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漠
茫茫的沙漠一片迷濛,漫天的風沙肆虐地卷席着大地,漸漸地風沙小了。沙丘下,一名青年男子緩緩地動了下身體,他感到渾身酸脹,微微挪動了下腦袋,一陣眩暈,這究竟是哪裏,感覺這麼奇怪?自己為什麼來這裏?更重要的是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誰,隱隱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個地方出現。
手指微微捻着一粒粒細小的東西,是沙粒,腦中關於沙的記憶一下子涌了出來:在自然狀態下,沙是一種無機化合物,其主要成份為二氧化矽,作用……沙姓為回族中的大姓……儘管記憶里有很多詞彙他並不理解。細小的沙粒沾了滿臉,鼻腔里也有,青年實在是抬不起手來處理這些討厭的沙,繼續閉目蜷縮着身體,心裏只是一個勁的想着自己是誰?這個問題似乎很重要,必須要知道自己是誰,可是想破了腦殼,也記憶不起來,這樣不行,得有個名字,每個人都有名字。
過了好半天,他才感覺頭不暈了,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視角中顯現的只有――沙,旋即便又合上了眼。右手下意識地顫抖着摸向了腰際,觸到了手槍,是的,就是叫92式手槍,這是自己的武器,口徑:9毫米,全長:19o毫米,槍寬:35毫米,槍高:135毫米,全重千克,槍管長:111毫米,瞄準基線長:152毫米,初:35o米/秒,射程:5o米,槍彈:dap92式手槍彈9*19毫米,彈匣容量:15。
接觸到武器,他感到了一陣放鬆,片刻,力量又彷彿重新回到了軀體,齜嘴咬牙撐坐起了沉重的身體,四處張望了下,周圍全是沙堆,費力解下了背後背着的東西,哦,原來是叫背包、包囊。略移動了下姿勢,背靠在了沙堆上,抹凈了臉上的沙,舌頭在嘴裏攪動了幾下,吐出了幾口帶沙的唾沫,清理了下耳鼻,感覺好多了。“自己怎麼來到了全是沙的地方?”他又重複想這個問題,卻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生了什麼。
時間!他腦中冒出了這麼個詞語,時間是會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了手腕,對,就是這個東西,他伸出右手扶正了手錶,盯着看了一會,一陣失望,它不動了,時間停在了2oo8年6月2o日9點12分29秒,難道自己記錯了?怎麼不會動的?他敲了敲腦袋,把這個問題丟過一旁。
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好得多了,打開背包,青年坐着整理起了隨身物品,先抓到手的是一個水壺,差不多有2升水,水,好東西,他趕緊飲了一口,很熟練的漱了漱口,又猛喝了幾口。片刻,他就將包里的東西全翻了出來:2壺水,加起來都不夠4升,2包壓縮餅乾,一個不鏽鋼飯盒,裏面裝的是米飯,還有點肉類、蔬菜,聞了下,好香,這時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陣飢餓感涌了上來,他抓了幾口吃着,嗯,的確可以減少飢餓,三兩下就把飯盒裏的食物吃完了。92式9毫米戰鬥手槍一把,手槍彈夾3個,匕一把,狙擊來福槍子彈48,槍呢?並沒看見和子彈匹配的槍械,帳篷一頂,薄毯一條,一張防潮墊,1小盒防蚊蟲藥膏,一小袋鹽,酒精藥棉一包,紙巾一包,Zippo打火機一個,中華香煙一包。他用手輕撫着這隻銀色的打火機,似乎有着不一般的價值,觸摸着它,有種好怪異的感受,心裏感到陣陣溫暖,過了好一會才把煙和打火機放進了衣服口袋收好。
收拾了東西,他拔出手槍,檢查了下彈夾,現自己有很多下意識的動作,為了安全必須得這麼做。站起身來,爬上了周圍略高點的沙堆,觀察了下四周,差點沒驚得跌下沙堆,四周除了沙還是沙,還有無盡的奇怪的聲音……他緊閉了雙眼,晃了下腦袋,又仔細地看了下四面八方,“***,這不會是沙漠吧?***這也太搞惡了吧!是誰!是誰把老子丟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腦袋瓜彷彿一下子好使了,口中冒出了一連串國罵。
青年一**坐在了沙上,了會愣,沙漠,是指沙質荒漠,地球6地的三分之一是沙漠,因為水很少,沙漠中生命並不多,有“荒沙”之稱。早知道不漱口了,他很是懷念剛才的漱口水,滿是懊惱,轉眼便有釋然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漱口,就當是個紀念吧。扒拉着滑下了沙丘,拆了煙,使勁嗅着,很喜歡這個味道,燃着了火他吸了幾口后,隨即就掐滅了放進衣服口袋裏,天知道要在這沙漠呆多久,沒找到水源之前必須盡量控制飲食,在缺水的環境下吸煙無異於自殺,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得來的這些知識,反正必須這麼做,自己得活下去。
看着灰濛濛的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他解下手錶,不甘心地在手背上敲了敲手錶,結果如他所料,嘆了口氣,便把手錶放進了背包。彎着腰,在四周慢慢搜索起來,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找到自己丟失的槍械。搜尋了好一會,什麼都沒找到,他沒敢遠離,搜尋沒有結果后,回到了原地,天色依舊是那半死不活的昏黃,氣溫倒是比較適宜。喝了一口水,背上背包,他向不遠處一個高高的沙丘走去,看着就在眼前,他走了好久好久才到,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
就地紮營,他把背包解了下來,拿出飯盒,取下蓋子,便在沙丘邊挖起了坑,支好了帳篷。又在附近挖了一個1平方米大小,深5ocm的淺坑,將飯盒放進了淺坑的中間,用防潮墊帶塑料布的那面朝下鋪在了沙坑上,小心的拉直了,周圍細細的用沙壓好,估摸着坑底飯盒的上方灑了點沙,做完這一切,他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但願管用。”此時天色已黑了。
鑽進了帳篷,開始了沙漠的第一夜,他思緒萬千,自己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荒無人煙的沙漠?失憶!他腦海中忽然冒出這麼個詞語,可自己明明記得在沙漠中醒來所生的一切,思維、行動似乎也很正常,甚至懂得某些求生手段,擺在他面前有太多的疑團,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活下去,走出沙漠!或許因為太疲倦了,這一晚他睡得格外香甜,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自己居然是被凍醒的!出了帳篷,他哆嗦了下,怎麼這麼冷,虧得自己身體健壯。來到坑邊,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覆蓋著的防潮墊,飯盒裏積了小半盒水,呵呵,果然有效,他看着壓縮餅乾,咬了一小塊,咀嚼着,小口喝了點水咽下,這個怕是自己短期唯一的糧食了,收拾好了隨身物品,開始翻越眼前的這座高高的沙丘……
蒼茫的沙漠中,一個身影孑然彳亍着,這已經是沙漠的第三天了,儘管每天能收集到少量的水,但還是遠趕不上這些天來艱辛跋涉的消耗,近兩天來,已經時而能看見枯萎的植物了,這也是他前進的動力,想起看見第一株植物時的欣喜,儘管是枯萎了的,但這曾經的生命給了他莫大的生存勇氣。連日的減少飲食,他感到精力大不如前,但思維卻比先前敏捷了,腦海中6續浮現了很多記憶片段。原地待援的話只能是自尋死路,這荒蕪的沙漠,天知道多久才能看見一個活人,或許前方不遠處就有清水綠草。
今天居然出太陽了,不再是的昏黃一片,他終於辯清了自己是向南略偏向東而行的。前方又是一大片沙丘,現在的狀態已經無力再去翻越那座最高的,挑了相對較矮處慢慢向上而行,不比前日的適宜溫度,補充了下水,他很擔憂,衣服都有些汗濕了,過了這片丘,他決定停下休息,待晚間天氣涼時再走。
好容易翻上了沙丘,就左前方似乎有東西,他一陣心跳,揉了下眼睛,感到那片灰黃與沙的不同,似乎是植物!大片的植物!他驚喜若狂,喝了2口水,便把背包拋向丘下,就地坐着往下滑,連滾帶爬中終於到了丘底,略調整了呼吸,撿回背包,就向著那片灰黃走去。果然是植物,他跪倒在地,看着這些不知名的植物,感慨萬分,而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一個不規則的彎月型小湖躍然出現在眼前。他驚喜地跑了過去,湖泊四周蘆葦叢生,駱駝刺、芨芨草還有些不認識的草本植物,湖水碧波蕩漾,水鳥嬉戲,湖的對面則是大片的樹林,奇怪的是這湖周圍並沒有6地動物,他警惕地觀察了下四周,並沒有異常。
來到了湖邊,湖水清澈見底,洗了把臉,一陣舒爽。一條條小魚四處遊盪。這時,一群野鴨從附近游過,這些動物能食用,他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便脫了衣褲,拿槍對準了最近的一隻,“砰”,槍響過後,那隻倒霉的獵物在水裏撲騰了幾下就不怎麼動彈了,驚起了它的同伴,瞬間,飛得不見蹤影。他遊了過去,撈着了獵物,鴨頭已經被打飛了。退回到湖邊,索性簡單洗了把澡,衣服一股怪味,一併搓洗了隨意鋪在了灌木上晾乾。鴨子的處理很簡單,割了**,掏出內臟洗凈,破口處摘了些蘆葦葉子塞填好,用濕泥沙糊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懂得做這些,或許這就是生存的本能?抑或是自己從前就會?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他很洒脫地繼續準備着自己的大餐。
填埋了內臟雜物后,他收集枯草雜枝覆蓋在半埋在沙里的鴨子上,燃着了火堆。因見水中有魚,心想,不如再抓幾條小魚,煮點湯喝下。當下就挖了長條窄坑,抽了幾根燃着的枯枝,飯盒裝滿了湖水便架坑上燒煮。
下了湖,在蘆葦叢忙活了半天,才逮到2條2寸來長的小魚,開膛洗凈,此時,水早已沸騰了,放入了魚,又續了點水。嗅着香氣,許久沒這麼滋潤了,他拿出了包里的鹽調味,吃着野鴨,喝着魚湯,幾天沒吃過葷腥了,雖說自己手藝不怎麼樣,確也算的上是美味了。餓了好幾天,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他這麼想着,就把魚湯喝完,兩條小魚居然很是肥嫩,將剩下的大半隻鴨重新包好。
眼下日頭正猛,青年遠離了湖邊,覓了一處陰涼的樹叢,搭起了帳篷,有了這無名湖作為補給站,他感覺心裏有了底氣,先修身養息一番再作打算。或許是心情放鬆的緣故,一覺醒來,居然夜已經深了,有些寒冷,他藉著月色找了些枯草樹枝,生了堆篝火,簡單吃了幾口鴨肉,覺得沒什麼胃口,便獃獃地望着火堆愣,迷糊間眼前閃現了奇異的一幕……
他手中握着槍,正在樹林中行走,忽然眼前有一絲反光,他大喊了聲“卧倒!”在地上連滾了幾下,居然掉進了一個溝里,連接着通訊器的鋼盔也磕飛了,“***警方有內鬼!”……
戰友!任務!刷的一下子,記憶如同開閘的洪水涌了出來,“哈哈哈……”他大笑了起來,在寂靜的夜空顯得十分突兀。原來我叫古飛揚,中國特戰部隊的優秀上尉,2oo8年6月16日,古飛揚所在的中國特戰部隊接到了一項秘密任務,在雲南某地消滅一毒梟團伙,由於該團伙十分狡猾,多次圍剿追捕,均被其主要成員逃脫。這次的情報來之不易,所以不再大面積拉網,由古飛揚帶領七名精英特總兵前去執行任務。到達雲南滯留了3天後,傳來準確情報,目標將於2天後出現,古飛揚當即決定補給后馬上進入密林,徒步到達目標地域設伏。誰知道在密林里在行進了8公里不到,古飛揚一行便遭遇狙擊,在最後的意識里,他感到的並不是疼痛,而是一種說不出的**。
這一夜他失眠了,模糊憶起了許多往事,父母慈祥的面容,戰友親切的笑容,還有那美麗的姑娘……直到天微微亮時,才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來,日又已西沉,當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人,確認自己的所在,古飛揚在湖周圍走了一圈,有幾處地上亂七八糟散碎着動物的骨架,白森森的一陣令人心悸,昨晚好險,看來得儘快離開這裏。他忙收拾了包囊,朝不遠處樹林中間空出的道路走去,居然看見幾道車輪的痕迹,仔細辨別後,現這車跡應該是這些天才留下的。附近肯定有人居住!他大喜,便沿車轍的方向一路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