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其實童光宇知道外界的人在背地裏都是怎麼稱呼他的。
他們都戲稱他“苦命代總裁”。
好好的一個代理總裁怎麼會苦命呢?道理很簡單,因為這個職務說穿了,根本就是沒人要的燙手山芋!
外公說自己老了,體力大不如前,所以不願再當道熹集團的掌舵者。可是事實證明了那個老人家雖然自稱體能極差,但是泡妞釣寡婦的好色心力還是有的,而且根據他的調查,老愛拄着拐杖走路的老傢伙一天竟然還能連趕三場!靠,他這個年輕人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這等高超的本事,結果那個老不休還敢大言不慚的喊自己體力差,所以無法繼續工作?
好吧,算了,電視的公益廣告偶爾有在倡導,所謂“敬老尊賢”,他們家的外公雖然不一定有賢,但是絕對有老,所以他認了。
可是,那個拒接代理總裁職務的人就無理得很過分了!
童德帷,他的表弟。是繼外公后,第二個將“代理總裁”這個職務搞得很沒價值的罪魁禍首。
娶老婆有多了不起?騙人家沒娶過老婆,好吧,他的確是沒娶過老婆,可是總看過人家娶老婆吧?童小帷那傢伙忒是沒用,好像自從身邊多了個暖床的女人後,整個人的骨頭都變酥了。
玩樂,有!揮霍,好。
但是賺錢?免談。工作?更別想!
結果代理總裁這個職位一路被人這樣拋啊丟的,最後咕隆咕隆的滾進他的懷裏。就好像古時候的繡球一樣,道熹集團這個新娘子又重又丑根本沒人要,而他的運氣實在背到不行,就這麼湊巧,剛好捧到了那一顆從天而降的招親綵球。
苦啊!歹命啊!
天知道代理總裁這個職位所擔負的責任有多重,是跨越國界洲洋的龐大規模,又豈能夠以辦家家酒的心態去應對?這可是牽涉到無數員工和眾多家庭的生計問題啊,讓他除了戰戰兢兢還是戰戰兢兢。
唉,好苦啊他,真是苦命的自己啊……
“拿水把他潑醒!”
伴隨着這一聲低喝,混沌間童光宇只覺得一陣濕冷陡地迎面而來。
他咳了咳,低咒一聲,緩緩睜開雙眼,朦朧間隱約看見有一些人影在他面前晃啊晃,他用甩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看樣子他還醒得不夠徹底,再潑!”
嘩啦一聲,又是一桶冰水兜頭倒下,童光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覆然轉醒。
沒好氣的仰起濕漉漉的臉,他蹙着眉頭凝視眼前威風神氣的姜祺,“你叫我起床的方式不能人性一點嗎?叫個女人來親我幾下都比這種方式好太多,你到底會不會做人啊你?”
“還有心情耍嘴皮子?”姜祺興味地笑了笑,“女人沒有,男人倒有一堆,你說吧,要幾個男人親你你才滿意?”
“那倒不必。你叫人綁我過來我還未必恨你,但你要是讓男人來吻我,我這輩子永遠不原諒你。”
“哼,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說笑,你也算有點膽識。”
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後的童光宇聳聳肩,注意力被窗外的海浪拍岸聲所吸引。“這裏是哪裏?”
“一個不容易讓人找到的地方。”
他緩緩收回遠眺的視線,轉而落在眼前的姜祺身上。“大家在這裏說句真心話,我衷心希望你別把我關在太破舊的地方。如果被找到的時候讓人發現我竟然窩在一間破舊的小房子裏,那麼我會覺得很沒面子的。”
“你放心,死人通常沒有面子問題。”
“哇,你不用玩得這麼認真吧?不就是為了塔悠的事情找我過來聊聊天而已嗎?”
姜祺眯起眼,咬牙切齒。“你別喊得那麼親熱!”
“喊喊都不行?那麼如果讓你知道我還跟她做過更親熱的事情……”
童光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祺一腳重重直踹腰腹,被綁在椅子上的他砰的一聲筆直往後躺倒,卻是緊咬着牙關連吭一聲都沒有。
“把他抬起來!”
兩旁待命的黑衣男子立刻上前把他坐綁的椅子抬起扶正。
“姓童的,我警告你,塔悠是我的人!”
儘管透着些許疲倦狼狽,但是童光宇的眼神卻依舊凌厲。“她承諾了嗎?”
姜祺反手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別過頭的童光宇啐出嘴裏的血水,毫不屈饒的瞪回去。“我不管你跟塔悠以前是什麼關係,現在她在我身邊,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你簡直找死!”
怒極攻心的姜祺抬腳又是一踹,這回踢在童光宇的左肩胛上,讓他再度往後重重躺倒在地面上,閉眼咬牙承受肉體上的痛楚。
“再給我抬起來!”
這個該死的男人,真把他當成不倒翁嗎?童光宇不甘示弱地狠瞪着他。這個死傢伙最好保佑老天別讓他有順利離開的一天,否則這種羞辱跟痛苦他一定加倍奉還!
“告訴你,我認識塔悠他們姊弟的時間比你長得多,你別以為你們短短几個月的相處,能夠敵得過我和塔悠的感情。”
“是嗎?但是我怎麼覺得塔悠躲你的時間比跟你相處的還要長?”
童光宇知道自己這一次絕對會再被打躺,也曉得自己若是夠聰明就不應該再出言刺激眼前這個陷入瘋狂的男人,但他就是忍不住。媽的,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蠢貨,竟然在他面前口口聲聲的喊着“塔悠是我的”!
刺耳。
“姓姜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我給放開,大家公平的較量一場!”
“你沒有跟我較量的資格。”
“嗟,怕我你就直說,何必這樣拐彎抹角的。”
姜祺顯然是惱火了,伸手又想出拳。
“你住手!”
一聲清脆的嗓音驀地響起,頓時吸引眾人的注意。
被綁在椅子上的童光宇簡直不敢置信,又惱又怒的瞪着佇立在門口的那抹身影。“該死的你在這裏做什麼?!”
夏塔悠隔着距離瞅着他,眼眶迅速充淚。
他平安無事,雖然被揍得有點凄慘,但還好平安無事!反覆在心底如此說服自己,她揪握着雙手緩緩走進房間裏。
“姜祺,我來了,依照約定,你要放他走。”
“你瘋了嗎?蠢女人,你竟然會相信這種人的承諾?!”
童光宇發誓,如果自己此刻的雙手是自由的,他一定把頭腦簡單的夏塔悠一把扛起往窗外丟!能丟進海里最好,看看咸不溜丟的海水能不能把她的蠢腦袋洗得乾淨一點?
姜祺滿意地看着眼前這個自己冀盼好幾年的女人。
打從第一次見到她,他就對她產生無比強烈的渴望。誰知道這個女人卻是百般躲藏,甚至跟他玩起躲貓貓的遊戲。“過來我這裏。”朝她伸出了手,姜祺的嘴角揚起一抹宿願得償的微笑。
“夏塔悠,你敢走向他試試看!我絕對……”
“你給我閉嘴!”
“住口,還有不准你打光宇!”夏塔悠直覺地奔到童光宇面前想替他擋拳頭。
“好了、好了,我們家童沙包服務的提供到此結束,謝謝你的愛用與惠顧。”一抹輕鬆閑涼的嗓音驀地自門口響起。
不知何時,道熹集團保安科的人員已擁入小房間裏,而站在最前頭的則是方才開口說話的童德帷,一旁還有拄着拐杖的童至磊和另一名老人。
“爺爺?”姜祺緊皺着眉頭注視怒瞪着自己的姜龍萬。
“你這個畜生,我不曉得原來你竟然瘋成這個德行!”
同樣老當益壯的姜龍萬抄起童至磊手中的拐杖,對着自己的孫子就是一陣棒打,氣憤中帶着痛心和無奈。
才不管那家子的人在搞什麼,童德帷笑嘻嘻的走上前。
夏塔悠不解地望着他,“你們怎麼會知道……”
“是你弟弟禾熙告訴我們你和姜祺之間的協議,所以我們乾脆一路跟在你後頭找過來,輕鬆得很。”
接着,他的視線望向一旁略顯狼狽的童光宇,性感薄唇笑意更深。“表哥,我可親可敬的表哥,咱們倆認識這麼多年,你就數今天最狼狽。你別動啊,先讓我拍張照,我跟俏君說好了要帶照片回去給她笑的。”
“你看戲看夠了沒有?”童光宇沒好氣的橫了表弟一眼,“還不快幫我鬆綁?”
“這麼快?可是難得有這個機會,我想順便鞭你幾下小玩一場SM才放開你耶!”
童光宇咬牙切齒,“童小帷給我記着,你就不要有機會落在我手上,否則我……絕對不是鞭你幾下就肯罷休!”強忍住突然湧上的暈眩和不適,話到最後他已經明顯地吁喘起來。
看得一旁的夏塔悠憂心不已,“你還好嗎?光宇……光宇?!”
她驚惶失措的尖叫聲吸引了童至磊和童德帷的注意,只是當他們兩人瞥視過來后,又無所謂的轉開視線去忙其他的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那個童沙包只不過是昏倒了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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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老天……”
童光宇逸出一記呻吟,在床上翻了個身離開夏塔悠的身上,躺在她身側,他疲乏而慵懶地伸手爬刷自己的頭髮,閉上雙眼喟出一聲滿足輕嘆。
側頭睜開一隻眼睇看她嫣媚羞澀的模樣,他噙起一抹性感微笑,曲起指節輕輕在她雪白的臉龐上溫柔徐刮。
闔眼假寐的她抿着倦淡笑容,像只貓兒似的在他的指尖下輕蠕討憐。
他見她這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微微撐起身子,憐愛地款款落吻在她的粉頰上,再循着她美麗的曲線吻過她纖細的頸脖,並在她沉醉的淺吟聲中來到細緻滑嫩的小巧肩頭,輕聲嘖然吸吮着那牛奶般絲滑的肌膚觸感。
“啊,你別這樣……”
“累了?”低沉的嗓音透着濃濃笑意。
她當然聽出他語氣中的戲譫,龍罩在兩人之間的親匿氛圍讓她難掩嬌羞地伸手推着他,“都鬧我一整晚了,你難道不累嗎?”
“累,但是總覺得還沒有嘗夠你的滋味。”
噁心的傢伙!“你還真敢講!”她揚起一串銀鈴嬌笑,推拒着那張頻頻湊來的俊臉,當她的手觸碰到他左肩上的瘀痕時,俏臉上的笑容緩緩隱沒,纖細小手萬般不舍的在上頭輕柔地來回撫挲。
“我沒事。”他保證般的在她唇辦印下一吻,未了似乎覺得還下夠,又補上一記。
“可是你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害她守在旁邊擔心死了。
“所以當我醒過來之後,才能精神奕奕的把你拖上床啊!”然後耳鬢廝磨一整夜,啊,頗為快活的頹廢生活。怪不得童小帷老是喜歡拖着他老婆去暖床,果然是個懂得享受的傢伙。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跟禾熙的緣故……”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姊弟和姜祺的關係了?”
夏塔悠望了他一眼,主動伸手推着他躺下,自己這才柔順地蜷窩在他臂彎間低語。“其實我跟禾熙是同母異父的姊弟。”
童光宇即便震驚也沒表現出來,只是靜靜地摟着她聆聽。
“我爸爸是個船員,媽媽則是在船公司上班的行政小姐。爸爸有一次出海后就沒再回來,聽跟他一起同行的船員說,他在國外認識了一個滿有錢的女人,於是就不回來了。好幾年之後,我媽因為工作結識了姜祺的父親,一年多以後禾熙就出生了。光宇,我們這樣複雜的背景,你覺得奇怪嗎?”
“不稀奇,姜家是做海陸航運的,姜祺他爸爸會碰上你母親也是很自然的事;再說你母親並沒有背叛你爸爸,她獨自一人也會覺得寂寞吧?只是對於姜家來說,伯母畢竟是婚姻關係外的第三者。”
他真的能了解,而且不嫌棄?心頭隱隱泛起一絲溫暖和感動,夏塔悠伸出雪白藕臂抱緊了童光宇。“嗯,在我記憶中那段時間鬧得很兇,姜祺他母親甚至還到我家動手打我媽。”
“你嚇壞了?”
“有一點。所以那時我常常抱着禾熙躲在房間,然後聽着客廳里傳來的大聲爭吵。媽媽生下禾熙之後,沒幾年就走了,而我便依照她的遺願帶着禾熙回姜家,想要讓他認祖歸宗,也是在那時我第一次見到姜祺。”她停頓了好半晌,更往童光宇的懷裏縮。“之後我就開始過着躲避他的生活。”
“嚴格說起來,你跟他的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可是我怕他!他好可怕,他根本不把禾熙當成弟弟,而是把他視為另一個爭奪財產的敵手,還對我窮追不捨,堅決地認為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他的人。我已經明確的拒絕過了,光宇,我早就拒絕過他!可是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夏塔悠搖了搖頭,蜷在他寬闊的臂彎里悄悄戰慄。
童光宇緊緊擁抱她,讓她在他熾熱的體溫下再度感到放鬆。
夏塔悠忍不住輕吁口氣,對於能夠提供自己安定力量的他感到眷戀不已。“你說這一次姜祺會怎麼樣?”
“其實姜老早就察覺到孫子對你的異常執着,只是他仍然抱持着最後一絲希望,沒想到還是落空了。”
厚實的大掌在說話的當口溫柔地輕撫着她細緻滑嫩的裸背。即使他沒有開口,依舊能夠讓夏塔悠感受到滿滿的溫暖愛意。“我不打算深究,所以姜老應該會把姜祺送到國外讓專人照料看管吧。”
“也就是說事情終於落幕了?”
“接下來要談的可能就是禾熙認祖歸宗的事了,畢竟姜祺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再適合管理事業,所以姜老應該會屬意由禾熙來繼承家業。”
夏塔悠忍不住為了這個可能性而抗拒,“禾熙是我弟弟,他姓夏!當初我們要讓他改姓姜,是姜家人堅持拒絕的,現在憑什麼——”
“好好好,這種事本來就急不得。你別激動,以後交給我處理。”
“你願意接手?”
“啊不然呢?”他閉着雙眼挲撫她的嫵媚蜂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那麼你不可以隨便把我弟弟賣了!”
“這個我要考慮一下,反正留着那小子也沒用,只會跟我搶東西吃。”
“童光宇!”
“叫我幹麼?需要什麼樣的服務呢,夫人?”
慵懶得像只懶豹的童光宇,突然翻身欺壓在她身上,夏塔悠嬌笑着想推開,卻被他扣住雙手,順利偷得一記纏綿親吻……
一記又一記,直到緩繼的愛火淺吟再度燃起,喚來一室嫵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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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人可以衰,但不能衰一輩子。
你當然也有可能苦命,但沒道理永遠都是你在苦命……哈哈,同理可證,你可以當代理總裁,不過轉了一圈,別人也能夠當啊!
“這一回換我跟新婚老婆去環遊世界度蜜月了吧?”童光宇高高地蹺着二郎腿,昂起下顎睥睨眾生的模樣看起來得意至極。
一旁的童德帷跟童至磊沒好氣的互瞥一眼,“你得了吧,知道你娶老婆了,別再炫耀了行不行?”簡直是在刺激老灰仔郎嘛!
“我說外公,你不是那麼偏心的人吧?我的新婚待遇應該可以比照童小帷的辦理吧?”
童德帷立刻抗議,“喂,難道接下來這一年要我接下代理總裁的位置嗎?!”這個玩笑開大了哦!
“是啊,也該換我拖着老婆出國悠哉了吧?”
“出國?”敲門走進總裁休憩廳的夏塔悠拿着公文愉快輕問:“誰要出國啊?”
“就是你啊,表嫂。”跟你的惡劣賤老公。
她瞅了瞅童德帷鬱悶的神情,微笑不解。“我不想出國啊。”
喂……童光宇瞪着新婚老婆,不敢置信!“為什麼?”
“因為禾熙還小,我不能丟下他啊。而且秘書的工作怎麼辦?還有你代理總裁的職務又該怎麼辦?這些事情不能說放就放啊!”
喂喂……“塔悠你可能沒搞清楚,我們童家人才濟濟——”
“哪有人才濟濟?童家數來數去最多也就只有三口人。”
“好啦,我在講話你別打岔。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卸下代理總裁的職務,還有童小帷能夠替補,而你呢,就跟你的親親老公一起出國玩幾個月……”
“我不要!我喜歡工作,我要工作。”
喂喂喂……“總裁秘書有什麼好?當閑人的老婆才快活吧?!”
夏塔悠瞅着丈夫慍怒的神情,忍住笑。“你可以去當閑人啊,我又沒攔着你。對了,這份文件是急件,請代理總裁迅速批閱后交給我。”
童光宇沒好氣的橫了老婆一眼,“我很忙耶!”沒看到滿桌的茶點還沒吃啊?
“我當然知道代理總裁很忙,我不敢逼你,你慢慢來。但是如果十分鐘后這份文件還沒處理好,那就別怪我逼你了。”夏塔悠甜蜜地笑了笑,俯身在丈夫的臉頰上印下一記響吻,開心的離開休憩廳。
沙發上的童德帷對錶嫂投以一抹感謝的目光,這才悠閑地轉頭面對童光宇。
“對了,表哥,你剛剛說你要卸下代理總裁的職務啊?可以哦,那麼未來這一年就由我接手吧!只不過我的貼身秘書是表嫂啊?讓我想想看,我應該要讓她做些什麼事才好呢?”
“你敢使喚我老婆試試看!”
“那怎麼辦?表嫂堅持要上班的嘛!”童德帷裝模作樣的嘖了一聲,“那沒辦法了,我只好委屈一點放棄代理總裁的職位,繼續讓給你做了!”他愉快地起身,輕拍童光宇的肩膀然後快意閃人,“表哥,對於我的讓賢你可要記得表達感激啊!”
捏着手中的急件,童光宇簡直快氣死!
到底是哪根蔥說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的?
簡直狗屁不通!
人衰也有可能衰一輩子的,就像他,苦命代總裁也有可能當不完啊……凌厲的目光突然釘在對面的外公身上。
老人家頓了下推開椅子站起身,假裝腰酸背痛的這邊敲敲、那邊捶捶。
“啊,人老啦,沒用嘍,體力不濟嘍!”
鬼扯!“下午要去哪裏?我讓司機開車載你去。”
“好啊,太好了!先讓老陳載我去陳寡婦那兒坐一坐,晚點兒老人會還有一場聯誼會要舉行呢,我今天可忙啦!”
童光宇聽得齜牙咧嘴,幾乎狂犬病發。
為什麼?苦命的人好像總是他啊!
*想知道童德惟如何賴上單戀已久的武俏君,請看官敏兒花園系列486魔法平安夜,之《戀上元氣薑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