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進入自己的房間,將整個人摔進鬆軟的被子中,湯小南趴足了有二十分鐘才仰頭大喘出一口氣,掏出手機,他援通了肖雲升的手機,響了五聲之後那邊有人接了起來。

「喂?」對面傳來湯奉羽的聲音讓湯小南不由得愣了一愣,很快的,對面又追問:「哪位?」

「奉羽,怎麼是你啊?」故意讓語調顯得很輕鬆,湯小南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小南?你又換手機號碼了?」湯奉羽看了看床上還在熟睡中的肖雲升,起身推門出去接聽電話,「為什麼你會打小雲的手機?」

小雲?

以前他們談論起肖雲升的時候,湯奉羽從來都是諸如「那個肖家的小少爺」的稱呼,現在卻突然變得親切起來,頓時讓湯小南覺得很不習慣,總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堵住了一樣,可他還是放緩聲音和湯奉羽打哈哈。

「我只是想慰問慰問他,呵呵……這個時間你應該在公司吧?」

「小雲不太舒服,我來看看他……」頓了一下,湯奉羽的口氣充滿了試探,「小南,我知道你做什麼都是為了我,但……請別傷害小雲。」

「我怎麼會傷害珍貴的太子妃呢?」湯小南沒好氣的苦笑。

聽出湯小南的不滿,湯奉羽的語氣聽起來近乎哀求的說:「小南……雲升現在經不起任何打擊,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他已經被我傷害了,我不想再讓他受到外力的傷害。」

「奉羽.雲升是你的妻子,又懷了你的孩子,我絕對不會傷害他的。」湯小南的嘴唇抵在手指上,「就如同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一樣……」

「小南……」深吸一口氣,忍住眼眶裏的淚水,湯奉羽看着無名指上那枚閃着冷光澤的素白戒指,淡淡的道別,「好了,沒有別的事情我就要掛了……雲升可能快醒了,如果你想慰問他就等明天再打吧。」

「等等!」湯小南猛的站起身來,好像湯奉羽就在他眼前能被他立刻抱住一樣。

「什麼?」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湯奉羽「啪」的一聲合上電話,仰頭看向天花扳,讓淚水乾涸在眼眶內。

當湯奉羽轉身推門進去船艙時,卻看到肖雲升已經起身靠在床頭,正直直看向他手裏的電話,但見他尷尬的晃了晃電話,說道:「沒什麼,我怕吵到你就出去接電話了。」

「小南找我?有什麼事?」湯奉羽估計肖雲升可能是從聽見鈴聲時就已經請醒了,於是也不繼續掩飾,「他說要慰問你。」

「只是慰問?」

湯奉羽放下手機,坐到床邊輕輕握住肖雲升的手。

「可能吧,他明天還會打給你,到時候你可以自己問他。」

肖雲升反握住湯奉羽的手,享受着來自他的體溫。

「你就這麼放心讓我們兩個人通電話?」

「他保證過不會傷害你。」

雖然很想衝口說出「你是因為擔心你兒子吧」,可忍了一忍,肖雲升還是把這句話咽下肚子,暗暗嘲笑自己。

你難道還想向他求證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嗎?

「我去倒杯水給你。」說著,湯奉羽便要起身,可卻因為手被攥住而無法離開,於是他便溫柔的笑了一笑,用另一隻手拍拍肖雲升被子下面的腿,「雲升,我去幫你倒水。」

沒有回答,肖雲升只是默默握着湯奉羽的手不鬆開。

「雲升?」

肖雲升倔強的搖着頭,「你本來就不屬於我,我怕我一旦鬆手就再也抓不住你。」

「好了,我今天一整天都不走了,就在這裏陪你,好不好?」湯奉羽溫柔地在肖雲升的額頭印下一個吻,這才得以抽回手,「喝果汁還是牛奶?」

「果汁吧,我想喝酸一點的東西……」

點了一下頭,湯奉羽站起身就離開。

等確認湯奉羽已經離開之後,肖雲升拿過放在桌上的手機,按下第一個來電號碼撥了回去。

「湯小南,我是肖雲升,你找我有什麼事?」面對的沉默讓肖雲升又追說:「小羽現在不在這個房間裏,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就請快說吧。」

「呵,沒什麼大事情,我只是想問候問候你。」

「家常和客套的話在你我之間出現不覺得很可笑嗎?你說吧,有什麼事?」

明顯覺得肖雲升的語氣比上次多了一點強硬,湯小南認為這一定和湯奉羽的出現不無關係,於是面對實質意義上並且已經逐漸堅強起來的太子妃並沒有過多的繞圈子。

「你名下的股份,我出雙倍的價錢收購。」

肖雲升很想笑,可是眼前突然閃過當年目睹湯小南和湯奉羽赤裸相擁的情景時又笑不出來了。

「湯小南,你的智商出問題了嗎?我,肖雲升,怎麼可能用錢收買?」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湯小南低頭看着把玩在手裏的那枚和湯奉羽配成一對的白金戒指,「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唯獨只缺湯奉羽……」

「湯小南,我才是奉羽的正牌妻子,連法律都規定他是我的!」

想到湯奉羽之前以為自己懷孕時的兇狠樣到現在對有孕在身的自己綻開笑臉,肖雲升忽然意識到他實在沒必要再被牽着鼻子走。

奉羽不是一點點在被我感化嗎?也許看到孩子之後,他真的會不一樣……

彷彿洞察了肖雲升所有的心思,湯小南不緊不慢的接話。

「也許啊,也許看到孩子之後他會改變,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改變,你說呢?所以,我再給你一個豐厚的條件,股份轉讓之後我湯小南永遠不會再打擾你和他的生活,讓你一勞永逸,以絕後患。」

「哼……真是優厚的條件……可是有了這麼多股票之後你大可以在湯氏呼風喚雨,到時我還能有什麼可以和你抵抗呢?你教我怎麼相信你呢?湯小南?」

湯小南長嘆出一口氣,問道:「你的電話現在是擴音狀態吧?」

「……是的,你怎麼知道?」

「我感覺得到,而且你有孩子了,遠離輻射是每個孕婦的常識。」

湯小南捕捉着話筒里的每一個細微聲音,直到那裏面傳來門把被旋開的清脆聲才突然提高音量。

「湯奉羽那個笨蛋,還以為我真的愛他!由他這個王血擋在我前面,我根本不可能成為家族的首領,愛情?愛情值什麼?我要的只是權利,他不過是我父親的一個傀儡,你不要以為他是你的一切就理所當然是我的一切,現在的他,對我已經毫無價值!」

語畢,電話便「啪」的一聲被掛斷。

語此同時,湯奉羽正拿着檸檬水站在門口,所以電話里湯小南的那段陳詞他是聽得一清二楚,而肖雲升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得不知該做何舉措。

兩人就這樣僵硬的對望着,直到湯奉羽手中的玻璃杯落到地板上捧得粉碎。

玻璃的破碎聲驚醒了兩人,湯奉羽也如夢初醒般的慌忙道歉。

「對不起,我……手滑……我去叫人收拾。」

說完話湯奉羽就轉身奪門而出,當肖雲升剛想出聲阻止時卻聽見手機傳來簡訊的鈴聲,翻開一看,是湯小南發送過來的四個字。

這是訂金。

把手機摔在地板上,肖雲升咬緊下唇,起身撐着牆一步一挪的走出房間。

守在門外的是有着一頭黑色直長發的保鏢原田卓一,當他看見自家少爺胡亂跑了出去,緊接着又是少奶奶扶着牆走出來。剎時,兩人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直到看見肖雲升搖搖欲墜的樣子,原田卓一才趕忙抬手扶住他,輕聲問:「雲升少爺,您要去哪?」

肖雲升左右環顧了一下,由於走廊兩頭都是通的,一時間他也拿不準湯奉羽是去船頭還是船尾。

「奉羽、奉羽往哪邊去了?」

「少爺往船頭的方向去了,您要找他?我幫您叫他回來?」

「不……我自己去找他。」肖雲升倔強的甩開原田卓一,一手撐着牆緩慢向船頭的方向挪動腳步。

瞬間,艙外一個大浪打過來,只有幾十噸重的小遊艇立刻被打得左右搖晃,肖雲升一個沒扶好就被甩到走廊的另一側,單薄的肩膀一下子便撞在木質牆壁上。

「我扶您,浪有些大,船不穩。」原田卓一忙將肖雲升架住,豈知手底下的感覺除了骨頭根本沒摸到什麼肉,不禁讓他的眉頭忍不住皺在一起,「雲升少爺,您瘦得很厲害。」

「沒事……謝謝……嘔!」

船體的搖晃、頹簸讓肖雲升的五臟六腑都開始翻騰,他是強忍着才沒讓已經逼到喉嚨的酸水吐出口來,只見他在原田卓一的懷裏縮成了一團。

見狀,原田卓一馬上一把打橫抱起肖雲升,踹開房門走到床邊,強迫他躺回床上。

「雲升少爺,您躺好,我去幫您叫少爺!」

安置好肖雲升之後原田卓一便跑到甲板上去,遠遠的只見一架直升機逐漸消失在遠方,於是就拽住身邊的水手問:「奉羽少爺呢?」

水手指指直升機,「剛才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雲升——雲升——」秦予風驚訝地看着坐在被降到遊艇側邊的小快艇上、只穿了一身單薄衣服的孫子,對旁邊準備啟動快艇的保鏢大喊:「不許開,給我上來!」

「奶奶,對不起,我要去見奉羽!」位於上風口,肖雲升做出根車聽不見他在喊什麼的手勢,大聲喊道:「不要擔心我!」

「你這個傻孩子,快給我回來!」

要不是被哥哥拉住,秦予風直接跳下船的心都有了,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孫子跟開快艇的保鏢說了幾句什麼,快艇便徐徐啟動起來,不一會兒就駛離他們的豪華遊艇。

秦予風懊惱的砸了一下護欄,甩開湯正言拉着他的手,氣惱的退回底艙,整條船上只有一艘快艇,船還是湯赫北親自罵駛的,他和湯正言誰也沒開過遊艇,加之平常出遊都是他們的兩個老公輪班開,而他們不是在下棋就是在喝酒,現在想學也來不及了,因此,他若想追上肖雲升就必須要去求湯赫北。

一想到要自己去求湯赫北這件事,秦予風就覺得還不如讓他去死還來得痛快點,何況遊艇上只放了一隻快艇根本就是有預謀,想他怎麼去求湯赫北也不可能會施以援手。

至此,秦予風終於知道湯赫北為什麼要把他約出來作陪了,所以他只有返回頭去找自家老公。

電話撥了半天才被接起,而且肖長伊還是用一副沒睡醒的口吻接電話的。

「唔?老婆,什麼事啊……這麼早……」

「還早?都快晚上了!」對方的聲音不但聽起來很困而且還很累,讓秦予風立刻不爽的吼了起來,「你幹嘛去了你?都幾點了還不起床?」

「嗯……昨天晚上赫北來找我喝酒,喝得太晚了……」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湯赫北還在我們船上啊,你跟鬼喝酒啊?」

「海岸離我們的別墅又沒多遠嘛,他是半夜跑過來的,我也沒想到會睡這麼久,你有什麼……」話說到一半就停止了,接着,秦予風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嘈雜而煩亂的聲音,然後是肖長伊從床上摔下來的聲音,跟接着是老公一句明顯不是對他說的話,「你是誰?」

「長伊,出什麼事情了?」秦予風立刻緊張起來。

難道湯世龍的毒手已經伸到我們家了?不可能啊!埃及到地中海這方圓幾十公里都是我們家的勢力範圍,而且別墅區的警衛系統非常完善,怎麼可能會被湯世龍的人侵入呢……

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秦予風不由更加憤怒起來。

「肖長伊,你在千什麼?你在跟誰說話?」

又是一陣慌亂,不過,大概是因為話筒已經被捂上了,所以那邊傳來的聲音非常模糊,可是卻又很明顯有另外一個人在說話。

「沒……沒什麼!我看錯了,以為窗戶外面有人……」

肖長伊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慌亂,不過並沒有即將面臨傷害的感覺,於是秦予風立刻驗證了他的想法。

隱隱的怒氣爆出,秦予風咬牙切齒的說:「肖長伊,你是看見鬼了是嗎?卧室在三樓,窗戶外面哪來的人?」

「我都說是看錯了嘛……幻覺、幻覺……我急着上廁所,一會兒再打給你!」

不等秦予風再問出半個字,肖長伊已經把電話掛上了。等他再撥回去時根本沒人接聽,當場氣得他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大步走到湯赫北的寢室門口,死命的敲打着門。

「湯赫北,你給我滾出來,出來!」

「等一下……」湯赫北的聲音傳了出來,慵懶而且極不情願。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秦予風正要再次敲門的時候,湯赫北才把門打開一條縫,衣衫不整的靠在門邊,臉上還帶着一點潮紅,看起來就是一副老色胚的樣子。

「怎麼啦,我尊敬的小姨子大人,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吩咐?我吩咐你媽個頭啊!」

要不是知道自己根本打不到湯赫北,秦予風早就一拳轟在他的鼻子上,但見怒火中燒的他抬腳踹開門,把裏面正在穿衣服的湯正言給嚇了一大跳。

撇了一眼滿臉通紅、滿眼驚詫的哥哥,秦予風連眉頭都來不及皺一下,伸手揪起湯赫北的領子就劈頭蓋臉的罵道:「老王八蛋,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把什麼人弄到我老公床上去了?湯赫北,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要不是有湯正言壓制着,秦予風早就暴走了,等他風風火火的趕回家,一眼就看見那個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雌獸正端坐在他家別墅里喝咖啡,而肖長伊也在旁邊。

肖長伊盡量拿出一副「萬事還OK」的態度,平心靜氣的勸着秦予風。

「予風,你先別急,事情是……」

「你給我閉嘴,一會兒再找你算帳!」

秦予風回頭一個獅子吼,肖長伊立刻乖乖閉嘴,接着,轉過頭磨了磨牙,他又開始炮轟起湯赫北。

「湯赫北,我哥喜歡你,甘願一輩子為你做牛馬,他高興,我不管!小雲喜歡湯奉羽,好,他被你利用算他傻,我也不管!可是我念在我哥的面子上對你一忍再忍,為了小雲的幸福我也把我們名下的股份全都給你!這還不夠嗎?現在你居然連我老公都算計,你是不是覺得我秦予風特別好欺負!」

湯赫北笑了一笑,「予風啊,你覺得我敢嗎?我多少次的虧都是敗在你手上啊,不要說我敢欺負你這樣的事情,就連吵架我也沒你厲害不是嗎?」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伸直手指向那個依舊泰然自若地喝着咖啡的雌獸,秦予風渾身都在顫。

側頭看了秦予風一眼,又點頭向湯赫北示意一下,那個被指責為「是怎麼回事」的雌獸緩緩地開口說:「秦先生,您好。昨天晚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我只是借宿一晚而已。」

「借宿?借宿借到別人的老公床上去,你……」

秦予風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他注意到對方笑了起來,而且那個笑在他看起來是帶着一點點輕微的嘲諷。

在自尊心被激起的那瞬間,秦干風這才從進門之後第一次正眼看向對方;白暫的皮膚、高挺的鼻樑和立體的眼窩都讓他看起來像個混血兒,茶色眼睛裏內着一絲無法琢磨的精明,非常合體的窄款西裝包裹着纖瘦的身材,整個人雖不艷麗卻有着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薄薄的嘴唇邊有一顆淡淡的笑痣隨着他的動作而微微揚起,那個模樣讓秦予風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很抱歉,還投有自我介紹,我姓唐,唐義飛。」

唐義飛?

秦予風聰明的大腦開始搜索着這個似乎聽誰提起過的名字,可畢竟離開家族業務有一段時間了,他對於家族內的新興勢力是越來越不了解。

「予風,唐祁年是他的外祖父。」

看到老婆一臉的冥思苦想,肖長伊便在旁邊搭了個腔,沒想到立刻就被瞪了一眼,馬上又縮起脖子。

趟家,香港黑道的霸主,唐家在整個東南亞的地位不遜於湯家在岩獸族內的地位,況且唐家本身就是湯家的一個分支,擁有稀薄而遙遠的親緣血統。

所以他們的家族雖然遠離本家所居住的美國本土,一直以來卻十分受人尊重。

「可我怎麼記得唐祁年他們家到唐靖已經是三代單傳?」

「我是在西班牙出生、在法國長大,我的父母一直旅居法國,由於我父母的事業和唐家家族的生意沒有太多的聯繫,所以您不知道我也很正常,又因為家族血脈稀薄,所以我的中文名字是跟母姓。」唐義飛笑了一笑,「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需要解決您對我曾經做過什麼的疑問,對不對?」

眼見對方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卻陣腳一點都不亂,還說得有條有理,秦予風隱隱嗅到了同行的氣味。

「你是……律師?」

「曾經是,不過後來做了法官,曾任職於聯合國的國際法庭。當然,我代表的主權國家是西班牙。」

秦予風雖然淡出了家族事務,可對於國際法律圈內的事情還是非常了解。擁有西班牙皇室血統的亞裔法官成為聯合國國際法庭十五位常任法官之一的消息。當時在整個法律界也炒得沸沸揚揚,只是秦予風並沒有特別去關注這個法官長什麼樣子而已。

「你是菲力克司?阿方索?德?波旁?」

點了一下頭,唐義飛紅唇白齒的笑了一笑,「正是。」

「你請他過來幹嘛?湯家缺法律顧問了嗎?」秦予風回頭質問湯赫北。

終於輪到湯赫北說話了,他謹慎地看着秦予風的反應。

「予風,我請唐先生過來是為了處理你和長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轉讓事宜的,相關的協定需要請唐先生來起草。」

秦予風皺起眉頭,「那也不需要請國際法庭的法官吧?只不過是普通的股權轉讓協議,你手下秘書團的小秘書都會起草,我做監督就可以了,再說,我是無償轉讓給雲升,根本毫無利益衝突。」

「予風,如果是在以前這樣做沒問題,但是現在湯世龍正在大量收購湯氏的股票,這是一個機會,我們可以趁機拉高股票的價格、抽空湯世龍的所有資金。」肖長伊在旁邊插話。

秦予風叫了起來,「你是說要雲升從我手裏買股票?百分之三十的湯氏股權,他哪來那麼多錢?何況拉高股價你們需要把股票投入到股市上去交易,這麼有風險的事情……湯世龍又不是笨蛋。萬一他要趁高拋售呢?那整個湯氏一樣會元氣大傷!」

聽完這番話,兩個剛剛還被秦予風的氣勢給壓得抬不起頭的雄獸、以及一直穩穩坐在旁邊的唐義飛,三個人忽然相視一笑,而秦予風一看老公對着別人笑就更冒火了。

「而且這是拿我們整個肖氏家族和秦氏家族的家產在玩,他瘋你也跟着瘋。說你呢,肖長伊,你還笑得出來?」

「啊?我……」

「錢的問題我來解決,另外我要起草一份多方協議以保證你的利益。」湯赫北拍了拍肖長伊的肩膀安慰一下,「一切事由交給唐先生來處理,他經常處理國與國之間的利益衝突,是這方面的專家。」

「那我們在股市上的利益呢?你怎麼保證?如果你把自己都輸光了,拿什麼保證?幾萬億的資產等你東山再起的話,我恐怕要等到下下輩子了吧!」秦予風冷哼道。

「關於這一點……唐先生的先生是UBSAG的副總裁,我已經請他來做我們這個遊戲的操盤手了。」

看到秦予風吃驚的眼神,湯赫北少有的嚴肅起來。

「我比你們誰都清楚,這個遊戲,我湯赫北輸不起。」

「可你還有個兒子在人家手上呢,你們家需要自己先清理清理門戶!」

「予風,你不要吵了,小南是自己人。」肖長伊攔住抓了狂的老婆。

「就算是自己人,我能指望那個遊手好閒的少爺做點什麼嗎?」秦予風再度冷哼一聲。

「秦先生,您可以放心,我丈夫曾經說過小南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唐義飛優雅說道。

「徒弟?他什麼時候成了你先生的徒弟了?」秦予風狐疑的追問。

「他在印度任職的八年時間裏一直跟隨我丈夫打理基金會的所有資金。讓基金會的資金翻了上百倍。」唐義飛看着湯赫北淡淡展開笑容的臉,將決定事情成敗的關鍵說出口,「我丈夫也說過,他是金融界的天才操盤手。」

看着大家都一臉自信的模樣,秦予風依舊不情願的咋舌說:「如果讓小南在湯世龍那邊窩裏反,豈不是很危險?」

聞言,湯赫北淡然而決絕的答道:「他是我的兒子,生來……就是要為湯家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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