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破房子下的女孩

鬼**着地倒在地上，一手按着地，一手指着我，一信地說道：“你，你怎麼可能！你剛才不是在後面的嗎？”我冷哼一聲：“你只要明白在我面前不要耍小聰明就行。看你偷東西技術熟練，絕對是個老手，走，帶我去你們的老巢。”

“什麼老巢？姐姐，我聽不懂！”見我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他也不再採取裝可愛的手段，而是來了個死不承認，一副看你能把我怎麼著的模樣。我早猜到他會如此，這種慣偷其實最不怕的就是我送他去派出所，畢竟年紀小，派出所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頂多教育幾句就放出來。最不濟的就是被氣極的失主毒打一頓。

“小鬼，如果你不配合的話，你相不相信你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其實我也就嚇嚇他，哪敢隨便殺人啊，這小鬼又不是妖魔鬼怪。為了做出氣勢，我黑着臉，眼睛微眯盯着他。

或許剛才我追趕的度嚇到了他，他顫着聲音說道：“你騙三歲小孩啊，我，我不信。這可是法制社會，怎可隨意殺人！”小偷還竟敢跟我強調這是法制社會，真的是搞笑啊！我的手中還抓着這小鬼的作案工具刀片，裝似無意地在他眼前一晃。見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后，我暗暗積聚一絲能量在手上，並傳達至小刀片，接着就出現了一幕讓他目瞪口呆的場景：我手中的刀片輕輕地往下掉，遇到水泥地時卻沒有停止，繼續深入着，最後只留半個刀身在水泥地面上。

這招恐嚇的效果果然很好，當我再次要求小鬼帶路的時候，他立刻點頭答應，眼睛也不再如剛才那樣東張西望。小鬼說他地家在郊外，為了快點把這件事解決，我拉上他直接打了輛的士。

說起這個的士，還真的讓我肉痛，春節出租車漲價漲的厲害，也不知道小鬼的家在哪，我就只看見計價器上的錢不斷地往上跳，看得我心驚肉跳，又不自覺地去摸摸口袋裏地錢。學生本來就沒錢，老媽剛給了我一點零花錢，沒想到要花在這種鬼地方上。

當計價器跳到八十九元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下了，我肉痛地付好錢下車，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間十分破舊的平房，真的是十分破舊，周圍的房子倒的倒，拆地拆，就這麼一間破房子矗立着，房子前面有一個綉籬圍成的院子。雖然這裏很破舊，但看來住在這裏的人很用心地打理着這個住處，在院子的一角種着一棵臘梅。我一靠近這間房子，就有一幫人從裏面走了出來，都是一幫小孩子，最小地也就十歲左右，最大的應該是那個領頭的女孩，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這個女孩個子不高，瘦瘦的，梳着兩根辮子，一臉的倔強。小鬼一見到他們，就立刻跑向他們，還時不時轉頭看看我。

我慢慢地往前走，而那個女孩示意大家都別動，也緩慢地向我走來，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而是一臉的平靜。當我們之間相隔只有三米的時候，各自都停下了腳步。我真地沒料到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女孩會是這幫人的頭，既然她不開頭，我就先說道：“你知道我回來？”那個女孩不僅外表看起來文弱，連聲音也是細細的：“是的，當你抓住黑豆地時候，虎頭就回來報信了，但是看見你的到來，我很吃驚，黑豆一般是不可能告訴其他人這個地址地。”看來那個小鬼叫黑豆，而虎頭應該當時也在公交車上吧，一見有情況就只得回來報信了。

“你為什麼要組織一幫孩子偷東西，好吃懶做的習慣養成，這幫人都會毀了地。”一開始我懷疑是有一幫人控制孩子偷竊，可我沒想到組織他們的會是這樣一個女孩，心裏感覺悶悶地，是氣憤吧！

女孩笑笑，用手輕輕把一縷掉下的頭撥到耳朵後面，仍是柔柔的聲音：“請你不要站在岸邊對着快要溺水身亡的人說話。有些話我不想多說，既然你找到了這個小偷窩點，你就報警吧。”這些話本應該是配上氣憤的口氣，可女孩卻說得淡淡的，極其不搭調。她這麼一說，反而害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若要報警的話，我也不可能親自找到這裏來。

“放心。我不是為你們而來。但是想從你們這裏得到一點消息。”我直截了當地說。至少我覺得面對這樣一個女孩子。我不想拐彎抹角。

見我這麼一說。那個女孩微微呼出一口氣。雖然很細微。但以我地聽力怎

。看來表面平靜地她。心裏也是緊張地。她看着我想打聽什麼？”

“我想讓你提供一個線索。我知道你們小偷也是分區域地。在一中附近誰最有可能進入學校偷東西？”高中時寢室進賊地那件事。因為小偷手腳太乾淨。警察根本提取不到有用地信息。所以到現在也抓不到這個可惡地賊。當時那位勘查現場地民警嘆着氣說只能看運氣了。或許那個小偷在其他事情上被抓到后。有可能會交代出這件事。是有這種可能性存在。但機會太渺茫。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地刺。一天不抓到這個小偷。我心中地這根刺就拔不去。

女孩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忽然撲哧一笑：“你是不是被偷東西了？”我紅着臉急忙說道：“不是！快點說。誰最有可能？”被偷東西可是一件很恥辱地事情。尤其想到當時是在自己清醒地情況下。

一見我急。後面地孩子以為生了什麼事情。都蠢蠢欲動地想跑過來。應該是擔心他們地頭受傷害吧。女孩轉身示意他們安靜。並說道：“黑豆。你帶他們都進去吧。我這裏沒事。”黑豆努努嘴巴。想說點什麼。可還是沒有說出口。很聽話地照女孩地話去做。女孩轉回身對我說道：“我想到了兩個人選……”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我本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但我對眼前的女孩充滿了好奇，忍不住想問點什麼，又覺得自己沒有問的資格。剛才問她關於那個小偷的情況，我和她之間是利益的交換，消息換黑豆，誰也沒有挑明，但誰又都明白。

這時女孩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是不是很驚訝，看到一幫孩子住在這樣的地方？”我點點頭，既然她主動提了，我也不再隱藏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這個年紀本應該是享受父母關愛的時候，難道這幫人都是孤兒，可孤兒也可以去孤兒院啊，那裏條件再怎麼不濟，也至少會比這好。

女孩回頭看了一眼房子，只見那些小孩子雖然都乖乖地聽了她的話走進了房子，但擔心她的安全都在門口觀察着這邊。我看見女孩的嘴角有一絲笑意，很溫暖。女孩說道：“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孩子，有的是父母離異而被雙方推來推去的孩子，有的是因家長犯罪坐牢被其他人看不清的孩子，有的是飽受家庭暴力的孩子，我們能聚在一起是一種緣分。這裏就是我們的家，沒有誰看不起誰，也沒有誰欺負誰，我們就是最親的兄弟姐妹。”我看這裏有五個孩子，他們能聚在一起看來生了很多故事。

“看你們之間的感情確實很好，但你有沒有想過，以你的能力，怎麼去養活這幫人，難道就是靠偷嗎？你不會希望他們一輩子都走犯罪的道路吧？”就像她說的，我不是處在她那種環境中，我沒有講這種話的資格，但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女孩看我的眼神略帶有點吃驚，淺淺一笑，說道：“看來，你這人還蠻熱心的。說起來，很久沒有和其他人這麼聊天了。你說的那些，我也知道有很多地方不該，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他們到了收容站連孤兒院都進不去，就會被遣送回家，等待他們的將是無邊的痛苦。這裏雖然苦，但還有有親情的溫暖。看着黑頭和虎頭出去偷，看到偷回了錢我感到傷心，看到他們被打得鼻青臉腫我更傷心。”

這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和我過着完全不同的生活，或許她也是常常出去偷東西，或者說她利用溫柔的外表和其他小孩合作去偷，每次用這些偷到的錢來養活這些孩子。我很想幫助他們，但對方最缺少的就是錢，還有就是一個能庇護他們的地方。我沒有錢，但我以後可以提供他們一個這樣的地方，只要馮寅的想法實施了，建立幫派后，就能照顧這幫人。

“我叫白洛，或許我能幫助到你們，但你們還要等一段時間。”我說得很認真，我擔心女孩會以為我在開玩笑。沒想到女孩也是一臉嚴肅地看着我，說道：“我相信你，我一直在等你的到來，因為有一個算命的告訴我，有一天有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會來拯救我們這幫人，會幫我們帶離這個生活的深淵。我叫鳴花，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