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天後——
海水藍花茶坊。
唐雨璃忙得不可開交,可閑閑的彤水妍卻哀怨的坐在白色桌椅前,只見她一臉的愁悶,雙眉皺着,一張紅唇打從一進門就死咬着。
“還要一東玫瑰,好……送到忠孝束路四段嗎?好的,周小姐收嗎?好,我們半小時之後會送到,謝謝……”
唐雨璃一邊接電話,還要一邊動手整理包裝花卉,耳朵邊夾着電話筒,眼睛又要留意門口有沒有客人進門,順帶還得高喊一聲歡迎光臨,謝謝惠顧等句。
忙了好一會,她纖細的身影突然旋進吧枱,然後利落地來到發獃的水妍面前。
“哪,玫瑰仙植茶,讓你去解膩。”
重重的將花茶杯往她桌上一擺,唐雨璃好不容易趁晚上八點的吃飯時間,偷空幫下午就來到她店裏哀聲嘆氣的彤水妍泡杯花茶。
“怎麼了?我不是聽某人說你和安烯雷那個了?不是應該很快樂?怎麼愁眉苦臉的,難道他不行啊,沒能讓你高潮啊?”唐雨璃問話問的直接,可水妍一聽完俏臉生煙,好不害羞。
“唐雨璃,你小聲一點啦。”
偷踹了唐雨璃的小腿肚一腳,水妍這才抬頭看了整座茶坊一眼,這座茶坊是複合式,有賣花也有賣各式花茶咖啡,在右手邊還兼賣一收一西點麵包,這家店是唐雨璃靠着課餘時打工和買賣股票所賺來,這些全都是唐雨璃的興趣,做了一年多,生意還算不錯。
“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沒有被人天降甘霖后的嬌艷動人?”本來昨天聽到彤水妍打電話給她說她的第一次給了安烯雷,不對,是失了她那一片薄薄的處女膜,她本來很替好友高興,畢竟好友暗戀那個偶像天王安烯雷已經好多年了,她當然希望水妍能心想事成。
“我聽說女人一定要被滋潤才會美麗青春永遠?怎麼從你身上完全看不出來被滋潤過啊?”
“哪有!”水妍害羞的垂着頭,不好意思向好友道出,現在她可是腰酸背痛到站不起來,本來安烯雷還不讓她出門,是她趁他在睡覺的時候偷偷跑出來,不然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她就更覺得羞窘難耐。
說起安烯雷的強烈慾望,水妍忍不住的吐了吐舌頭。
看水妍那副德性,唐雨璃明了地翻了翻白眼——
“那很幸福呀,表示你的男人很行,你幹嗎跑來這裏唉聲嘆氣,是嫌我不夠幸福要跟我示威嗎?”唐雨璃酸了她一道。
“才不是,你不覺得他沒有我想像中的愛我嗎?”
“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啊?”翻了翻白眼,唐雨璃瞅着彤水妍。
“他不夠愛你?那我問你哦,你要老實招出來,我可以幫你確定他愛你的指數有多少哦。”對戀愛經驗老道的唐雨璃來講,測試這種小兒科的事她最在行,更何況水妍是她的好朋友,她也不忍心看她愁眉苦臉。
“好,不過,不管怎麼測試我都忘不了……”說到這裏水妍又露出那抹哀怨的臉,她心裏的惶惶不安又不是最近才有,其實這個問題始終橫在她和安烯雷的面前。
自從她和安烯雷發生親密關係之後,他對她很溫柔體貼,在床上他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讓她興奮高潮,他說的甜言蜜語差一點就真的讓她以為自己坐在雲端,可是每次一離開他的懷抱,那一股空虛的感覺環繞着她,讓她不得不去想之前發生過而且又傷害着她的事情。
“怎麼講話講到一半吞吞吐吐的?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沒有。”這個秘密她一直沒有對其他人說。
“好吧,那我問你,他都怎樣愛你?”
說起這個水妍的臉上染上一片霞紅,她垂着頭,要不是唐雨璃粗魯地偷踢了她一腳,她可能把頭都埋在桌子底下去了。
“他教我很多。”
“你不是說他本來要教你情趣用品的用法,那他有用什麼情趣用品?”唐雨璃根本不想放過她,她咄咄逼人,硬是強迫水妍要說清楚。
“我不知道!”雨璃怎麼問得這麼直接?
水妍搖了搖頭,臉上一片酡紅。
“他有拿那個按摩棒刺你,還有用皮鞭打你的小屁屁,還有……就男朋友會做的事他全做了沒?”看她害羞,唐雨璃語露大膽的挑明。
“你怎麼知道,他……”被好友情中,她更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
“哦……不賴,這傢伙!”唐雨璃曖昧的眨了眨眼。
自從表哥周英傑回來后,他拿到了備份鑰匙,她的苦日子就開始了。
“你不要把他講得那麼變態,他很溫柔很愛我……”
“哦!”聽完唐雨璃輕哦一聲,感覺安烯雷應該是十分愛水妍的,可水妍竟然木頭的沒有發現那個男人深愛自己,一顆心還在那裏搖擺不定,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她決定要幫幫好友。
“他有沒有做出其他比和你做愛還讓你感動的事?”
歪頭想了想,水妍不好意思說她們在海邊裸奔和一起吃早餐時,他對她做出那麼羞人的事。
“有一些些。”
“那你為什麼還不答應他的求婚?”唐雨璃直接切中要害。
說到這水妍的臉色就一陣蒼白,然後水汪的大眼蓄滿了淚珠,她用力的眨了眨,奈何他們還是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
“水妍,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好嗎?”雨璃心疼的靠近她,摟住她的肩,不斷輕聲勸慰。
“雨璃……嗚嗚,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我,他明明說他不要娶我,說那是爸和媽自己的決定,他說我很笨很迷糊根本就配不上他,他還說他喜歡班花,我根本是坨牛糞,他還說……”水妍越說越傷心,唐雨璃拍着她的雙肩,不停的輕輕撫慰。
“好了好了,別難過了,他什麼時候說過這麼該死的話?”
“國中的時候啊!”水妍理所當然的回答。
“國中?”不會吧!唐雨璃忍不住的再度翻白眼。
“那是幾世紀的事情了?你怎麼不去問他問個清楚?怎麼會埋在心裏這麼久?久到翹着屁股就是不願接受安烯雷的求婚?害安烯雷鬱卒那麼久,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你大小姐不高興,原來是他國中干過這等蠢事說過這種‘傷天害理’的話。”
“可是他和當時他的初戀情人說的信誓旦旦,鬼才會不相信。”
翻了翻白眼,唐雨璃的語氣提高了八度高音,“該死的,你該不會把這件事記了十年吧?小姐,小時候的事情你幹嗎那麼認真?”
“可是他當時說他長大以後如果娶我,一定是被人逼到狗急跳牆,就算真的娶了我也是被逼啊,有一天他遇到他的真愛了,他還是會去單飛啊,與其有那個時候,不如們現在就分的清清楚楚,免得等我愛上他以後,我捨不得把他讓給別人,我會痛苦死的。”
當初聽到那席話時,她就已痛苦難當了,更何況現在,和安烯雷分開一秒鐘,她就已在思念他了,如果有一天安烯雷和別的女人跑了,那她一定會痛不欲生,乾脆死掉算了。
“彤水妍,你很沒有用耶,安烯雷不要你,你不會去找別的男人,天底下男人這麼多,不要怕沒有男人會愛你啦!放心,我們是好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嫁給了安烯雷他要變心去單飛,那沒關係,我保證會幫你找第二春,現在你可以放心去結婚,先用看看咩?搞不好很好用,目前為止他也沒遇到他的真愛,也不想放棄你一個人去單飛啊。”
這個女人真是庸人自擾,自尋煩惱。
“我才不要冒險。”她就是抗壓性不夠咩。所以才會排斥去面臨那樣子的事情啊。
“鴕鳥。”唐雨璃忍不住罵她。
“隨便你!”
“也許安烯雷是愛你的啊!”這個笨女人,全世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好不好!
“他現在有可能會愛我,可是也許下一秒鐘他就找到自己的真愛了啊!”
簡直是強詞奪理。唐雨璃好想敲昏自己,這個女人未免也太驢了吧。
“你幹嗎對自己那麼沒自信啊,我說安烯雷一定很愛你,不然他為什麼不去開記者會辯駁說跟他一起去逛情趣商店的女人跟他沒關係,小姐,拜託好咩?他還在記者會上說那個他陪去的女人是他從小就訂婚的未婚妻,你知道那個新聞一出來有多少顆破碎少女心在天空亂飛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你可以證明他愛我有比我愛他多嗎?”
“我可以證明。”
一聲低啞的嗓音穿過兩個女人的聲音凌空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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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烯雷,你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在家裏睡覺?
“你們慢聊,我去送花。”接觸到安烯雷的目光,唐雨璃抓了一把玫瑰花,識趣的衝出了花店。
唐雨璃還體貼地在門口掛起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我可以證明。”安烯雷脫口而出,他走向了訥訥的水妍,看她仍然一臉驚駭,他咬着牙。
他的眼神燃起一簇簇火花,水妍卻心虛地逃避着。
“證明什麼?”她又裝傻。
安烯雷趨前,將她拉入懷中,然後堵住她的唇,給了她一個火熱的索吻之後,放開了她,唇邊刁着一個冷漠的微笑。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拒絕我,竟然是因為這麼可笑的理由。”他不愛她,還是不夠愛她?
難道要他把心掏出來給她看嗎?
“你真是一個無聊至極的女人。”
“安烯雷,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講我,是你自己以前這麼說的,難道你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
“彤水妍,你好樣的!”她的話讓安烯雷暴跳如雷,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那你要怎麼證明!”被他渾身的怒氣嗆燒到,水妍緩慢的後退,她感到安烯雷的怒火足以將她澆滅。
難道自己錯怪他了?
他是有一點喜歡她的?
就一小點也好啦?
“彤水妍,不要再後退了,你後面是會刺人的長頸玫瑰。”這個時候他還該死關心她被玫瑰刺到。
“那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喊救命哦……”望着他眼中激烈的火焰,水妍牙齒打顫,無名的心慌讓她想尖叫。
剛才唐雨璃說對了一件事,她前輩子一定是鴕鳥投胎,她現在只想逃出花店,可惜,那個魁武英挺的人就擋住門口,她逃亡的方向。
“敢喊救命你試看看。”不把她的威脅放進眼底,他撂下狠話,腳步還是朝着她邁進。
“不會啊,我偷窺了你這麼多年,啊……喔,我意思是說,我不需要了解你吧?”
反正她也不期望能夠多了解他,越了解他只會讓她越加傷心失去他的痛苦而已。
“我問你,我第一封的情書寫給誰?”黑眸閃着烈焰,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滾動的眸。
“我……可是你說那是你在打草稿,你教人家幫你看看,問我看了會不會感動啊!”
“那你看了呢?”兩潭黑眸閃過一抹光亮。
“喔,很感動,但是……又不是真正要寫給我。”所以除了感動之外,還有一點點嫉妒,嫉妒那個收到他情書的女孩。
“我這輩子只寫過那一封噁心巴啦的情書。”這個愚蠢的女人。
“啊……什麼?”
睜大那紅橫的雙唇,水妍整個人愣住了,好像安烯雷說的是什麼外星語一樣。
“知道我第一次約會是和誰嗎?”
“我……因為你說沒經驗,所以要我充當你的女伴啊,結果你就帶人家去看電影,第六感生死戀,害人家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後來我就沒帶過別的女人去看過電影。”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咦,好像是哦,後來你說看電影太無聊。”她永遠記得他的論調。
“我是故意這樣說,免得你笑我。”
“可是你那樣說,人家會誤會你跟我在一起,就專做一些很聳又丟人現眼的事啊,是你自己要造成人家的錯覺咩。”
很好,這女人還有理由說別人的不是!
“你第一次情人節是跟誰過?吃什麼?”這女人一定要將他逼瘋嗎?
“哦……我想想,我有點忘……”在他一記惡狠狠的瞪視下,水妍高聲一呼,“我想起來了,是在一家很有名的法國情人餐廳,那是你打工的第一份薪水,我還記得你好辛苦,還去便利商店做大夜班,那一個月你都沒有好好睡覺!然後我們就去吃大餐,你還送我一條水晶的項鏈,你看我現在還戴在脖子上,咦,怎麼不見了?”
“昨天我們做愛的時候,我幫你拿下來放在床頭柜上。”
“嘿嘿!”說到昨晚的翻雲覆雨她就羞紅了臉。
“還記得我在項鏈底部鑲刻了什麼字嗎?”他挑了眉,耐心的向這個少了很多條筋的女人示愛。“愛妻彤水妍,情人節永遠快樂啊!”她當然記得,她曾經用那幾句話來安慰自己啊。
“那時候我們只有十七歲。”
“哦,那有什麼意義嗎?”水妍瞠着雙眸,不解他講年紀和他剛才拉哩拉雜講了一堆兩人共同回憶有啥關聯?
“該死的!你的腦袋是裝了漿糊嗎?”
到現在還不明白他的心,這個女人,“難道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會了解嗎?”
“不行啊,挖出來你會死掉,我……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有一點明白了,我們擁有了很多很甜蜜的美好回憶,但回憶就是回憶,以後沒有你的日子裏,因為擁有了這些甜美的回憶,所以我會覺得自己很幸福,對不對?”
有人說只在乎曾經擁有,不要去在乎天長地久,也許心就不會這麼痛,以後她會這樣安慰自己。
“我去當兵的時候一天打一個電話給你,還跟你說要你等我兩年,不准你交男朋友,記不記得?”握緊拳頭,安烯雷發現自己被這個笨女人訓練得心臟很強,他現在還有一口氣在這裏和她辯論愛的回憶。
“有啊,你每天打一個電話都問人家吃飽了沒有,做了什麼事情,還很可惡的叫人家要長話短說,說你很忙,根本沒時間和我聊天,而且說我的話題一點都不新鮮,很八卦,很沒大腦,害我……每次一接到你的電話就很緊張怕被罵,說我很笨。”
“因為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忙,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可是我卻要犧牲我的睡眠聽你在胡說八道。”他蹙着眉頭,安撫的拍了拍伏在她胸前哽咽的女人。
“喔?我好像真的都說一些八卦哦。”這一點她會反省,本來她是怕他無聊,講些八卦讓他笑笑,誰知道他根本就笑不出來,還對她大吼大叫。
“我們第一次出國去哪裏啊?”
“日本北海道。”她答得中氣中足。
“不是答應你蜜月旅行還要去嗎?”
“嗯!”說起北海道,她想起了自己的初吻。“你還吻了人家,那是人家的第一次耶。”
“終於有你這小迷糊蛋記起來的事情了。”他愛寵的點了點她的小鼻頭,一抹溫暖揚起。
“那是人家的第一次耶怎麼會忘記。”她的小臉發燙,到現在還感覺的到他的唇的味道,她那生澀的回應,還伸出小舌頭咬了他一口,害他流了好多血,想到這裏她害羞的埋入他的胸膛。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他的唇微揚,原本的滿溢的幸福,在聽到她的咕噥后,怒氣張揚。
“彤水妍,你說你後來三天都沒刷牙?”
“被偶像握手的歌迷都一個星期沒洗手,何況人家是被心愛的人吻到,所以才沒刷……你不要生氣啦!”
安烯雷生氣地胸膛一鼓一鼓地,他臉色鐵青,水妍伸出小手輕撫了撫他起伏不定的剛硬,笑呵呵地想粉飾太平。“現在你親我,我都有刷牙了哦!”
安烯雷一想到他後來還有親吻她,他就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
“現在我們見面,我仍然不改初衷的,要和你結婚,是你一直在拒絕我傷害我,對不對?”OK!示愛到此結束,不然他怕自己還沒示愛完,就失手謀殺了心愛的未婚妻。
“這樣看起來,你有一點喜歡我!”剎那間湧上心頭的甜意,水妍笑的可得意。
“是有那麼一小點啦!對不對?”一高興起來,她在他胸膛畫圈圈,卻不知道這個動作對男人有怎樣的致命吸引力。
狠狠的抽了一口氣,安烯雷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那現在明白,了解我的真心了嗎?”
眨着無辜的水眸,咬着下唇,水妍用力的想,左思右想,她的心裏還是有一大堆的疑惑。
“彤水妍,你還給我想這麼久啊?”安烯雷耐心用磬,他飛眉一瞪,害水妍心跟着一緊,那股疼痛的感覺蔓了開來。
“等等……你知道我記憶力不太好,讓我想想啦,再給我想幾秒鐘……”
水妍還在那裏苟延殘喘,凌厲的冷劍向她掃來。
“我想到了……可是我說了你不可能抓狂哦,你先放開我……”
這次彤水妍學聰明了。
安烯雷只好放開了她,看她擠向門口,一副打算幹完壞事,拍拍屁股走人。
“快說!”鷹隼的眸看透她小小的意圖,反正她就算逃掉了,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輩子,他倒要看看她又有什麼好理由。
“你的第一次就不是跟我。”
彤水妍一說完使出吃奶力量,拔腿往門外沖。
她可以感到身後一記冷峰,雖然她跑出去,沒有聽到追隨的腳步聲,不過,為什麼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恐感覺呢?
她邊跑邊嘀咕。
我又沒有說錯,他的第一又不是跟我,是跟一個身材很火辣,波很大的女模特兒,不像人家第一次是跟他這個負人漢,怎麼講都是人家我彤水妍吃虧,就算他有證明他很愛,可是……他還是不像我愛他的那麼深……也不早點告訴人家他愛我,害人家被人威脅利用,以為只有人家偷偷愛戀着他,這個男人真可惡耶!
她不知道在她背後有一抹追隨着她的笑容,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