叫她一次。

“我沒事。”若晴緩緩的開口。

“可是你的手肘流血了,我的店就在附近,要不要進去坐一下,順便擦擦藥?”

他的邀請她實在難以推卻,連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都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為什麼自己卻和父親怒目相現呢?

“謝謝你”

若晴尾隨着他走進一家座落在街角的咖啡屋,精緻的擺設深深吸引她的目光。

一位服務生鏽來急救箱,並細心的為她包紮傷口。

“小姐,請問貴姓?”朱震倫笑問道。

“我叫楚若晴。”她勉強擠出_個笑容。

“我叫朱震倫,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朱大哥。”

她點點頭。

“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保持沉默,不說半句話。

“每個人皆有難言之隱,我不會勉強你說出來。你知道這家咖啡屋的名字嗎?”

若晴搖搖頭。

“它叫‘失意咖啡屋’。”

“這名字挺有趣的,是誰取的?”

“這是我和朋友合開的。我希望每位來這裏的失意者能忘掉他們的失意,重新找到自己的得意。”

她微笑表示贊同。

“我希望你失意時,也能來到這裏。”

他的話深深烙印在她的胸口,沒想到自己還能這麼幸運的認識這位朱震倫。

或許這世間並不如她想像的如此絕望,但她就是不懂,為何父親要將自己嫁給宋擎逸,完全枉顧她一生的幸福?忽然間,宋擎逸的聲音開始在她耳邊索繞,久久不去。

***

苦晴懶懶地梳着烏黑秀麗的頭髮,看着鏡中的自己。她昨天哭得太傷心,以致於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

“好了,放輕鬆點。快換下衣服,宋家的人已經來了。”宛莘的聲音傳人她的耳里。

“我下去幹嘛?”她嘟着嘴。“反正我無論如何一定會嫁的,他們着急個什麼勁?”

“別和你父親鬥氣了,更別和他唇槍舌劍,宋家看到了會對你大打折扣的。”宛革從衣櫥中挑了一件純白色的連身洋裝。

“那才好啊!反正以後他們也必須知道我的真面目。”

若晴拿過衣服走到屏風后,換下家居服。

宛莘輕嘆一聲,“若晴,你變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是嗎?”她從屏風后出來,揚起兩道柳眉,充滿十足挑釁的意味。

“是什麼理由讓你改變得這麼多,不再是從前那位溫柔、體貼、可愛的若晴了?”

“說了你也不會懂,總而言之有些事是由不得人的。”若晴聳聳肩,“如果我嫁出去后你能多陪陪我哥就好。”

兩個女孩一前一後走下階梯。首先映人若晴眼帘的是楚明輝和若凱不安的眼神。

她稍稍別過頭,卻和宋擎逸四目相接。他揚起眉,彷彿在向她示威。

“若晴,快過來坐下,和宋伯怕談前。”宋昭翔一眼就喜歡若晴,他覺得自己的決定應該不會是個錯誤。

她有些尷尬的在若凱的身邊坐下,而宛莘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

“你宋伯伯想和你談談婚禮的事,有什麼意見你就儘管提出來。”楚明輝催她開口。

楚若晴只是低着頭,沒有搭理。

“因為時間太倉卒了,所以我們決定到教堂結婚,晚上則開個小型的舞會,宴請親戚朋友。”宋昭翔詳細的說。

宋擎逸看着若暗的表情,感到十分有趣。

“我沒有意見。”她簡潔有力的回答。

“怎麼會沒意見?總得提出自己的看法,你不是一向很有主見嗎?”

楚明輝極力扮演着父親的角色,試着揮散這陣子兩人心中的陰纏。

“那我的意見就是結婚那天只要我和宛莘去就好,你和若凱都不用參加。”

這番話使大家全都愕然。

“你說這像什麼話?”楚明輝怒氣又生。

“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你早就迫不及待想把我這盆水潑出去,何必去教堂做樣子,你是怕潑得不夠徹底嗎?”

她吶喊着,這段日子來,她早就無法和父親共處一室,彷彿在家裏多待一秒鐘,她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似的。

一記火辣辣的巴掌打在若晴的臉上。

若晴狠狠瞪視着他,沒說半句話,轉身就跑出大門,其實她早已明白會有這樣的後果。

所有的人皆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我去追她回來。”宋擎逸一回過神。

他飛快的奔出客廳。

楚明輝氣急敗壞,不知如何收拾後果。

“對不起,宋伯伯,讓您見笑了。若晴是因為這幾天身體比較不舒服,所以才口沒遮攔,希望您別放在心上。”若凱馬上陪笑。

“不會的。”宋昭翔搖搖頭,他知道這是一場家庭內戰。

“我改天一定會找個時間和若晴登門道歉,今天她這樣的表現太沒禮貌了。”楚明輝拉下老臉為他既倔強又固執的女兒道歉。

“別說了,只要嫁進我們宋家后能規規矩矩的就好了。”

宋昭翔搖搖頭,他的說法讓楚家父子感到汗顏無比。

“一定、一定。

兩人將宋昭翔送出門之後互看一眼。

他們實在難以想像日後她和宋擎逸的婚姻會如何。

楚明輝跌坐在沙發上,他深深的懊惱,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否則以前溫柔可人的女兒為什麼會對他劍拔誇張呢?

***

若晴漫無目標的走在紅磚道上,忽然被宋擎逸叫住。

“鬧夠了沒?”他稍微降低音調道。

“我的事你最好別管!什麼鬧夠了沒。”她沒好氣的頂回去。

一手撫摸着灼熱的臉頰,這一記巴掌她是怎麼也不會忘記的。

“你非得讓大家了解你有多無知、不識大體嗎?”

宋擎逸有些不高興,再怎麼樣她都不可以這麼沒教養。

“那是我的事,輪不到你宋大總裁干涉,而且我不認為這是胡鬧。”

若晴愈來愈不了解自己,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呢?這麼憤世嫉俗,宛莘說對了,她真的變了,變得像渾身長滿了刺。

“新時代的女性就該這樣頂撞自己的父親嗎?非得用這種方式表現自己的孝心嗎?難道你認為和我結婚像落人人間煉獄那麼痛苦嗎?”宋擎逸毫不客氣的指責她。

“你沒有權命令我該怎麼做,我高興怎樣就怎樣。”

她狼狠瞪視着他,毫不顧慮街上的人們以訝然的眼神望着他倆。

“如果現在我是你的大夫,我不會任由你這樣肆無忌憚的撒野。”宋擎逸捂住她的雙肩。

“即使我是你的妻子,你也無法限制我該怎麼做,該說什麼話。”她用力掙扎。

“哦?那好,我先給你一個忠告,別太放肆,否則我會讓你過得生不如死,而不是童話故事中公主和王子從此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宋擎逸威脅道。

“那你為什麼不幹脆把我鎖在一間屋子裏?”她挖苦的說。

“這倒是個好主意,但別奢望那會是一閑屋子,恐怕是個鐵籠子。”

若晴轉身不搭理他,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再多待一秒鐘就會和他大吵。

宋擎逸見她鼓着腮幫子,知道她心中一定在生着悶氣,但她倔強、固執的脾氣該有個人來收斂、收斂。

“再見,我可愛的小新娘。”他雙手插在口袋中,看着她的背影。

她雙手捂着耳朵,愈跑愈快,只想儘快離開他的視線,不願多聽一句話,或許她該找個地方撫平傷痛。

***

“楚大哥,你會不會認為你父親做錯了決定?你瞧若晴好似換了個人他的。”宛莘憂心如焚的說。

若凱嘆口氣,“但這已經無法挽回了,我爸這樣決定並非完全為了私利。”

“但你們可以宣告破產,不一定要這樣犧牲若晴的幸福。”

他們彼此沉默了半晌,繼而若凱若有所急的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楚氏企業宣告倒閉,將會有多少人失業,造成多少社會問題?我爸並不完全為了自己啊!我很能體諒父親的苦楚。”

“可是若晴怎麼辦?我好替她擔心。”

“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替她嫁給宋擎逸。”

“也可以啊,代妹出嫁。”宛革取笑他。

若凱也笑個不停,接着深情的望着宛苦。

“楚大哥,你別這樣看着我。”她有些羞澀的垂下頭。

昏黃的燈光下,若凱有些情不自禁。自從四年前若晴帶着清秀可人的宛莘出現在楚家,他的內心就不曾平靜過,總惦記着這位撞擊自己心坎的人兒。

“宛莘,願不願意和我交往?我是真心的。”他誠懇、熾熱的雙眸和宛莘相望。

他的一顆火熱、狂烈的心正等着她回答。不知何時,他的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我……”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雖然她很喜歡楚大哥,但心底總有一些莫名的顧忌。

“你知道嗎?自從你輕輕喚我楚大哥,我的心早已待在你的身邊。我是認真的,難道你不能感受到嗎?”

若凱執起她的手貼在胸口上。他的心跳極快,心裏七上八下。

“楚大哥,我答應你就是了。”她羞得滿臉通紅。

宛莘作夢也沒想到若凱會喜歡上自己,但是若晴不知道會怎麼想?

“別再叫我楚大哥,該叫我若凱了。”

兩人笑語盈盈,傳遞着彼此的深情。

***

夕陽西下。晚風輕送着涼意。若晴一個人走着,覺得又餓又累,街角一家咖啡屋別出心裁的設計吸引了她的注意。

“啊,是‘失意咖排屋’。”她輕嘆了一聲,有些猶豫不決,她實在沒有多大的勇氣走向前。

“喂!”朱震倫從她背後叫了一聲。

若晴猛然回過頭,“朱大哥!”

“為什麼不進去坐呢?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準是和人吵架了吧?”

朱震倫臉上掛着一抹笑,並招呼若晴人內。

“這年頭人真的很難做,連要哄人家開心都會有人不領情啊!”他故意挖苦似的戲謔道。

若晴的臉上有了一點笑意,眉宇間也不再緊蹩着。

“別那麼說嘛!人家只是有些心事罷了。”她細細品嘗着傳者送來的點心和飲料。

“不妨說來聽聽。”他以一副專業的口吻說,想當她的聽眾,看看這位小妮子到底有什麼心事。

“如果原本就不愛你的父親狠心的把你好結一位索昧平生、聲名狼藉的花花大少,你會怎樣?”接着她把所有的事告訴他。

朱震倫略有所思的回答:“嫁給他。”

這樣的回答讓若晴驚愕,她的眼中充滿不可思議的神情。

“為什麼?”

“因為既然父親不愛我了,那我乾脆嫁出去,搞不好未來的老公會好好疼惜我。”

她聽了他的話之後,心中有無限感慨,難以平靜。

“有些事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好了,我們即使有再大的本領也無法改變已成事實的定局。”

“我不懂你的意思。”為什麼朱大哥會這麼說呢?

“有沒有聽說過‘姻緣天註定’?既然已經是這樣了,我們何不欣然的面對並接受呢?”

若晴頗有同感的點點頭。一

朱震倫問道:“婚禮在什麼時候?”

“十月十五日,星期天。”

“我會去祝福你的,別再愁眉苦臉了,為自己加加油。”

“我想我已經我回些許勇氣了。那我先走了。”

朱震倫望着她瘦削的背影離開咖啡屋,臉上帶笑。

“哥,發生了什麼事?”朱秀倫從吧枱走出來,“瞧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老妹,楚若晴將要嫁給宋擎逸了。”他點上一根煙。

“那有什麼好開心的,這關我們什麼事?”秀倫不下解自己的老哥為何如此興高采烈。

“幄,對呀,的確沒什麼。”朱震倫連忙道,陷入沉思。

***

整個總裁辦公室內充滿濃重的香煙味,感覺有些嗆鼻。

葉仲帆推門而人,看見宋擎逸正批閱着卷宗。

“喂!我的大總裁,幹嘛那麼賣命?少抽點煙,否則早日向閻王報到我可不管。”對於葉仲帆的恫嚇,他早已司空見慣了。

“葉大醫師,你不好好替人看病,跑來這裏做什麼?臨檢啊。”他不疾不徐的應道。

“是哦!現在我哪還有這資格,只怕日後我再也無法來‘臨檢’了,據說有位大美女要來接手這個職務”。

宋擎逸不禁失笑。

“少在那兒冷嘲熱諷,是保羅那個嘴巴有些大的男人告訴你的?“他按下對講機,吩咐李秘書迭來兩杯咖啡。

“死相!”保羅開門進來,故意裝成娘娘腔的樣子,“枉費人家替你精心調製‘洞房花燭夜’,竟然在背後批評我。”

“怎麼,你內分泌失調,還是又故態復萌,展現原本的風騷味?”葉仲帆糗着他。

“對於你那杯‘洞房花燭夜’,我可是敬謝不敏。”宋擎逸那副為之退避三舍表情有些好笑。

“喂!你們這兩個大男人,凈說這些風涼話,該切人正題,討論婚禮后的酒名。可以進行了吧?”保羅恢復原本渾厚的聲調。

“反正你這位名聞道邊的調酒師是當定了,而我就是伴郎。”葉仲帆簡單的說。

“可是自始至終我都還沒有見到我的姊妹淘楚若晴啊!”保羅又故態復萌,佯裝起十分滑稽的模樣。

“少在那兒拉關係了,楚若晴要是和你成為姊妹淘,我看沒出幾天,就已經暈倒了。”葉仲帆搖搖頭。

“你們兩位可否停止舌槍后。我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宋擎逸有些無奈。

“我們休戰可以,但小新娘呢?總得讓我們見一面是吧?”

這番話引起宋擎逸嘆息,他壓根兒就不清楚她到底人在哪裏。再說彼此才講過幾句話就要走進禮堂,他覺得有些荒謬可笑。

那天自己是如何的激怒若晴,他已有些不記得,但她無助、受傷又哀怨的眼神是他怎麼也難以抹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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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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