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天之後,古人傑雖然還是接送她上下班,可卻只是公式化的跟她寒喧問候,不再有以往的溫柔與關懷,這樣冰冷淡漠的態度,讓宣馨每次下車后都忍不住躲起來偷偷哭泣,然後又懊惱的責罵自己沒用。
本來他們之間就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感關係,有的,也只是一夜情所產生的“後果”。
既然她一向都沒有要他負責的想法,那幹麼要因為他對待她的態度轉變,夜夜含淚而眠?
宣馨啊宣馨,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脆弱,一點都不像是自己了?
感情只是消耗人心力的負擔,還是努力賺錢才最實在。
忍住不嘆氣,她拿起包包,站起身來。
“宣馨,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胡開蘭走到她身邊,關心的問。
“沒事,我健康得很。”其實這陣子老是睡不好,著實讓她有點兒體力透支的感覺。
“你現在是非常時刻,一定要更加註意身體,知道嗎?”胡開蘭囑咐。
“我知道,謝謝。”雖然是未婚懷孕,可自從她有孕的消息傳出,同事們對她都特別關照,連新聞都挑輕鬆的讓她去跑,這一點實在讓她很感激。
胡開蘭瞅着她,好半晌才開口問:“對了,那天那個男的很面熟,好像是……”
“對不起,開蘭姊,總編剛剛叫我進去找她,改天再跟你聊。”宣馨心虛的打斷她,不想讓她問出口。
“可是那個男的……”胡開蘭不死心還想再問,可話才說到一半,又被她給截了住。
“改天再說,我先去忙了。”不管她的反應,宣馨迅速離開座位走向總編辦公室。
其實不是她不想告訴胡開蘭,只是這件事情傳開的話,新聞媒體一定會把這事拿來當頭條報導,畢竟這實在是件充滿八卦性的新聞啊,而她一點都不想成為人人八卦的對象。
她暗嘆了聲,站在總編辦公室的門外,敲了敲門,“我是宣馨。”
“進來吧!”冷靜的聲音自門後傳來。
她打開門走進去,站在總編的辦公桌前,“總編,你找我?”
“嗯,坐啊。”總編金玉卿推了推眼鏡。
她點點頭,在桌前的椅子坐下來。
“你最近身體還好吧?”金玉卿雙手交握在下巴處,詢問的直視着她。
“很正常,謝謝總編關心。”叫她進來,應該不是只是要問這個才對。
“我想過了,這期的新聞你就不要跑了。”金玉卿沉吟半晌,緩緩道。
“總編!”難不成想要解僱她?“我的身體負荷得了的,總編,我很需要這份工作。”沒了這工作,要她挺著大肚子上哪找新工作去啊?
金玉卿扯唇笑笑,“你想到哪裏去了,你以為我要解僱你啊?”
“呃,不是嗎?”她尷尬的抿了抿唇。
“當然不是,你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幫忙呢!”
“那……”她一臉迷惑。
“我是看你最近氣色不太好.不想你太勞累,所以你只要去幫我做個人物專訪就行了。”金玉卿交代。
“人物專訪?!”難道總編還是知道了什麼?“我跟古人傑一點都不熟,只是單純的一夜情,真的,總編,你還是派別人去吧!”她連忙想推辭。
“你說什麼?古人傑?!”金玉卿的眼睛一亮,盯着她問。
“嗄?”怪了,總編好像很驚訝似的……宣馨的眼珠子轉了轉,搖頭否認,“我什麼都沒說。”
“可是我剛剛明明聽到什麼一夜情的?”她肯定自己沒聽錯。
“沒啊,我沒說啊。”宣馨連忙轉移話題,“對了,總編,你剛剛說的人物專訪是要訪問誰?”
“對了,這些是有關他的資料,你拿回去先看看,然後找時間約他做篇專訪,最好着重在他的感情世界跟成功過程。”金玉卿果然被轉移注意力,拿起桌上的一疊相關報導遞給她。
宜馨接過資料,才看到其中一張照片就驚訝的輕呼出聲,“關彥霆!”怎麼會是他?”
“就是他,你怎麼會知道他?果然是新聞人,夠敏銳。”金玉卿讚賞的豎起大拇指,“雖然在國內還沒有多少人知道他,不過他已經在美國的華爾街掀起一陣波濤,締造不少傳說。所以我們要搶得先機,先給他做份專訪,順便套好關係,以後要採訪起來就容易了。”
“這個男人的確看起來就非泛泛之輩。”只是沒想到這麼厲害啊!
“我想這工作對你來說應該不會太累,你願意接嗎?Yesorno?”金玉卿等着她的回答。
宣馨翻了翻資料,抬起濃密的長睫,朝她綻放出抹接受挑戰的笑容,“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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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沉默的車上時間。
宣馨自長長的睫毛底下偷偷的觀察著面無表情的古人傑。
她已經快要受不了這樣冷淡生疏的相處模式,每一次跟他講話所帶來的挫折感,都是種鑽到骨里的痛苦折磨。
老天爺,就算她無法令他愛上她,至少也不要讓他討厭她啊!
她深吸口氣,主動打破沉默,“寶寶……已經知道是男是女了。”看他以前對寶寶關心的程度,這個話題應該會引起他的反應才是。
“喔。”可他只是淡淡的應了聲,甚至連視線都沒有飄向她一眼。
他好像一點都不感興趣?宣馨的心猛地抽痛了下。
“醫生說,一切都很正常。”她忍住受傷的痛楚,繼續試圖打破他們之間的僵局。
“嗯。”還是簡短到了極點。
她真是受夠了。
“你到底哪裏對我不爽?今天我們就好好的說個清楚。”她忍不住咆哮。
這次古人傑倒是有瞟了她一眼,不過視線馬上又回到前方的馬路上。
“我覺得這樣的氣氛讓我很不舒服,如果你覺得我是個麻煩,大可以告訴我,我馬上搬出去,也用不着忍受你用這樣視若無睹的態度對待我!”講著講著,她的眼眶都紅了。
不行,她不能在他面前哭,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對他的特別在乎。
她連忙將臉撇向窗外,假裝生氣不理人,免得讓他看到在她眸底滾動的淚珠。
而古人傑也沒有應聲,只是維持沉默的將車開到家門前停好,熄了火,拔出車鑰匙,正準備打開車門時,宣馨已經先他一步衝下車,頭也沒回的直奔她的卧房。
一種不祥的預感閃過他的心頭,他連忙鎖上車門,跟着走到她的房前。
才要舉起手敲門,卧房的門扉已經打開。
他看着她,視線從她倔強的美麗臉蛋移到她雙手提着的行李箱。
“這是幹什麼?”他皺起眉問。
“既然你這麼不歡迎我,我何必厚臉皮留在這裏惹人厭?”她垂下長睫,將視線放在他乾淨油亮的皮鞋上,就是不看他。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走的?”他冷冷的問。
這口吻,跟以往的他是如此的不同,讓原本就在宣馨眸底蓄著的淚花幾乎要自眼眶濺出來。
“你、你不用說……你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她深吸口氣,順便將滿溢的淚水壓回眸中。
“你太敏感了。”他的語氣雖不再冷漠,卻是客套的,“我很歡迎你住下,只是我對‘普通朋友’都是這樣的態度,並不是針對你。”
他的挽留並沒有讓她有任何開心的感覺,反而更加的難受了。
明明是自己對他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的,可當這四個字從他口中講出來,卻讓她的心仿彿被扯開似的劇痛淌血。
呆立在門前,她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說過要住到生下孩子為止,既然我答應了,就不可能趕你走,以後也不要再有這個念頭。”古人傑彎身拿走她手上的行李箱,走入房內。
她也沒反抗,默默的跟着他進房。
是呵,現在要她走,她也真不知道該走到哪啊!
這輩子,她從沒有這般強烈感受到自己的孤獨。
想到自己的狼狽與窘迫,淚水終於忍不住滑下臉頰。
“怎麼了?”一抹心疼掠過他英俊的臉龐,不過很快就被隱藏起來。
“沒、沒有。”她邊拭淚邊否認,她怎麼能說自己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交往過啊。
“我有聽說過孕婦的情緒波動比較大,常常莫名其妙就會想哭。”古人傑也不追問,只是一貫的客套疏離,“或許是你太累了,我不打擾你了,早點睡吧,晚安。”
就這樣?他真的沒什麼想要跟她說的了?宣馨縱有滿肚子的疑問,也只能點點頭,“你也一樣,晚安。”
“喔,我還有事要出去。”他的聲音在他轉身關上門離開時拋向她。
這麼晚了還要出去,想必又是要去見哪個女人了吧?
罷了,他們只是普通朋友,他想去哪、想跟哪個女人約會,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即使在心中不斷的開解自己,那淚水還是隨著心痛止不住的往外涌。
她不想哭的,為什麼眼淚就像是壞掉的水龍頭,怎麼都關不起來?
如果他知道自己隨意丟下的一句話,就足以讓她整夜輾轉難眠,揪心流淚的話,會是驕傲得意?還是驚嚇迴避?
只是不管是哪種反應,她知道,都絕對不會是感動憐惜。
她緩緩坐在床沿,輕柔的撫摸著已經隆起的腹部,只能藉着這個動作來安撫自己紊亂的心。
或許她不該太貪心,能夠擁有他的孩子,就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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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古人傑說要出去之後,宣馨就一夜無法成眠,直到天快亮才隱約聽見他回來的聲音,瞄了眼時鐘,已經是凌晨六點左右。
這麼晚才回來,想必是剛自溫柔鄉離開吧?
他會用怎樣的方式吻其他的女人,擁抱其他的女人,甚至是佔有其他的女人?
一幕幕猜臆的畫面閃過她的腦海,讓她心煩意亂,妒火熾烈,更加無法入睡,索性坐起身來,呆坐在床沿發愣淌淚,直到上班時間到了,才隨便的盥洗整裝出門,而古人傑早已開車候着她了。
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她上了車,他開車,一路上依然是沉默的窒悶。
宣馨覺得自己的眼睛又酸又澀,不斷的眨着想抒解那份乾澀,想來是最近太常哭了,連眼睛都開始抗議。
唉,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再大的挫折與磨難她都可以一笑置之,吃苦當吃補,可現在卻變了個人似的,成了個愛哭的淚人兒。
她應該要堅持自己不談感情的原則,偏偏自己就是這麼沒用,明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非要愛上這個像風一樣的男人。
一切都是自找的,吃苦受罪早在預料之中,又有什麼好哭好怨的?
現在她總算深刻明白什麼叫作“咎由自取”了。
宣馨垂下彎翹濃密的長睫,也不再試圖去打破僵局,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努力收回自己的感情,不要讓錯誤繼續擴大才是。
只是她很懷疑,這顆已經失去的心,是否還收得回呵。
車子流暢的行駛著,今天的台北街頭難得的沒塞車,大大的縮短了他們獨處的時間。
很快的,古人傑已經熟練的將車停在每日她下車的地方。
“謝謝。”就算兩人之間的氣氛僵滯怪異到不行,禮貌上,總要道謝的。
她並不期待他會回應,將手伸到門把上,正想開門下車,他的聲音卻自頭頂飄過來。
“今天晚上我有事沒辦法來接你,不過我已經託人代替我來,你還是在這邊等就行了。”古人傑的聲音很正常,就像對一般朋友一樣。
有事……是跟麗莎有約嗎?她的心頭猛地一刺,可也用同樣平常的語氣回道:“那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不行,我已經交代好了,她會送你回家。”他堅決的表示。
“我不是三歲孩子,用不着人帶。”她故意跟他唱反調,宣洩多日來的委屈與惱怒。
“你是孕婦。”他簡短的提醒她。
“反正你已經不關心這個孩子,我是不是孕婦又有什麼關係?”她知道自己的語氣中有很多賭氣性的控訴,可卻無法忍住不說。
“就算是朋友,我也會關心,更何況這孩子是我的。”她也不想想,是誰先給誰氣受的?是她強烈堅持他們只是“普通朋友”的,不是嗎?
“不用,我的孩子我自己會照顧保護,你去忙你的吧!”她倔強的回嘴。
“你想跟我吵架嗎?”古人傑的語氣一沉,英俊的臉上明顯佈滿不悅。
聽到他冷峻的聲音,宣馨的鼻子一酸,淚水又開始往下流。
“該死!”他低咒了聲,一拳捶在方向盤上。他到底要怎樣對待這個女人才好?
以為他是因為她哭泣而發火,她的淚水更加無法自遏的氾濫了。
“我、我知道一直哭很討人厭,不過,我先聲明,我不是個愛哭鬼,只是因為懷孕的開系……”她連忙抹去臉頰的淚水,哽咽的說。
“不要哭了。”她哭得他心都要碎了,天知道昨天晚上他是費盡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夠看着她哭泣卻不將她擁入懷中的?
“我也不想,可是它就自己一直流嘛!”她撒嬌的語氣像個小女孩似的,讓他又是一陣心疼。
“唉。”他放棄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武裝,伸出手替她抹去淚水,“乖,不要哭了,再哭我都想哭了。”
他恢復溫柔的語氣讓宣馨反而更加無法剋制落淚,孱弱的肩膀劇烈的上下顫動著。
天,他又說錯什麼了嗎?怎麼她不但沒有止住淚水,反而更加難過的啜泣。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面對一個女人而不知所措,心慌意亂。
古人傑輕嘆了聲,越過了排檔桿將她輕輕的擁入懷中。
他寬廣溫暖的胸懷就像是一座山一樣,讓她安心的依偎著,逐漸平復心緒,停止淚水。
坐在車內沒有人先開口,兩人都眷戀著這親匿相依的一刻,只有彼此低淺的呼吸聲交錯著。
可寧靜的時光沒有維持多久,急促的手機鈴聲又劃破空氣響了起來。
宣馨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僵,抽離他的懷抱,低語道:“我去上班了。”
“記得下班在這邊等著。”古人傑在她下車前又叮嚀了遍。
她伸手打開車門,頓了半晌,緩緩點了頭,隨即帶上車門,快步走開。
凝視着她的背影久久,他才接起響個不停的手機,在聽到對方的聲音時不耐煩的沉下臉色,應了聲,“好,我馬上到。”隨即掛斷電話,腳踩油門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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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肯見我了是嗎?”才聽到門鈴聲,麗莎便迫不及待的打開門。
“你連日來狂Call我上百通,到底是有什麼急事?”古人傑沒了耐性,滿臉不悅。
“我們是男女朋友,難道都不用見面的嗎?”她也不高興的反問。
“我很忙。”他走進屋內,淡淡道。
“忙?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忙得沒時間給我一通電話、沒時間見我一面?這樣我們還算是在交往嗎?乾脆分手算了。”她雙手叉腰,嗔怒道。
“也好。”他爽快的同意,“以你的條件,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比我好的男人,我祝福你。”
“你就這麼想跟我分手?”他的毫不挽留讓她又驚又怒,還有更多的後悔。
“在跟我交往前,你就知道我的習慣。”他直視着她道。
沒錯,她是知道他交往的對象很少有超過六個月的,但多少還是期待着自己會是打破那個慣例的女人啊。
不,她不會跟他分手的。
“難道你忘記那些我們共度的快樂時光了嗎?”她放柔語氣,蔥白的手指爬上他結實的胸膛,“我還記得你說過,我是個美麗性感的女人,也記得你是怎樣激情的佔有我,人傑,難道這些都不值得你留戀?”
“麗莎,是我不值得你留戀。”他不著痕迹的避開她的碰觸,走到窗邊凝視著外頭的街景。
“不,除了你,沒有任何男人配得上我。”她無視於他的拒絕,雙手又纏上他的頸后,“對不起,你告訴過我,只要我不無理取鬧,我們之間就不會有絲毫改變,我以後不會再任性了。”
古人傑為難的蹙蹙眉,將她的手抓開,凝視着她,“我想我們還是當朋友比較適合。”
“不,我不會再要求什麼了,沒壓力的交往也OK,我們還是可以一樣開心的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樣一起跑趴狂歡……”她着急的試圖挽回,“你還記得大家看到我們都說我們是絕配、是金童玉女嗎?”
“我現在很忙,沒空再去那些地方,你還是找別人陪你吧。”這段關係早該說清楚了。
“人傑?!”麗莎怔了怔,美麗的臉上霎時陰森的扭曲起來,“你變了,是因為那個女人嗎?”她記得這幾次打手機找他,他不是陪她去產檢,就是去接她下班,一點都不像那個遊戲人間的古人傑了。
“沒錯,我愛她。”他一點都不想否認這點。
“你說什麼……”她驚愕的顫抖著唇辦,勉強扯起抹笑,“你、你是在開玩笑吧?”
從不言愛的古人傑,竟然會爽快的承認自己身陷愛中?不、不可能的,那個能讓他愛上的女人應該是她麗莎才對啊。
“不是開玩笑,我真的愛上她了,這輩子除了她,我不會再愛任何女人,麗莎,你也該好好找個愛你的男人嫁了才是幸福。”他正色勸說。
“古人傑,這就是你對待我的方式?”麗莎的眼眸被怨恨憤怒的情緒所佔據。
“對不起。”就算事先他們已說好交往的模式,但他知道,他畢竟還是傷害了她。
“是因為她懷孕的關係嗎?你只是要負責任對不對?”她突然瘋狂的扯着他的衣襟尖叫,“你若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生啊,要生幾個都成,我們兩個的小孩一定比她生的更英俊漂亮、更高貴聰明,她只是個想要用孩子綁着你的賤貨而已。”
“我不許你污辱她!”他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厲聲聲明,“除了她,我是不可能跟其他女人生孩子的。”
“你……你竟然為了她凶我?”她愕然的望着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對不起,我該走了。”他鬆開她的手,越過她的身子往外走。
“站住,”麗莎喊住他,眸底仍然帶著期望,“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對不起。”這是他唯一的回答。
“滾!你滾……”她舉起手往門的方向指,用盡全身的力氣喊著。
古人傑緊繃著下顎,一言不發的走出去。
在他關上門的同時,一隻花瓶同時擊上門板,摔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每片都代表濃烈的不甘心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