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風雲散
成功不知道的時候,江寧城的城門已經開了一次,的騎兵飛進了城。
“微臣,水師提督管效忠參見吾皇萬歲……”
總督府內,管效忠遣走所有人,向著福臨跪拜請罪。
“不必多禮。”順治伸手示意他起來:“朕是微服隨軍,切忌不可露出痕迹。”
“微臣守城不利……讓萬歲憂心……”管效忠深深低着頭:“請皇上降罪……”
“大軍被西南永皇帝絆住,瓜州鎮江失守都不是你的錯,你請什麼罪?”福臨心情不佳,冷冷說了一句,也不管他還是不是在跪着,上前兩步走到案前,只見大案上鋪着一張地圖,上面畫著幾條線,插着小旗,應當就是管效忠的行軍安排。
俄默克圖隨侍在一側,神_一緊,掃了管效忠一眼。
看到張圖,他微微皺了眉:“平生吧,以後見了我,不可行君臣之禮。”
“臣遵旨。”管忠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只見福臨指着那圖問道:“若是鄭成功組織攻城,你就這麼迎戰?”
管效忠面帶慚愧之色:“的守將實在太少……要等援軍來至少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那就讓鄭成功半個內不攻城便是。”福臨微微冷笑。指着鄭軍大營所在地位置。淡淡道:“鄭成功此人剛自用。前不久又在瓜州和鎮江打了兩場勝仗次來攻打江寧。自是希望江寧也不戰而降。”
“微臣必定守城底。絕不投降。”管效忠神色凜然。忙跪地舉手。表明誠意。
看到他這個模樣。福臨心情稍霽微一笑:“管將軍終於朝廷。朕怎會不知。”說著。在大案後頭坐下了:“你起來吧。以後跪拜之禮也不用行了。”
“謝吾皇隆恩。”看到順治臉色恢復為平常。管效忠才鬆了一口氣……然而這為九五之尊地下一句話。又讓他地一顆心提到了半空:“我來地時候深入敵營。查探到鄭成功正在和手下商議攻城大計。你今日便向他遞交降表。”
管效忠膝蓋一軟。幾乎站不住。神色肅然地望着順治道:“皇上不必試探微臣臣雖是漢臣。但是食朝廷地俸祿。是朝廷地人。微臣就算是拚死。也要保住江寧城。”
福臨皺了眉:“管效忠。你膽敢抗旨不遵?”
“還請皇上收回成命……江寧古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絕不能失守。”管效忠神色堅毅,再次跪了下來。
順治瞧着他看了半晌,微微一笑起身親自將他扶起來:“將軍對朝廷一片忠心耿耿,只是我要你遞降表,不是要你真的降。”
“皇上的意思是……”管效忠想到了什麼,目光一亮。
“詐降。”順治道:“你便對鄭成功說,大師到此,即當開門延入。奈我朝有例,守城者過三十日,城失則罪不及妻。今各官眷口悉在北京,乞藩主寬三十日之限,即當開門迎降。”
管效忠明白了順治的意圖是想要拖時間各地的援軍到來……詐降倒是個絕妙的法子,三十日過後,各地的援軍紛紛匯攏城便固若金湯!
只是……免不得要當一次失信小人了。
“兵者詭道,他若上當該敗在此處。”看穿了他心裏所想,福臨淡淡說了一句。
“臣遵旨!”
管效忠立馬草擬降表找順治所說,使人送到了鄭成功大營。
……
此時成功正令各提、鎮預備雲梯、木牌(類似盾的擋箭牌)、布袋(可裝土壘成階坡供登城之用),以便攻城。接到管效忠使人送來的降表,以為此處和鎮江等城鎮一樣,可不傷一兵一卒拿下,當下大喜過望,停止了攻城的準備,笑着對屬下人說:“古者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他們既然來投向了,我要是不準,強攻入城,難免叫人不服。還不如就照他們說的辦,到時候城內人人心悅誠服,天下便知道我等是仁義之師,便可望來降,此是上計,而且……”他冷冷一笑,看向了微微泛着紅光的鐘山:“太祖陵在此,我等不宜驚動。
”
……
江寧城沒有一絲動靜,鄭成功也沒有要攻城的意思,兩者開始了詭異的對峙……
然而在這平靜之下確實暗流涌動……尤其是鐘山的皇陵。
神器依舊光華流轉,而青蕪,自從那日見過他之後,便陷入了昏睡,永遠睡不飽一般,南宮尋只能每日替她輸入真氣,維持幾刻鐘的清醒時間,讓她吃點東西和點水,不至於虛脫而死。
只是每拖過一日,她的氣息就更虛弱一些,到第九天,~越終於忍不住開口:“堂主會不會是施法所至……”
南宮尋回頭看了那詭
法一眼,眼神冰冷:“到明日再沒有好轉,我便毀了法。”不能再仍由她昏睡下去了……
~越怔了怔,停了一下,重重地點點頭:“我等助壇主一臂之力。”
江寧城和鄭成功,兩邊暫時相安無事,就統統把目光集中到這個小小的鐘山上了……
快到十天,陣法依然沒有任何葯破的意思,鄭成功漸漸有些不耐煩,將收兵撤了一些,命楚雲遲等人帶人駐守。
……
鄭成功是太大意,大意到竟然沒有切斷外面和江寧的聯繫——又一個人,從千里迢迢的帝都,趕來了這座石頭城。
而寧城內,順治着星夜疾馳趕過來的年輕男子,眼神冰冷:“你趕來作甚?”
“此處有妖人作亂,微臣自為萬歲爺分憂。”那人低着頭,一路冒着危險趕到此處,現下已經是滿身的塵霜,他的表情帶着頹敗之色,輕聲道:“微臣……看到軒轅北斗之間,有一股妖氣直衝上天……懇求萬歲爺讓微臣破了這股妖氣,將功折罪。”
“顧懷……”的名字,順治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你可知道朕為何罷免你的官?”
“皇上……是恨下施法……讓皇上與那妖女之間,再無關聯……”顧懷低着頭,輕聲道。
“混賬。
”順治勃然大怒:“大清的山,豈是一顆小小的星辰能夠動搖?古來又有哪個帝王的江山之本是這些妖術?!”
顧懷訝然抬頭。
一眼看到了他盛怒的眼眸,冰冷犀利,殺氣凜然,他下意識退後了一步,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微臣只是想替皇上分憂……”
“分憂!”順治挑眉,面皆是怒色:“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和妃是什麼打算!”
顧懷渾身猛地一顫。
“朕上次念在你還算忠心的份上,只是罷了你的官。”順治冷聲道:“你趕來江寧,莫非是求死而來?”
“微臣不敢!”顧懷心裏生寒,皇上竟連他和妃有牽連都知道!!
“回去告訴妃。”順治冷冷盯着他:“若是再敢勾結前朝,禍亂後宮,朕定不輕饒!”
禍亂後宮……這四個字,幾乎已經宣判了妃的死刑。
顧懷心口涼了半截,見俄默克圖上來要帶他走,忽然硬着頭皮,做出了最後一搏:“此處有一個陣法……皇上可想進去?”
順治的背影驀地一頓。
“微臣……”顧懷顫聲道:“請讓微臣一試。”說完,又加了一句:“若是成了,請皇上饒妃娘娘一命。”
順治沉吟良久,轉過身去。
“若是不成,此處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
到了第十天,神器還是沒有消失,光罩一如從前,到了傍晚,南宮尋再次給青蕪輸進真氣之後,見她毫無反應,伸手去探,已經氣若遊絲!!
他神色一凜,起身向擺放六件神器的所在走去……
十幾個殺神壇的人,見狀也紛紛從休息的地方起身靠攏過來。
他們長年並肩作戰,已經十分有默契,南宮尋你光是眼神示意,幾人便已經明白,兩個人一起,試圖將排成五芒星形狀的的五件神器挪開,南宮尋親自去挪中間的女媧石……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使力,就連小小的女媧石都不動分毫!!
一個都挪不動!
南宮尋怒極,拔起腰間的劍,向著神農鼎砍去,劍撞擊在鼎上,細細的火花飛出,而神器紋絲不動……
他的內力修為已臻化境,在神佛堂內,只遜於鬼帝一人,這一擊剛猛逼人,已達他武功的巔峰——然而,那神農鼎竟動也不曾動過!
南宮尋揚起劍,同樣的擊向軒轅劍,伏羲琴,崑崙鏡,崆峒印和女媧石……
火花四濺,神器還是沒有挪動半分!
南宮尋喘着粗氣,看着面前這一幕,手裏的劍似有千斤重,手腕微微一軟,劍尖向下直插到了土裏。
四周的殺手也面色慘白地看向這邊——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微微的呻吟聲,南宮尋豁然轉身,只見青蕪已經悠悠醒轉,正看着這邊,蒼白的臉上掛着一絲微微的笑意:“你們怎麼都站起來啦?”
南宮尋掃視了他們一眼,搖搖頭,眾人會意,皆不言語,他拿着一袋水走過去,遞給了青蕪:“喝水。”
“嗯……”青蕪順從地接過水袋,拔開蓋子,灌了一口水:“我這次……又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南宮尋道:“你想個法子,快破了這陣,免得你自己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