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和日麗的高爾夫球場上，羅莉雅的雙親受邀和顏冠群夫婦球敘。
一路上走走停停、說說笑笑的也打了九洞。
顏季曜也是主人之一，氣定神閑的他早打定主意要擺平未來的丈人。
即將升格為祖父祖母的顏氏夫婦開口了：
“對了！行勝他們小倆口也結婚快一年了吧？”
羅夫人微笑，“對啊！”
“接下來就該換行詩、莉雅了吧？”顏夫人試探。
“呵呵！還早、還早。”羅君凡微笑，“行詩事業心重，至於莉雅……她還是孩子氣得很，誰看得上眼？”
聞之，無緣做親家的顏氏夫婦是有些尷尬的。
出自於善意，羅夫人把注意力轉向了顏季曜。“季曜，你呢？做叔叔的人被侄兒搶了個先，人家廷旭都要當爸爸了，你連個老婆的影兒都沒有，羞不羞啊？”
顏季曜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微笑道：“大哥、大嫂，其實不瞞你們說，老婆的影兒是有了，只是有一些棘手。”
“真的嗎？”羅氏夫婦被勾起了興趣。
“什麼事情會讓我們的天之驕子感到棘手啊？”羅夫人笑問。
對於這個年紀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小弟，她一向視同子侄輩般疼愛。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是她是家裏人人疼愛的小女兒，想要通過她爸媽那一關有點困難，我怕上門提親的時候會被用掃帚轟出來。”顏季曜故作哀怨的說。
“哈哈！”羅氏夫婦同聲一笑，“會有這種事？”
“季曜，你唬我們的吧？”羅夫人打量道：“你這孩子說話要打折，我可不信。以你這相貌、身家，就算要選駙馬爺大概也不成問題，我就不信台北有哪家千金的雙親會拒絕你的求婚。”
“千真萬確。”顏季曜舉手作發誓狀，“她可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
“真有其人？”羅氏夫婦好奇地問：“是哪家的千金啊？父母竟寶貝成這樣！說來聽聽，不一定我們認識。”
“呃！”顏氏夫妻相望無言，表情訕訕然。
“羅大哥、羅大嫂，你們一定認識的。”顏季曜神情自若，“只是不曉得你們願不願意幫個忙。”
羅夫人興高采烈，連忙說道：“認識的人嗎？那太好了。季曜，你跟我說，不管是哪家千金，大嫂我定客串一次媒人婆，幫你說媒去！”
“謝謝大嫂。”顏季曜笑容迷人，“不過，也要羅大哥願意開口才成。據我所知，最疼我女朋友的就是她爸爸了，要讓我未來的泰山大人點頭可不容易喔！”
“嗯！”羅君凡點頭表示答應，也頗有同感。“爸爸都是疼么女比較多。”
得到羅氏夫婦的支持，顏季曜笑開了臉，他慢條斯理地說：“既然說定了，那麼我就回去跟我女朋友商量，再來請大哥大嫂為我們作主。”
“沒問題！”羅氏夫婦一口答應，“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
“嘿嘿！”心底有愧的顏冠群只能陪着乾笑。
一場球敘打得賓主盡歡，在顏季曜的堅持下，他支付了桿弟、球草、午餐等一切的開支費用。
“這怎麼好意思呢？”羅氏夫婦說。
一旁如瞎子吃湯圓，心裏有數的顏氏夫婦則尷尬不已。
“君凡，你們就別和這渾小子客氣了，讓他付吧！”
以後還有更不好意思的呢。
顏氏夫婦兩人相望一眼，只覺得這個老么真是愈來愈老練了。
送羅氏夫婦上車的時候，顏季曜笑得像一隻偷到大魚的賊貓。
“羅大哥、羅大嫂，我會儘快帶我女朋友登門拜訪，萬事拜託羅！”他賊溜溜地說。
“好啊！”羅氏夫婦滿口答應。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當然，包在我身上。”羅君凡豪氣干雲。
可惜啊！如果季曜中意行詩那丫頭就好了。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哪一家的千金那麼有本事，可以圈住你這匹黑馬。”羅夫人笑道。
“這個嘛……”顏季曜神秘一笑，“反正到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送走了好友夫婦，顏冠群鬆了一口氣，“你啊，就這樣調皮，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拾。”
“大哥，別擔心了。”顏季曜笑嘻嘻地說：“我不是已經讓羅大哥羅大嫂他們有心理準備了嗎？”
“是喔！”顏冠群又好氣又好笑。“你有臉說，我還沒臉聽咧！”
※※※
當天晚上——
傭人的通報，讓羅氏夫婦訝異於顏季曜的“儘快”。
“呵呵，年輕人就是性急！”
“這個季曜也真是的，說風就是雨，他真的把女朋友帶來了嗎？”羅君凡好奇地問傭人道。
“顏少爺是一個人來的。”傭人答。
“咦？”羅夫人納悶，“季曜，你一個人來啊？吃晚飯了沒？”
“媽。”羅莉雅羞答答地說：“我回來了。”
她看到了同時進門的小女兒，一時之間還會意不過來。“莉雅，你不是說要跟朋友出去玩，不回來吃晚飯了嗎？”
“我……”羅莉雅不由得扭捏。
“讓我來說吧！”顏季曜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大哥，不！伯父、伯母。”
伯父伯母？羅氏夫婦一陣詫異。
“季曜，你這小滑頭，又在搗蛋了嗎？”羅君凡不禁好笑。
“我可是再正經不過了。”顏季曜正色。“請容我介紹，我的女朋友——”
他側身挽起了羅莉雅的手，轉身面對未來的丈人和丈母娘，黑幽幽的雙眸中有着調皮的惡作劇光芒。
“伯父、伯母，我以十二萬分的誠意，請求你們答應我和莉雅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
只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羅氏夫婦兩人，一個瞪大了雙眼，一個張大了嘴巴，半晌回不過神來。
“啊？”
“你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顏季曜提醒震驚發獃的兩人。
有人聽過像他這樣子向丈人“拐”老婆的嗎？
※※※
略施小計擺平了未來的泰山、泰水大人以後，顏季曜和羅莉雅的戀情可以說是公開化了。
而新居落成宴會，就成了兩人的拷問大會。
一群廷字輩的侄兒侄女們七嘴八舌地追問兩人戀情的始末，還不時擠眉弄眼的嘲笑他們。
“叔叔你惦惦吃三碗公半喔！”顏廷岳嚷嚷着。
“就是咩！”顏廷風不怕死的說：“老牛吃嫩草。”
“你說啥？”顏季曜敲了他一記爆栗，“膽子愈來愈大了。”
“哎喲！”顏廷風呼痛，哀怨的說：“莉雅妹妹，你要幫我作主啦。”
“叫莉雅妹妹是沒用的啦！”顏廷光調侃道：“要叫莉雅小嬸嬸才有效。”
“你們……”羅莉雅被揶揄得又羞又氣，“我不理你們了！”
“嘻！”顏廷蘭笑眯眯地說：“由此可見，該來的跑不掉，莉雅你啊，註定是我們顏家的人。”
“這還不知道呢。”羅莉雅緋紅了臉，轉身逃向廚房，“我去倒咖啡。”
顏廷風笑說：“叔叔，你得加油了。人家莉雅妹妹年輕貌美，你可得多加把勁，要不然可會大意失荊州的。”
“哎呀，莉雅妹妹是百分之百跑不掉的，你們沒看叔叔多用心啊，老婆都還沒娶到手，新房就佈置好了，她還跑得掉嗎？”顏廷岳調侃道。
“去！”顏季曜笑罵，“你們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死小孩，吃飽喝足就滾吧！不送了。”
一陣嘻嘻哈哈的笑鬧過後，這群不識趣的客人終於滿足了好奇心，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莉雅小嬸嬸，再見！”眾人頗有默契地揚聲大喊。
這讓羅莉雅窘得答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
“呼！總算都走了。”顏季曜鬆了一口氣。
大略收拾了一下廚房、客廳，兩個人終於有獨處的空間。
煮了兩杯藍山咖啡，搭配新鮮的櫻桃派，寧靜的冬夜是屬於戀人的甜蜜時光。
“好吃！”羅莉雅一臉幸福的表情。
“真的嗎？”顏季曜微笑，“我嘗嘗看。”
他俯身輕啄，吃掉了她嘴邊的櫻桃派。
“唔，好吃。”顏季曜意猶未盡。
“你啊，”羅莉雅嬌嗔：“真賊！”
偷走她初吻的偷香賊。
“呵，你這個小強盜卻盜走了我的心。”顏季曜心滿意足地低頭輕啄她粉嫩的櫻唇。
然後，輕啄變成了淺吻，再轉為深情的吻。
一觸即發的熱情在寬敞的廚房裏蔓延開來。
他輕撫着羅莉雅柔軟美麗的豐盈，嚙咬着她小巧可愛的敏感耳垂，使得羅莉雅不由自主的發出呻吟。
即使隔着衣物，他也可以感受到她的身體在他手掌中的戰粟，加快的心跳聲就像美妙的音符。
濃情蜜意的兩人急着探尋對方的身體，取悅彼此。
兩情相悅所帶來的激情隨着時間與探索，一次比一次更美妙。
他粗糙的手指幾近溫柔的挑弄着她身上的敏感地帶。
羅莉雅羞澀昏沉地發出嬌媚的聲音。
在不知不覺中，她的上半身已經除去所有束縛，美麗的雙峰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赤裸的肌膚一接觸到冷空氣，馬上產生了反應，豐盈的雙峰在他的掌心中緩緩挺秀。
“莉雅，你好美。”沙啞的讚美由顏季曜口中模糊逸出。
貪婪的舌頭早已迫不及待地吸飲起峰頂的一抹嫣紅，不規矩的手愛撫着另一抹嫣紅，另一隻手則往下游移……
靈活的大手輕巧的挑逗她女性的渴望，尋訪着甜蜜的泉源。
“我想嘗嘗你的味道……”
他的嗓音充滿了深情與慾望，在羅莉雅還未能理解時，他竟緩緩低下頭……
“啊！”羅莉雅驚呼。
他真的好邪惡喔！
“你……”羅莉雅的嗓音因激情而破碎：“怎麼可以！”
她漲紅了雙頰，星眸綻出水光。
這種感覺好可怕！
弓起顫抖不已的嬌軀，羅莉雅發出低微的啜泣。
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糾纏住顏季曜濃密的頭髮，時松時緊，不曉得該推開他還是抱緊他。
顏季曜心醉神迷的膜拜她的誘人魅力，不理她楚楚可憐的嗚咽求饒。
好可怕！身體裏有種陌生的騷動，彷彿火山爆發似的，使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痙攣、抽搐。
然後是滿天星雲的爆炸，她的眼前是一團迷霧。
不久，渾身汗濕的羅莉雅悠悠回神，發現自己正一絲不掛的躺在顏季曜懷中，而他卻還服裝整齊，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偷腥得逞的壞貓。
和之前幾次溫柔美妙的歡愛經驗比起來，這一次的體驗無疑是令她驚心動魄的。
全身虛軟無力的她被顏季曜抱起走到了浴室。
狂潮剛退的身軀再接觸到溫熱的水，使她不由得微微顫抖。
“你欺負人。”羅莉雅哽咽委屈的說。
顏季曜安撫她：“是我不好。”
呵，如此純真、如此美麗的莉雅。
“莉雅親親。”
他迫不及待的除去身上累贅的衣物，進入了溫熱的水花之中。
耳鬢廝磨，纏住了羅莉雅柔軟的嬌軀，他彷彿是一隻饑渴多日的野獸，貪婪地享用豐美的羔羊。
“莉雅、莉雅……”
一聲聲激情的呼喚傳達着愛意，低啞的呢喃喘息回蕩在寬敞的浴室里。
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一聲聲、一句句，沁入心中，刻入骨里。
蒸氣氤氳的浴室中，水漾、魚歡——
※※※
羅君凡難得為小女兒等門，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聽到汽車行近煞車熄火的聲音，他快步走到大廳的落地窗前，一掀開窗帘，正好看見心肝寶貝的小女兒和顏家的小子吻得難分難解。
“混帳，他居然敢占莉雅的便宜！”羅君凡看了勃然大怒，他有一股衝動，想要衝上前去宰了那個小子。
“又怎麼了啊？”羅夫人打了個呵欠！明知故問。
比起丈夫的心有不甘，她這個做母親的可是印證了一句老話：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
“那個混帳！居然敢在我家門口偷吻我的女兒！”
奇怪了！
羅夫人不禁納悶！怎麼做父親的都是這副德行啊？
她忍不住提醒老公：“你不覺得這句台詞很耳熟嗎？”
“啥？”羅君凡不耐煩的回答。
“唉！”羅夫人嘆了一口氣，“大概是在三十幾年前吧，我父親，也就是你丈人好像也對你說過類似的話。”
“哎！”羅君凡老臉掛不住，“都是幾百年以前的舊事了，你就甭提了好不好？”
“好、好，不提就不提。只是老公，你也幫幫忙，別這樣神經兮兮的，好像一個偷窺狂喔。”
“什麼？”羅君凡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老公……”羅夫人倒是看得很開，“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呀，就別再為莉雅操心了。季曜有哪一點不好？他也算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論家世、論人品，他哪裏比人差？”
這一點，羅君凡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就是心理不平衡啊！
“女兒長大了，自然要嫁人的。你看看季曜多有心，買房子還故意挑在咱們家附近。”羅夫人笑了笑，“我探過他的口風，他似乎有意要搬回台灣住。”
“住在這裏？”羅君凡驚訝極了。
“對呀！如果莉雅真的嫁給季曜，你每天都可以看得到女兒啦！”她說服老公，“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就算莉雅嫁給了季曜，咱們也沒有損失，反而是多了個半子哩。”
嗯，想一想，好像還滿有點道理。羅君凡的臉色和緩了一些。
看到丈夫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她可不敢說出口，看到小女兒一副羞人答答的模樣，小倆口說不定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季曜那個賊小子，根本就是勢在必得。
那一對愛情鳥如今還在情話綿綿哩。
羅夫人欣羨的嘆了一口氣，“唉，年輕人真是熱情呢。”
“老婆……”羅君凡眯起了眼睛，“你這話是在抱怨嗎？”
呵呵！
“沒有啊！”一臉無辜的羅夫人雙眸中有着淘氣的光芒。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夫妻兩人的調情。
“咦？”羅莉雅驚訝地道：“爸、媽，你們還沒睡啊？”
“我在看電視，你爸爸則是在等他的心肝寶貝，擔心得睡不着覺呢。”羅夫人一邊取笑，一邊意有所指地瞟了顏季曜一眼。
“媽……”羅莉雅難為情極了。
顏季曜巴不得舊事重提，“伯父、伯母，我是很誠心誠意的。”
“再說。”羅君凡第一百零一次打斷顏季曜的提親。
他可不願意看到像廷旭那樣半途殺出一個程咬金，又另生枝節。“伯母……”顏季曜轉向羅夫人求援。
羅夫人對心目中的准女婿優雅一笑，“等莉雅畢業后再說吧！”
“是。”顏季曜無奈地回答。
求婚尚未成功，新郎仍須努力。
※※※
聖誕節前夕，熙來攘往的大街上充滿了歡樂的節慶氣氛，悠揚的聖歌讓繁華商業區里增添了許多祥和溫馨的感覺。
深知自家侄兒侄女們愛玩愛鬧，不可能放過他讓他和羅莉雅獨處，顏季曜很識相的叫了外燴服務公司包辦一場宴會，地點正是在天母的顏家別墅。
熟悉的場景，不一樣的心情，讓已經有四年沒有踏進這幢別墅的羅莉雅有些感慨。
她抬頭看了一眼神情似笑非笑的顏季曜，知道他也同樣想起了那一夜、那一個吻。
“壞人！”羅莉雅啐他。
由於時間仍早，別墅里只有負責佈置的宴會服務公司，和顏廷風、顏廷郁和顏廷宇等兩、三個協辦人。
鮮花、氣球、檞寄生，將別墅裝點得美輪美奐，聖誕樹下還擺滿了堆積如山的小禮物供賓客抽獎娛樂。
所有的花費，當然都是由年紀輕、輩分高，又賺錢有術的顏季曜獨家贊助。
六點一到，手持邀請函的客人陸陸續續進場。
行事低調的顏季曜為了避免自己和家族成員們成為狗仔隊狩獵的目標，還調派了自家保全人員把關，過濾賓客。
當然，愛促狹的子侄輩們也不會忘記揶揄小叔叔一番。
“這一次有保全人員把關，大概不會再有四年前某人趁黑混水摸魚偷香的狀況發生了。”
“是呀！”有人擠眉弄眼道：“我還記得上次莉雅妹妹哭得好慘喔。”
“可不是嗎？急得廷旭指天發誓要負起責任。哈哈哈……”
“對呀，廷旭還揚言要修理那個登徒子呢。”
一長串笑聲出自顏家一大票年輕晚輩口中。
只見顏季曜皮笑肉不笑。“沒關係，那個某人現在很樂意提供機會讓你們鍛鏈拳腳。”
“哇！”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侄兒們尖叫，在大笑后逃之夭夭。
沒辦法，自從“偷香”事件曝光后，顏季曜的一世英名為之掃地，很不幸的淪為眾人的笑柄。
唉！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專業的DJ撥放出熱門的PARAPARA舞曲暖場，小型的舞枱燈光打亮，乾冰一放，馬上炒熱了氣氛。
害羞的羅莉雅不敢在眾人的目光下大跳PARAPARA舞，顏季曜也不勉強她；和侄女顏廷郁秀了一場后，趁着眾人舞興正酣，沒人注意時，便偷偷帶着羅莉雅翹頭了。
“要去哪裏啊？”羅莉雅悄聲問。
“噓。”顏季曜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領着她穿過了長廊、陽台，一直溜到了後門。
他的賓士車已經停在後門，早有預謀的他使出了金蟬脫殼和狡兔三窟的連環計，把羅莉雅載到了五星級飯店。
事實也證明他的顧慮是對的，等到一群愛玩愛鬧的侄兒侄女們發現他們兩人不見了，起鬨着要去顏季曜的新居鬧場，到了那兒卻根本不見兩人的蹤影。
典雅的套房裏，早就準備好了餐點、香檳，這是兩人第一次共度的聖誕節，意義非凡。
關上電燈，點上馨香的浮水蠟燭，就着玻璃窗觀景窗外的市區燈火，輕柔的華爾滋音樂流瀉一室。
“小姐，我能有這個榮幸請你跳一支舞嗎？”顏季曜彬彬有禮的問。
羅莉雅羞澀一笑，輕輕頷首，將手放進他的掌中。
優美的舞步一曲接着一曲，彷彿要彌補那失去的四年時光。
第一次的共舞，銜接上四年前的初吻，他們戀愛的順序雖然有些倒置，但也終於有了個美好的開始。
對他的愛戀，每天都比昨天更加深了幾分。
顏季曜心滿意足的想：我的小粉蝶兒，終於停棲在他的懷裏。
※※※
羅宅——
那廂有人濃情蜜意，這廂卻有人挑燈夜戰。
羅莉雅的大哥羅行勝正埋首電腦的液晶螢幕前。
半晌，他不經意地看到了網路上的一則小道消息，眨了眨眼，認真的看了一遍，忍不住笑了出來。
呵呵！這下可好玩了。
“行詩，你有空嗎？過來一下。”
他撥分機叫來了一樣是工作狂的大妹羅行詩一同觀看。
IC電子龍頭JasonYen疑似感染AIDS……
記者求證，J.Y.的公關經理表示無可奉告。
JasonYen目前正隔離治療，不克出席聖誕晚會……
羅行詩揚眉。“這個JasonYen不會正是黏着小妹不放的那個顏家小叔吧？”
“呃！好像是。”羅行勝忍笑。
“大哥，怎麼辦？”羅行詩一本正經地問：“為了莉雅的終生幸福着想……”
“先放空J.Y電子的股票。”羅行勝作決定。
兄妹兩人頗有默契的聯絡起華爾街的股票經紀人。
一個星期後，羅氏兄妹才很有“良心”的提醒沉醉愛河的顏季曜要關心一下自己的公司股票。
不過短短几天，J.Y電子的股價已經下跌至四．五元美金，大量放空的羅氏兄妹海撈了一票。
“什麼？！”顏季曜不禁哇哇大叫，“太過份了！”
羅行詩沒啥同情心，只是淡淡送上一句：“謠言止於智者。你就回去召開一次記者會澄清一下就好啦。”
可顏季曜氣得並不是這個。
“這麼好玩的事情，你們也不早點告訴我。”他抱怨道：“要不然我也可以參上一腳，玩大一點。”
啥？
羅氏兄妹皆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身為長子長女，習慣按部就班的他們終於發現，顏家小叔的骨子裏潛藏的頑皮性格。
羅行詩和羅行勝對望一眼，兩人不禁懷疑，將小妹的終生幸福交給這個男人，妥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