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吳霞獨角戲
我感到溫暖,心中覺得甜蜜,就回復消息問:是怎麼現的?”吳璐說:“剛開始裝得還挺像,把我給嚇壞了……後來馬腳越露越多,‘講信用的良民’,只有你們這種酸文人才講得出來舒了一口氣,但還是明知故問了句:“他沒對你做什麼吧?”吳璐回答說:“還好,差一點兒,謝謝。”我又問:“那你現在去哪裏,真的要上山?”吳璐說:“不了回家,我和周媽在一起……其實本來,她也準備了一齣戲的。”
心下釋然,想重慶小女人並未對命運妥協——表面上她不得不去應酬,但私底下卻做着最頑強的抵抗。敬佩、欣慰、開心,我忍不住撥起她的電話,想聽聽她那成熟而性感的聲音。卻馬上被掛斷,正疑惑,她消息過來說:“手機沒電了,明天再聯繫。”我感到有些不對勁,就又倔強地撥了一次,現她已經關機。
莫名其妙的,我預感到深一層的欺騙與陷阱。猶豫不決,心亂如麻,明明知道可能是自討苦吃,我還是忍不住撥了家中的電話。漫長的盲音后,周媽終於接通,呵欠連天地問:“花無煙?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我心下失落,漫不經心地問:“睡了周媽?麻煩你幫我到小雙房間看看,充電電池是不是忘了取?”她應了一聲,開始絮絮叨叨的抱怨:“就這事情?哎你早點說嘛,偏偏等我剛睡熟的時候。”
……
我不死心,又鼓起勇氣給那個電話。通,非常平靜地:老夏,你哪位?”我粗聲粗氣地問:“那女人呢,怎麼還沒到?想放我們鴿子……”了一聲,繼而冷笑道:“她出門才二十分鐘,你急什麼急?不過我還是給你提個醒,敢惹她,你們吃不到好果子……”我自內心的破罵了一通,他也痞性大,惡毒地回應了幾句。然後兩人都覺得沒意思,同時掛斷了電話。
操吳璐騙了我,虧我剛剛還自作聰明的她。深更半夜的,她去了哪裏?那個“周媽”又是誰?是她曾經喜歡過的“黃三哥”?還是又一個需要她應付的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竭盡全力的為她鋌而走險,她卻一邊感謝着我,一邊坐上另一個男人的汽車,駛向新的無奈,抑或愛的狂歡?算了也罷,她是她的重慶小女人,我是我的包養大男子,我已經做了自己應該做的,具體她的命運如何,任其自生自滅吧。
鬱悶之至的回到套間,吳霞吳雙已然熟睡,感受着她們勻稱的呼吸,我突然又有些同情奔波中的吳璐。想不管價值觀愛情觀生活觀如何,至少在親情上,她承載了母性的隱忍、堅定、執着及偉大。就這樣又愛又恨的想着想着,眼皮終於合攏,恍惚片刻后睜開眼,鮮紅奪目的落地窗上,不覺已是第二天的太陽。
艱難地爬起床,吳霞已經坐在窗邊,胸前掛着手突兀地伸出來,像是在感受陽光的色彩與溫度。這側影唯美憂傷,令我不覺為之一動。正想走過去和她說說話,吳雙滿臉泡沫地從洗手間走出來,嗡聲嗡氣地問:“哼哼,姐夫你給我老實交待,昨晚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給周媽打了電話乾沒干其它的什麼么我和霞二姐都不知道,莫非是中了你的迷香……”我的腦袋隱隱作痛,連忙擺手打斷道:“昨晚睡了一覺起來,想起充電電池忘了取,就出去……當時你們睡得正香,所以沒……”臉上的泡沫在揉搓中漸漸均勻,吳雙驚叫道:不成姐夫你有夢遊症?周媽說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看到你的電池。”
“看來,是我睡糊塗了。”我揉揉太陽**,馬上轉移方向,大聲問:雲,在聽什麼歌?”沒有反應,我和吳雙都嚇了一跳,連忙衝過去搖她的肩。萬幸沒事,吳霞如夢方醒,叫了一聲。我看見,她眼睛上的紗布,已經濕了大半。
吳雙鬆了一口氣你在幹什麼呢?怎麼突然哭了?”吳霞自覺失態,忙敷衍道:什麼,我在聽歌……”我接過耳塞,一聽,是那許茹雲的《獨角戲》:“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里,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麼結局……”吳雙也接過另一半耳塞,聽了后問:“這多老的歌了,姐你還聽?”吳霞說:“耐聽,歌詞很好。”吳雙認真地聽了聽,仰起臉問:“哪裏好了啊,我怎麼不覺得?”
吳霞說:“故事如果註定悲劇,何苦給我美麗,演出相聚和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