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是小高,以後我不在的時候,由他接送你。”歐陽志剛指著一個精瘦的年青人對夏青衣說。
“不用!我搭公車很方便。”
“公車太擠!”打開賓士車門他讓夏青衣上車。
從車窗望去,銀灰色的沃爾沃¥80在陽光下閃光。
“你很喜歡灰色?”她看着他身上淺灰色的亞曼尼西裝問他。
“你發現了?”他挑眉看她,嘴角微揚。
“不發現也很難,我好像只看到你穿灰色的西裝。”她想起銀灰色的沃爾沃還有前不久看他開過的銀灰色的保時捷。
“是呀!我很喜歡灰色。一個大男人喜歡一種顏色是不是有些奇怪?”他叉開腿舒服地靠着椅背。“至少在我父親看來是的,所以他送給我這輛黑色的賓士,希望能時時提醒我對事物不可太過痴迷。”
“你也會痴迷?”夏青衣驚異地看着他,像看一個外星人。
“當然,只是世上讓我痴迷的事物太少。”歐陽志剛摸摸她的臉,眼中有一抹狂熱。“所以一旦有甚麼事讓我痴迷,我會不擇手段的得到它!無論是人或是物!”“痴迷只是一種迷惑,是一時的迷戀。為了一時的迷戀,大費周章值得嗎?”
“對我來說痴迷是一種很強烈的感情。”他專註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是一個很難動情的人,一旦動了情,就會是一輩子,永難放手。將這世上有讓你痴迷的東西嗎?”她好奇。“有!”
“比如灰色,比如財富,比如……”輕輕摩擦她的唇然後合住。“你到校了。”夏青衣離開之後,他的嘴裏輕輕地吐出一個字!你!看着攤在膝上的文件,他的思緒早已飄遠。
他對她到底是一種甚麼感情呢?這個問題始終困擾着他,外面的女人於他愈來愈沒有吸引力,每天忙完公事,他最想做的就是回到家裏,抱抱她,親親她,就算她已經睡著了,看着她甜美的睡顏,他也會感到溫暖。如果說對她最初的感情是一種征服的話,那現在是甚麼?夏青衣坐在樹蔭下看柳枝搖曳,享受午後的寧靜。
“可惡,混蛋,王八蛋……”聒噪的叫聲驚飛了幾隻打盹的小鳥。
林瀟邊用手擦嘴邊不停的罵:“……臭雞蛋,下次別讓我碰上,否則當心姑奶奶我劈了你!”
“林瀟,你幹嘛?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夏青衣趕緊拉她坐下,用手中的小手絹幫她扇風。
“還有誰?不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秦明揚!”奪過夏青衣手中的小手絹她擦著臉上的汗。
“秦明揚?那個三年前以榜首之姿考進我們學校的秦明揚?那個所有老師眼中的未來之星?他那麼斯文的人怎麼會惹你?你惹他還差不多!”“喂,夏青衣!我們是不是朋友!不幫我還幫他?”林瀟叉著腰活像母夜叉的大叫。
“我是幫理不幫親!看你現在的樣子,人家怎麼會欺負你!”她愈說愈小聲,用眼角小心地打量林瀟陰沉的臉。“好啦!好啦!你快說發生了甚麼事?你是怎麼欺……呃……不是,他是怎麼欺負你的!”
“那個混蛋,斯文敗類!”
“誰?”反差太大,夏青衣一時秀逗。
給她一個白眼林瀟接著說:“那個秦明揚他竟然……竟然……”一向爽朗如男孩子的她居然紅了臉。“他竟然親我!”
“他親你?你確定?不是你霸王硬上弓?”夏青衣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一張溫和的面孔映入腦海,他親林瀟?不太可能吧!林瀟的臉霎時變得猙獰,惡狠狠地瞪着她。“我說是那個混蛋親我!”大吼聲引來同學側目。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激動。”夏青衣趕緊捂住她的嘴。
“他為甚麼親你?”“我哪知道!我從教室出來,剛走到樓梯拐角,他抓住我就親,還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說甚麼?”夏青衣好奇地追問。
“我沒聽清,只聽他好像說甚麼我怎麼會忘了他?鬼才知道他是哪根蔥!”她恨恨地抹著嘴唇。“甚麼斯文有禮,甚麼品德高尚都是騙人的,他就是一個亂占女孩子便宜的大色狼!他最好不要再讓我碰到,否則我一定打得他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她也太狠了吧!“好啦l彆氣了!我請你吃雪糕!”為了秦明揚的子孫後代夏青衣趕緊幫林瀟消氣。
“要大份的哦!”
“是!是!香蕉船可以嗎?”
“不氣了?”夏青衣小心地問。
“算了!親都親了,還氣甚麼?不過。他最好不要讓我看見。”憤憤地揮着手中的小勺子。
“我真羨慕你,”
“我有甚麼可羨慕的?”挖起一勺雪糕,林瀟滿足地閉上眼感受雪糕在舌尖慢慢融化。
“你好像沒甚麼煩心事?”
“我的人生哲學是:快樂的過每一天!”
“我要像你這麼想得開就好了!”夏青衣攪著杯中的雪糕。
夏青衣搖搖頭說:“林瀟,我好累!有時我真想一走了之!可是不行,我捨不得姨媽。”
“你姨媽還是不肯跟你走?”
“她怎麼會跟我走?”夏青衣無奈地笑笑。“你都不知道她現在有多幸福!昨天晚上她還勸我要感謝那個人。”
“感謝你姨丈?為甚麼?”
“她說我應該感謝他每天送我上學,感謝他幫我管理財產。她還不停地責怪自己不應該不相信他,他那天對我的所作所為是一時衝動,是為了氣她。”“你姨媽是不是這裏有問題?”林瀟指指自己的腦袋。“歐陽志剛那種人,沒有好處的事他會做嗎?”
“看她那麼幸福,我實在不忍心告訴她我和歐陽志剛之間的約定。”那怎麼辦?已經快二年了!”
“我也沒辦法,只能等她死心了。”夏青衣幽幽地說。,其實,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是甚麼?”林瀟不解。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時會感到害怕!他愈是對我好!這種感覺愈強烈。”經夏青衣一提,林瀟恍然大悟。
“我也覺得他對你有點兒不對勁。雖然不了解他,可是在報紙雜誌上看了很多關於他的新聞,很難想像他會每天送你上學,更別說下雨天會來接你,天冷了會來給你送衣服。如果只是為了和你那個,他大可以把你丟到一邊,兩年後直接履行契約就好,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嗎?”
她停了停接著說:“最主要的是他看你的眼神,我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反正那種眼神出現在歐陽志剛的眼中就是不對!”
夏青衣怔怔地看着手裏的玻璃杯,透明‘而清澈的液體泛著光微微晃動。
“所以我才會害怕!我怕他的溫柔一點一點瓦解我的堅強,我怕有一天我會沉迷其中,我怕有一天我會不再想離開l”
又是一年二度歐陽志剛的生日,別墅里依舊像往年一樣開著生日。PARTY。
夏青衣無聊的坐在鞦韆上看滿天星星。
這個鞦韆是歐陽志剛前幾天找人裝上的,就在當初那個花叢中。
歐陽志剛揚著嘴角看着在夜風中輕笑的夏青衣,她調皮地伸出手去夠天上的星星。
風掀起裙擺。“啊!”她驚呼一聲鬆開把著繩索的手,去壓飛揚的裙角,同一時間,從高空中降落的鞦韆將她晃了下來。
歐陽志剛一個箭步衝上前接住她墜下的身子,因慣性繼續擺動的鞦韆狠狠地撞在他的背上,他問哼一聲向前跌到地上,倒地一瞬間,他強制地翻個身用背去撞擊地面,將她穩穩地抱在懷中。
“沒事吧?青衣?”急切的輕微顫抖的聲音泄露了他的緊張。
“我沒事。”她掙扎著站起。
連身上的土都沒拍,他急切地檢查她的胳膊和小腿。
“還好,沒有擦傷。”他吐口氣。
夏青衣怔怔地看着他,心弦微微波動,抖着手撫向心口,想要壓住那份讓她害怕的悸動。
“怎麼了?嚇到了?”他擁她入懷輕輕拍撫。
咬了咬下唇,她掙開他的懷抱,拍着他身上的土。“都髒了,呆會兒怎麼見人?”
輕輕的抽氣聲,他的胳膊下意識的躲了躲。
“怎麼了?”夏青衣疑惑地拉起他的胳膊,挽起衣袖,一大片泛著血絲的擦傷映入眼帘。
“沒事!只是擦破點皮。”他放下衣袖神態自若地說。“陪我去換件衣服。”歐陽志剛攬著夏青衣從後門悄悄地溜上三樓。
這是夏青衣第一次到歐陽志剛的房間,大約六十坪的空間全都是深深淺淺的灰色,淺灰色的地毯,深灰色的沙發,兩級台階上有一張亮灰色的大床。
“你還真是愛灰成痴呀!”她讚歎。
已經脫下西裝的歐陽志剛,白襯衫上有點點血跡。夏青衣拉起他的衣袖,燈光下胳膊上的擦傷要比剛才看起來嚴重得多。
想起他剛才走路僵硬的樣子,她轉過他的身子拉起他襯衣的下擺,古銅色的後背上一大片紅腫觸目驚心。酸熱泛上眼眶,心臟疼痛的悸動!她伸出手輕輕觸摸那片紅腫,大滴淚水奪眶而出,滴在他的背上。
“為甚麼哭?”貼着她的唇他低低地問。
夏青衣拚命地搖著頭,想搖走那令她害怕的感覺,沒有用的,感覺愈來愈清晰,眼淚卻愈搖愈多。
濕熱的唇貼上她淚流不止的眼,拂過她高挺的鼻尖,落在她的唇上,滑膩的舌在她的口中誘惑的翻轉,哄着她小巧的丁香和它嬉戲。
心悸動的更加劇烈,心臟“砰砰”地跳躍,彷佛要跳出胸腔。夏青衣輕嘆一聲,加入他的邀約,品嘗著彼此的甜蜜。得到回應的歐陽志剛狂喜的擁緊她,好像要將她融入他一般。
風在吹,悠揚的樂曲低低迴旋。
“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生日禮物。”他的額頭抵着她的,雙眼燦如星石。
夏青衣將自己埋入他的懷中,緊緊環住他的腰,情感第一次戰勝理智。
沉淪吧!就今晚!男人不能慣,夏青衣現在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自從歐陽志剛生日那天,由於一時被他的英雄救美所感動,她第一次回吻了他,從那以後他每次都要吻到她回吻為止,得逞后又像一隻偷了腥的貓,露出賊兮兮的笑容,讓人恨不得痛扁他一頓,一時心軟的後果就是每天都帶著紅腫的嘴唇上課。
“你能不能別再這樣了?”夏青衣不滿的斜睨他,聲音中有一絲絲撒嬌。
“別再怎樣?”
“別再這樣親我!”討厭的男人,就會裝傻。
“不行!”俯下身在嫣紅的唇片上狠狠一吸。
“討厭!”夏青衣掏出小鏡。“都腫成這樣了,怎麼見人?”
“大不了明天讓他們準備冰塊。”審視着她的嘴唇,是有些紅腫。沒辦法,一碰上她,自己就有些失控。
狠狠地瞪他一眼,夏青衣轉身下車,歐陽志剛微笑地注視着她遠去的身影。他們的關係愈來愈融洽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躲避他,有時也會和他鬧鬧脾氣,撒撒嬌……他喜歡她現在的樣子,也喜歡兩人現在相處的模式。
從衛生間出來,夏青衣捂著肚子蹣跚地回到教室。
“青衣,怎麼了?”正和同學大聲說笑的林瀟趕緊扶住面色蒼白的夏青衣。
“我好朋友來了,肚子好痛!”她趴在桌子上!兩手用力地壓著小腹。
“以前沒聽你提過會痛呀!”
“天熱,可能這幾天吃了太多雪糕。”她痛苦地呻吟。
“那怎麼辦?我扶你去醫務室休息一下吧!”不用l我打電話給小高了,他一會兒來接我。”咬着牙收拾書包,夏青衣對林瀟說:“你幫我請假。”
“好,我扶你出去。”
“不用,忍忍就過去了。”
小高通過後視鏡看到她整個人趴在汽車後座上,面色蒼白,細細的汗珠佈滿額頭,他拿起電話。“歐陽先生,我是小高,秀好像病得很嚴重,又不去醫院……
好像是肚子痛……嗯,好的……”
“秀,先生請你接電話。”
夏青衣不情不願地接過電話。“喂?”
“青衣,乖,讓小高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她才不想因為生理痛去醫院讓醫生笑。
“怎麼沒事?小高說你痛的很厲害,聽話,去醫院!”強硬的語氣不容拒絕。
“我都說了沒事,不用去醫院!”疼痛讓她脾氣變壞。這死人,最好別再意她!“沒事怎麼會疼得那麼厲害!”電話那頭仍不死心。“你先和小高去!到T大醫院,我隨後就到!”
夏青衣磨牙的聲音清晰的從話筒傳到他耳中。
“啊!那個呀!”他恍然大悟。
“恭喜你!終於搞明白了!”她皮笑肉不笑。“現在可以掛斷電話,讓我安靜會兒嗎?”
“好,……不行!你不能吃涼的東西!”
夏青衣翻白眼,終於受不了的把電話扔給小高。
重新趴回座椅,一絲微笑浮上嘴角。
霸氣男人的溫柔更容易讓人沉湎其中,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好像_天天加重了。
該怎麼辦呢?該死!頭也開始痛了!“大姐,求求你幫幫我吧!”
夏青衣一進大廳就看到一個女人跪在姨媽面前。
“別這樣!你先起來,有甚麼話慢慢說。”白荷手忙腳亂地想將跪着的女人拉起。
“大姐!我求求你!求求你和他離婚吧!”
女人抬起臉!夏青衣認出她是徐冰;那個著名的女明星。
平時美艷的臉上現在淚痕交錯;暈開的眼線在眼底形成了兩個黑圈。
“離不離婚我說的不算,你該去問他!”白荷勸她。“再說即使離婚了,他也未必娶你。”
“你只要提出離婚就行了。”徐冰從地上站起,輕輕撫摩著肚子。“他會娶我的!我懷孕了!”
白荷身子驀然一僵。
“大姐,你說你這麼多年預著歐陽太太的空名有甚麼用?”
她一掃臉上的哀戚。
“別人不知道你們夫妻的事,我還不知道嗎?這麼多年他有沒有碰過你?”看着白荷蒼白的臉她接著說:“你不會以為他不行吧?告訴你,他行得很,每天晚上都讓我欲仙欲死。
我來找你是看得起你,識相的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別到時讓人趕就難看了。”
“我看你才應該趕快走人!”夏青衣衝上前。
“你是誰?”
“青衣,別理她!”姨媽沖廚房喊;“吳嫂!送客!”你就是夏青衣!”徐冰前前後後地打量着她。“嘖嘖,怪不得志剛把你捧在手心裏,倒是長得人模人樣。大姐,你知不知道外人都說你好本事。”她坐在沙發上翹起腿。“抓不住丈夫的心,就利用自己的外甥女!”“你……說甚麼?”白荷聲音顫抖,一把抓住徐冰的手。
夏青衣白了臉,拉着白荷說:“姨媽,別聽她瞎說,我們上樓。”
“我瞎說?誰不知道……一“徐冰!誰允許你跑到這裏撒野的!”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歐陽志剛拎着一個購物袋走進來,眼神掃過面色蒼白的夏青衣時閃了閃。
“志剛,你回來了!”徐冰作小鳥依人狀。“人家,人家想給你個驚喜嘛,就迫不及待地來找你了!”豐滿的身子磨蹭着他的胳膊。
“喔?”歐陽志剛坐到沙發上挑眉問。
“我的?”
“所以?”
“所以……”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所以你想用你肚子裏的種威脅我娶你?”他點頭。“你是第二個。”“第二個?”甚麼意思?”
“第一個威脅我的人就在你面前,”冷冷的眼掃過白荷,白何瑟縮下身子。“你何不去問問她這十幾年來身為歐陽太太的感想!當年她有我父母撐腰,現在你有甚麼?”
“他是你的孩子呀!難道你不想要?”
“她也生過我的孩子。”冷冷的指著白荷。“可借是個白痴!你能保證你那個不是白痴?即使不是白痴又怎樣?我不想要的東西沒人能強塞給我!”白荷抖得像風中臘燭,夏青衣抿緊唇擁着她。
“你就不怕我報料給媒體,讓你名聲掃地。”她孤注一擲。
“威脅我?”歐陽志剛不怒反笑,指著白荷。“她是第一個威脅我而得逞的人,看看她的下場,我會讓她永遠生活在地獄裏,生不如死!”冰冷的聲音彷佛地獄使者。
徐冰被他的無情驚住了,雙眼獃獃地看着他。“我跟了你整整八年,我的青春全給了你,你從來沒愛過我?”
“愛?那是甚麼?”他不屑地輕哼。“在我歐陽志剛的字典里只有征服沒有愛!你只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洩慾工具。”
“可是我愛你呀!”她大吼。
“愛我?有她愛嗎?”他抬起白荷的臉,目光冰冷。“她為了愛我可以不要尊嚴的跪在我房門前三天三夜,可以十幾年如一日的當個活寡婦!你可以嗎?”白荷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夏青衣瞪着他,眼中沒有厭惡!沒有掙扎,只有滿滿的恨。
夜深了,夏青衣了無睡意。
好傻呀!夏青衣,居然會為他動心!冷冷的譏諷的笑掛在嘴邊。
真傻!夏青衣,明明一早就明白的道理為甚麼會在他的伎倆下迷失自己?錯以為自己在他的心中是不同的?那個惡魔根本就沒有心!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玩物,他無聊時的消遣娛樂!只是玩法不同罷了!想明白一切的夏青衣心中反倒平靜了。
她輕輕地到姨媽房間看了看沉睡的姨媽,又走到樓下想喝杯水潤澤乾枯的喉嚨。
餐桌上放着一個購物袋,依杴得歐陽志剛下午回來時手中拿着這個袋子。她無意識地打開!薯片,牛肉乾,瓜子,海苔……袋子裏林林總總裝滿了各種小食品,雪糕在袋中化成水!流得到處都是,黏黏的。
她拎起袋子扔進垃圾桶,一口氣喝乾水,轉身上樓。
一個陰影擋住她,歐陽志剛站在樓梯上,臉藏在光影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側側身,她從他身邊經過。
“青衣。”他的手抓住她的,聲音低低的有一絲苦惱。
她一聲未吭,只是低頭看着他們相連的手。
歐陽志剛輕輕嘆口氣,放開她的手。
夏青衣頭也不回的從他身邊走過,背脊挺得直直的。
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被他的溫柔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