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眼看婚事將近,小倆口依然為許多事爭執不已,例如現在——
“我——要——回——家!”余詩涵朝令狐龍大吼,清秀的小臉實在恐怖得可以。
“不行。”他無動於衷的回絕。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啦!”她不依的猛跺腳。
“不行!”他還是那一句話。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她死命的瞪着他。
“你管我講不講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一副唯我獨尊的姿態,險些氣炸了她。
“你要是不讓我回家,我就不嫁給你。”她慍怒的說,也不禁埋怨自己,幹嘛要自討苦吃,像個傻瓜似的愛上他,連帶的迷戀他的霸道,真不曉得當初是發了什麼神經會愛上他。
“你威脅我,”他半眯起眼,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她受到驚嚇的倒退兩三步,明知道很糗,仍不忘逞強道:“是……是又怎麼樣?”順便在心裏加上一句:你不僅霸道得無人能比,脾氣也老是陰晴不定。
他雖是面無表情,其實心裏早已笑翻了。“你確定?你的腳抖得滿厲害的喔。”
她羞紅了臉。“這……這是自然現象,不行嗎?”
“當然可以,我沒理由說不行。”
“你究竟要不要讓我回去,我只是想整理一下許久沒回去的小窩,你不要這麼緊迫盯人好不好?”
“你要回家可以,其說很簡單。”見她雙眼大放光芒,他又澆了她一身冷水:“只要讓我跟去,我就答應你。”
“你——”
她一時語塞,竟找不到話來罵他。說真話.他在威脅強迫方面的確比她高竿,沒想到她威脅他不成,反而被他威脅。
“怎麼樣?”他好整以暇的問,反正他有的是時間陪她耗。
“什麼怎麼樣!你跟去幹嘛?”他最好是給她個合理的理由。
“瞧瞧。”
“瞧瞧?!”她差點血壓上升,外加腦溢血。“瞧你的頭!你若只是要去瞧瞧,那你乾脆別跟。”
“那也可以。”他爽快的答道。
“什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她有點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或者他另有企圖。
她一臉提防小人的模樣。
他被她好玩的表情給逗笑了,“你又在亂想什麼,我沒別的意思。”
對於他洞悉自己內心的事,她早已見怪不怪,她現在只想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要幹嘛?”
“我是想說,若你要回家打掃,我可以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
“這麼短?!”真是夠可惡的,從這到她家少說要四十分鐘,這樣她怎麼整理得完?
“不要拉倒。”
此刻是非常時期,他還沒忘了上次砸酒瓶那一號人物,也沒忘記他那時陰鷙狠毒的眼神,誰知道他何時會對涵下手?放她一個人獨處兩個小時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本來他還想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呢!
可惡!過分!“你給我記住!”
“放心,我的記性向來很好,一定會記住!
“哼!”
※※※※※※※※※
回到自己所住的公寓,余詩涵一邊爬樓梯,一邊臭罵令狐龍:
“死人!爛人!居然這麼對我,要是回去不找他算總帳,我就不姓余!”
她憤然地在心裏罵得挺高興。
“詩涵。”
正漫不經心地爬樓梯的她,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便仰頭一看,一股厭惡感打從心底浮現。
“王嘉峰,你來做什麼?”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竟在這兒遇見超級煩人的傢伙,她怎麼這麼倒霉?
“我來找你呀,卻發現你不在家我已經連續來了好幾天,你去哪裏了?”他以男朋友的姿態詢問她,當下惹來她厭惡的睥睨。
“你管這個幹嘛?”她余詩涵的去向向來沒必要告訴他,現在沒必要,將來自然也是,他憑什麼拷問她?
王嘉峰的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立即若無其事地說:“我只是基於朋友的關心。”
“很抱歉,我不需要。”她嗤之以鼻,他的關心她不但不想領情,反而反胃得想吐。
見自己的好意被當成驢肝肺,王嘉峰壓抑下想殺人的衝動,說明自己的來意:
“詩涵,我希望你嫁給我。”
余詩涵拿鑰匙的動作停頓一下,緊蹙眉頭轉身看着王嘉峰,狐疑地道:“嫁給你?”
同時被兩個男人求婚,就連她也挺驚訝的,不過,兩人宣佈這種事時給她的感覺不同。
令狐龍說要娶她時,她吃驚得說不出話來,王嘉峰的求婚,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想哈哈大笑;原因無它,只因她愛令狐龍。
“王嘉峰,我必須回拒你。”她認真的說:“我要結婚了,嫁給岳龍。”她說出令狐龍的另一個名字。
縱使很討厭王嘉峰,但她仍有歉然之意,他的感情,她只能心領。
“不!”王嘉峰激動的大叫一聲,並突然用手捉緊她的手腕。
“好痛!做什麼?快放開我!”她疼得掉下眼淚,急於掙脫他的手,奈何被他抓得死緊,無法抽離。
“我不會讓你嫁給他,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他瞪大雙眼,憤怒的血絲佈滿眼球,極盡瘋狂的咆哮。
你瘋了!”余詩涵被他可怕的行為給嚇壞了,她現在只有逃的念頭。
“別動!”像是預先準備好的,王嘉峰持着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藍波刀抵着她織細的脖子,恨恨地說:
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你能嫁的只有我;不過,為了讓你死心我要他死,只要他死,你就是我的了,哈……”說完,他發出令人心驚的笑聲。
“不!”不顧脖子上那冰冷的感覺,余詩涵驚慌的叫道:“不準傷害他,不準!”
她的話,無疑是火上加油,王嘉峰加重力道,終於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條血痕,他怒火衝天地說:“你心疼了?很好,我不會讓他死得太便宜,我要他死得體無完膚。”
“王嘉峰,你別太過分!你無視法律嗎?”
他冷哼:“法律?只要沒人看見,誰又能奈我何?”
他陰險的看她,接着強行拉走她,“走!跟我走!”
“不要!放開我“救命呀——”
在她大呼小叫下,王嘉蜂將她拉離現場。
※※※※※※※※※
令狐龍坐在和室里靜心品茗,心臟沒來由的產生不規律跳動,連眼皮也像湊熱鬧似的猛跳不已。
他微蹙眉頭,直覺事情不太對勁,他站起身,不安的來回踱步。
不會是涵出了什麼事吧?他不安的想,然而這個想法使他的感覺更加沉重。幾乎是馬上,他拿着車鑰匙就要出門,而令狐鳳正巧端着點心進來。
“咦?龍哥,你要出去?”她將點心放在桌上,問着欲往外走的他。
“嗯,有點事。”
“什麼事呀?”她饒富興味的笑問。她最近因為和海她們重聚而顯得春風滿面、容光煥發。
“我總覺得涵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我得去她家看看。”
“龍哥,會不會你多心了?人家總說,即將結婚的新人大多會疑東疑西,你會不會剛好得了這種癥狀啊?”她調侃道。
“我不是在開玩笑,小鳳。”
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危險凝重的氣息,她才了解事情不對勁,馬上斂起笑容。
“你要自己一個人去?”
“只是去看看,或許真的是我多心了。”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出去。
“喂,龍哥……”
令狐龍走得很急促.就連她也莫名的感到不安,她呆了一會兒。
“不行.我也跟去看看……”
打定主意,她隨着令狐龍離去。
※※※※※※※※※
來到目的地,令狐龍爬上階梯,到達上次來過的屋子外頭,卻沒發現余詩涵的人影。
“涵!你在裏面嗎?”在外面沒找到人,他繼而轉向大門,用力的敲擊大喊,但門后一點動靜都沒有。
令狐龍煩躁的抓抓頭,涵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人影?他當下決定開車到街上找人,但願她別出了什麼事才好。
突然,地上的亮光引起他的注意,他低頭一看,是一串鑰匙。
該死!不會吧!
飛快的拾起鑰匙,他找了支看起來像是大門的鑰匙朝鑰匙孔一插,只希望事情千萬別是他所想的那樣。
“他媽的!”
大門非常不合作的被打開,他咒罵一聲,丟下鑰匙就想去找人,手機卻在此刻響起。
“喂。”他拿起來聽,口氣相當不好。
(喲,咱們的賽車天才,你好呀!)對方怪異的聲音令人聽了不禁起雞皮疙瘩。
“你是誰?”他戒備的問,知道他手機號碼的人不多,對方的聲音他沒聽過,不明白對方為何知道他的手機號碼。
(我叫王嘉峰,就是上次拿酒瓶丟你的人.)王嘉峰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說。
“原來是你.為什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王嘉峰擄走余詩涵的嫌疑滿大的。
(這簡單,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撒點錢自然能套出點內幕,尤其是像你這種高知名度的紅人。)王嘉峰在電話那一端笑得極怪異。
“挺神通廣大的,算你夠聰明。”下次要把這號碼撤消換新的,他暗地裏打算。“有屁快放,我沒時間和你閑聊。”
(不愧是岳龍,果然快人快語。)王嘉峰的口氣聽不出來有欽佩的意味.他說:〔那我也不用廢話太多,詩涵在我這兒。)
令狐龍的心像被擰緊一般,“放了她,我可以既往不咎。”
(哈哈!放了她?)王嘉峰一陣大笑:(開什麼玩笑,要我放了她?詩涵是我的,我苦苦追求她好幾年,你憑什麼毫不費力的就把她從我身邊搶走?岳龍,我要你死!要你死!)他兇狠的說道。
“好。”令狐龍爽快的答應,卻導致電話的那一端沉靜了下來。他又道:“你要我死可以,不過你最好別碰她一根寒毛,否則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似乎被他凌厲的氣勢嚇到,王嘉峰的口氣不再那麼咄咄逼人。(笑話,你的話能信嗎?)
“也難怪你不信,因為你不知道我另一個身分。”
令狐龍冷笑:“聽過揚天道館吧?”
(聽過又怎樣?)
“我和揚天的負責人令狐仲關係非比尋常,如果你愛惜自己的生命最好聽我的話,不然,我不介意來個玉石俱焚。”
言下之意,若王嘉峰敢碰余詩涵一下,他會不顧一切地與他同歸於盡。
王嘉峰聽完有點遲疑,畢竟他也只是個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罷了。(好,我不動她就是,但你要她平安無事的話,就立刻來賽車場,遲了,就別怪我不客氣。)
“希望你說話算話。”
(哼!)王嘉峰冷哼一聲,便切斷通訊。
收起手機,令狐龍刻不容緩的衝下樓坐進車子,發動車子揚長而去,身後的紅色蓮花跑車也尾隨着。
令狐鳳小心翼冀的緊跟在後,在另一方面則拿出手機,撥下一組熟悉的號碼。
“喂!我是鳳,現在正在……”
※※※※※※※※※
不願拖延一分一秒,令狐龍不到一會兒就到了賽車場與王嘉峰會合,如願的看到余詩涵,她不但雙手雙腳被捆綁,嘴上還多了塊膠布,不過大致上沒受到什麼外傷……
驀地,他的眼神閃爍着殺氣,他眼尖的發現她脖子上的血痕。該死的王嘉峰,他八成不想活了。
“你還挺準時的。”王嘉峰站在余詩涵的旁邊,雙手正把玩着藍波刀。
“唔……唔……”
見令狐龍當真為她不顧危險而來,余詩涵激動得想叫他快走、不要管她,奈何貼在嘴上的膠布使她無法說話。
“別吵……”王嘉峰一揮手,藍波刀便擱在她臉頰。
她動也不敢動,眼淚剋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王嘉峰!最好把你的臟手拿開,否則我會宰了你!”
令狐龍硬把怒氣往肚裏吞,當他瞥見她受到驚嚇的可憐樣,一股殺氣油然而生。
若不是她在他手上,王嘉峰早死在他亂拳之下。
王嘉峰壯着膽子,拿起藍波刀在她的臉旁揮着,她嚇得瑟縮了一下。“她現在在我手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說過,只要你敢碰她一下,你也別想活太久。”
令狐龍提醒道。
“好,很好!”王嘉峰恨得牙痒痒的。“你也說過,我要你死也可以,你總不會反悔吧?”
“不會。”
“唔——”令狐龍的話令她傻了眼,她無視臉頰旁的刀拚命掙扎。不要!不要啊!她不要他死呀!
“該死!別亂動!”王嘉峰連忙移開刀,以雙手箝制住不安分的人兒。
“涵,冷靜點!”
令狐龍安撫着她,他的話就像鎮定劑,輕易的使她安靜下來,但看在王嘉峰眼底,卻讓他更暴怒。
“唔……”龍……龍……她無助的啜泣。
“相信我,會沒事的。”他輕柔悅耳的嗓音,着實有鎮定人心的效用,余詩涵聽話的止住哭泣。
“夠了!你們演戲演完了沒?”王嘉峰嫉妒的打斷他們美好的氣氛。“岳龍,看到那輛黑色的車子吧?”
“是又怎樣?”他不屑的望了望王嘉峰指的車子,不難猜想他的動機是什麼。
“我要你坐上那輛車,飆上最高時速、在賽車場內跑完十圈。”
就這樣?他才不信事情這麼簡單,王嘉峰一定有動什麼手腳。令狐龍精明的想。
事實上,要他駕高時速的車子在賽車場內跑完五十圈也沒問題,更何況是區區十圈。
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知道的事,相信王嘉峰也明了,他“天才賽車手”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
“你在打什麼鬼主意?”若王嘉峰的企圖真的這麼小,那他就不叫令狐龍。
“真厲害,被你猜到了。”王嘉峰笑得挺陰險的,“我是在打鬼主意,我在煞車器上動了手腳。我想,少了煞車器對你也沒什麼影響,我說得沒錯吧,天才賽車手。”
余詩涵聞言瞪大眼睛,王嘉峰瘋了,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逃過一劫,他真的存心要令狐龍死,不!不可以!
“唔嗯……”不要!龍,千萬別答應!
“好,沒問題。”王嘉峰說得沒錯,少了煞車器並不影響他。他這個人只知進不知退,所以在比賽上他極少使用煞車器。“希望你遵守約定。”
“廢話少說,上車。”王嘉峰催促着他。
令狐龍依言進入車內,啟動引擎。
余詩涵的淚水撲簌簌地流下,她不要他遭到危險,偏偏自己無力阻止,反而成了王嘉蜂威脅他的籌碼。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該堅持要回家,也不會被王嘉峰綁架。
“我喊開始,你就要加足馬力跑完這十圈。”
“知道”令狐龍冷着一張臉說道。
只要繞完十圈,無論如何他都要搶回余詩涵,他不相信王嘉峰會遵守約定放了她,誰曉得他會不會再玩花招,所以他必須動手,因為他不想再擔心受怕。
“一——二——三,開始!”
一聲令下,令狐龍的車就像火箭般飛奔出去,快得讓人連眨眼睛的時間也沒有。
余詩涵屏息看着在場內飛奔的車子,在內心祈禱千萬別發生任何意外。
令狐龍則穩健的操控方向盤,氣定神閑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正在鬼門關外徘徊。
但其實車子只要稍一出錯,那情況不是用危險就可以形容的……
剩下四圈!
眼看令狐龍就快順利的繞完十圈,王嘉峰的臉上竟找不着一絲慌張忙亂,而是逕自莫測高深的露出邪笑、余詩涵發現到這一點,同時體內的警鈴大響,她大感不妙。
難道……不只煞車器被動了手腳,連其他方面也是?有了這份認知,她忙不迭的轉頭看令狐龍的情形,但願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不知身處危險的令狐龍,依然操控着方向盤賣力的往前沖。剩下二圈了,只剩二圈他就可以展開行動了“
就在一處急轉別的地方時,他照原來的動作一樣,使勁的把方向盤往左轉,卻聽聞啪的一聲,方向盤竟伴隨聲響斷裂,他一陣錯愕,旋即一聲低咒。
他媽的!該死的卑鄙小人!他扔掉方向盤,沒想到王嘉峰這該下地獄的混蛋也在方向盤動了手腳,現在就快撞上周圍,再不跳車就來不及了。該死!他真是太大意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趕在車子被撞成一團廢鐵前,快速的跳車。雖然逃過大劫,卻避不過小難,因衝擊力過大,他在跳車的時候不僅擦傷了全身,連帶的也撞擊到頭部,當場昏迷過去,而車子更是在撞擊后,發生大爆炸。
“唔——”余詩涵瞪大雙眼看着這一幕,她竟只能在這裏看着他跳車摔在地上、受到爆炸波及,自己卻沒辦法救他。突地氣急攻心,她放聲嘶吼后,一陣暈眩如浪潮般地席捲她,她也昏了過去。
“哈哈哈……天助我也!岳龍,你逃過被撞成血肉模糊的下場,卻避不了摔下車的命運,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哈哈……你註定得死在我手裏,註定啊!”
王嘉峰得意洋洋的狂笑道。
“那可不一定。”
一道溫柔的聲音揚起,接着有個東西抵住王嘉峰的後腦勺。
“你是誰?”他嚇了一跳,後頭何時多出個人來?
“不必管我是誰,只要管好你的生命就行。你真大膽,竟敢傷害我大哥、綁架我大嫂,你大概是活膩了!”令狐鳳憤恨不平地罵道,這個人不要命的傷了她敬重的龍哥,她不把他打成重傷誓不為人!
“哥哥?岳龍是你哥哥?!”不可能!外界從沒傳過岳龍有妹妹,怎麼會冒出個妹妹?王嘉峰暗忖。
“這並不重要。”見王嘉峰想乘機逃跑.她冷嗤一聲,“最好別動,子彈可是不長眼的。”
“哼!真是笑話,誰曉得你那是不是三歲小孩在玩的玩具槍。”王嘉峰擺明不信這一套。
“哦?”她挑了挑柳眉,將手上的槍自他腦袋移到上面,砰的一聲對空鳴槍,再指着他,冷笑道:“現在你還認為我手上的傢伙是玩具槍嗎?”
“真……真槍?!”王嘉峰嚇得腿都軟了,他一輩子都沒遇到這種事,今天碰上了。
她不搭理他,眼光調向遠方,有個人正在受傷的令狐龍身旁。“風,我哥怎麼樣?”
風大聲的答道:“傷得很重,必須馬上送醫院。”
“動作快!”
“是!”風聽令,馬上背起令狐龍離開。
“憐,我大嫂呢?”她又朝旁邊問道。
“只是太激動,昏了過去。”憐回答。
“你背我大嫂,和風一道去。”
“是!”憐也領命離去。
吩咐完正事,接下來便是收拾殘局了。“好了,現在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憑你一個女人,想和我一個男人斗?”別看王嘉峰說得挺威風的,其實他快被嚇昏了。
“別忘了,我手上還有槍。”她壓了壓手上的槍,更用力的觸及他的腦袋,嚇得他一身冷汗。
“還有我。”海無聲無息的出現。
王嘉峰終於求饒了。“別殺我,我還不想死呀!”
他只差沒跪在地上。
“哦?剛才我還看到有人想置我哥於死地呢!你說是不,海?”
“嗯。”海冷然的道。這小人沒查清對方的底細便妄自動手,惹毛鳳老大的人,下場不可能太輕鬆。
“殺人是要坐牢的。”
“你都不怕了,我們還怕什麼?”令狐鳳的口氣宛如地獄來的使者。“更何況,誰會認為兩個弱女子會有力量殺一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只要你死,隨便我們怎麼掰都可以。”她笑得很邪惡。
“不要!我不要死呀!”他相當窩囊的抱頭伏地痛哭。
“放心,我們不會殺你,因為不想弄髒自個兒的手。”她睨着他,暗自忖度:哼!沒用的男人。“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把你弄成重傷、告得你身敗名裂.我絕不甘心海,交給你了。”
她逕自走開,剩下的只要交給海就行了。
“是!”海慢慢的靠近王嘉峰。
“你……你幹什麼?啊——”
瞬間,賽車場內揚起凄慘的哀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