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美國紐約的大街上,你可以看見各種形形色色的人。
這句話,倒不是特別的指種族或膚色來說,而是指來來去去的行人中,有各行各業的人正在為了自己的生活打拚着。
他們來回的穿梭在街道上,有人忙碌、有人悠閑,但最重要的是,他們在此時此刻居然有着相同的動作,那就是在經過他的身邊時,都不自覺的再回頭看他一眼。
他是誰?
他其實穿得很平常,不就是牛仔褲、白色的T恤上衣,那為什麼他們會一直盯着他瞧?
那是因為就東方人的五官而言,他長得實在是太帥了,在那一臉俊氣之中,又帶了點女性的美,不論是以一個東方人或西方人的標準來衡量,他都可以說是女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但男人為什麼盯着他看呢?同性戀嗎?
那是因為,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自然天成的氣質,在他走動的時候,彷彿他身旁的風也跟着他一起動,所以他們才會情不自禁的一再回頭。
他呢?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注目禮,一舉手、一投足都若無旁人般的平常。走到了一個定點,他停在一家百貨公司的門前張望,好像沒找到他要找的人似的,他傾身一靠,靠在離門口尚有一段距離的牆上,悠哉的交叉雙腿雙手抱胸的在等人。
雖然,他的身高不是很高,但是由於他俊氣十足,且過於美麗的外表,因此就算是他把頭頂的棒球帽壓低,遮住了半張臉孔,他仍然是那般的引人注目。
所以三不五時的,就會有一些小朋友或者是紅着臉的小女生、不巧經過的上班族,甚至帶着小孩來百貨公司逛街的媽媽們,全都跑來跟他問路,不然就是在他面前走來走去、晃來晃去,以期盼吸引住他一點點的注意。
可是他酷得很,不但不會去“鳥”他們半眼,還乾脆閉上眼睛假裝睡覺,以圖個清靜、清靜,但是不識相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而現在不就有一個身材好得不得了的金髮美女,正朝着他前進,令在一旁看熱鬧的眾人可是擦亮了眼睛,等着看後續結果。
“先生!”她用着可以讓狗都抖掉一卡車虱子的超嗲聲音對他打招呼。“我身上忘了帶零錢打電話,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借我一點,如果你肯借我的話,改天我一定親自登門把錢還給你的。”明白的人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所意圖的可不只是除了地址這麼多。
見他紋風不動,就當沒她這號美女存在似的,他還是閉着眼睛,讓四周看熱鬧的路人竊竊的笑着,金髮美女雖然生氣,卻也不死心,於是她又靠過去了。
這次金髮美女整個人幾乎都快“貼”在他胸前,嗲聲氣的再度展開“攻擊”,“嗯!先生,就幫幫我這個小忙嘛!我會給你很好的‘報酬’的,你說如何呀?”
他睜開眼睛,露出一雙異於東方人的藍色眼睛,不過也總算是有反應了。
金髮美女差一點比出勝利的手勢歡呼,但是卻在意料之外的,他說了一句話,“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他的問題問得金髮美女一頭霧水,但是她身後有人幫她回答了。
“是啊!我如果早一點來的話,就看不到這麼好玩的事情了。”
金髮美女不好意思的回頭,想看看自己的對手,就見到一個東方女子,以好笑的表情盯着他們。
那名東方女子長得不是挺美,但是她有一雙靈活得像一潭黑水的眼睛,因此,帶動了她整張臉的生氣,看起來使她特別的與眾不同,也特別的亮眼,而那張菱型玫瑰紅的小嘴上,則是掛着嘲諷的笑容。由於她的個子不是很高,所以她半踮着腳尖,手放在身後交握着,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
“你好!我叫田中向日葵,請問你是他第幾任的女朋友啊?”東方女子有禮貌的伸出手來,眼瞳中卻閃過只有那一名男子才看得見的戲謔。
她的話更是讓那位金髮美女的臉由紅變綠,再由綠轉為紫色,而男子聞言只是淡然的一笑,心中暗忖,她又想玩什麼把戲?
他站直身子,伸伸兩隻長腿,轉過身決定先從戰場上閃人,因為兩隻母老虎相爭必有一傷,尤其又都是“母”的,說不定會……
金髮美女左看看要走的男人,再往前看田中向日葵那雙絕非善意的眼神,聰明的,她也決定搖着她性感的美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旁圍觀的眾人見沒戲可看了,便一鬨而散。畢竟正主兒都來認領了,那些還沒上場的女人當然只好拍拍屁股走人,留在那兒也沒“哈舍路用”。
那田中向日葵見他轉身就走,便快步追上他,“喂!席莫爾,你太沒天良了吧!我可是替你趕走了一大堆花蝴蝶,而你居然連等都不等我一下,就這樣先走了,說!你要怎麼補償我這顆破碎的心?”
席莫爾只是笑着繼續走,又同樣的引起路人的注視。
“席莫爾!別光是笑,讓我想想看你要怎麼補償我。”田中向日葵可是非常認真的在想。“好!就這樣子好了!你把你的信用卡借我刷五天怎麼樣啊?”她平常沒什麼不良嗜好,就是喜好算小帳、占人家便宜,還有,她也是個著名的購物狂,最高的紀錄是一天刷爆五張信用卡,所以……
五天!席莫爾笑着搖頭,“五天,我的信用卡不僅會被你刷爆,可能連信用卡的渣都沒有。”然後他伸手比了一的手勢。
“一天!開玩笑,免談!”田中向日葵忿忿的用手在胸前比了一個大叉。
他不改嘴上的那抹笑意,“不!我是說夏佐霖的信用卡讓你刷一天。”
一談到夏佐霖的大名,田中向日葵居然羞紅了一張臉,想來這個叫夏佐霖的倒霉鬼,大概是她的心上人吧!
“怎麼樣啊?”席莫爾明知故問。
“什……什麼怎麼樣?”田中向日葵臉紅了還不打緊,居然口吃了起來,顯然這夏佐霖的魅力,在她的心中可大過席莫爾數十倍。
看她一副愛吃又不敢吃的樣子,席莫爾下了重葯,“那……換成奧利倫恩的信用卡好了!”吊吊她的胃口,而且他早料定她一定捨不得“很用力”的刷夏佐霖的信用卡所以只好犧牲他嘍!哈里路亞、阿門加阿彌陀佛,原諒我吧!夏佐霖。
大冰塊的信用卡!噢!那她還是寧願用夏佐霖的,“不……不行!說好了是夏佐霖的信用卡,你怎麼可以反悔?”又是生氣、又是臉紅,田中向日葵身上的熱度好比電磁爐,快速升高中,心裏也在吃吃的竊笑着。
“我沒有反悔,是你沒回答的我,不是嗎?”席莫爾抓她的語病,她剛才的確是沒有答應啊!
她早就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可以算小帳的人,可是……老毛病犯了嘛!又一時改不過來……嗚!她以略微顫抖的聲調說:“成……成交!”
田中向日葵向天發誓,今天……不!是從明天起,她一定要改掉這個壞習慣。
可是天曉得,她這樣發誓已經不下上百次了,又有哪一次成功過?真的是只有上天才會曉得嘍!
居然就這樣,席莫爾把一個莫名其妙的替死鬼給推入火坑裏,而田中向日葵則是一臉紅潮的暗自竊笑,差點得內傷。
“好啦!待辦的正事呢?”席莫爾終於問到今天他在百貨公司前受了一天罪的重點。
不過,他倒是挺懷疑田中向日葵是不是跟他有仇?不然為什麼每次和她見面,她都一定要的在公共場合呀!
像上一次,他跟她的好在機場的某一個門口見面,她遲到了他可以原諒,但是他站在那裏整整三個小時,就被問了上千次的路、被上百個女人搭訕。逼得他只好對她下最後通牒,如果她下一次約會膽敢遲到一秒鐘,他就視同她沒來、不會來了,時間一到,他立刻走人。
當然,這一個威脅剛開始對田中向日葵這種慣犯一定沒用,但是他說到做到,真的讓她完全找不到他的蹤影整整有一個禮拜之久,嚇得她馬上舉手投降,以後便沒有再犯,以至於夏佐霖他們對他好生佩服。
“沒事啊!”
這種話她居然也講得出口,沒事她找他做啥?席莫爾沒有皺眉,也沒有苦惱,仍是露着一抹精明的笑,突然轉身走人。
情急之下,田中向日葵可嚇得全身出汗,她大喊,“喂!等等!席莫爾你要去哪裏啊?”
“回家!”他頭也不回的說道,懶得陪她,打算走回方才停車的地方去開他的車子。
“席莫爾!”她都快哭出來了,直在心裏大罵,“我是沒事,但是夏佐霖有事找你啦!”本來是想戲弄、戲弄他,卻反而被他耍着玩,嗚……下次下來了啦!
席莫爾驟然停下他移動中的身體,讓後面稍嫌“短腿”的田中向日葵撞上了他的背。
“哎唷!要死啦!停下來也不會告訴人家一聲,害人家可愛的鼻子……”田中向日葵罵了老半天,卻沒見到他有任何的反應,於是定眼往他看的方向一瞧,“啊!那……那不是艾道夫嗎?他怎麼會在這裏?”
那一名被田中向日葵叫做艾道夫的男人,跟着一群穿西裝的男人進入一間飯店裏了。
再轉頭看着席莫爾,他的嘴角又再度揚起那一千零一個笑意,田中向日葵就知道,她的麻煩大了!這一次的出差費鐵定收不到。
“在這裏等我。”他把她丟在街上跺腳,人就跟着艾道夫走進飯店。
“席莫爾!”田中向日葵氣急敗壞的大叫,無可奈何的盯着他走掉。“好!你就不要給我回來,你要是回來了,我就要你好看!”
☆☆☆
席莫爾進入飯店的大廳,左右看了一眼,便看到艾道夫最後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不過在電梯合起來的一剎那,席莫爾知道,艾道夫看到他來了。
習慣性的笑了笑,他走到大廳的一塊大看板前,上面正好寫了有關這一家飯店在某樓層舉行珠寶展的事情。
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微型耳機,席莫爾將它戴在右耳上,裏面馬上傳來一陣咒罵聲。
“孤星!你不是在休假嗎?到這裏來做什麼?”
他笑着把它拿離耳朵遠一點,艾道夫的嗓門永遠都這麼大。
席莫爾對着T恤上的一個別針……哦不!是一個微型麥克風說道:“我是來玩的。”
裏頭馬上又傳來一陣很不文雅的英文髒話,“馬上回去!這裏有我跟戰神就夠了!聽到了沒有?”
“有!當然有,你說話說得這麼大聲,恐怕連這個大廳里服務生的都聽得一清二楚。”席莫爾揉揉耳朵說道。
艾道夫就是喜歡啰嗦,不過,這也是他表示關心的一種方法,所以通常席莫爾都不會把他的話放在耳里,右耳進左耳當然就出去了。
“聽到了就快走!”艾道夫接着又吩咐道,當他是一個三歲小孩般。
“戰神在珠寶展的會場吧?你們打算怎麼請他們入瓮,”席莫爾已經開始朝電梯移動,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他是在……你問這個做什麼?”聽他狐疑的聲音,艾道夫才料到他下一步的行動,“不行!趕快回去,這一次的行動太危險了!”
哇!他的聲音又加大了起來,聽得席莫爾無可奈何的將頻道切走。
“戰神?聽得到我嗎?”此時,電梯的大門打開,席莫爾面對着珠寶展喧嘩的大廳。
“聽到,也看到你了。”
戰神低沉、渾厚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對嘛!聽這種聲音才是一種享受。
席莫爾環看了一下這個大廳,吹了一聲口哨,真不是蓋的!不虧是有錢人的地方。
華麗的水晶燈飾吊在上方,氣派的木梯沿着會場二樓降至一樓,取之不盡的點心、水酒,還有所有穿梭在名紳、淑女之間,穿着燕尾服的服務生。就像是一般在電影裏,常常都可以看到的上流社會宴會鏡頭一樣,美麗的極盡奢華,虛幻且不實。
場中,一座一座造型特殊的桌上,正展示着新式樣的珠寶,上面還蓋着玻璃蓋,防止有人企圖盜走這些珠寶。另外,飯店又請了不少穿西裝、身懷絕技的警衛,盯着展示會的進行。然而,今天最重要的還不是只有這一些名貴珠寶,據他了解,在當今國際間海、陸、空三運輸業的頭號黑馬,於氏運輸企業的新總裁今天即將出席,才是這一個展示會的重頭戲吧!
目前,於氏運輸企業不僅僅有海上運輸,最近幾年更是將企圖心伸向陸運及航運,更由於新的總裁上任,新式作風也使得業擴更是蒸蒸日上,可以說是跨行做得最成功的一個公司。不僅如此,它成長的速度也快得令人咋舌,前一陣子,更有一家大型雜誌社預測,於氏企業會在今年年底登上全世界企業機構里前十強,所以,有心人士莫不期待在這次展示會與他攀上關係,日後才會好辦事。
突然,敏銳的直覺打斷席莫爾的思緒,又有人在盯着他瞧了,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他那帥氣的臉蛋或氣質,而是因為他身上的服裝實在是跟今天的場合不符。
果然馬上就有一個警衛走向他,“這位先生,非常抱歉,我可以看一下你的邀請卡嗎?”
邀請卡,他當然沒有!“對不起!我不是來賓,我是來當服務生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馬上在臉上堆起微笑。
一聽到他是來當服務生的,警衛馬上變了一副嘴臉,“你怎麼走錯地方了呢?去!去!去!在電梯旁邊的那道門才是,記得要把燕尾服穿上,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你。”席莫爾對他比翻書還快的變臉,絲毫不以為意,於是對他一笑便轉進他所說的地方。
那是一間更衣室,從長廊過去有一個門,他推斷那裏很有可能就是廚房,另外,在他的右手邊還有一道門,他眯起眼睛盯着它,然後走過去,輕輕的推開,那是一間較為簡陋的廁所,顯然是給服務生們使用的。
席莫爾走了進去,朝身上的微型麥克風說:“戰神,能不能幫我弄一件禮服來?”
戰神沉默了好一會兒回答,“好。”
通完話后,席莫爾又不自覺的露出微笑,有好玩的了!
☆☆☆
於暮風坐在轎車裏,視若無睹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資料,完全沒把在車外快擠破頭,等着他下車好捕捉他鏡頭,以搶到第一手消息的記者們放在眼裏。
“大哥!我們已經到了。”於雲歇提醒着坐在他面前的大哥,他有的時候覺得,看大哥這麼拚命的把自己埋進公事堆里,真辛苦,他這個看的人比做的人還要上辛苦。
但是如果他要這麼告訴大哥的話,肯定會被大哥罵得狗血淋頭吧!因為大哥正是他所見過最古板的人。如果大哥不是剛好生在現代的話,他還真的會以為大哥是食古不化的人呢!
輕輕的點點頭,於暮風收起手上的資料,幾年來商場上的歷練,讓他早就把他的喜、怒、哀、樂全都忘了,甚至於……連他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大聲暢笑的,他也忘了。
“走吧!”於暮風率先的走出車外,車外的記者也馬上蜂擁而上,一旁的保全人員用身體護着他和於雲歇。
不過,這好像仍然止不住記者們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像雨滴一樣的落下,只可惜,他似乎沒有回答的準備。
在保全人員一路的護送之下,好不容易他們全搭上了電梯,於雲歇就捺不住的說話,“大哥知道尹大富的千金吧!聽說今天的這一場展示會,就是她為了歡迎你到紐約所舉辦的,真不知她存的是什麼心哦!”他不高興的批評着,因為他最討厭那種被寵壞的嬌嬌女,光是看到她臉上那一層塗得比牆壁還要厚的粉,還有她那五顏六色,自以為美麗、流行的彩妝,他就噁心得想吐!
於暮風眼神的餘光瞥向他,馬上叫他噤了聲,“那是他的事情,我們不需要費神。”
但是大哥,他的女兒看上你了,你知道嗎?於雲歇不高興的皺眉想道,但是並不敢說出口。誰教大哥現在是一家之主,惹毛了大哥難保不被掃地出門,所以他還是忍下這一時的口舌之快,免得到時候自己是怎樣死的都不知道。
誰知,電梯的門才一打開,於雲歇方才提到的那一位千金小姐,突然就頂着她那一張“不堪入目”的臉出現在眼前,嚇得他差點沒把隔餐飯給吐出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於暮風,心裏想,真不知道大哥為什麼那麼厲害,居然還可以“老神在在”的跟她打招呼,要是他,老早就“跑得跟風一樣”,迅速逃離!
“你好,尹小姐,謝謝你邀請我來參加這場盛會。”這是於暮風踏出電梯所說的第一句客套話,殊不知這聽在尹大小姐的耳里如沐春風,春心蕩漾得很。
“暮風,咱們之間說話用不着這麼客套,你叫我慧嬌或者是嬌嬌就可以了。”
尹大富千金慧嬌低下頭嬌嘆的說,讓其他人足足掉下了身上所有的寒毛。
而於雲歇更是誇張的伸手捂住嘴巴,生怕她再講下去,他的隔餐飯就真的要吐出來了,可惜的是,那“元兇”小姐可不這麼認為。
於暮風瞄了一眼於雲歇的動作,扯扯嘴角,也不好在旁人面前說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了。“嗯!那就請你帶路了,我想先見見尹先生。”
好死不死,尹慧嬌在抬起頭時,見到他的這抹似有軒無的笑之後,整個人都被“煞”在原地,獃獃的盯着他傻笑。
當然,最教於雲歇吃驚的是,她的臉上塗了那麼厚的粉,居然還看得到她臉紅?難道是腮紅不成?
看她這一副痴獃樣,想當然耳,她是完全沒有聽到於暮風說了什麼。直到於暮風算得上是非常有耐心的,叫她名字叫了三次后她才勉強回過神,讓於暮風身後的於雲歇很沒氣質的竊笑了好一陣子,才止住笑意。
“對……對不起!請跟我來吧!”尹慧嬌,終於收起快要流下嘴角的口水,領着他們到展示場中,被一群美國士紳圍住的尹大富面前。
尹大富一見財神爺已經來了,那十分臃腫的身子居然健步如飛,一改平時太空漫步的情形,迎了過去,“暮風!你來得正好,我來幫你引見、引見美國的參議員麥克凱利斯先生,和目前美國前十富的企業家夏佐霖先生。”他一副於暮風長者的態度。
平時甚少有表情的於暮風都從眼光中閃過了一絲什麼,快得令尹大富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不過夏佐霖卻帶著有趣的表情看着。
“你好!麥克先生、夏佐霖先生,我是於氏運輸企業的於暮風。”他仍是從容的和尹大富介紹的人一一握手。
但是他的心裏卻對尹大富這種略帶控制意味的行為,大大的起了反感,連原先對他一絲長輩的敬意也消失殆盡,看來和尹大富合作開發新式客機的事情,要重新考慮了。
當夏佐霖回握着於暮風的手時,眼神突然飄至於暮風的身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使他愣了一下,卻也讓於暮風下意識的回過頭看。
那是一個美麗的東方女人,她身着黑色無肩袖的長裙,面朝著他們走過來。
她真的是很美,烏黑的柔軟髮絲隨着她移動,如浮雲般飄逸着,脂粉末施的俏臉上點着淡淡的口紅,水波樣的大眼睛此刻正寫着一絲精靈。
在這一室的庸粉俗脂之中,她的出現,就宛加純真無邪、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間天使。
“夏佐霖,我找你找了好久哦!”她走到夏佐霖的身邊,好像並沒有看到其他人似的,眼中只有夏佐霖一個人。
而不知道為何,於暮風的眼神盯在她的身上之後,就再也移不開了。直到她叫了一聲夏佐霖的名字,他才將失了的神找回來,同時心中也泛起陣陣莫名的醋意。
連於雲歇這一個平時最愛挑剔的人,都不自覺的脫一說出讚美的話,更引起於暮風不悅的一瞥。
原來,這一個美麗不俗的女人就是之前做男裝打扮的席莫爾,她的代號是孤星,她和夏佐霖,代號獵人;艾道夫,代號狼眼;奧利倫恩,代號戰神四個人,組了一個名叫日蝕的殺手組織,他們的真實身份沒有人知道,專門幫國際上各國或者是私人辦一些不可能的任務。
而,這也就是他們的組織為何要叫日蝕的原因了,就如同太陽被月亮遮住的一剎那,黑暗當權之時,他們將負責把陽光再現大地。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當他們完成一項任務時,也會得到一份天價般的報酬,如此一來,既可以為社會除害又可以賺錢,何樂而不為?
除此之外,方才席莫爾在街上甩掉的田中向日葵,她是日本田中商社的老闆千金。由於三年前在一場宴會之中巧遇夏佐霖,對他一見鍾情且被他所救,在知道了他日蝕的殺手身份后,對他死纏爛打的加入日蝕,所以變成了日蝕里唯一閑着沒有事做,喜歡在日蝕里串串門子的情報任務傳達者。
但是今天,她似乎是沒有完成她的傳達任務,就被席莫爾給丟在大街上了。
夏佐霖對席莫爾的出現先是一驚,然後馬上恢復平常的笑臉,但是在一旁的尹慧嬌對於自己的風頭被她搶走,及於暮風一直盯着她看,感到十分的不高興。
她佔有性、大膽的拉着於暮風的手臂問:“夏佐霖先生,她是你的女朋友阿?”
席莫爾這才注意到那張塗著“水泥漆”,黏在於暮風身上一臉挑釁的女人,耳里的微型耳機傳來艾道夫的聲音。
“那個女人的目標,大概是想做於氏運輸企業的總裁夫人吧!不過……憑她的那一張油漆臉,我實在是很懷疑於暮風看得上她哦!”
被艾道夫這麼一說,席莫爾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得教人移不開目光。
然後她在看到了於暮風之後,心跳無故的多跳了兩下,她馬上漠視了這種感覺。奇怪了!在出任務之前,她不是早看過他的照片了嗎?那麼為何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呢?
夏佐霖伸手過去,拉住席莫爾的手說道:“不!她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因為我今天沒有女伴,所以才請她來客串的。”他稍微捏捏她的手,似乎對她突然的出現感到不太高興。
她有男朋友了,於暮風挑高眉頭,心裏不是滋味的想着,不過,那麼漂亮的女人會沒有人追也不人可能,因此有男朋友也算得上是正常的事,但是他就是心裏不太愉快。
尹慧嬌一聽說她有男朋友時,總算是放下一半的心,“啊!原來已經有男朋友了,夏佐霖先生不幫我們介紹、介紹嗎?”她另外一半的心則掛在於暮風的身上。
夏佐霖看了席莫爾一眼,“席莫兒,這一位是尹大富的千金尹慧嬌小姐,而在她旁邊的是於氏運輸企業的總裁於暮風先生,另外,這一位你應該認識的,美國參議員麥克凱利斯先生。”他開始一一的為他們介紹。
席莫爾……不!應該說是席莫兒小姐,她也從容的應對招呼,身上更是散發出一種不容忽視的貴族氣息。
等席莫兒握住於暮風的手時,她愣了一下,他的手掌彷彿帶電一般的,溫柔的將電力送進她的掌心,使她差點就失神了。
而於暮風也感覺到了,他盯着她平靜的臉,但是她的眼睛泄漏了她的心情,使他知道,她也有着和他同樣的震撼。
“喂!孤星,不要握太久,尹花痴快冒火了。”
艾道夫,代號狼眼的聲音,再度從耳邊響起,她趕快抽回自己的手。
“各位對不起,我先帶莫兒去那裏見見幾個熟人,待會再見。”夏佐霖笑着,帶着席莫兒離開。
於暮風的眼神一直目送過去,直到他們和兩個男人會合,走出那扇通往陽台的拱門才收回來。尹慧嬌見狀,不高興的跟於暮風嬌嘆着,令他感到十分的厭煩。
而於雲歇則是若有所思的笑着,最起碼他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哥絕對不會跟尹花痴來往,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