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條內褲也這樣當寶捨不得丟?要是被人看到還以為他是個變態哩。
不過由這個小地方來看,她可以很大膽的確定,這傢伙根本就是徹底的淪陷了,只是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看來,她這個做人家姐姐的就儘儘責任幫幫這個不成才的弟弟好了。
危世芬一臉躍躍欲試,坐在沙發上開心的吹起口哨。
該死的危世淮,她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夏水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奔回家中,顧不得父親訝異的神色就朝二樓沖。
「漾漾?」夏正涵宛若青天霹靂似的怔愣住,隨即跟着衝上樓敲門問:「發生什麼事了?漾漾,快開門啊。」
「我、我沒事,爸,你不用管我。」她哽咽的道。
「漾漾,讓媽媽進去好嗎?」被丈夫抓上樓的陳美嬌也擔心的在門外喊問。
「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想到危世淮竟然跟另外一個女人親密相擁,她就心如刀割。
「女兒,你不要嚇爸爸啊,漾漾?」夏正涵着急得快哭了。
「漾漾?」陳美嬌也持續關心的叫喚。
「先生,太太……」就在二樓亂成一團的時候,樓下的傭人遲疑的上樓喊了聲。
「什麼事?」夏正涵專註的想哄女兒開門,只有陳美嬌注意到傭人的呼喊,轉頭問。
「那個……隔壁邱家來訪。」
「請他們先回去吧,就說家裏有事不方便見客。」她指一不道,現在他們哪有心思去寒暄哈拉。
「可是--」傭人的話還沒說完,邱宗明已經領着老婆及女兒來到二樓。
「呃、真不好意思,我們家今天有點事,所以……」陳美嬌雖對他們的不請自來感到訝異,不過還是客氣的招呼着。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我們今天是來替我家女兒討個公道的。」邱宗明一臉氣呼呼。
「哎呀,冷靜點。」張愛晶在一旁安撫丈夫,朝陳美嬌抱歉的點點頭。
「我怎麼冷靜?!女兒的一生幸福就這樣被別的女人毀了,我怎麼能冷靜?」邱宗明大聲的吼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夏正涵皺起眉,滿腹疑問。
「亦雯,你說。」邱宗明示意女兒開口。
「夏伯父,我……」邱亦雯未開口就先流淚,像極了被拋棄的怨婦。
「你不要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倒是陳美嬌心中有了數。
「夏伯父,我一向把漾漾當成親妹妹,而且聽說她要當我的婚禮顧問,我還開心好久,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婚禮顧問當一當就把我的未婚夫搶走了,現在連婚約也解除,叫我怎麼辦才好?我乾脆去死一死算了。」邱亦雯說得可憐。
「你說什麼?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夏正涵臉色一變,嚴肅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女兒說謊?」邱宗明也反起臉,不客氣的嗆回去。
「哎呀,你們稍安勿躁,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呢?我看還是叫漾漾出來當面說清楚。」張愛晶雖然也心疼女兒,不過畢竟理智些,也顧及雙方長久的交情,連忙打圓場。
「是啊,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陳美嬌點頭附和。
「不會有錯的,就是漾漾勾引我未婚夫。」邱亦雯恨恨的道:「她根本就是見不得我好,根本就是有心機的想要破壞我跟世淮的感情,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不要臉的是你不是我。」一直待在房內、聽得一清二楚的夏水漾再也忍不住的打開房門,冷凝着神情道。
「你說什麼?」邱亦雯瞪着她的視線充滿怨毒。
「你很明白我說什麼,」她今天找上門算她倒霉,她一點都不打算再給她留任何餘地了。
「我、我怎麼知道。」看着她那有別於以往的凌厲視線,邱亦雯有點畏縮了。
「漾漾,你就說清楚,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夏正涵催促女兒。
「根本就是你處心積慮的勾引世淮,現在你還不想承認嗎?」邱亦雯說得心虛,難道她知道實情?
「亦雯姐,如果危世淮真的愛你的話,會讓人勾引得了嗎?你們的婚姻自始至終就只是因為一段謊言而開始,現在謊言戳破了,你以為你還綁得住他嗎?」夏水漾冷冷的丟出一串反問。
「你、你胡說,爸、媽,你們不要聽她胡說。」該死,她真的知道!
「我沒有胡說,那天晚上你跟他根本就沒發生任何事情。」她豁出去了,也不想再替她留面子。
「不可能,我們當場看到的。」邱宗明不相信。
「那是亦雯姐趁着那個跟危世淮發生關係的女人匆忙離開后,故意假裝自己是女主角而演的一場戲。」想到那天的情景好似歷歷在目,她想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胡說,你、你有什麼證據?」邱亦雯說話開始發顫了。
「當然有。」
「是什麼?」全部的人將視線全都投射在她身上。
啊,慘了。夏水漾有點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剛剛實在是太衝動了,要是爸爸知道其實女主角是她的話,肯定會瘋掉。
「說啊,你說啊。」邱亦雯看她僵住的模樣,以為她沒證據,還故意催她開口。
「如果你污衊我女兒說謊,我不會善罷罷休的,以後我們兩家的情誼也到此為止。」邱宗明正色道。
「我女兒才不會說謊,我看你女兒才是誣賴我女兒。」夏正涵也不甘示弱。
「你女兒根本就是個狐狸精。」邱宗明火大了。
「你女兒才是棄婦亂咬人。」夏正涵也護女心切的反擊。
「你們不要再吵了。」夏水漾受不了的大喊,「因為我才是那晚跟危世淮共度一夜的女人,那條讓你們解除婚約、遺落在溫室的內褲是我的!」
【第九章】
「這是真的嗎?」邱亦誠連門都沒有敲就直衝危世淮的辦公室。
「什麼真的假的還煮的?」危世淮頭也沒抬,這陣子他的脾氣暴躁到極點是眾所皆知的事實,沒有一個員工敢招惹他。
「昨天的事情你還不知道?」難怪可以安坐在這裏辦公了。
「我很忙,有話快說。」危世淮還是沒有抬頭看向他。
「還不是因為你。」邱亦誠坐在他桌前的椅子上,滑動着椅子道。
「我?!」他輕蹙眉頭,第一次將視線望向眼前的邱亦誠。
「誰叫你不去跟我爸媽解釋清楚,所以昨天我妹就帶着我爸媽上夏家理論了。」
「你說什麼?」他驚訝的將雙手撐在桌上,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亦雯堅持說是漾漾破壞你們的婚禮,我爸聽了一肚子火,所以就跑去找人家算帳。」
「後來呢?」
「聽說雙方一陣交鋒,最後漾漾為了反駁我妹的指控,承認了她是那條內褲的主人。」剛聽到這個消息時,他也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虧他還跟黃家芹感情逐漸穩定,卻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檔事。
「她承認了……」危世淮低喃道。
「你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驚訝的樣子?咦--」難怪解除婚約的原因是一條內褲,「你早知道那內褲不是我妹的。」
「我的確是因為那條內褲而知道那晚和我共度的不是你妹,也才解除了婚約,可是知道真正的主人是她的事實,也沒早你們多久。」危世淮坐回椅子上。
「唉,這個亦雯真是糟糕,竟然這樣誣陷你,害我爸媽當場老臉都掛不住。」邱亦誠真慶幸自己沒跟去,否則不是要跟着丟臉了,「我現在知道你為何不去跟我爸解釋了,因為你不想讓他們知道亦雯竟然會這麼惡劣,所以寧願讓他們怪你不負責任,對吧。」
危世淮扯扯唇沒回答,其實他自己明白,那條內褲只是找出真相的導火線,就算那夜與他共度良宵的女人是邱亦雯,他也很懷疑自己是否能撐得到婚禮舉行而不放棄。
「我不愛她。」他說出解除婚約真正的事實,他早就該知道的。
「我知道。」邱亦誠了解的點點頭,「不過,現在你知道那晚的女人是漾漾了,你有什麼打算?」其實婚約會解除,他一點也不意外。
「你不是幫她介紹男朋友了?我還需要有什麼打算?」危世淮瞪着他的眼神彷彿要將他活活掐死,語氣充滿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