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作家導師（7）

“二線？”雲兮假裝低頭撫平袖口，不露聲色拭掉尚未淌出的淚水，“你開什麼玩笑？如果只是上二線，我姐有必要找你幫我補習嗎？”

蘇慕寒冷笑兩聲，“如果不是我幫你，你連三線都上不了。”

“我可沒有忘記，某人處處自稱是最優秀的人才，如果連讓我上一線都辦不到，那還算什麼最優秀呢？”

“上一線，並不是沒有可能，但補習起來要辛苦得多……”

沒等蘇慕寒慢悠悠說完，雲兮兩次打斷他，“我不介意，除非你擔心力不從心。”她着實討厭那些枯燥乏味的書本，同蘇慕寒一樣，一切都是為了鄔眉婷的心愿。

“好！只要你有決心，我就有信心，如果你上不了一線，我就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一句冰冷冷的，帶着少許血腥味兒的話，在四周溫暖的氣息下慢慢淡去。

“但有一點，你必須聽從我的一切安排，不能因為任何原因或是尋找任何借口，拒絕接受我讓你做的事情。”

“合理、合法的事情。”雲兮補充道，她必須避免成為他的人偶。

“很好，這就是你的第一課，效果顯著，你已經知道如何修正老師的錯誤了。”他的嘴角又扯起一絲笑，仍舊透着陰冷的態度。

感覺極其怪異，四周很溫暖，中央空調的效力讓屋子內外隔絕開了兩重天地，但云兮身體內部卻泛着冰冷，一股刺穿脊骨的冰冷。

電話在最合適的時候響起，蘇慕寒伸了個懶腰，不以為然瞟了一眼桌上叮噹怪叫着的小東西，似乎還打算教訓雲兮幾句，但那動靜明顯阻斷了他的思路。

“眉婷。”他接起電話。

雲兮一面深深呼吸，四周空氣中夾雜着濃重的潮濕氣息，一面留意蘇慕寒的表情。不知為何，那股冰冷的感覺瞬間消失，就在他接起電話的一刻，她看到他溫和的笑。

“你說什麼？”他聆聽片刻，口吻中有不可思議的意味，“這……不太合適吧？”

“也許，你可以找其他人。”他接著說。

雲兮盯着他手中的聽筒，猜測着鄔眉婷正與他交談的話題，片刻后，蘇慕寒的視線朝她轉來，她清楚看到，那雙透着寒氣的眸子裏放射着怪異的光芒。

“你確定沒有更好的途徑嗎？”他問鄔眉婷。

又是一陣沉默，或許是他在認真傾聽鄔眉婷的話。

“好吧，如果你決定了，我只有遵從。”而後，笑意在他臉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