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宋昭翔風塵僕僕的回到靜嵐山莊。前幾天接到兒子的電話,聽到他們夫妻倆生活得相當幸福快樂,他感到萬般欣慰,所以他才偷偷回來探望擎逸和若晴,想給他們一個意外的驚喜。
他一打開門,忽然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娟姨正在打掃一片混亂的客廳,到處都是玻璃碎片。
“先生,你回來了。”娟姨十分驚訝。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娟姨放下破酒瓶,“我買菜回來時就發現擎逸像瘋子一樣,砸碎了所有的酒瓶,接着就衝出去了。”
“那若晴呢?”宋明翔皺起眉頭,擎逸從不會這麼衝動。
“不知道。我剛才在地板上看到這些照片。”娟姨將照片遞給他。
宋昭翔接過照片,他萬萬沒想到會這樣,若晴居然會如此不檢點。
“那地上的血是……”
“大概是若晴的,因為擎逸看來沒有受傷。”娟姨有些憂心的說道。
“我都被搞胡塗了。”宋昭翔搖搖頭,“擎逸一直沒有回來過嗎?”
“沒有。”
宋昭翔不禁嘆息,原以為回來會看到他們小倆口甜蜜的模樣,沒想到卻是這個景象。
宋昭翔在沙發上坐下,娟姨遞了一杯茶給他,忽然道:“我想起來了!剛才葉仲帆先生有打電話過來,說若晴昏倒在他的診所前。”
娟姨即時想起來,都怪她年紀大了,很多事都記不得,十分健忘。
“她要不要緊?”他有些緊張。
這時來昭翔的心中漸漸浮起一絲海意,當初答應他們兩人的婚事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應該不要緊了。你要不要趕過去看看?”娟姨建議道,她也十分擔心若晴的狀況。
“嗯。”宋昭翔立即走出客廳。
***
葉仲帆聽到有人叫喚着他,立即抬起頭來,發現是宋昭翔,他心中十分詫異。
“宋伯伯,那擎逸呢?”葉仲帆四處看看。
“沒來。若晴呢?”他十分關心若晴。不管這事誰對誰錯,目前誰都沒有資格責備誰。
葉仲帆邊走向病人休息室邊說著若睛的狀況,“她的脖子和右手都有割傷,而且還發著高燒,最令人擔心的是……”電
葉仲帆的話到一半止住了,因為地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形容她的狀況。
“是什麼?”來昭翔心急如焚。
“她的身體狠虛弱,而且還懷孕兩個月,以她的狀況,若沒有好好照顧,流產的可能性狠大。”葉仲帆很生氣,如果見到宋擎逸,非得把他大卸八塊不可,這個混蛋居然如此對待若晴。
若晴早已蘇醒,她感到十分疲憊並且不舒服。門忽然開放,映人她眼帘的是宋昭翔,她有些驚河,不知所措。
“若睛。”宋昭翔看着她蒼白的臉,心中有幾分憐惜。
“爸。”她不知道這樣的稱呼恰不恰當,但於情於理這一聲她早該叫出口。
“你現在覺得怎樣?有沒有好些了?”
“嗯,好多了。”她覺得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不管她和擎逸未來是分是合,她都該保有尊嚴。
“爸,關於我和擎逸間的事情,以及照片上的種種”
“若晴,好好休息。”宋昭翔慈祥的說,看她如此模樣,他實在於心不忍。
“讓我說清楚好嗎?我不願意背着不守婦道的罪名。”若睛十分堅持,開始一五一十將事情的始末敘述一次,眼淚又不聽使喚的流下來。
“這個畜生,不肖子!”宋昭翔聽她說完,怒氣橫生,“你好好靜養,我一定叫他來道歉。”
若晴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摸着自己尚不明顯的腹部,心中已做了決定。
她對愛情已經死了心,現在她所擁有的只有肚裏的孩子了,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這個孩子。
接着若晴又昏昏沉沉的睡着。夢裏宋擎逸的身影圍繞着她,她不悅的翻個身,繼續沉睡。
***
朱震倫開始享受着報復的快感,但他的心裏卻有一點無奈、沮喪。他不曉得是什麼原因。
據財經報導,宋氏的股票下滑了好幾點,而且成交量明顯的減少許多,這一切全都拜楚若晴所賜。
朱震倫望着桌上的報紙及他和楚若晴的照片。沒想到這一切居然進行得這麼順利。他抽着煙,優閑地吐個煙圈。看着桌上的七十萬元,心想自己的胃口也真小,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他們的婚姻正一步步的走向毀滅。
突然他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即將所有的照片及文件擲進抽屜中。
“哥,你在做什麼?”秀倫將一袋東西放在桌上。
“沒有啊!”他有些驚慌,害怕秀倫發現他的報復行動。
“快點來吃飯,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烤雞。”秀倫覺得他有些奇怪,好像在遮掩什麼東西似的。
“好。”他回頭看着桌子,應該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才對。這時電話響起,秀倫轉過身去接電話。
是保羅打來的。
她覺得他們之間是該做了結,決定下樓去見保羅。
“哥,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又已先吃,別等我了。”她說完,立即奔下樓走向附近的公園。
一個瘦削的背影引起她的注意,她放慢步伐,做好心理準備,不管未來的結果如何,她都應該勇敢承受。
“秀倫。”喚着她的名字,保羅卻覺得萬般沉重了彷彿有難以負荷的壓力。
“你走吧,全都到此為止,我們之間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她狠下心道,心痛的感受像無情的皮鞭抽着她。
“為什麼?難道我的愛還是無法讓你回心轉意?”
“你的愛?”她輕笑幾聲,“難道你可以接受一個殘缺的女人嗎?”
“殘缺的女人?”保羅看着她凄楚的笑容,“我根本就不會在乎,我的愛絕對禁得起考驗。”
“是嗎?就算你能接受,難道你的家人也會接受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嗎?”。
不能生育!這句話猶青如青天霹靂,衝擊着保羅,但他不會因為如此而否定秀倫,否則這些年來的等待又算什麼?
“我娶的是你。一個其實的你,而作嫁的是我,並非我的家人,何必有那麼多顧慮呢?”保羅的心中有個疑問,難道秀倫就因為不能生育而離開他嗎?事情必定沒有那麼簡單。
秀倫眼中泛着淚光,“現在你當然會這麼說,可是有一天你會嫌棄我。你的家人也會排斥我,與其被人棄如敝屜,倒不如早點走得好。”
“秀倫。相信我對你的愛,我一宜在悔恨為什麼當初不能好好待你,讓你離開我,如今命運安排我們重逢,就給我一次證明真心的機會好嗎?”
秀倫聽到如此深情的告白,所有的堅持都-一瓦解,淚水像決堤般湧出。
保羅溫柔的擁着她。
一會兒后,她的心情已經平靜許多。
秀倫吸吸鼻子,硬咽地道:“以前我曾經懷過你的孩子。”
保羅保持沉默,聽她說下去。
“有一天我在家裏拖地時。因為地板打滑,不小心跌倒,孩子也因為這樣而流掉,可是醫生卻宣佈我這輩子再也無法懷孕了。”她已想過最壞的結局,早已不在乎是否會因這樣而無法留在保羅的身邊。
“那孩子是我的?”他很驚訝。
秀倫點點頭。
“那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保羅有些激動;
“我怎麼告訴你?那時你即將要去美國了;我不知該怎麼對你說,因為我不要你因為孩子而娶我、我不要因為這樣而成為你的負擔和累贅。”秀倫的淚水泥得更凶。心中的激動和悲痛不下於保羅。
“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承受那麼多的委屈。”保羅緊緊地擁住她。怕一鬆手秀倫就會消失。
“別說了,我也有錯,不該懷疑你的真心,浪費了彼此三年的時間。”
“嫁給我吧,讓我好好的照顧你,我們永遠再也不分開。”保羅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給她永恆的承諾。
“你真的不介意我不能再生育了了”這一點早已成為她心中的障礙。
“嗯,孩子對我們而言沒有那麼重要。”
他們彼此相依偎,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今晚夜色似乎特別美,星光十分燦爛。
也許愛神丘比特正在天上某個角落慶祝自己又促成一對佳侶。
***
宋擎逸役想到父親會在他離家后的第三天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爸,你怎麼回來了?”
“我問你,若晴現在人呢?”宋昭翔故意問道。
“我不知道。”宋擎逸回答得很乾脆,他已經仔細想過了,這件事該有個結局。
“不知道這句話你居然說得出口?難道你不承認她是你的妻子難道你不愛她?”宋昭翔真希望自己手中有條皮鞭動能好好教訓這個混蛋兒子。
“爸,我承認我愛她,願意緒她幸福,所以我決定和她離婚,等她出現我們就辦手續。”他壓抑心中的痛楚,或許自己這樣決定才是對的,是他該鬆手的時候了。
“他媽的!”若凱踢門進來,一拳揮向宋擎逸。
“你”他捂着臉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若晴這麼愛你,不惜傷害自己,你卻因為一張照片而否定她的所有!”若凱痛徹心扉,原以為這只是一場誤會,沒想到。
“我並沒有否定她的所有,一個巴掌拍不響,今天是她對不起我,不是我和別的女人上床。”宋擎逸有些惱怒,居然每個人都替若睛說話,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若晴在宛莘的扶持下走進來。她的蒼白和虛弱讓宋昭翔感到慚愧,沒想到他堅持的婚姻會害了兩個人。
“宋擎逸,你好狠的心,不知道是誰普給我誓言與承諾,說道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人,如今…”若睛無法再說下去。
“這是你自己招慧來的,你不該不守婦道……”
宋擎逸話尚未說完,宋昭翔就給他一個巴拿,他一驚,這是父親第一次動手打他。
“宋擎逸,你不要後悔!”若晴覺得全身無力,一個跟踏,癱在宛莘的懷裏。
“若晴……”宋擎逸忍不住喚道,他現在心裏好亂、好煩,他的抉擇到底是對是錯?看着他們扶着若晴離開,他心疼不已。
但是那些照片……他完全被搞胡塗了。
***
清晨的暖陽照耀着大地,秀倫起個大早,做好早餐立即去打掃客廳,無意問在抽屏里發現一疊鈔票及一些資料和照片,她震驚的看完所有的文件。
“秀倫……”朱震倫發覺時,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怪自己昨晚沒收拾好,才會露出馬腳。
“哥,你報復宋擎逸?”她差點說不出話來。
“秀倫,我成功了,三年前的那筆帳終於可以討回來。”朱震倫的臉色一變,帶着冷冷的笑意。
“他們怎樣了?”她面無表情的問,心中充滿罪惡感。
“他們正在辦離婚,而且我還聽說楚若睛好像自殺了。”朱震倫愈說愈得意。
“哥,你不是答應我,永遠都不會採取報復行動嗎?”秀倫忍不住大吼,差點急出眼淚來。
“秀倫,自三年前我就一宜策畫著,如今是楚若晴自己上鉤的,怨不得我。難道你忘了他們是怎麼對待你的?你的青春、你的貞潔、你的幸福……”朱震倫心疼的看着她。
秀倫這時才明白,是該揭開真相的時候了,沒想到因為她的逃避,造成別人這麼大的傷害。
“哥,我以前告訴你,我和宋昭翔董事長出差,還有被客戶強行灌醉是騙你的。”她深呼吸,鼓起勇氣說出口。
“我不懂。”朱震倫被搞迷糊了。
“那是我和保羅懷孕了,而且我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時,保羅卻要去美國。那時我沒來得及說,孩子就流掉了。我怕你責備我,而我也不想再待在公司里,就出此下策……”她便咽的口吻里含着悔意。
“那我豈不是…”朱震倫慌了手腳,不曉得如何收拾殘局。
“哥,我們趕快去向宋家的人道歉,因為他們全是無辜的。”秀倫央求他,她說出所有的真相,好像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這……”他有些遲疑。
“哥,你還猶豫什麼呢?”
“秀倫,既然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我們就別去管他們了。”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又使秀倫受到傷害。
“別去管他們?可是這樣我們良心不安呀!而且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時他們更不會原諒我們。如果你不去道歉,那我自己去。”秀倫半哀求半威脅。
“好吧。”朱震倫十分明白妹妹的個性,無論如何她都會去道歉。
***
一陣門鈴聲引起娟姨的注意,她放下手邊的工作去開門,映人她眼帘的卻是兩個陌生人。
“請問你們找誰?”靜嵐山莊很少有陌生的訪客,所以娟姨的聲音引起屋內每一個人的注意。
“秀倫?”宋昭翔看到昔日的秘書,感到訝異。
“董事長。”朱秀倫有禮貌的打招呼。
宋擎逸和保羅及若凱全部坐在沙發上。
“秀倫,你來這裏做什麼?”保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們是來道歉的。”朱震倫回答,接着他把事情的原委詳細的說一逅,包括設計若睛的事。
“你……”宋擎逸怒不可遏的站起來,現在可好,他該怎麼向若晴解釋,要她原諒?
“求求你們原諒我哥哥,一切都是我的錯,因為我說謊,才會導致一向愛我、疼我的哥哥做錯事。”秀倫不在乎他是否責備她,但她必須替哥哥着想。
“秀倫,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要報復的。”朱震倫看着妹妹,他絕不容許她再受到一丁點傷害。
“錯的人是我,是我沒有察覺秀倫的不安,逕自回美國去。”保羅看着淚汪汪的秀倫,內疚又心疼。
“我……”秀倫啞然,發生了這件事,她更沒有勇氣和保羅在一起。
“好了,別再說誰對誰錯了。保羅,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宋昭翔制止他們再說下去,是該把事情圓滿解決的時候了,反正到頭來只是一場誤會。
“我決定帶秀倫去美國,在那兒結婚、定居。”保羅的語氣十分肯定。
“可是我……”秀倫有些遲疑。
“別再可是了,保羅是難得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你們先回去吧,其餘的事我來處理!”宋昭翔面帶微笑。
“謝謝董事長。”秀倫十分感激不盡。
“朱先生,你也放心,若睛已經沒有大礙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宋昭翔也不想再追究。
“真對不起。”朱震倫向眾人鞠躬,和保羅及瑪倫一同離開。
客斤里只剩下宋昭翔、宋學逸還有若凱。
若凱瞪着宋擎逸,原本他就是來解決這件事。剛才礙於有外人在,他才沒有讓宋學逸難堪。
“現在你要怎麼解決?”
“是啊,你總要給若睛一個交代,昨天你還當著她的面說要離婚,完全不在乎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宋昭翔故意這麼說。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宋學逸突然拿起車鑰匙奔出去。
“若凱,我替擎逸道歉,我實在感到萬分慚愧。”宋昭翔面有愧色。
“宋伯伯,剔這麼說,只要他們過得幸福就好了”
“那你的佳期在什麼時候?”宋昭翔露出笑容。
“我……再說吧!”其實他早就想定下來,,只是宛莘遲遲不點頭,他也沒轍。
他們彼此相談甚歡,許久后若凱才告辭,離開靜嵐山莊。
***
宋擎逸飛快的來到葉仲帆的診所。只見他和電腦玩着大富翁。
“仲帆,若睛呢?”他剛才走得太倉年了,忘了問若睛人在哪兒。‘
“我怎麼會知道?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他繼續玩遊戲,神情優閑。
“仲帆,算我求你好嗎?別這樣不近人情。”宋擎逸擺低姿態。
“不近人情人是你吧?這麼急着辦離婚手續?”葉仲帆知道宋擎逸不是這種想法,故意和他唱反調。
“仲帆,告訴我若晴在哪兒好嗎?我已經承認我的錯誤了。”宋擎逸心急如焚。
“好吧,她在宛莘家裏。”
“在宛莘家裏?”他哺哺地重複道。
宋擎逸刻不容緩的跑向停車場,馳騁向宛莘的住處。
半晌之後,他接着門鈴。
宛莘懶洋烊地開門,剛才若凱和仲帆已經打電話告訴她們情況了,經過討論。他們都不想輕饒他。”
“你來幹嘛?”宛莘故意裝出一副刁蠻狀,門半掩着。
“宛莘,讓我見見若睛好嗎?我知道全是我的錯,是我誤會她了。”他誠懇的說。
“我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這兒不歡迎負心漢。”宛美想到他如此對若晴,心中就有一股怨氣。
“宛莘,無論你怎麼罵我都行,我一定要見到若晴。”他已經下定決心,非向若晴道歉不可。
“開門吧。”這時若睛從卧房出來,坐在沙發上。
宛莘立即將門打開.讓宋擎逸進來。他定眼一看,若睛顯然消瘦了許多,他打從心底自責。
“若睛。”他輕輕喚着她的名字,覺得一切盡在不言中,不知如何開口。
“離婚協議書帶來了嗎?”若睛故意這樣說。她所吃的苦、受的罪不是宋擎逸能明白的。
“若晴,我知道我誤會你了,我是誠心的跟你道歉,請你忘掉我在辦公室所說的話。”
“我是狠想忘掉,也想連你也一起忘掉。求你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轉過臉不想看他。
“若晴,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再給你一次機會狠狠的傷害我嗎?”她忍着淚水,不想表現得如此懦弱。
“求你別這樣說好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應該可以感受到我的真心才對。”宋擎逸苦苦哀求。
“我是很明白。曾經你給的承諾、給的誓言呢?如今全都飄散在風中,就算那時我死了,你也不會諒解我、原諒我,如今,你要我怎麼給你機會?”若睛反問他,這一次她是徹底死了這條心。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宋擎逸憶起曾許志的誓言,若是誤解、傷害她,立即把靜嵐山莊換成若晴而庄,迎接她回去。
他立即奔出大門,回頭道:“等着我,我一定會讓你原諒我的。”
宛莘覺得莫名其妙,搞不懂來擎逸想做什麼。
“他怎麼了?”
“別理他,他會再來道歉的。”若睛十分有把握。
“你確定?”
她看着若晴自倩滿滿的表情、有些擔心宋擎逸真的會回來嗎?
看來只有拭目以待了。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中,宋擎逸把公司委託父親管理,自己待在家裏,請來二、三十個工人,在最短的時間裏,將靜嵐山莊的石碑拿下,再請書法大師揮灑“若晴山莊”四個字。原本花園中的玫瑰、雛菊全都除去。他用航空快遞從荷蘭運來一大批鮮艷的鬱金香,各種顏色都有,讓花園一幅百花盛開、萬紫千紅的新景象。
而晚上他則在宛莘公寓樓下站崗。
直到一星期之後的一個下着大雨的晚上,他瑟縮的站在牆角。
若晴早就被他的其心感動,只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下樓。
但是她注視着窗外的身影,心中不忍。
“若睛,去吧!剔再考驗他的恆心與毅力,這樣足夠了。”宛莘看着她擔心的表情。
“我……”她早已原諒他,只是心裏還有一點點芥蒂。
“別再猶豫了,那傢伙也吃了許多苦,受了很多罪。”其實她很清楚,若睛很想下去。
若睛對她一笑,立刻走下樓。她撐着一把雨傘緩緩地走近宋擎逸。
他打了一個寒顫,突然眼前一亮,發現若睛站在眼前。
“若晴。”他知道她已經原諒他了,否則她不會過來。
頓時,他們凝視彼此,保持沉默,縱有千言萬語,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回去吧,別站在這兒,會淋到雨的。”若睛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因為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原諒我吧!我已經受了折磨,而且也履行了承諾,跟我回去好嗎?”他直截了當的說。
若晴奔進他的懷裏,雨傘因此掉落在地上。任憑雨水打濕他們,也不能停止他們對彼此的思念。
“嗯。”
“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的苦,因為你是我這一生最珍愛的妻子。”宋擎逸擁着她,感覺好踏實、好溫暖。
“是嗎?”她勾着他的脖子問。
“嗯。我好害怕失去你,那時的我真該死,竟然懷疑”
她用手指壓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別再談過去,讓所有的一切從現在開始。”
“好的。我們的寶寶還好吧?”他擔心她的肚裏的小孩,當父親說她情況十分不穩定時,他真是憂心如焚。
“就只會在乎他。”她吃起肚裏小寶寶的醋來。
“我更在乎你。上樓去吧!明天我再來接你回家。記得晚上要蓋好被子,免得着涼了。”宋擎逸表現得像個體貼的丈夫。
“好,那你也快回家,免得站崗久了,被蚊於綁架了。”她慧黠的眨眨眼睛,幽默的說。
***
昨夜的那一場大雨急煞每一個人,幸好宋擎逸臨時搭了花架,才讓這幾百株鬱金香逃過一劫。
他一早就開車去宛莘家接若晴,但在宛莘那兒還接受了一大堆考驗,才得以把如花似玉的嬌妻帶回來。
當車子緩緩走向家門,映人她眼帘的是“若晴山莊”四個字,讓她驚訝。
而一片盛開的鬱金香以不同的顏色拼湊成“我愛你”,可見宋擎逸費了多麼大的功夫。
“這……”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身後響起熱烈的掌聲,她回頭一看,宋昭翔、保羅、若凱、宛警、仲帆、朱震倫還有秀倫、娟姨,幾乎所有的親戚朋友全都在外面,讓她不禁有些羞怯。
“若晴,我感到很抱歉。”朱震倫十分慚愧。
“沒關係,事情過去就算了。”她榮然一笑。宛莘早就跟她解釋清楚了,當然也包括秀倫和保羅之間的戀情。
她走向保羅和秀倫,“恭喜你們,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下個月,在美國的三藩市舉行。”保羅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秀倫,保羅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可要看緊他。待會兒我再告訴你有關保羅經營‘三心二意’的糗事。”若晴頑皮的一笑。
“若睛,你不可以恩將仇報。”保羅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
“我才不會恩將仇報,只是基於保護女性同胞,秀倫該把眼睛放亮一點。”
秀倫被她的話逗笑,沒想到若睛比他們形容的更美麗、更活潑、更可愛。
“哥,那你呢?”若睛一個也不想放過,難得大家齊聚一堂。
“我還在努力中。”若凱攤攤手,無奈的笑着,面對宛莘他可是一點也沒轍。
這對宋擎逸握住若睛的手,走到宋昭翔面前。
“爸,我已經把若晴帶回來了,你不會把我登報作廢吧?”
她瞪他一眼,以眼神警告他:好戲還在後頭。“若晴,看在寶玉的份上,別跟我計較。”宋擎逸舉手投降。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她雙手軟腰。
沉默許久的宋昭翔終於開口:“看到你們和好,我就十分欣慰,明天我就得回美國了。”他露出慈藹的笑容。
“您是不是因為擎逸把這兒改成了若晴山莊而生氣?”她不假思索的說。
“當然不是,是因為美國的分公司需要我去處理,擎逸的叔叔一個人忙不過來。”
若晴吁了一口氣,“那您什麼時候回來?”
“等孩子出生,我就回來當爺爺了。”
整個若晴山莊和樂融融,幸福的笑聲傳遞至每個角落。
鬱金香錠放着光彩,像是愛情向他們招手、呼喚。
宋擎逸緊緊擁着若晴,走過了這段風風雨雨,他們的愛情更加堅定。
***
嘟嘟的出生為來家帶來更多的歡笑,他雖然才幾個月大,但已經承傳了若晴賴皮的個性。“晦!我回來了。”宋擎逸放下公事包,立即走向若晴他們母子倆,親呢的在妻子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終於回來了。你兒子今天皮得要命,搞得我腰酸背痛!”她嘴巴上雖抱怨,心裏卻充滿甜蜜的滋味。
“來,換我來抱。”他接過小孩,同時拿了一封信給若晴。
“誰寫的?”她拆着信。
“保羅從美國寄來的。”他捏捏嘟嘟的小手道。
若晴興奮的拆閱信件,再也沒有比道種遠方朋友的音訊更讓她高興的了。
哈羅!擎逸、若睛:
好久不見,哦!我差點忘了,還有我可愛的乾兒子嘟嘟。
我和秀倫決定回台灣定居,因為膝下無子嘛!有個千兒子這我們開心也好,你們不會吝於把孩子託付給我們照顧吧?
我們彼此都經過了一番波折才能擁有幸福,所以我很珍惜現在所有的一切。而擎逸呢?也該是個完美丈夫吧?經過若睛的調教,應該很優秀才對,回台灣之後我會鑒定一下。
至於仲帆那小子,許久沒有他的消息,是不是被小護士甩了啊?替我勸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小護士?
最後致上我的祝福;期盼我早日回台灣吧!
你們永遠的朋友保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