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紫菀走到更衣室想要整理行李，並找套衣服好換上。
但她看着行李袋裏的東西。沒錯，裏面有十來套衣服、她心愛的拖鞋、大抱枕，嘖！連這個都帶來了。乍看之下好像應有盡有，收拾得非常的完備，但是，素妃終究是素妃，那顆小腦袋不會因為簡單的任務而稍變靈活。
問題在那批衣服上！雖說現在是春末夏初，太陽露臉的機會愈來愈多，但是她也犯不着收拾一堆她壓箱底的短袖、無袖、削肩的長短裙裝吧！撇開她的喜好不談，天氣還是涼得很，這又是山上，入夜後還真不是一個冷字可以形容，素妃居然連一件長袖都沒有帶給她。
無奈的嘆口氣，紫菀拿了一件淺藍色的短袖長洋裝穿上，看來她只好再打一次電話回去交代清楚。真是活該，明知道素妃的性子，還放心的讓她自行打理行李，是自己高估她了。
怔怔的坐在床沿，她不禁想起御人。他不是個簡單人物，她相信他的身份不會僅止於此，饒是自己再聰明、擁有再大的後盾，恐怕也抵不住他的一句“我要你”。
而且，她似乎對他有種無法抗拒的感覺，不知是為什麼，在他面前她總是無法冷靜。
一陣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管家請小姐下樓用餐。”門外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
“用餐？”紫菀迷惑的看着窗外，才注意到由於窗帘是拉上的，看不到天色變換。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晚上七點。”
“我馬上下去。”紫菀走過去將窗帘一古腦的全拉開，果真與她闔眼之前的光亮大異其趣。
“二少爺說小姐對屋子不熟，要我帶您下去，免得您迷路了。”門外的少女說。
二少爺？是翊航嗎？
“你等會。”紫菀走到鏡前將半濕的頭髮紮起辮子，看來只有等會上來再弄乾了。
她推開門，看見門外站着一名約二十歲的女孩，圓圓的臉蛋讓人倍感親切。
“小姐，你真漂亮！”女孩不由自主的驚嘆，隨即不好意思的朝她羞澀一笑。“請跟我來。”
紫菀微笑，不置可否的隨她下樓，繞來彎去后，總算在一扇門前停住。
她好奇的打量着，她明明記得昨夜她看見客廳的左側是廚房和飯廳，怎麼走到這來了？
女孩在門上敲了兩下，一陣渾厚的男音傳出。
“進來。”御人應門道。
他也在！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小姐，您自己進去吧！小青不屬於‘珍宴’，不能進去。”
怎麼規矩這麼多。“我知道了，你走吧！”
“是，小青先告退了。”小青欠了欠身，朝來路走去。
紫菀調回視線，眼前的木門可笑的引起她的不安，不過是扇門罷了！何懼之有？她說服自己，深吸了幾口氣，扭開門把……
眼前是一間可以容納二十人的房間，正中央擺了一張八人座的長型餐桌，兩旁則是各有所司的白衣僕人。
敢情他們還附設餐廳，這等排場和五星級的飯店有什麼兩樣？
三個男人的眼光同時落在她身上。洋裝的線條雖然簡單，但是完美的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子骨，也讓她看起來更清秀脫俗。她的美，他們早就知道，但是也不禁看呆了。
翊航打量她的衣着，是很美，但是不夠暖和。如果紫菀和他想的何紫菀是同一人的話，那她的身體就需多注意了，怎麼她就只穿着這麼一件洋裝跑出來。
“過來。”御人坐在主位上，冷硬的發出命令。
紫菀沒理會他，只想着該如何落跑。她早已因餓過頭而沒啥食慾，但是眼前這等派頭，又逼走她所剩無幾的小胃口。
她眼珠一轉，翊航已看出了她的意圖。
“紫菀，下午我去替你拿行李時，林小姐特別要我盯着你吃飯，你該不會讓我難做人吧？”
一句話引來御人的側目，紫菀？什麼時候他們這麼親密了？還有林小姐，那是誰？
“怎會難做人？”紫菀裝傻的看向翊航。
“她說只要你不遵守，就要告訴你家人。”
糟糕，被抓到要害了，這下該怎麼辦？她的眼神開始亂飄，正好對上御人疑問的目光。
“過來。”御人話中的危險氣息清晰可聞。
紫菀甩也不甩他，神氣什麼嘛！每次都用那種口氣對她。
翊航連忙丟了個眼色給她，但她當做沒瞧見，他只好起身拉着她坐到御人右側，他可不想連吃飯都要提心弔膽。
“乖，別惹御，就算是饒了我們行不行？”翊航在她耳邊叮嚀完，便回到對面的位子上。為了怕紫菀不適應，他特地叫人把晚飯開在偏廳，反正也不過四個人，何必跑到二十人的正廳去，在那裏吃空氣就飽了。
紫菀看了他一眼，算是答應。
“開飯。”御人朝管家揮揮手，管家立刻吩咐下去，不多時桌上擺滿了食物。
紫菀看着桌面，連筷子也不想拿，頭更痛了。
看到她的臉色，翊航實在不忍，但是又不能任由她不吃。
“我……”紫菀真想掉頭回房，可是這三個大男人絕不會答應。
“怎麼，難道要我喂你嗎？”翊航不怕死的笑着。
御人朝他瞥去，目光帶着嚴厲的冷光。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還不餓，我看我先回房，你們慢用。”說完她便起身想往樓上移動，可是有隻手更快的抓住她，讓她重新坐回位子上。
“吃完再走。”御人冷硬的說，命她身後的人開始為她布菜。
“多吃點啊!”翊航也參一腳，好心的夾了塊魚肉給她，卻在半空中叫御人給攔住。
“她不吃魚。”他面無表情的開口，在心中告訴自己，他會這麼做只是怕她不小心把珍宴的地板弄髒，搞壞了他的食慾。
“什麼?”翊航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怎麼也想不到老大居然會關心身邊女伴的喜好問題，看來紫菀果然不同凡響，才不過一天時間，就擄獲老大的心。
無忌也注意到了，不過他保持一貫的沉靜，沒開口。
當事人紫菀只是頭痛的看着面前堆成一座小山的菜，怎麼她好像有回到自己家的感覺。
“等等，我有些事想先聲明。”她扶住頭。
三個男人同時看向她，擺明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先說好哦!來者是客，所以你們應該要給我特別優待，聽我說完。”紫菀抬手阻止他們開口反駁。“首先，請你們注意，我是因為有目的，所以暫時待在這兒，當然，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可是，你們也不能限制我的行動，還有最重要的飲食，OK？”和我的人。紫菀在心中加了一句，眼神不自禁的看向御人。
無忌和翊航也都看向他，反正老大說了就算，更何況他們也期待着他的回答。
“想都別想！”御人想也沒想的回絕。她是把奪影當成旅館了嗎？再說他絕不可能讓她自由行動。
“為什麼？”紫菀辛辣的回嘴，招來御人的怒目。
“憑你現在在我的地盤上，你就要聽我的。現在給我乖乖的吃飯。”即使在盛怒中，他的聲音仍是冰得可以。
“你……”紫菀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沒多久，她眼珠子一轉，漾出一朵笑容。
“我管你說什麼，反正我不吃就是不吃，沒人能強迫我。”
“是嗎？我也告訴你，只要你待在這一天，就要以我的話為行為標準。”
紫菀以她慣有的可愛小鬼臉回答他的自大。
御人的反應很快，他扣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說：“別漠視我的話。”
“別吵了！”翊航忙不迭的切入，再下去肯定會翻臉。兩個都不是小孩子了，還斗這種氣。御也是，什麼時候也愛同人拌嘴了？
“紫菀，”翊航絞盡腦汁，想着最婉轉的說法，這小妮子大概還搞不清狀況。“今天，你一個陌生人闖入我風雲城，這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而且你既不說出來歷，也不說出目的，若依我們奪影幫規，你早就到刑堂報到了。而你之所以還在這，全是因為御的緣故，所以……”他的語氣稍頓，讓她自己去想。
御人冷哼一聲，為自己邀功。
聽完他的話，紫菀沉默了。因為她知道翊航說的全是事實，而且該死的正確，自己的確欠了御人一份人情。
思及此，她什麼勁也沒了。
“我真的沒胃口，明天，我明天再乖乖的吃。”說完，她起身便想往樓上走，但是一站起來，一片黑暗倏地將她吞沒。
“紫菀！”在她對面的翊航來不及扶住她，只好看着她直直倒下。
御人伸手托住她下滑的身子，他立即察覺紫菀的體溫超乎平常的高。
“怎麼搞的？”無忌不解的問身旁的翊航。
“我也不知道，她的身體很差，但該不至於無故昏倒吧。”翊航也慌了，喃喃念道。
“去叫醫生，她發燒了。”御人丟下話，抱起紫菀往樓上走去。
???
睡夢中，只感覺有人來來去去，還有一股清涼由左手注入，每隔一陣子便有人喂她吃東西。紫菀只能動也不動的任人擺佈，連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嗯……”紫菀發出一陣低吟，接着慢慢的張開眼睛。
“小姐醒了!”
她認得這個聲音，是帶她下樓吃飯的小青，她怎麼會在這裏?
“小姐覺得怎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小青站在床側看着她。
“我怎麼了?”
“小姐你在飯廳昏倒了，醫生說是身體虛弱加上感冒才會這樣，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呢！”小青邊說邊拍胸口，真被小姐嚇死了。下樓時還好好的，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就讓大少爺給抱了回來。
紫菀想起來了，真是丟瞼，居然在御人他們面前昏倒。
“對了，我得趕緊去通知二少爺，他吩咐我小姐一醒就要馬上通知他。”小青突然想起翊航的交代。“小姐，我出去一會，你不要緊吧?”
“你去吧，我不礙事。”紫菀朝她笑笑。
“小青先下去了。”
紫菀坐起身來，厭惡的看着左手背的點滴，不多想便伸手拔下。
全身上下都沒力氣，這是紫菀的第一個感覺。天！居然在這當口讓她生病，上帝也太厚愛她了吧！希望這次能快點恢復，不過她不敢抱太大的期望，因為以往的小感冒，少說也要十來天才會好，這次居然還昏倒，事情恐怕不是半個月就可以解決的。
接到通知的翊航急急忙忙的進房來，眼裏有着太多的釋然，想必自己是嚇壞他了。稍後，無忌也來了，酷着臉沒說些什麼，不過她看得出來，他也很關心自己。
當他們探望過她，而她好說歹說，才讓管家遣走小青。她不習慣有個陌生的人守在她身旁。
一靜下心，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冷酷的御人，倒下的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一股安定的力量包圍住她，據眾人的說法，是他抱她上來的。
但是，他人呢？紫菀心裏有股說不的失落感，即使她在昏迷中，依稀感覺一群人來來去去，但就是沒有他。如今她醒來一陣子，他還是連個影也沒看見，她真想知道為什麼。
如果當時自己不是在他身邊昏倒，恐怕他連理都不想理吧！
一股熟悉的電流通過她的心房，她直覺的抬起頭看向門邊。他來了！
果然，御人站在門前看着她，深邃的眼神讓人不知道他的想法。
他朝床上的人兒走去。幾天不見，她更加纖弱了，看起來彷彿一陣風便可以吹跑。
“你把點滴拔掉了？”御人沒有表情的看着一旁的針頭，很明顯是她自己動手的，其他人竟沒有注意。
紫菀沒有抬頭看他，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他的眼中閃過一陣光芒，旋即俯下身壓住她，二話不說給她一陣熱吻。
她沒有掙扎，不想也知道沒用。
“在想什麼？”他自她唇上移開，滿意的看見她臉上多了一抹玫瑰色澤。
“你在意嗎？”懶懶的語氣沒有探索的成份，因為她早已知道答案。
“不，但是和我在一起時，你只能想着我。”
霸道！
“不要忽視我說的話。”在她耳邊撂下警告，御人重新站直身子，舊話重提。“為什麼拔掉點滴？”
紫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為什麼總堅持要得到回答？“我不喜歡打點滴。”
御人靜靜的看着她，沒再說話。
好半晌，他轉身往房門走去，“待會有人會來幫你打點滴，如果你敢再拔下來的話，我就讓你和點滴‘形影不離’。”說完，房門正好關上。
紫菀死瞪着房門，似乎這樣就可以置他於死地。
???
房門無聲的被推開，御人走到床邊坐下，安靜的打量着午睡中的紫菀。
她昨天為了點滴事件抗議而不吃飯，累得翊航連忙來找他，對他說了一堆“吃飯比點滴有營養”的大道理，最後連無忌也參上一腳。
真不知道他這兩個兄弟是怎麼搞的，對她這麼寬容。
這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心裏那股酸勁油然而生。想想以往的情形，他向來認為女人不過是床伴，更不會有什麼獨佔的念頭，但她竟讓他起了保護、佔有的想法，就連情同手足的兄弟過於關心她，他也會覺得不悅。最後他妥協了，反正醫生也說可以不用打。
睡夢中的紫菀翻了個身，彷彿感受到他的來到，小手丟開大抱枕，改攀上了他的腰。
他沒有拉開她，以往他會這麼做的，因為他對女人的靠近厭惡，但同樣的事情換成紫菀卻截然不同，他沒有任何反感。這身子究竟是有什麼特殊？嚴格的說起來，她太瘦，雖然該有的都有，但渾身都是骨頭。尤其是她的腰，他單手圈住都還有空隙。自己向來不喜歡這類女人，為何改了胃口？
聳聳肩，他告訴自己這件事沒有深思的必要，畢竟為一個床伴費心不是他會做的事。看着眼前蒼白的嬌顏，決定等會出去定要吩咐管家，好好照顧她的飲食，他可不希望和她同床時，還得擔心她一壓就碎。瞥向一旁的時鐘，時間差不多了。他拉開紫菀的手，起身走向大屋的議事廳。
???
看着各地送上來的報告，御人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你們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
一樣在翻閱報告的翊航和無忌同時抬頭，思考着他話中的意思。
“什麼？”雖然可以猜到他的心思，翊航還是不畏死的開口詢問，果然叫御人回了一記白眼。
“風雲苑的那個女人。”
“若你指的是她的來歷，那我已經知道了。”翊航仍是皮皮的笑着。
御人冷冷的瞪着他，不明白翊航為何會和紫菀變得如此熟稔。
“誰叫你自己都沒關心過紫菀，她是你的女人耶。”
“我從不關心女人。”
“所以我也就沒告訴你。”
“現在你可以說了。”
翊航聳聳肩，沒再惹他。“她叫何紫菀，排行老么，是雲天門的小門主。”
“那個小門主？”無忌不信的聲音脫口而出，他怎麼也沒想到風雲苑那個因為小病躺了四天的人，就是台灣黑道統籌雲天門最得寵的小門主。
御人也皺起眉，但心裏想的是另一件事。若她是雲天門小門主，那何悠然豈不是她的二哥！
翊航沒再多說，將一旁雲天門的資料遞給他。
“還有件事要先提醒你，莉子來了。”翊航開口，莉子是御的日本情婦，希望他會聰明的要她離去。
但御人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御，難道你也把紫菀看成暖床的？”無忌實在是看不慣好友的這種態度，紫菀對他而言是特別的，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他不希望好友因為一時逞強，而放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御人直直的看向他，什麼時候無忌也會說出這種話，他不也視女人為玩物。
“女人就是女人，有什麼不同。”他舉起手，表示不願再談。
無忌和翊航也不再多說，御的脾氣死硬，再說下去也於事無補。翊航悄悄對無忌眨了眨眼，他覺得御只是自己沒發現，其實他是很關心紫菀的。說正格的，何時看過他這個大少爺去管人家的飲食生活起居，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個辦法，讓紫菀甘願的吃下東西。
???
紫菀坐在陽台上的躺椅欣賞着落日，享受片刻的寧靜。好不容易才把小青給打發出去，真是該好好的享受一下自由的氣息。
彷彿有意和她作對般，她察覺到，他來了！
紫菀在心中暗嘆一口氣，沒有回頭的打算。這幾天夜裏，御人都會到她房中擁着她入睡，但其他什麼事也沒發生。可是隔天起床后他又消失不見，真是令人不解。
“不是要你在床上躺着，怎麼出來吹風呢？”御人臉上沒有震怒的表情，只是一貫的平靜加上冰冷的聲音。
紫菀無奈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屋裏悶。”
他的反應是直接將她撈起抱回房間。
“不要挑戰我的怒氣。”抬起她的下巴，他一字一字的說。
她看着眼前親密卻又疏遠的面孔，實在覺得可笑。她一點也沒有挑戰他的意圖，在陽台透透氣也算犯了滔天大罪？
御人對她的反應挑了挑眉，繼續說：“管家說你都沒吃飯。”
紫菀詫異的看向他，不太適應他的關心。
“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我不希望屋子裏有一個動不動就昏倒的俘虜。”
“你是來跟我吵架的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紫菀沒被激怒，只是狀似疲憊的閉上雙眼。近一星期的卧病在床，使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那段灰白歲月，心裏沉重得很。
御人皺起眉，她今天很不對勁，好像沒電的洋娃娃。
“出了什麼事？”
她搖搖頭。
“說。”他將她的頭固定住，直直的望進她的眼中。
“你很奇怪耶！”紫菀發火了，她甩開他的手，跪在床上和他平視。
“我只是在房裏待煩了，這也犯着你了嗎？管那麼多幹什麼！”
紫菀邊說邊掄起小手捶他，反正罵都罵了，總是有一頓苦頭吃，何不再動動手腳，就當做是病後的復健運動好了。
“看來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嘛！”御人輕鬆的以單手捉住她的手，露出別有所思的表情。
紫菀直覺的往後縮，他不會是想打她吧！
察覺她的退縮，他低低的笑了。“無聊是吧？”他逕自朝她欺來。
她開始後退，但沒多久就發現自己平躺在床上，身上壓着個巨大物體。
“你好重。”
“是嗎？”他漫不經心的回答，手指滑過她的臉龐。
“走開啦！”她使勁的推着他，這個姿勢實在令人臉紅。
御人沒有說話，開始細細的親吻她，輕柔的動作讓他自己和紫菀都十分意外。什麼時候他也懂得憐香惜玉這套了?
紫菀的雙手搭在他肩上，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想什麼？”他抬起頭看進她眼裏，探索着她的想法。
“我不懂你。”她很無奈的說。
“我不介意。”他微一聳肩，俯身吻住她小巧的耳垂。“我只是要你。”
紫菀心一驚，慌張的想躲開，但已來不及。
御人帶着她進入了一個情人專屬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