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結束了七月的考季后,緊接着而來的,便是九月的新學期;莘莘學子們迎接着新生活的開始,新的學校、新的同學、新的班級、新的老師……一切欣欣向榮,年輕的孩子們無不欣喜着。
既然一切都煥然一新,“長青學苑”這所創校已有四十三年的私立高中當然也不落人後,努力的嘗試些新改變。新作風。
於是,新上任甫自英國取得雙博士學位年僅三十三的校長,大刀闊斧耗資數十億置地興建佔地數十畝的新校區后建議下,耋耄的校董們以過數十次會議耗時長達六年的討論之後才通過二項重大的決定,那就是——招收女生及遷校。
這項決策讓一向是著名和尚學校的“長青學苑”起了一番騷動,新學期開始時,他們將有新的教室可用。新入學的可愛學妹、新聘任的女老師。女教官、女護士、合作社妹妹……這教他們怎麼能不心動呢?
尤其“長青學苑”又是前三志願中唯一一個男女兼收的學校,更是讓所有成績達第一志願的小男生們拼了命說什麼出想擠進去,壓根忘了“長青學苑”除了以優良設備、高升學率聞名外,它出是遠近馳名的“駭手學苑”。
這怎麼說呢?事實上,“長青學苑”自創辦以來一直有個傳統,第一屆只招收十六個班級,但第一個學年都會抓成績最差的五十人留級,以致於形成今日各年級均有十八個班的特殊景觀。
不過,出別高興的太早,招收女生目前沿在實驗階段,新生八百五十名中,女生當僅佔了十六分之一,剛剛好就只有一個班級而已。
而且出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這五十個女生的教室、宿舍恰好就在訓導樓上,僅有的樓梯就剛好蓋在訓導處和教官室中間,樓梯口隨時有值班教官站崗,完全構成一個獨立的單位。
這樣也就算了,小學妹總得要吃飯、喝飲料吧?錯!有這種想法就大錯特錯了!想它“長青學苑”會開會一討論就討論六年,什麼芝麻綠豆大的事,那些思想保守得過分的校董早考慮過了,哪裏會讓男同學有機可趁呢?
為了杜絕男同學的騷擾,“長青學苑”特地在女子大樓也開了餐廳,這麼近兩百坪的空間只留給五十個女學生及女老師、女舍監……等女性同胞使用。
別說是男同學了,就連女學生的男性新友都別想喔!要是膽敢騷擾女同學者一律記大過,毫無情面可講。
這樣的做法一公佈當然又是造成軒然大波,“長青學苑”的男同學們無不怨聲載道抗議學校先讓大家心喜若狂,又狠狠地一棒敲醒大家的美夢,簡直沒天良嘛!
不過,“長青學苑”出不是那麼容易能讀的,對於這創校以來空前的五十名女同學“長青學苑”的要求也不低。
除了要成績優異、品性端正外,有興趣的女生們在聯考前還得先經過校長、主任教官、教務主任三方面試,一致通過才取得基本資格,至於面試究竟在做些什麼也沒人知道。當然,通過面試還不代表能進得了“長青學苑”,聯考成績必須能擠進聯招會前一百名內才有可能搶到五十人中的一席。
而紀暄暄就是這其中一名。
遵照學生手冊的指示,紀暄暄在開學前三日提着簡單的行李離開溫暖的家,告別了哭哭啼啼的父母,在教官室確認身份后才得以踏進門禁森嚴的宿舍內,準備開始新的生活。
“405……406……407啊,到了,就是這!”紀暄暄帶着愉悅的心情準備拿出剛取得的鑰匙開門。
紀暄暄尚未拿好鑰匙,大門即“呼”的一聲開啟。
“終於有人來了!”程依靈漾起笑臉,一把提過紀暄暄的旅行袋。
紀暄暄先是一驚,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認識她嗎?
“我叫程依靈,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是同居人了喔!”程依靈喜孜孜的皺鼻,又道:“我就跟我媽說不用這麼早來,她偏不聽,說什麼怕會塞車,結果一大清早還不到五點就把我挖起來,害我都沒睡飽,到了宿舍還是第一名,連想找個人跟我聊天都找不着。”
向來粗枝大葉的紀暄暄片刻間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遂自我介紹,“我叫——”
程依靈手一揮,捂住紀暄暄的口,硬生生將她的話擋着不讓她說,“你別說!讓我猜猜看……嗯……”憑着記憶搜尋學生手冊上的名字,她猜道:“你一定是紀暄暄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呵!這個“X-O”是有特異功能嗎?這樣都能猜到。
“嘻嘻,我厲害嘛!我從小就對“猜”東西特別在行,偷偷跟你說喔,我能考進“長青學苑”也是全靠猜的,其實我拿到考卷沒有一題會的,我本來想說我一定完蛋了,誰知道好死不死居然給我考了六百多分,我還是我們學校的探花那!“程依靈得意的笑着。
“你好厲害喔!可不可以教我?”紀暄暄雙眼露出崇拜的光芒。
“這種東西是很難教的……”
“要有什麼條件才可以學?”紀暄暄急忙問道,若是讓她給學成的話,呵呵……她可以出國比賽為國爭光得冠軍拿金牌,考試也不用擔心了。
“這是要有天分的,不是你想學就能學。”程依靈白裏透紅的肌膚染上些許紅暈,平凡無奇的五官霎時顯得美麗異常,格外吸引人,教人看了有股衝動想咬她一口。
紀暄暄頓時看傻了眼,脫口而出:“你的皮膚好好喔!好像連毛孔都看不到那!”
“那當然羅!我是埔里人,喝埔里的水長大的,皮膚當然好羅!”程依靈最自豪的莫過於她那吹彈可破,晶瑩剔透的肌膚了,這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咧!
“好羨慕你喔!”紀暄暄低頭瞄瞄自己天生偏黃的膚色,唉!人是經不起比較的!
“我媽怕這裏的水不幹凈,特地從老家的水井提了三大桶給我帶來。”程依靈指了指牆角三個各有二十寸電視機大的透明水桶,“喝了會變漂亮喔。”
紀暄暄壇瞅着透明水桶,良久,終於鼓起勇氣部:“我可以……喝一杯嗎?”誰叫她從小就一直盼望着能像姐姐一樣有着白白粉粉的皮膚。
“當然可以。”才說完,程依靈自五大箱行李箱中找出紙杯,取出冰了一早上的冰水,一人倒一杯。
透心的冰涼頓時讓滿頭大汗的紀暄暄舒服許多,“埔里的水果然不同凡響,喝起來都會覺得特別甜,好像加了糖一樣。”
其實,這根本就是紀暄暄的心理作用,光想到喝了之後會變白,即使是尿尿她都會覺得甘甜好喝,值得再來一杯。
“要不要再來一杯?”聽到有人稱讚她的故鄉,程依靈開心的笑着。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紀暄暄還是輕輕將紙杯遞給程依靈,她倒了滿滿的一杯拿給紀暄暄,也再倒了一杯給自己。
咕嚕咕嚕幾大口喝完,程依靈問道:“還要嗎?”
“夠了……夠了,真的夠了,謝謝。”紀暄暄如此說,但事實上,只要能美白,即使要她灌下那三大桶,她也會義不容辭。
程依靈瞥見房門開啟,進來兩個女孩子,一高一矮,她又再次發揮她天生聒噪的本領。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真好!我們407是頭一個全部到齊的寢室那!早上我來的時候,整個宿舍都沒有人,害我好無聊喔!睡了一覺起來,還是只有幾隻小貓,結果我就跑去五樓,樓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只好又回到四樓找舍監聊聊天,沒想到才聊完回房間一下子,行李都還沒開始整理,紀暄暄就來了;我都還沒跟她混熟,你們又進來了……早知道我就待在房間整理東西也不上上下下跑,就不會走得腳好酸,好像快斷掉樣……不過沒關係,我爸準備了一台”萬能烘烘機“給我帶來,聽說頭痛可以照頭,胃痛可以照胃,現在我腳酸應該可以照腳……等等啊,我看一下說明書怎麼寫的……嗯……這是什麼字?我怎麼一個也看不懂……奇怪了……哎呀不管了!我等會兒直接打電話問我爸使用方法就好了,不用看這啥勞子說明書是寫哪一國字……咦!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程依靈完全閑不下來,將她的“萬能烘烘機”收進行李箱,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羅哩羅唆的講了一大串卻毫無重點,通常旁人都會在此時沉默下來,冷眼等她結束一個段落,而現在,似乎就是這種情況。
一時間,整個407號房變得安靜無聲,程依靈也倍覺尷尬,整張臉都漲紅了。
張雅慧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好有趣唷!”她親切的拉起程依靈交疊的手,“我叫張雅慧,大家都叫我小慧。”
“我叫程依靈。”張雅慧無形中化去尷尬的氣氛,令程依靈在不覺中對她的好感增加許多。
紀暄暄也被程依靈感染了,很自然的說著,完全忘了怕生。“我是紀暄暄,家人都叫我蘋果,因為我最喜歡吃的水果就是—”
“蘋果!”程依靈和張雅慧異口同聲的說。
初來乍到的不安就在一片七嘴八舌中消失於無形,紀暄暄恢復活潑的本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你一定就是蘇維青羅。”
然而,蘇維青只是點點頭,隨即按照學生手冊,找到了屬於她的床位,取出用慣的羽毛枕頭和新購的單人床單輕輕的鋪了起來。
“維青看起來好像紅樓夢裏跑出來的古典美人,好有氣質那!”程依靈說得一副很熟捻的樣子,直呼起蘇維青的名。
“青青。”蘇維青頭也不抬,繼續整理着床鋪。
“什麼?我沒聽清楚。”程依靈誇張的叫道,以手充當擴音器附在耳朵旁,“你說什麼?大聲一點啦!”
蘇維青總算將床鋪好,拎着另一個旅行袋至印着她名字的書桌前將文具用品整齊的放進抽屜,才輕聲的又說了名:“我叫青青。”依舊保持古典美人的優雅氣質。
“青青?那不就跟“白蛇傳”裏面白娘娘的那個婢女名字一樣了?”程依靈說完,大刺刺倒向蘇維青剛鋪平的床鋪上翻滾,極盡誇大之能事的捧腹大笑。
但是,蘇維青並為以為意,三兩下收好文具,回到床邊揪起嬌小的程依靈,自己躺了下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已深深進入夢鄉。
被揪起的程依靈自嘲的乾笑幾聲,不一會兒的時間,已回復先前的聒噪,又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聽說大大後天要比賽宿舍美化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討論一下怎麼弄?”紀暄暄提出建議。
沒錯,這也是“長青學苑”的傳統之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新生能在短時間內進入高中生活,並能與室友並戶作戰,藉以促進友誼,使室友相處更融洽。
基本上,“長青學苑”是很開明的,沒有限定模式。金額,只要同房的四人贊成,即使要將寢室佈置成鬼屋也沒關係。
張雅慧自告奮勇的說:“我有台縫紉機,只要是宿舍里用得到的小東西,像是床單、窗帘之類的,我都可以買布自己做。”
“你好賢慧喔!”程依靈不禁驚嘆道。想她打從國中家政課將抱枕縫成四不像后,她打死也不再碰釘線,張雅慧簡直就像萬能女神嘛!
“這就是我自己做的。”張雅慧拿出拼布課的成品,“很容易的,你們想要什麼儘管跟我說,大部分的應該都不成問題。”
“這隻小熊好可愛喔!”紀暄暄忍不住抱緊小熊不放,“我好喜歡喔!真羨慕你的手這麼巧,想要什麼都可以自己做。”
“拿到學生手冊后,我看名字想像做了這四個筆筒,我們一人一個。”張雅慧拿出紙課的作品。有一個手巧的室友真好!程依靈和紀暄暄不禁想着。
“我把我們四個人的名字都用上了,至於在哪裏,就要你們自己去找了,”
紀暄暄和程依靈一聽之下,連忙拿起自己看中的筆筒上上下下找着自己的名字藏在何處。
張雅慧甜甜的微笑着,很高興自己做的筆筒室友們會喜歡,心裏正衡量着下一回絲襪課時她可以做什麼。
終於到了開學之日,407室在張雅慧一人獨挑大粱下完成了佈置的工作,自認沒有藝術天分的紀暄暄和程依靈是助手,也就是所謂的打雜;蘇維青出乎意料之外的在床上度過兩天半,甚至於她們在搬運床位時也睡得不變樂乎,剩下的半天,她睡眼惺松的爬下床上了次廁所,喝下三罐兩公升裝的鮮乳后,回到床上繼續睡到隔天程依靈敲鑼打鼓報時間才不甘願的醒來。
“快點啦!現在時間——嘩——八點三十分二十三秒,九點要到教室集合那!”張雅慧解下自己動手做的圍裙,坐在鋪着餐桌布的小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咬着手中的火腿蛋吐司,喝着冰凍的咖啡牛奶。
“好幸福喔!”紀暄暄吃着她一向最無法抗拒的牛油厚片吐司,尤其牛油要像不用錢一樣塗抹半公分厚。
“小慧,你好賢慧喔!”程依靈知道張雅慧早一個小時起床就是為了準備早餐,她的行為、舉止、嗜好簡直就像是個好媽媽嘛!“……這個肉鬆蛋餅真好吃。”
最晚起床的蘇維青在三分鐘內整理好儀容,捧着五百西西的鮮奶猛灌,然後也坐到小桌旁,吃着張雅慧精心調配的海鮮粥,突然迸出一句;“我如果是男人,一定娶小慧。”
“我、如、果、是、男、人、一、定、娶、小、慧、。”程依靈扳着手指頭數着,“青青破記錄了那!她居然講了十一個字!”
“青青只是比較沉默而已。”紀暄暄公道的說。不能因為自己愛說話就逼全世界的人都要和她一樣嘛!
“蘋果,你想想看,大家“同居”了三天,三天那!之前青青說過的話我十根手指都數得出來。但是她今天居然一口氣反前三天說的分量全說完了,多可怕啊!那她是不是之後的三天都不講話了?”程依靈發表着她這幾天的心得報告。
張雅慧發覺蘇維青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連忙打圓場,順便提醒程依靈得當心了,“依靈,你快去換衣服,現在已經八點四十六分了,…”
但是程依靈天生一根腸子到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懂得看人臉色,繼續說著:“不對不對!青青她是不是把話說完就要再睡三天了?到時候她曠課太多被掃地出門,我們407就少一個室友了!那該怎麼辦才好?”
蘇維青解決掉碗裏最後一口粥,擦擦嘴,說:“你們聽說過火雞咬死人嗎?”滿足的打了個飽隔,她的睡意再起,只是,此刻並不是睡覺的好時機。
另外三人有默契的搖頭,“沒有。”
“你們有聽過博美狗咬死人的嗎?”蘇維青再問,仍是不徐不急。
“沒有。”
“你們有聽過麻雀咬死人的嗎?”
“沒有。”
蘇維青站起身,撫平裙子,公告拍案結論:“那不就得了,會咬人的狗是不需要整天像火雞一樣的鬼叫。”
“你說我是火雞!”程依靈杏眼瞪得斗大。
蘇維表走到書桌前拿起筆記本和鋼筆,懶洋洋回頭道:“我沒這麼說。”
“臭青青!”程依靈捲起袖子,撩起裙擺,一副要跟蘇維青算賬大打一場。
“什麼事?”蘇維青輕輕柔柔的應了聲。
“你……”程依靈氣得臉都漲紅了。
張雅慧和紀暄暄見狀,強忍着笑,一人一邊拉住程依靈,阻止她一時衝動。
“別拉我!”
“五十四分了!我們再不下樓會遲到。”張雅慧叮嚀,指着牆上做的時鐘。
程依靈硬生生止住怒火,雖不願意就這樣放過蘇維青,但也只能火速換下睡衣,抓着紙筆與室友們一同下樓。
上課鐘準時響起,傳統的老鍾悠揚的回蕩。
一年忠班的教室同仍是一片鬧烘烘,尤其是在程依靈“國民外交”的能力,不過才短短几天而已,她以毫不做作的個性很快的和班上同學打成一片,連大夥的名字都可以隨口叫出,甚至把每個人的背景資料都摸得一清二楚,最誇張的是她連人家家裏的寵物名都喊得出。
“綉綉,我想看你家“瞄瞄”的照片。”程依靈真誠的說。
“哇!好酷喔!綉綉家有養貓那!”紀暄暄一直都很羨慕家裏養寵物的朋友,她很喜歡這種小動物,但由於母親對細毛過敏,根本不可能讓她有機會養。
““瞄瞄”是只瑪爾濟斯。”程依靈白了紀暄暄一眼。
“別這樣了。”間綉綉溫柔的一笑,“我家還有一隻叫“汪汪”的波斯貓。”
紀暄暄聞言,當場臉上佈滿小丸子式的線條,這……這是什麼跟什麼嘛!誰會想到“瞄瞄”是只狗呢?
“老師來了。”張雅慧拍拍室友的背,示意別再繼續八卦下去。
頓時間:一陣…“老師來了”和話在教室各處響起,直到年輕的女老師踏進一年忠班的勢力範圍內。
“各位同學大家早,我是你們的班導師,另外,也是本班的鞏老師。”李亞蓉在黑板上英氣十足的寫下大大的三個字,“現在,大家都認識我了,為了公平起見,我也想認識各位同學。”
忽地一片嘩然聲,台下的女同學們交頭接耳,生怕自己到台上不知該說些什麼。
“有沒有哪能們同學願意率先上台自我介紹的?”李亞蓉含笑的眼眸掃過黑壓壓的陌生面孔。
蘇維青和程依靈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但是,她們的出發點卻相差十萬八千里。程依靈本身就很大方開朗,樂於在同學面前表現自己,要她別上台反而會令她渾身彆扭,蘇維青的想法卻非常簡單,反正遲早都得自我介紹,與其在底下心驚膽戰等着枯叫妻名字,還不如早死早超生,介紹完了還可以繼續補眠。
“很好,我們現在有兩位自願的同學,就請前面的這一位先上台。”李亞蓉拉過椅子坐到一旁
程依靈回過頭向蘇維青示威的一笑,落落大方的店上講台。
“我叫程依靈,住在埔里,家裏一共有四千金,我排行老三。我全身上下最滿意的就是非曲直的皮膚,這也是身為埔里人的驕傲,多喝埔里的水才能有的成果,比用什麼SKII還有效,所以我永遠都是這麼晶瑩剔透。”程依靈下台一鞠躬。
一年忠班的教室內響起一陣笑聲,李亞蓉在紙上做下紀錄,“以後麻煩依靈每次從埔里都帶幾缸水來給班上的同學飲用,讓大家都能跟你一樣晶瑩剔透。”
程依靈在眾人的掌聲中回到座位,蘇維青自信滿滿的走上台,和平時懶洋洋截然不同,好似換了個人一樣。
“我叫蘇維青,是家裏的獨生女,平時最大的嗜好就是睡覺跟喝牛奶,至於家事我一竅不通,所以我媽常說幸好她很努力賺錢幫我存嫁妝,否則我一定嫁不出去。”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李亞蓉微笑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老師有三個哥哥任你挑。”
“謝謝老師的美意,不過,家裏已經幫我訂好了一門親事,預計在我念書念到考不上時舉行婚禮。”台下的同學們有些發愣,蘇維青又說:“所以,我一直都很努力念書。”
台下爆發出更大的笑聲,好一會兒,李亞蓉才起身制止笑倒在桌上的同學們,“還有哪能一位同學願意上來?”
此言一出,剎那間整間教室噤若寒蟬,連根針掉落都聽得到。
左右看了兩回,都沒有人再舉手,李亞蓉便說:“既然沒有自願的同學,那就由老師點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