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旗幫大堂上。
「我要帶二十個人去辦事,老二你挑足人,雷龍你處理幫內的事,我要你在明月城裏頭找一個地方安置大夥。」雷豹一一交代着。
「老大,我不跟不就少了一個人了?」雷龍出聲。
「不差你,揚羽也會去,他比你厲害多了,打打殺殺這些事情你就別再插手,安頓好幫內大傢伙才是你的工作,別忘了,等我處理掉柳擎天以後這明月城也是你的責任了!」揚揚眉,雷豹對雷龍擠眉弄眼玩着。
聽到雷豹的話,雷龍轉頭看着揚羽,可揚羽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靜靜的坐在雷豹身邊。
「老大,我還是跟你們去比較保障,多一個人多一分保障啊!」雖然領教過揚羽的功夫高下,但是畢竟揚羽是想要殺雷豹的人,就算他現在不會殺雷豹,但會不會在緊要關頭反悔也說不定,到時候如果他反叛不幫雷豹反而還捅他一刀,那不單是雷豹危險就連黑旗幫也危殆了。
眼神中的不相信明明白白,雷豹知道雷龍擔憂的是什麼,揚羽也知道。
「老三,我要你辦好我交代的事情,其餘的我不要你操心。」思忖過,雷豹冷靜的給予回應。
「可是……」雷龍皺眉看向揚羽。
揚羽斂下眼瞼,「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應了的我絕不反悔,柳擎天先違背跟水天居的交易,我自會找他算帳,應了要幫黑旗幫我就不會反悔!」篤定的口吻,直視的眼睛,揚羽沒有一絲猶豫。
「老三,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聽了揚羽的話,雷龍的表情依舊是為難,「老大……我還是不相信他。」
「老三,我以我的性命保證揚羽的話,如果大傢伙有任何閃失就由我來負責吧!」
「老大,我不是……我是擔心你!」雷龍急急的解釋。
雷豹轉頭看向揚羽的眼睛,「如果我看錯人,那隻能怪我沒有眼睛識人不清,老三,要幫我的最好方法就是辦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
雷龍吸了一口氣,道:「好吧,大家小心了!」
「一定!」雷豹拍拍雷龍的肩膀。
「老二,你挑好二十個兄弟跟我們一起去,我要在十五月圓夜動手!」邪氣的嘴角揚起高傲的笑容。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雷虎拍拍胸脯應了雷豹交代的工作。
交代完事情,雷豹跟揚羽聯袂往房間走。
「有幾成的把握?」揚羽淡淡的問。
「不到五成。」輕鬆的口吻應答,可不到五成的把握對他們來講實在是有很大的風險。
「那你剛剛說的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好似柳擎天就坐在那裏等着你去殺他那樣子!」難得一見,揚羽竟然也話里藏刀帶劍的諷刺起雷豹了。
雷豹一屁股坐上躺椅,斜躺在上頭,單手支着頭,「怎麼,你也擔心我哪,怕我受傷不是?」桃花眼尾往上揚,嘴角也藏着笑意。
「我擔心你,笑話,你只能死在我手上,我可不準其他人要了你這條賤命!」
揚羽相對坐在桌邊,翻起一個磁杯注滿茶水。
雷豹細細的看着那張精緻的臉蛋,眉眼如畫,挺直的鼻樑,紅粉的唇瓣抿着,漂亮的下巴形狀,順延着脖子往下是微微突起性感的鎖骨,衣衫底下緊繃平坦的胸膛,也是他親吻撫摸流連忘返的地方,揚羽雖然不長肉,但那緊緻的肌膚觸感很好,就像上等布料一般,摸着就會讓人喜歡,貼着身體穿在身上更是令人上癮。
雷豹審視的眼光過於炙熱,揚羽讓他看的很不自在,勉強喝下一杯水之後,他再也忍不住了。
「你在看什麼!」杯子重重撞擊桌面,磅的聲音之大讓人不禁要懷疑脆弱的杯子都要碎了。
「我在看你,你好美!」雷豹毫不掩飾自己的視線,依舊故我的看着揚羽,臉上總是帶了笑容。
他的話又惹的揚羽勃然大怒,信手抓起杯子往雷豹身後的牆壁一丟,脆弱的陶瓷再也受不住折磨的化成一塊塊的碎片。
飛散的碎片在雷豹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殷紅的痕迹畫在他英俊邪氣的臉龐頗為突兀,但他卻不以為意的笑着,彷彿揚羽的怒火只是幻象一樣。
「你滿腦子都只有下流思想嗎?真不知道這一大幫子的人做啥要跟着你!」明明都已經發脾氣了,那厚臉皮的傢伙卻還是衝著他笑,一副低級猥瑣的樣子哪裏有當家的氣勢。
「我也不知道,他們就要跟我,跟我有得玩吧!」標準的享樂主義者,雷豹從不問什麼是對、什麼是該做的,他也不需要謹守法規,他只有想不想做得考慮,想的就去干,不想的就不幹,好玩的他干,不好玩的他不碰,這就是雷豹。
面對這樣子的一個人,就是要發怒也不知道發了有什麼用,就像一杯水倒在沙地上一樣,你倒多少沙子就吞多少,有去無回,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是啊,雷豹就一直是這樣的死樣子,可是自己老是被他弄得火氣上心,為什麼沒辦法像對其他人一樣,對其他人他可以冷淡如水,為何偏偏對雷豹就不管用?
難道是越在意,越是無法視而不見嗎?
這男人……揚羽凝起眉頭。難道真是他的剋星?忍不住自問,否則怎麼老是沒辦法對他視而不見,還沒來由的越來越在意他?
「揚羽,等事情解決了我們就一起離開吧!」
驀地一個近的不能再近的聲音在耳朵邊傳來,一回神,雷豹的臉赫然貼在他眼前,
他不知道何時已從躺椅上移動坐到揚羽對面了。
揚羽出手將他推開,雷豹卻反抓住他的手,手勁大的讓揚羽想抽也抽不開。
「你幹嘛?」
「你老當我沒正經,我確是這性子的人,打小我就一個人過着,每一天為了活命在拼,天底下有什麼重要的?」
雷豹仍是抓着揚羽的手腕,目光少有的正經,不肯放鬆的掌心泄漏了他的認真。搖搖頭,說:「沒有,天底下沒有我放不開的東西,為什麼要苦苦的過,要活就要活的自在,所以我在這邊地過活,絲毫不覺得苦。」
「……」揚羽沉默。
「可是現在,你是我一輩子都不想放手的。」緊繃的表情軟化出一個笑容,「說也奇怪,你明明就是一個男人,還是個想殺我的男人,做啥我偏就是不想放你走,我知道你生不出孩子,我也知道你討厭我討厭的緊,我也明了這是不世俗的,可就是放不下你。」搖晃着頭數落着自己的失常。
「你是古怪……」揚羽悶悶的發出聲音。
「是啊,我是很古怪,但……我曉得你心裏也有我在,」他的話讓揚羽的肩膀一凜。「可你不會承認的,不打緊,反正我預備了一輩子的時間跟你耗,多久我都無所謂。」
揚羽低垂着臉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不過你也不是沒有擺脫我的方法,假若月圓夜我打不過赤蠍堂死在他們手上,你就解脫了。」
揚羽漂亮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啟口,「你的命歸我管,我不准你死在其他人手上,沒有我准許你也不能死!」不知何時,揚羽已掙脫了雷豹的手,反而雙手緊緊抓住了雷豹的衣襟。
兩人貼的很近,幾乎是鼻息相通,揚羽黑幽幽的眼睛裏映出雷豹俊挺的五官,雷豹的眼睛裏頭一樣映着揚羽的身影。
「這算是你在乎我的意思嗎?」緩緩開口,雷豹的眼神帶笑。
揚羽斂下眼瞼,長卷的睫毛微微抖動。雷豹張臂將他入懷,緊緊的抱着他。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說是了,衝著你這話我就絕不會死!」
揚羽雙手垂下,頭靠着雷豹厚實的胸膛,傾聽着規律的心音,「我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你知道自己的感覺的。」雷豹在揚羽頭頂徐徐的說。
「你怎麼能如此有把握,我口口聲聲的否認難道你沒聽懂?」他一再地拒絕承認自己的心,為何雷豹還是一再地闖入?
「若你對我無意,為何要救我?早在寒竹傷我之時你就可以放任我自生自滅,你卻費盡心力救我,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我,甚至只消你說一聲要我死,我絕無二話,為何你屢屢下不了殺手?」
「……」揚羽被說的毫無還嘴的能力。
「這樣叫我還當你無意,我辦不到!」
垂下的手成拳緊握着,抱環抱在胸口的臉看不到表情,「不要說了!」
「揚羽,赤蠍堂不好對付。」收起玩笑,雷豹正經的跟揚羽說,「我沒有把握可以打敗他們,所以我的目標放在柳擎天,到時等我取了他的狗命,你就帶着一幫兄弟撤退,我來負責斷後。」彷彿生離死別的交代。
揚羽離開雷豹的懷抱,一雙眼睛直瞅着他:「既知無法對付,你又豈能一個人斷後?」
「可以的,只要我了無牽挂……」
彎眉擰收起,揚羽甩開雷豹鉗制的手背過身去。「你的兄弟自己扛,不關我的事情,我會幫你斷後,叫你的二當家去領兄弟離開吧!」說完,和衣跳上床鋪躺下,不再搭理雷豹。
看着那背對着自己的身影,雷豹不自覺的發出笑聲,是啊,兄弟是他的,要就自己顧,別想推給揚羽,那就活着來帶大家回去吧!
怎麼來,怎麼回,一向就是如此的啊!
揚羽還真是一個不坦率的孩子,分明就是不要自己死,偏說是不准他死,捨不得他一個人斷後,就說不幫他扛那幫子兄弟的命,想他是多麼可愛,竟以這樣迂迴的方式表示着他的在乎,雖不正面挑明,可卻比說白的話更動人。
跟着和衣躺上床鋪,摟着那纖細的腰身,頭輕輕靠在揚羽的背脊上。
不說了,說再多也比不上那不自覺流露出的真情真意,嘴上拚命否認,可又忍不住的關心他,這就是揚羽吧!
感覺到摟着的手臂抱的更緊,穩定的心跳透過層層的衣裳傳達到他的身體,那是實在活着的證據,揚羽知道他自己是沉淪了,跟着雷豹掉進他的陷阱中,更遭的是他根本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難道真如雷豹所說的,他心裏面也在意着他嗎?
他只知道,他不願意替雷豹扛他的兄弟,要就他自己扛,活着扛起責任。
如果不想他死就叫做在意,那他是在意了雷豹了,因為他真的不想他死,因為……殺雷豹的只能是他--揚羽。
勉強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不成理由的理由,但再細想下去,揚羽知道自己只會越來越混亂,閉上眼睛,夜已深,早該睡了,養精蓄銳好生應付着月圓夜的工作吧!
***
十五月圓夜,一輪白玉圓月高掛在漆黑的天幕,猶如荒漠邊地上的明月城一樣,一片空無一物中兀自發光。
一個全身黑衣的夜行者輕巧的跳上城牆,用迷香把守城的人給迷昏了,然後取出鑰匙打開大城門邊的進出小門。
門一打開,馬蹄聲音此起彼落,差不多有二十匹馬進了明月城,每一匹馬上各有一個人。
「老大,一切辦妥了。」黑衣人對馬上一個身型高大的人說。
「嗯,你回去睡吧,剩下的就交給我處理。」一襲黑衣,掩住的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雖然如此,那凌厲的眼光依舊令人畏懼。黑衣人點點頭,又施展輕功離開城門邊。
「揚羽,料定府邸必有埋伏,咱這去是主動送上門找死,硬碰硬贏不了赤蠍堂那幾個,我要你帶着兄弟在外頭搗亂即可,等我入內殺了柳擎天就可以回去了。」身型高大的就是雷豹,他轉頭對身邊的另一個人--想是揚羽交代着。
「你怎知柳擎天不會有人在他身邊護着?」冷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情感,這是揚羽一貫的表現。
「定有人,不過我會見一個殺一個,然後取那狗官的性命。」
「行,那我就替你引開其他人吧!」應許。
將人往府邸門前帶,雷豹則往另一邊的圍牆而去。揚羽帶着大部分的人來到前門,他踱到雷虎身邊交代。
「雷豹只要你們引開前面人的注意,切記保命,然後大約半刻鐘左右你就帶着大夥撤退了。」
「為什麼?」雷虎壓下自己的大嗓門問。
「裏頭有高手,聽他的交代就是,除非你不想活命。」簡單的說明,以雷虎的腦子肯定聽不懂,但揚羽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好!」雷虎轉身跟後頭的人交代,一個傳遞過一個,一下子就傳好了。
「我先進去,等我打開門你就帶人衝進來吧!」揚羽飛身一躍,隨即跳上屋檐,修長的身影獨立在檐上,然後翻身入內。
「你是──」一名守夜的家丁發現揚羽,但他還不及問完話就已經被銀針封喉,一根三吋銀針刺在他咽喉上。
解決了發現者,揚羽轉身抽刀將大門上的閂子砍掉,閂頭一掉大門打開二十匹馬就往裏頭跑,噠噠的馬蹄聲衝進府邸,乍起的聲音將護院都引來了。
人彷彿正等待似的都衝出來,揚羽掩在黑佈下的唇角揚起,眼睛投射出興奮的光芒。
真是在等着他們,那他也就不用客氣了。
「雷虎,依計行事。」
「嗯!」
一聲砍殺,兩邊的人分別舉刀對着對方砍下,揚羽領頭揮刀,左邊一刀劃過一人的咽喉,右邊一掃又一個人倒下了,動作之快速讓那些護院根本看不清他的招是就沒命了,下了黃泉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吧!
就這樣,一邊砍一邊推進,揚羽的身邊早沒什麼人了,他的招式太過凌厲,那些護院沒一個擋的住的。
沒多久就讓他闖進內堂了,一走近,一股逼人的殺氣衝著他襲來。
「呵呵…揚羽,好久不見了!」聲音從樹上傳來,一縷紅粉色的紗裙垂落下。
「寒梅!」
清冷的音色喊出名字,揚羽不用抬頭看也知道樹上的人是誰。
一抹紅色身影跳下樹枝,比揚羽還略微纖瘦的身子巧立夜風中,頗有因風而倒的樣勢,可卻是赤蠍堂三隻毒蠍子之一--寒梅。
「好久不見了!」桃花勾人眼溜轉,寒梅長的是嬌俏可人,可如此佳人不但是個男人,還是帶着劇毒的蠍子。
「廢話休說,出招吧!」揚羽使刀,閃着銀光的鋒刃對着寒梅。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手一抬,衣袖飛揚之際一把小刀疾射而出!
***
雷豹聽見前門躁動的聲音,騎馬踱到靠近後方的邊牆,看了一個位置飛身一蹬上了屋檐,再一跳就進了內院。
沒來過這府邸,位置也不大清楚,為避免浪費時間,乾脆跳上屋頂一間一間房間找了。
一處有花有水的地方,掀開瓦片一瞧是姑娘的閨房,非也。再往前跳了幾間屋,這屋子還亮着光,踢起一片瓦,果然是柳擎天的書房。
雷豹露出欣然的笑容。運氣往下一踏,從天而降進入書房中。
料想過雷豹會從任何地方進來,就沒想到雷豹竟然會從天而降,柳擎天看到一身黑衣的雷豹,嚇得雙眼瞪大有如銅鈴一般。
「你……你是誰?膽敢夜闖本官府邸,不想活了是不?」挺起胸膛,強自鼓起勇氣柳擎天對着黑衣人問。
雷豹摘下臉上的黑布,一張邪氣俊美的外族輪廓露出,叫柳擎天看的張大嘴巴。「你……你這番子……來人……來人有刺客!」
「窮嚷嚷個什麼勁兒,你不是一天到晚要人抓我,現下我主動送上門來你倒是不要哪!」雷豹抽出腰間的銀刀橫放在桌子上。
「你……你是誰,本官跟你有什麼過節?」聽到他的叫聲,衝進了幾個護院,見到自己的人來了,柳擎天膽子也大了點。
「啐!這話該是我問你吧,你跟我有什麼過節,我一大寨子在荒地討生活你幹嘛屢次找人要殺我?」
「你……你是震天雷,你好樣的,這盜賊當到來搶官府啦,來人,給我把他拿下,殺了他的我升他做總捕頭!」
一聽,幾個護院就躁動起來,紛紛拿着大刀往雷豹砍下,雷豹抄起桌子上的刀往後一擋,隔開兩人,然後大刀轉二周圈,在最前頭那人脖子上抹了一刀,又在身後的人肚子上開了一個大洞。
根本還來不及辨認他的動作,已經有兩個人下去見閻羅王了,其他人被他的功力嚇得不敢輕舉妄動,紛紛提刀看着他,手卻隱隱在發抖。
「我的目標不是你們,不想死就不要站出來。」
話挑了明說,雷豹的目標只有柳擎天,但要阻擋他的人他也不會放過。
護院個個聽了都踽躇不定,保護大人是他們責任,可跟雷豹動手的勝率有多少?更何況雷豹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們,只要不動手他們就不會死的!
見到護院個個沒有動作僵在那裏像跟人柱,柳擎天氣的是火冒三丈,沒想到他竟然養了這麼一般廢物。
雷豹對柳擎天揚揚眉,「反正你也沒幹過什麼好事,我就把你收了,讓其他好人來照料明月城,我會把黑旗幫解散讓他們化歸良民,不過你呢……就下地獄去見閻羅王吧!」銀刀指向柳擎天。
「你……天殺的,我請你們來殺人現在我都要被殺了你們還在壁上觀!」性命受到威脅,柳擎天也顧不得擺官架子了,朝天陡地大喊,慌張的樣子就像要被洗劫一空的有錢老爺一樣。
「我們答應你殺人,就不會食言!」空中出現聲音,左右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斯文有如書生,另一個高壯如山,身型比雷豹還要巨大。
「雷豹,久違了。身體無恙?」寒竹話中帶話的問着。
看到寒竹跟寒松出現,柳擎天鬆了一口氣,往後躲縮在兩人背後。
「多謝你的照顧!」雷豹也跟着應對起來,當日交手寒竹在他胸口畫了一刀,刀傷不深,嚴重的是刀上的毒,那毒重重的影響了雷豹的體力。
「那……今夜就讓寒松先陪你玩玩,等等再換我!」寒竹在太師椅坐下,長腿交疊,甩開扇子扇着。
「誰來都一樣,擋我者我都要他的命!」銀刀打橫,左手撫過刀身,晶亮的銀光閃爍。
「寒松,陪雷豹玩玩吧!」詭異的笑容掛在嘴角,寒竹的斯文中帶着血腥味道。
只見高大的寒松轉動手腕關節,活動全身關節,看來寒松是使拳腳功夫的。
「奉陪!」客套話說完,馬上就是短兵相接。大刀疾揮欲以一個刀身的距離阻止寒松的近身攻擊,使拳腳功夫若是不能貼近敵人身邊,就有如無用一般。
可沒想到雷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寒松雖然長的高大,身體的活動卻相當輕盈,一個不注意他已經縱身來到雷豹身後,朝着他后腰擊出一拳。
雷豹趕緊移動重心,雖然避開致命一拳,卻還是受到創擊,胸前的傷口受到拉扯有點繃開的樣子,伴着后腰的疼痛,雷豹現在是整個身子都發疼着。
「沒打中。」寒松冷冷的說。
「無所謂,他可痛着呢!」寒竹笑得得意。
一粒粒豆大的冷汗自雷豹的額角滑落,他的臉色慢慢刷白,雖然刻意不形於色,可他的確受創不輕。
離一個時辰的時間約略只剩一刻鐘左右,他再不殺了柳擎天今晚就白來了,暗暗封住身上做疼的大穴,再次舉起手中的大刀,對着寒松挑釁。
「來吧!」
看到形勢轉變,柳擎天笑開嘴,也不緊張了,索性坐下看著錶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