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楚楓的動作果然迅速,當女絹離開瀧滔幫后不消半天的時間,凌波布莊內不但已經堆滿了由瀧滔幫眾送來的各式大、小聘禮,連滯留了許久的貨品,都讓幫眾自動載運了去。
“二小姐……你真的要嫁給瀧滔幫的幫主?”織兒小心的開口問道。
她不明白怎麼二小姐去了一趟瀧滔幫,就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給定了,而且就在三天後。有必要那麼匆促嗎?這可是連大小姐和三小姐都來不及通知呢
再看看二小姐的臉上,非但絲毫沒有待嫁女兒的喜悅,反倒是自瀧滔幫回來之後,始終陰沉着一張臉,連眼神都冰冷得令織兒覺得陌生。
她記得她的主子不是這樣子的啊!她記得她的主子無論開不開心,都總是笑臉迎人的啊!這趟瀧滔幫之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織兒很想問,但是女絹冰冷的神情讓她不敢開口。
“把這些東西統統搬到柴房去!”女絹冷眼看了一眼地上堆滿的聘禮,彷彿不屑一顧般的就向後園走了去。
“柴房?哎……二小姐……”織兒直追在她的身後,“這不是下聘的彩禮嗎?怎麼要堆在柴房?”
女絹停下腳步,冷冷看了織兒一眼,“那放把火燒了好了。”
“啊?”織兒目瞪口呆的看着女絹又繼續往前走,她又追了上去。“二小姐,是不是你沒打算嫁給楚幫主?”
“誰說的?”女絹冷哼一聲:“幫我在杭州城裏大肆宣告,咱們凌波布莊將和瀧滔幫結秦晉之好,廣納彩金、彩禮,但楚幫主說不招待觀禮、不宴客!”
“啊?”織兒又傻了,這是哪門子的婚禮?會讓人笑話的
“照我的話去辦!”女絹瞪了傻愣的織兒一眼,又繼續往前走。
她已經開始了她的復仇,第一步就是讓楚楓顏面盡失
她要讓全杭州城的人都知道,瀧滔幫的幫主是個連娶老婆都捨不得宴客的鐵公雞,她要讓他在杭州城身敗名裂
一抹得意的冷笑,輕輕的躍上她的嘴角。
“絹兒……絹兒啊!”前方迎來的是上官夫人程如鳳,她皺着眉頭,一臉的疑惑。“我怎麼聽說你要嫁給瀧滔幫的幫主?這不是真的吧?”
她本想找個適當的時機和方法,讓女絹嫁給她的楚兒,成為她的兒媳婦,但沒想到竟傳來女絹即將嫁人的消息……那她的楚兒怎麼辦
“乾娘……”女絹強露出一個勉為其難的笑容,“是真的,女絹決定的倉促,沒來得及先知會您一聲,實在是對不住。”
“啊?是真的!那楚兒……”
“娘!”楚楓突然出現,打斷了程如鳳的話。“絹妹妹要成親了,我們應該替她高興才是啊!”
看到依舊明媚動人的“楚姊姊”出現,女絹心頭陡然一動。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女絹已經好幾天沒見過她了,如今見她眼中閃動着異樣光芒對自己微笑着,女絹慚愧的低下頭。不知為何,對於下嫁瀧滔幫幫主的決定,竟讓她對楚姊姊產生了歉意……
“楚兒……”程如鳳看着楚楓像個沒事人般,心中真是着急,難道她的楚兒真的太習慣當個女人,已經不想回復男兒身了嗎
“娘,我看絹妹妹好像挺累的,我先送她回房去歇着,有什麼事情晚點再說。”
女絹對楚楓投以感激的淺笑,她真的是心力交瘁,更不想一再逢人便要解釋她這突然決定的婚姻大事。
還是她的楚姊姊貼心,她是不是辜負了她呢
她在想些什麼?女絹暗罵著自己,她們都是女人啊!說不定楚姊姊根本不如她所猜想的那般,說不定她真的只是在同她開玩笑。
女絹快速拋開腦中荒謬的想法,同楚楓兩人相偕回到靈絹閣。
進入房內,楚楓為女絹倒了杯水,款款的遞向她,這中間他只是保持着淺笑而不語。
女絹接過水,沉默了半晌,隨後拾起眼望向楚楓,“楚姊姊,你為什麼不問?”
“問什麼?”楚楓揚起一個微笑。
他何必問?他可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呢
“問我為什麼突然決定嫁人。”
楚楓微笑的伸手為她理了理微亂的鬢髮,“你若想說,不用我問,你自然會說;你若不想說,我又何須再增添你的煩惱呢?”
“楚姊姊……你對我真好……”感到被關懷的溫暖,女絹忍不住落淚。
見女絹的淚珠直滴入了手中的杯內,楚楓心口那抽痛感又陡然而生。
她真的那麼不願意嫁給他?即使她的身體並不能抗拒他挑起的情慾
“看來你好像並不願意嫁給楚幫主,願意告訴我是為了什麼嗎?”
“我恨他!”女絹投入楚楓的懷中,不住的啜泣着,“他逼得我不得不嫁他……我恨死他了……”
楚楓蹙緊了眉,她一再的說恨他,讓他的心頭非常不舒服。
“嫁給他應該也沒什麼不好吧?凌波布莊有了瀧滔幫作為後盾,這得利的人應該是你啊?更何況聽說瀧滔幫的幫主生得極為俊俏,多少女人想嫁給他,他都還不要。有這種人做為夫婿,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像是開解她,但更是想讓她明白,這件婚事對她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我不稀罕有瀧滔幫作為後盾,更不稀罕他的貌比潘安!既然他有那麼多的女人可供挑選,為什麼偏偏就是要逼我?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沒有愛的婚姻,我寧願不要!”
“愛?”又是愛!楚楓眉頭蹙得更緊。
為什麼女人都要說愛?愛究竟是個什麼玩意?看不見、摸不着;既不能拿來玩、又不能當飯吃,愛對女人來說究竟有何意義?即使他當了那麼多年的女人,關於這點他始終都不能明白。
“愛,是什麼?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楚楓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女絹抬起頭,眨眨淚汪汪的大眼,眼中有着些許迷惘。
“其實我也不是真懂……但我知道只有相愛的婚姻才會幸福。像我大姊和三妹,她們都和真心相愛的人結合,她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而我這婚事是被逼出來的,那個禽獸要的只是我的身子,不是真心的愛我,而我又那麼恨他,這種婚姻會有何幸福可言……”
說著說著,女絹又忍不住的泫然落淚。她不禁埋怨上天的不公,它給了她姊妹們令人稱羨的愛情,為何就獨獨忘了她
回想當日在安南寺初見楚楓,曾有那麼一剎那,對他產生浪漫的幻想,誰知再度相見,她的幻想全片片碎落了。
如果他不是瀧滔幫的幫主,如果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子,如果他能像楚姊姊這般溫柔輕撫着她的臉……
女絹愕然驚覺,楚姊姊的手正來回在她臉上輕撫着,引起她細細顫懍,那感覺……她抬眼望向她,只見她若有所思的蹙着眉心,而一隻手似無意識的撫着她。
她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身子也燥熱了起來。楚姊姊不經意的觸碰,竟然又讓她和楚楓產生聯想
仔細一看,女絹到現在才突然發現,楚姊姊競和楚楓有些神似……不,不僅是神似而已,他們長得好像
“楚姊姊……你和楚楓……長得好像!難道他是你的兄弟?”
“嗄?”楚楓心頭一驚,臉上的神情略為僵了僵。“我沒有兄弟啊!”
“瞧我想哪去了?”女絹不疑有他的對楚楓歉然一笑,“你姓上官,他姓楚;你那麼溫柔,他那麼兇惡,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兄弟。”
“你真的覺得我很……溫柔?”楚楓其實是想問……兇惡,他硬生生的轉了話。
“嗯!”女絹點着頭,“你對我好,又對我很溫柔,像我的親姊姊一樣,我真的很喜歡你!”
聽見女絹說喜歡,楚楓感到自個兒心跳漏了幾拍。
他竟然為了她說喜歡他而感到雀躍?這是他第一次欣喜於女人喜歡他
但他又黯然想到,她喜歡的是“楚姊姊”而不是他“上官楚楓”。
呵!更不可能是“楚楓”
但是,他上官楚楓怎麼能容忍一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終其一生以怨恨而寒臉面對他?一股征服她的慾望油然而生。
“如果……楚楓像我一樣的溫柔對你,你會不會也喜歡他?”他試探的問着。
女絹驀然臉兒一紅,但隨即又凝了滿面寒霜,“我不想談他了!”
她的反應讓楚楓滿意的笑了笑,看來要征服她的頑抗,並不全然沒機會。
“不談他?他可是未來將和你共度一生的夫婿啊!”
女絹偏過頭,恨恨的說:“我雖然嫁給他,但永遠不會承認他是我的夫婿!”
“喔,是嗎?”楚楓含笑走到她身邊,輕輕搗住她的雙眼。“閉起你的眼睛……”
楚楓以手指尖順着她滑順的雪頸往下輕划。“如果他溫柔的抱着你……然後像這般愛撫着你……你還能不當他是你的夫婿嗎?”
女絹彷彿讓他溫沉的嗓音給催眠了,聽話的閉起了雙眼,腦中浮現了楚楓俊美得令人心迷的身影。
恍惚中,她彷彿看到楚楓以深情的眼眸望着她,輕柔愛撫着她的臉、她的頸、她的肩以及她敏感的酥胸……她宛若進入了一個美麗的夢境之中,讓愛撫填補了心中的空洞,一聲醉人的詠嘆自她的口中輕輕吐出。
自胸前傳來的濕熱感頓時驚醒了迷濛中的她,她猛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褪到了腰際,貼身的肚兜也鬆了開來,裸露出她大半的酥胸,而她的楚姊姊竟然……俯在她的胸前,吮吻着她堅挺的蓓蕾。
“楚姊姊!”女絹倒吸了口氣,急忙的退開了身,慌亂的扯着衣裳遮蔽着泄了大半的春光。
“楚姊姊,你……”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怎麼也對她做出這些舉動
楚楓氣定神閑的對她笑了笑,“你喜歡這樣,對不對?”
女絹羞紅了臉,她真的無法否認她喜歡她所給的感覺,但……她們都是女人啊
“楚姊姊……你……你是不是……喜歡女人?”女絹忍不住問着。
“我是!”看着女絹又大大的吸了口氣,楚楓的笑意更甚。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當然是喜歡女人啊
他故意再度趨近女絹,甜甜的說著:“重要的是……你也喜歡,不是嗎?還有……你發上的那隻簪子真是好看!”
說完,楚楓蓮步款款的走出了靈絹閣。他心中可得意了,因為他知道,無論女絹口中多麼的恨他,但也絕對抗拒不了他。
女絹取下鳳蝶簪子,怔怔望着楚姊姊離開。她得要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才能平復胸口那幾乎窒息的感覺,腦中一逕反覆出現她離去前所說的那句話——你也喜歡,不是嗎
她再望望手中的簪子,楚楓邪佞的臉又浮現她眼前,他碰着她時的感覺也猛然躍入她的心房,這……她也喜歡,她根本不能否認
只是兩相比較之下,她驚覺自己喜歡楚姊姊許多,楚姊姊溫柔的笑、楚姊姊貼心的談話和楚姊姊那炙熱的接觸,都在不知不覺中激蕩着她的心房,而楚楓卻只是令她感到痛苦和痛恨。
天啊!她不會喜歡上一個女人吧?而她卻必須嫁給一個她所痛恨的男人?更可悲的是,他們兩人是那麼的相像!教她該如何?教她該如何
正當女絹惶惶不安之際,地上的一塊腰牌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這腰牌……是楚姊姊掉的吧?”她彎身拾起腰牌,愕然看着上面刻的三個大字。
瀧滔令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她的楚姊姊怎麼會有瀧滔幫的令牌?她和楚楓長得如此相像,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拿着令牌,女絹匆匆的追了出去,她要問個清楚,她一定要向楚姊姊問個清楚。
楚楓回到雅緞閣,就見到程如鳳正坐在裏頭等着他。
“娘?”
“楚兒,怎麼樣?女絹是不是真要嫁人了?”程如鳳急急的問着。
楚楓看着焦急的娘親,微微一笑,“是啊!”
“啊?”程如鳳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跌坐在椅子上。“太突然了,怎麼會這麼突然呢?我本來還想討她做我們家的媳婦兒……”
“娘,這很好啊!一切不正如你所願。”楚楓又笑了笑。
“什麼如我所願?她就要嫁給別人了!”
“娘,你等等。”楚楓拍了拍程如鳳的肩,轉身走進內房。
程如鳳正在納悶着他葫蘆里究竟賣着什麼葯時,只見一個俊美的翩翩公子自內房走出。
“啊?你……楚兒!”程如鳳驚訝的張大了眼。
雖說她明知道自己的楚兒是男兒身,但卻未曾見過他男兒的扮相,想不到他扮起女人艷麗無比,扮回男人更是俊美得猶如天神下凡。
“娘,怎麼?不認識你兒子了?”楚楓輕搖着手中的摺扇,笑着坐在她身旁。
截然不同!真的是截然不同!看着楚楓瀟洒的舉動、坐相和帶着豪氣千雲的說話方式,完全不帶有任何女子的軟腔媚態,儼然和女兒裝扮的他像是兩個不同的人。
若不是程如鳳懷胎十月所生,可以一眼就認出他來,相信換作任何人都不會聯想到這兩個人竟是同一個人。
“你……你這打扮是……”程如鳳並不笨,一個當了二十年女人的男人,能在姿態上完全不見女兒態,那只有一個原因!她板起臉,瞪着她的兒子,“你常扮回男裝?多久了?”
楚楓抬眉望了望母親,“唔,很多年了……”
“什麼?”程如鳳霍然站起,怒氣騰騰的對着楚楓道:“不是告訴過你,在成親之前都不可以扮回男裝嗎?而你竟然陽奉陰違,騙了我那麼多年!”
“娘,事實證明,這麼多年來我都沒事,不是嗎?”楚楓不慍不火的繼道:“如照你所說的話去做,我看我這一輩子根本就娶不了妻,也別想當回男人了。”
“這……”程如鳳想楚楓說的也是,這麼說來,因為她的迷信,竟誤了她的楚兒多年
“你為什麼不早說?那我也好早讓你以男兒身去向女絹提親啊!如今女絹就要嫁人了,你現在才扮回男裝又有何用?”
面對程如鳳的質問,楚楓只是笑望着她而不答。
見他得意滿滿的笑容,程如鳳似有所悟。“難道你……你不會就是那個什麼瀧滔幫的楚幫主吧?”
楚楓站了起來,手負於背,器宇軒昂的在娘親面前走動着。“娘可知那瀧滔幫幫主,姓楚,單名一個楓字。”
“上官楚楓!”程如鳳怒喝:“你偷偷扮回男裝也就罷了,竟然還給我混入幫派?咱們上官家在洛陽好歹也是個名門望族,這事若傳了出去,我們上官家的顏面又該置於何地?”
楚楓掏掏耳,嘆了口氣,“娘,瀧滔幫雖非江湖大幫,但也算得上是名門正派,可不是你所想的那些無惡不作的邪魔歪道。再說,師父他老人家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理當遵守他的遺願,替他好好的打理瀧滔幫啊!”
“師父?救命之恩?”程如鳳聽得一頭霧水,畢竟這麼多年來,楚楓在外的一切事情,她根本一點也不知道。
“罷了,這事就說來話長了。總之,請你相信孩兒絕不會辱沒家聲就是了。”楚楓也懶得解釋了。
“那女絹她……她知道這件事嗎?”
“娘,千萬別讓女絹知道這件事,以免她又改變主意不嫁了。”
“她為何突然答應嫁給你?”程如鳳想起女絹的神情,她疑惑的問:“難道嫁你不是出自她的本意?”
楚楓苦笑了笑,“是我逼她的。”
“啊?逼她?”程如鳳很難想像楚楓究竟做了些什麼,當她的楚兒由“女兒”變回了“兒子”,她才發現她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孩兒。
“沒錯,我是用了些手段才讓她答應嫁給我。”楚楓當然不敢明講是用了什麼手段,否則只怕會讓程如鳳給打死。
“她……不愛你?”
楚楓眼神一黯,“她恨死我了。”
“怎麼會這樣?”
“那不重要了。”楚楓聳聳肩,“反正我娶她也只是各取所需。我娶了她,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復男兒身;她嫁了我,也就可以不用再拋頭露面的在商場上辛苦營生,還多了個瀧滔幫作為她的後盾,這事對她而言可一點都不吃虧。”
“這是什麼話?”程如鳳皺起了眉頭,“你不是因為喜歡她、愛她所以才娶她?”
“愛?”又是愛!楚楓聽到這個字眼就心煩,為什麼他身邊的每個女人都要說愛
他嘆口氣,“娘,我不否認女絹很討人喜歡,但是什麼是愛,我可不知道,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程如鳳訝異着楚楓竟然不懂什麼是愛,但這種事是任何人也教不來的。
不過她直覺認為,他和女絹兩人是極相襯的一對,若說他們兩人沒有相愛的可能,那是打死她也不會相信。
這事兒也急不來,看來要讓她這個笨兒子明白什麼是愛,需要的是一點刺激和時間。
“好了,既然你不愛女絹,就不要逼人家嫁給你了,這件婚事就這麼作罷吧!”
“娘?”楚楓愣了愣,不懂程如鳳為何如此說,“你不是一直想要女絹做兒媳婦嗎?”
程如鳳瞪了楚楓一眼,“女絹現在已經是我的乾女兒了,她的享福比做不做我兒媳婦還重要,既然她不願意嫁給你,我又怎麼可以讓你誤了她另覓良人的機會?”
另覓良人?楚楓的臉色愀然一變,他怎麼能容忍女絹那嬌柔的身子讓另一個男人擁抱?她是他的
“不行!”楚楓不悅的沉聲道。
“為什麼不行?”程如鳳反問。
“因為……”楚楓不願在娘親面前承認他不能接受女絹另嫁他人,他說出另一個理由:“因為我不想再當女人了。”
程如鳳又瞪了他一眼,“反正你都背着我扮回男裝那麼久了,現在就算你不娶妻,我也不會再強求你繼續扮個女人。”
“娘,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楚楓惱羞成怒,拍着桌子起身。“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已經說了要娶她,就絕不容許事情有所改變!”
“哼!翅膀硬了,娘管不了你了?”程如鳳也拍着桌子。“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但你記住,如果你不能好好的對待女絹,將來有一天你後悔時,可別找我替你出主意!”
程如鳳說完便扭身出去,但臉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是楚楓所沒能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