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巽沒回答,因為別人可沒給他回答的機會!他擁着她,已有多次的這種情況出現,他知道在他懷裏,她更易入睡。
俯視她安詳的睡臉,今天的所有事讓他有些擔憂。害怕那些人會對她做出什麼事,害怕這樣怡然的笑臉會消逝,他要保護她,保護自己,保護他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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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泥濘,有些沼澤,為了愛你,我還是會一無反顧!
出神地盯着天花板,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不再是淺褐的孤寂,而是粉紅的嬌羞與活力!這是她房間的天花板呀!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好象沒什麼記憶了!
略大的單人床還挺舒服,可還是巽的床好,上面有他的體香,有他的溫度,也有他的懷抱和呢喃低語的溫柔話語,而現在--她開始想他了!天啊!她也完了!
苫苫將薄被拉至頭頂,蓋住臉。她真的好想他!
好幾天,她從夢中醒來總會不習慣睜開眼睛時所看到的天花板,彷彿她看了十幾年的東西開始陌生起來!唉,她想巽的懷抱,想她躺在他的床上仰望着的天花板
一陣開門聲讓她停止了思念,她翻個身。假裝入睡,不太想理人。她想也許是她老媽,這幾天來她常被她老媽緊迫盯梢,整天抓着她東問西問、東看西看的,害她差點想跳到死海里去了。所以,放聰明點,裝睡!一不做二不休,她乾脆打了幾個呼嚕!
輕輕地關上門,唐巽環視一下房間的構造:粉色系顯示着女性的柔和的美感,房間不大卻擺設得簡潔、美觀,一張單人床、一張帶架子的書桌還有一個小書櫥就是它的所有內容,整體看來的確是很不錯,但略顯雜亂的書桌表明了主人的迷糊個性。
這是間充滿女性氣息的房間,有着她的體香!
唐巽輕輕地坐在床沿,他可愛的小人兒正努力地裝睡,打的幾個呼嚕好可愛,單薄的被子無法掩去她的美好線條,隨着她的呼吸,全身在律動着。
他躺下,伸手環住她。擁有她的美好感覺又回來了,阻止了他的思念走向乾涸。
一雙她極熟悉的長臂橫上她的纖腰,他的氣息融人整個房間,她的背逐漸溫暖。
苫苫睜開眼,靜靜享受他的溫暖。
“醒了嗎?”他問,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還是以為又在做夢?”大手輕撫她,睡眼惺松的迷濛讓他忍不住想吻她,他有種強烈的渴望,渴望每早起來,他會是她第一個見着的人,而她的媚態也只能讓他一人獨賞。
“醒了,”她靠近他一點,將他的胳膊當枕頭。“你說做夢不會有感覺的,而我現在感覺到我的心在跳,還可能是做夢嗎?”她似迷糊又認真地看他。
“不會了!因為我的心也在跳!”他說。眸中的思念顯現。
“公司的事都完了嗎?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該不會是......
他撥開她的劉海,光潔的額頭馬上呈在他面前。他撫上兩道細眉,說,“也許兩個問號幷不多,但我想我會勉強滿足你的疑問。”
“為什麼要勉強?難道有陰謀?”她朝他笑。
“陰謀倒是沒有,陰陽相調倒是不錯!”他朝她眨眨眼,似真似假地說。
‘巽!”她紅着臉低吼。“你總是這麼不正經嗎?”她白了他一眼。
“當對象是你時,我總是會色慾大起!”他咬了咬她鼓起的臉頰,很認真!
“巽!你到底說不說啦!”拉起他的衣服捂住臉,對他的坦白不知怎樣響應。
“好好好,我說!公司的事差不多穩定了下來,至於我怎樣進來的--啦,”他伸進口袋,摸出兩把精緻的鎖匙,搖了搖,發出鏗鏘聲。“伯母她給我的!”他獻寶似地在她眼前晃了晃,心中暗笑。她母親同她一樣可愛!對他這個陌生人也是全然信任和依託,總是不斷地為他製造條件,但他動作可得快點,免得哪一天他會偶然發現她母親會熱心地將她推向另一個男生。
看看他手中的鎖匙,她倏地伸出手去搶,卻被他狡猾地躲開,撲了個空。
“這是我的,”他又將鎖匙放到她夠不着的地方,“你不能亂搶!就算你搶去了,伯母還可再拿給我!”
知道他說的完全正確,她那個老媽恨不得將她丟向他,肯定會幫他的!她泄氣地瞪他,問,“你們總是這樣狼狽為奸嗎?她什麼時候給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哦,”狼狽為奸?挺恰當的詞呢!“今天才給我的,我來時遇上她正好要出去,所以順便給我的!”他說,但沒說出實情,其實早在她回來的第一天,她母親就跑去告訴他,她整天魂不守舍的,讓他有空去找她,還很“健忘”地把鎖匙留了下來。現在,為了他未來的岳母,他當然得多為她隱瞞一些。
“是這樣嗎?”她狐疑地看着,他則認真點頭保證所言不虛。
“那,我要起床了!”她說,受不了這種吵吵后的寂靜,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如果我說不行呢?”他笑得有些詭秘!
真的料中耶,他又想......
“為什麼不行?人家餓了,想起床洗臉刷牙吃飯!”她反問,不忘加以可憐的眼神。
“我也餓了!”他一樣可憐巴巴的。
“那就起來,我做飯!”她一廂情願地認為他是“真的”餓。
他挑眉,“你會做嗎?而且我是‘餓了’,但不是想吃飯哦。”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你,你,你--我不管啦!我餓了、餓了、餓了!我要吃飯!吃飯、吃飯、吃飯!”為了不讓電流引起更多的酥麻無力和顫抖,她奮力地撅起嘴大喊,帶着撒嬌。
“我懷疑你有雙重性格!有時害羞得像個小女人,有時又好粗魯哦,特別是激動時!”他壞壞地笑她,箝着她的腰。
“那又怎樣?你害怕--呃,不是不是,你別轉移話題!讓我起來!唐巽--嗯,唔!”她睜大眼看着特寫俊臉。
唐巽封住她的唇,輕淺品嘗後放開,有些得意地看她。
“好吧!我去做飯給你吃!”他下床,星眸頑皮地瞅着她。
好不容易才回過神的苫苫又被驚得一楞一楞。
“你做飯?我看你連鏟都沒碰過吧!”她很不屑地睨他。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只好繼續剛才的--”他邊況,作勢又要躺下。
“好啦,你很會做就是啦!”她再朝他喊。他越來越頑皮了!她很樂於發現這個問題,她能讓他越來越放鬆了!
“不要把廚房燒了!家裏就那麼個小廚房!”她不甘心地損道,心裏還真的挺希望他把廚房燒了,等下好羞他。哇,她好壞哦,竟然希望他燒了她家廚房?呵--
她臉上寫滿了看笑話的期待,唐巽不介意地聳聳肩,做飯去吧!
事實證明,壞心的人總會失敗!
望着一桌冒着香氣的飯菜和清湯,苫苫吞吞口水,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她看向正坐在一旁等她點評的唐巽。
“可以吃嗎?會不會有毒?”吞吞口水,她還是不願承認他會如此厲害。
“當然!”他夾起一塊燒肉在她面前晃來又晃去。
“別晃了!”收住快流出來的口水,她不再阻擋誘惑,開始吃起來。
唐巽憐愛地看着她。既斯文又大方的吃法讓人看起來很舒服,滿臉驚訝以及滿足讓他好高興。以後就這樣看着她吃!他得再多學學幾道菜武,把她養得胖胖的,而他就這樣陪她!他在心中下決定。他知道他年輕的心已真正飛揚,已真正被救贖,因為,家的感覺他找到了!
“好吃嗎?”邊夾菜給她邊問道。
“嗯,好吃!”她誠實點頭,然後又抬起頭問他,“你不會是叫館子的吧!”其實沒有一個館子可以做得比他好,他做的是中餐,當然無法同餘伯的西餐作比較,但真的好好吃!
“是啊!那不要吃了,乾脆你也去館子吃吧!”他威脅地拿起她眼前的飯。他會做飯令她難以接受?
“不要,不要!我知道是你做的啦!”她跳起來,拉下他的手,奪過飯碗。“可是我認為你沒進過廚房才對啊!”她不死心地問。
“是沒進過。可是我看書學的!今天是第一次實踐!我忘了告訴你,我學習能力很強哦!”他托着下巴的樣子可愛極了,讓苫苫忍不住探過頭吻了他一下,然後又快速地坐下吃她的飯。
“你不要再打擊我了!”她有些幽怨地說,沒注意他因她的一吻而失神,但很快又恢復了原狀。一會兒她又笑着說道:“那麼以後我不用學了!以後專門由你來做廚師!哇,好棒!不過,你搶了我的榮譽!”
“哦?那我該補償你嘍?”情意綿綿地注視她,渴望她說些什麼。
“補償?好啊!就罰你,永遠都做給我吃!只做給我吃!”這麼大膽的暗示他該明白吧!她在心中嘀咕着,羞紅臉快埋到飯里了!
“不行!”他坐到她旁邊,沒忽略她抬起頭一閃而逝的錯愕。“我還得做給我們的孩子!”他輕笑,拉過嘟着嘴笑的她吻住!
她笑着開始閃躲。“不要啦,飯會涼的!”
“不管,”他抱起她,“我滿足了你,現在輪到你了!”他霸道的說,走向房間。
“你,可是......”
“沒有可是!我想要你!”
“可是飯很好吃!”她紅着臉,閃避不及地被吻住。
“我還會再做的!”他挫敗地承諾。看來,食物對每個人的誘惑都很大!
“嗯,好吧!我也勉強答應!”她吐吐舌,主動獻上吻。
“調皮!”他輕哼,樂意接受她的主動。
門,被關上。愛戀的人,互訴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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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告訴我啦!拜託,拜託!”苫媽媽蹲在苫苫面前,雙手合攏,很可憐地求她。
“不要!”苫苫很堅決地拒絕。
“喂,女兒!老媽要知道你的行蹤是很正常的事吧,你怎可以瞞我?我是你老媽耶!”哼!軟的不行來硬的!這一招女兒鐵定受不了。
“你是我老媽?哦,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耶!”苫苫還是不理她。
苫媽媽可受不了了!站起來茶壺武地向她喊道。
“女兒,你太不孝了,連自己的老媽也能忘!”美麗的臉龐皺成一團。
“哦?你還記得我是你女兒哦!”她斜着頭,瞄了瞄雙手叉腰的母親。
“當然,當然!”女兒的眼光有些恐怖,讓她的氣勢矮了一截。
“那麼,那個一直想把我當掉的人不是你嘍?”她偎向她。
“啊?怎,怎麼可能會是我?哈,哈哈哈,女兒你真會開玩笑!哈哈--”她退了一大步。女兒今天好恐怖哦!
“是嗎?那最好!巽也不肯透露實情!證據不足!”苫苫自言自語。
“就是就是!”她鬆了一口氣。她女婿太好了,以後還得再多幫他,呵呵呵!
“不過,你有前科!所以以後我會很懷疑你!”苫苫毫不留情地打擊她。
“不用這麼做吧,女兒?我也是為你好!你看,你們進展多快!”她快速地挑起苫苫的上衣,上面留下了昨天不容毀滅的證據。“哇,好多哦!他那麼熱情啊!”她驚嘆不已。苫苫紅着臉將衣服拉下。有這麼一個開放的老媽到底是好是壞?綜合她的種種“劣跡”,苫苫已在考慮是否該寫封“休媽書”嘍!
“看在老媽幫你不少的份上,告訴我你去哪吧!是不是找小巽?”她很懂得乘勝追擊。
“不是啦!去打工!”苫苫說完,挫敗地甩門而去。
打工?她會趕快通知她女婿的!女兒啊女兒,這是幾次敗給你老媽我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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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媽!苫苫在心中偷偷罵她。氣死人了,每次都敗給她!
一輛紅色跑車囂張地停在她後面,差一厘米就會撞上她!
苫苫皺眉轉過身,她倒想看看是准敢惹現在的她。除了愛睏和被唐巽逗得像個小女生似的,她可是很兇的!
庄艶珠高傲地走下車,站在車門旁。一身大紅色無袖束身裙將她的身材襯得極為性感,雙峰高聳。
是她?苫苫的眼珠差點掉下來,穿得那麼性感作啥?釣男人啊!再看看那輛紅色法拉利跑車,原本還不覺怎樣,現在一看是庄艶珠的,她開始覺得刺眼,難怪都很艶!
“你想幹嘛?”苫苫很不耐煩地問。這麼熱的天不會熱死啊!妖女!苫苫輕聲嗤她。
她撥了撥長發,抿了抿紅唇。這種動作讓苫苫看了想吐。
“我要去學長家,正好路過這,看到你想和你打個招呼罷了!”她朝苫苫走去。
“喂,你離我遠一些!”濃郁的香水朝苫苫襲來,摧殘她可愛的鼻子,她快速後退,捂住鼻子。如果不是看在他們同學一場,她早就吐了!去巽家?她會阻止的!
庄艶珠看着她的舉動,臉紅得像猴子屁股,當然是被苫苫氣的,顏色正好和她身上的衣服還有車子相輝映。
“張苫苫你說什麼?”她朝苫苫怒喝到。她們庄氏珠寶行產業上十億,每個人對她寵愛有加幾乎把她捧上天,除了TYB的學生會員,再來就是這個張苫苫,總是對她冷嘲熱諷。哼哼,看她還能囂張多久。庄艶珠馬上變了個臉,又道。
“唉,對不起呵,我不該那麼大聲對你吼的!我忘了你很沒品味的!日本進口的香奈爾香精,一瓶就要上萬元,怎會是你這種人懂得欣賞的!”說完,她還輕視地瞄了瞄不遠處隱約可見的破房子。
“說得也是!”苫苫不在乎地聳聳肩,庄艶珠得意地看着她,但卻無法得意太久。
看着她那個樣,苫苫真的很不忍心再看她變成潑婦。可是,她認為自己遺傳了老媽的說話藝術,不發揮一下還真的很對不起老媽和自己哦!於是,她接着道。
“說不定啊,”她拉長尾音,“哪一天我會忽然發現我的眼光真的糟透了,竟看不出你的山峰是通過美國進口的豐胸丸建造的呢!到時候你可得原諒我的識‘胸’不清哦!”說完,她不顧忌地大笑。唉,跟在巽身旁,她的心腸變得好壞哦!看着庄艶珠咬牙切齒卻無處可發泄的模樣,她笑得快麻木了!
“你這個賤丫頭--”
“No,No,N0!這個賤字倒比較合你用,快走吧,你穿這樣很恐怖呢!簡直是紅得--唉,我不懂形容啦!拜拜!”不理會她的暴怒,苫苫覺得羞夠了,便甩頭就走。
庄艶珠跺跺腳,朝她喊道。
“張苫苫,你一定不知道今天學長的父母回國了吧!”她不信這個消息無法令苫苫駐足。
苫苫果真停下,轉身看她。看她還想玩什麼花樣。
“那又怎樣?”她不在乎地問。如果巽無法平靜面對他的父母,相信他一定會來找她的!
看到苫苫不像她想像地那麼在乎,她再加把勁。
“是不怎樣!不過,你該知道,有錢人講究門當戶對。這次他們回來就是準備讓學長相親的。就在今天下午,我也是他們看中的一個。”她炫耀着,猶如孔雀般的驕傲。
“他們看中的是你的家世吧!況且是他們看中又不是巽看中。”苫苫決定不理她,但走不到幾步又停下來。“給你個建議,如果你還想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被選中,”她頓了頓,對庄艶珠全身上下一徑地搖頭,說,“不要穿成那樣,否則你是第一個被淘汰的!”說完便加快步伐,她快遲到了,而且她發現自己有點吃醋,胃裏酸酸的感覺讓她有些不適應,即使她相信他!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庄艶珠忿忿地走上車,對司機交待幾句,便也囂張地揚長而去。
在他們身後,一輛黑色豪華的士才緩緩駛了過來,停在巷口,在這條不是很寬的道上顯得格格不入。
“你確定就是那個女孩,幷且,住在這?”車內的女人問開車的男人,語氣極為輕蔑。
“是的,夫人!”前面的男子恭敬地回答,沒忽視女人身旁的男人眼中的讚賞,他的視線追隨着剛才的那個名叫苫苫的女孩。
“你還想做什麼?”唐索天冷冷地問身邊的葉荑。
“是又怎樣?至於做什麼,稍後你會知道!”丈夫剛才的眼神她不是沒注意到,這麼一來,某些事會更有趣的。她眼中閃過凌厲的光。
“你到底還是個母親嗎?先是設計病毒干擾唐氏的正常運作,想讓忙昏頭的他意識到身邊女孩的質庸而棄之,失敗了!現在呢,想從她的父母下手了!”語氣仍舊很平淡,連問話都平淡得像陳述句。
較於他的冷淡,葉荑倒是怒火急升。
“你又是他的父親嗎?哼,別忘了,我們約定過只要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會虐待他,你這個父親就會站到我這邊!走吧!”她逕自下車,唐索天跟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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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老婆,開門啦!”正在洗衣服的苫爸爸朝坐在客廳里看書的苫媽媽嚷道。
“哦!一定又是女兒!還不到十分鐘又折了回來,一定又是忘了帶東西了!”她邊走邊搖着頭,打開門時卻呆住了。
外面一對看似夫婦的男女站着。男的西裝筆挺,英俊冰冷卻看似有禮,神情和某個人好象!而女的一身白色套裝,挽成髻的頭髮襯出她出色的五官,但高傲的態度卻極令人討厭。這兩個人的優點綜合起來會是什麼樣呢?
唐巽的模樣從她的腦海中掠過。苫媽媽搖搖頭,對方顯然也在探尋她,還有,她的小屋。男的還好,女的則像是看到了狗屎般的不屑。討厭的女人!自以為高貴?苫媽媽冷哼。
毫不猶豫地朝他們甩上門,轉身想走。沒有聽到預期的聲響,她再回頭。
外面的男人一手摟着那個女人,一手撐着門,淡淡的眸子有些波動。而那女人則有些獃滯地紅着臉任他摟着,沒了剛才的高傲,倒有些嬌態。這樣比較不讓人討厭,苫媽媽暗忖。
“你們想做什麼?我不認識你們吧!”她是很不希望破壞別人的恩愛啦!可是,礙到她的明眸了!
葉荑有絲狼狽地整整衣服,離開唐索天的懷抱,市儈的態度馬上又浮現。
“你是不認識我們,但唐巽你認識吧!”
“小巽?認識又怎樣?”她把手撐在門上,沒打算讓他們進來。
“你們的房子很小!”葉荑皺眉批評。卻很溫馨!她悲涼的心陡地冒出另一個聲音。
“是嗎?”她沒反駁。
“老婆,是誰啊!怎麼不請人家進來坐?”苫爸爸圍着圍裙,無聲息地出現,溫柔地摟着她。
“小巽的父母!你怎麼全身濕濕的?”她簡單地向他介紹,回頭看他,才發現他不僅全身濕,頭髮還猛滴水。
“呵呵,水管爆了,不過又修好了!沒事的!”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暫時忘了還有客人。
唐氏夫婦看着他們,沒什麼反應。
“你家很窮!”這對夫婦讓人很刺眼,小小動作都蘊滿了愛意。她和丈夫呢?
“窮又怎樣?我們一家開心就好!”她不在意這個唐太太怎麼說,在意的是她還會說什麼,最好不是她寶貝女兒的壞話,不然--哼哼!
“你的女兒配不上我們唐家的繼承人!”葉荑乾脆挑明來意。
“哦?這又是有錢人的把戲了,好土!我倒認為你家的繼承人配不上我女兒耶,我女兒的愛人是小巽,比你的繼承人好上百倍!她要嫁的也只是他,而不是什麼家的繼承人!小巽沒能像他的母親那麼偉大,他的愛只能分給我女兒,而不是整個唐氏或政界!我想你這樣的母親不會明白的!”她暗諷。想拆散那對小情人?她不會允許的。
葉荑臉色難看極了!這個嬌小的女人言語好犀利,而且刺到了她不願去想的痛。
“我不是來聽你這些話的!愛有多偉大?到頭來金錢卻凌駕於它之上!唐巽和你女兒不過是玩玩罷了,講愛情?她配嗎?最多勉強成為唐巽的情婦吧!想要錢是嗎?”她從皮包中抽出一張支票,走進去放到桌上,然後很傲慢地踱了回來。“那是兩百萬!告訴你女兒不要再纏着他,自重點!”
苫媽媽微笑地拿起它,彈了彈,“二百萬?”
“怎麼?嫌不夠?人總是貪心的!還要多少,我會一”
“啪!”
苫媽媽一掌甩了過去,葉荑一個踉蹌跌在地上,唐索天無語地扶起她。
“老婆!”苫爸爸雖然對葉荑的做法很不苟同,但仍是來制止老婆的怒氣,將她輕攬進懷。
“滾出去!不要以為自己的愛情可悲,別人的愛情也會像你的一樣!小巽的心已快死了,這是你們的罪過!然而,是我的女兒讓他重新活了起來,因為他們真心相愛。”她轉向呆怔的葉荑。“你,沒有資格談親情、談愛情!當然,你更沒有能力阻止別人的愛情!可悲的女人!”她冷哼道。
“打擾了!再見!”唐索天抱起獃滯的葉荑離去。
“老婆,你把她給打傻了!”原本氣火那麼焰的人竟不吭不響的!唉,他老婆那巴掌肯定力大無窮。
“那樣也好!氣死我了!”
“支票還在!你打算怎麼辦?”他指指她手上的東西。
“女兒會處理的!我們再去洗衣服吧,最好來個大掃除!”她將支票隨手扔在桌上,拖着丈夫。
“為什麼要大掃除?”他不解地問。
“骯髒!”答得很乾脆。
“骯髒?不會啊!呃,好,好吧!”看見老婆的凶樣,他不敢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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苫苫拿着一些化妝品裝進小手提包,手上拿着一些介紹書,無力地走出大廈,炎熱襲向她!
她一向不迷信!可是今天一直跳的眼皮讓她很不安,隱約覺得會發生什麼事。唉!
“喂,小姐,請你看看這種產品,這種......”
一陣清脆的嘰哩咕嚕聲傳來,苫苫看向聲源,那個女孩俏麗可愛,拉着人向別人東說西道的,馬上就賣出一瓶化妝晶。
好厲害!苫苫崇拜地看着她,自己總要說很久才會有人買,可是不到二分鐘,她就賣出去了,太厲害了!她,轉過頭正好對上苫苫的雙眸,沒有異樣,只是燦爛一笑,拿起手中的瓶瓶罐罐朝苫苫一舉。
“喂,加油價”她喊道。
“好!”彷彿來了力般,苫苫暫時拋開她的困惑和擔憂,快樂地加入......
“哇,好累哦!今天賣得好快,全是因為你呢!”再從大廈出來,她的身旁多了剛才的女孩。
‘好棒!時間還早,可以趕上另一場--喂,小心!”閻嵐汐扶住差點跌倒的苫苫,她手腕上傳來的脈搏令閻嵐汐柳眉一蹙。
“謝謝!我有點頭暈,可能是曬到了!嗯?”她忽然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眼熟,好象在哪見過?小貝的計算機!對了!她就是五人中的一人。
她扶着苫苫坐在路旁。“你等我一下!”她說完便跑了,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杯蜜汁。
“那!給你!不過下次記得還我!”閻嵐汐很小氣地
對她說。
“謝謝!不要還了好不好?”苫苫笑着看閻嵐汐。她幾乎可以斷定她就是閻嵐汐了。聽說她是標準的賺錢狂和吝嗇鬼,不過她倒覺得這個閻嵐汐很可愛。
“不行!我沒收跑腿的錢已很夠意思了!我家很窮的!”她很認真地對苫苫說。好似欠她的。
不是一瓶蜜汁而似幾百萬似的。
“我家也是挺窮的!不用還了,好嗎?我以後請你吃蛋糕!”苫苫開心地喝了起來。
“好吧,你請我吃蛋糕!不過還是要還錢!公私分明!而且唐那麼有錢!”她看着苫苫,考慮怎樣跟她說她已經--
“你怎麼知道我--”苫苫只是好奇,幷不驚訝她會知道某些事,反正,學生會裏的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我是順風耳,千里眼!”她笑。“好土的比喻!新穎一點啦!”
“嗯,我想一想,那--”她站了起來,臉色微笑。“麻煩的臭男人!”她低咒。
隨之,一陣狂吼的引掣聲打破天空。
又是這種聲音!苫苫跟着她站了起來。
“阿汐,怎麼回事?是不是有危險?”她擔心的問。
閻嵐汐安慰她地笑笑,說,“沒什麼,這次只是一群混混!我必須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好!如果你打不贏別人就跑快點,就不會被打到了,記住了!”
“拜託,你是關心我,還是損我?我可是劍道、柔道、跆拳道,反正什麼道都好,我是黑段高手!我先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那小子快到了。
“小心一點,拜拜!”苫苫朝她揮揮手。她還黑道咧!
“好,拜拜!對了,多關心一下你的肚子!也讓唐小心一些!我走了!”不到十秒鐘就失去了她的蹤影,然後一大群飈車簇擁着一輛黑色凱迪拉克轎車朝她的方向駛去。
跑得好快哦!
“肚子?”苫苫不解地低喃,朝家的方向走去。肚子怎麼了?她說得那麼含糊,到底是什麼意思?唉,腦袋的思維神經飽和了!無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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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媽,我回來了!”苫苫踢掉鞋子,癱在沙發上,好睏哦!
“女兒!”媽媽拿着濕毛巾走過來為她擦擦臉,神色有些擔心。爸爸坐在她一旁。
“怎麼了?你們怪怪的!哈,對了,”她掏出口袋裏的錢塞進爸爸手裏。“我今天賺了很多錢,賣得好快哦!”她笑,想揮掉某些不安的因子。
“女兒,剛才小巽的父母來過!這是分手費!”苫媽媽一臉的悲凄。
苫苫接過一看。“二百萬?好多錢哦!巽的父母來了?”她叫道。“媽咪你接下了?”
“是啊!二百萬呢!好高興有這麼多錢哦!女兒你犧牲你的愛情很有價值呢!”她仍是一臉悲凄。
“拜託!老媽你知不知道你演得很爛耶!有人愛錢還裝得很凄涼的?就算有,你也得拿它親幾下,證明你愛慘了它!”苫苫翻翻白眼。這麼重大的事她還有心情玩笑。
“被你識破了!其實你老媽我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啦!不多說了,快去吧!老媽支持你!對了,我打了他母親一耳光!”她很得意地說。
“你,那老爸你該不會也揍了巽他父親一拳吧!”她看向一直只笑不說的爸爸。
“我有那麼粗魯嗎?”他睇看老婆一眼。
“你說什麼?敢那樣說我?”她朝他撲了過去。
“女兒你快去吧!別看到你老爸被我修理得很慘的模樣,免得他失去自尊心!女兒,加油!一定要把他拐過來!0K?”她捏住爸爸的鼻子,爸爸則無奈地笑笑。
“女兒,加油嘍!”他費力地喊。
“0K,OK!我走了!”受不了那兩人!別人的父母也是這樣的嗎?不過,他們讓她充滿了力量。她相信她是最幸福的!更別說擁有巽以後。
握緊拳頭,那張支票快被揉碎,她開始小跑。今天,真的不是輕鬆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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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巽冷眼看着正侃侃而談的母親以及虞家雙親和莊家夫婦。
這是什麼?聚會嗎?連虞嫗掙還有庄艶珠都來了!他的父親一直都是冷淡的,坐在一旁喝茶!虞嫗掙淡淡地向他傳來一些信息和詢問,而庄艶珠則女主人似的不斷為他們斟茶遞水,搶着余伯的工作。
這是相親?不是一對一,倒是一對二了!
唐巽厭煩地喝着茶,努力維持有禮及溫和的態度回答那些家長的問題,剋制自己不要調頭離去,找他的小女孩去也!
室內有歡笑聲,卻讓他感到虛偽極了!又是利益的趨使嗎?這麼噁心的笑聲都裝得出來。他拿起茶杯,掩飾自己的笑意。他越來越壞了,也學起苫苫罵人了,而且還是偷偷地。
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打斷這暫時的歡笑。
“小姐?”余伯驚訝地看着門外的苫苫。害怕她看到裏面的人會誤會,不大敢讓她進去。
“余伯!你不讓我進去嗎?我的腳很痛呢!”她朝余伯皺了皺鼻子,指了指赤足。
“天啊!你這樣來的嗎?快進--少爺?”余伯眉開眼笑地看着唐巽。他耳朵好靈哦,只要小姐一出現他就會比誰都容易察覺,速度快到無法想像。最好快點習慣,否則哪一天他老頭子會被嚇死的!他走進去拿藥箱,相信用得着!每次見她都是一身傷。這個孩子!
唐巽看着赤腳的她,劍眉皺了起來。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眼神開始波動。
“巽!”將手放進他的手掌中,正好可以被包住。他拉她,習慣性地擁抱她,忘了所有的人。在他懷裏,她的委屆渲泄而下,流淚潤濕了小臉。原本她不想哭的,還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別讓他的父母看扁了,可是一看到他,彷彿找到了溫暖,找到了依靠,她可以不必再強迫自己堅強,可以任自己的軟弱顯現,想哭就哭,因為有了他堅韌的保護和愛惜。
“怎麼了?哭成這樣,而且還沒穿鞋!”他心疼地親吻她,親昵又自然,忘乎所以!
苫苫搖搖頭。“回家剛脫掉鞋又急着出來就忘了穿了,走到半路感覺到有點痛才知道沒穿鞋!”她是個情緒很簡單的人,傷心就哭,高興就笑,不好意思時就吐舌頭皺鼻子的,所以這時候她的臉上表情應有盡有。
他吻了她的額頭、鼻尖,既好笑又好愛她說,“傻瓜!”然後蹲了下去。“你總是很容易受傷!把腳抬高!”
苫苫俯下身,雙手放在他的肩上以保平衡。乖乖地抬起腳。
“該死!你是怎麼走的?”她的腳底全是水泡。儘管是傍晚,但大地上的熱氣還未散去,她家到這裏大約有20分鐘的路程,即使一個粗皮厚肉的男生赤腳都不一定受得了,何況她的水靈肌膚?他心痛得恨不能為她受傷。
“我不是走來的,是跑來的,小跑步!速度有進步了!”她認真地回答,知道他的怒氣又來了!一涉及她的事,他就越容易動怒的!
“你還敢說!”他低吼。沒見到余伯出來,便沒有細想就用手輕輕揮掉她腳底下灰塵。
“你到底在做什麼!”葉荑一臉怒氣地拍桌而立。她的兒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自製了,還那麼地溫柔?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少爺--”余伯正巧拿來藥箱站在旁邊。
“把紗布和藥水、鉗子和棉花拿出來!”他小心地不去碰到已破皮的傷口,對余伯說,連看也沒看他的母親。葉荑站在那氣白了臉。
“那就是你的母親?”苫苫問他,才想起她是來幹嘛的。
“嗯!別亂動!”他拿起棉花要幫她清洗傷口。
“巽,等下再弄,好嗎?有事要做!”如果她硬要抽回腳他是不會肯的,於是軟言徵求。
他依言真的放開她的腳,站起來摟住她,讓她重力大部分倚在他身上,免去腳底和地面的摩擦。看到他體貼人微的舉動,唐母開始顫抖,其餘的人除了虞嫗掙是讚許、愉悅地看着和唐父略為深意的注視外,均氣白了臉,不悅地皺眉,尤以庄艶珠為最。
“我還可以走的!我想過去和她說幾句話!”她指了指唐母。“你別插進來,好嗎?”
唐巽皺起眉,放開她,但卻跟在她身後走向唐母。
“你還敢來?”唐母冷冷地盯着她。
“伯母,你好!我沒有什麼不敢來的!這是你的支票,掉在我家了!”她把支票遞給她。
葉荑沒有接,反倒問,“怎麼?嫌少?還是你母親要你這麼做?放長線釣大魚?”
苫苫用力地將支票甩上她的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