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沒葉朝露這個人？」
「是的，我已經查證過，旭霖企業真的沒有葉朝露這名員工。」張秘書很肯定的對聶君遴說。
聶君遴輕笑出聲。
那也是，倘若葉朝露真的是凌晞的助理那才有鬼。
「經理打算怎麼做？」不管跟在他身邊多久，張秘書自認永遠摸不透聶君遴。
何況，他找葉朝露做什麼？當務之急，他不是應該要儘快想辦法變出一個女人來……喝！難道經理看中意的對象，就是姓葉的小助理？！
老天！不會吧！
「張秘書，你的表情很有趣。」聶君遴俊顏露出幾分玩味。
張秘書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經理，請恕我冒昧問一句，您不會真的對葉小姐有好感吧？」
「你說呢？」
「這……其實我是沒資格說話，不過站在聶夫人的立場，這葉小姐頭一關就過不了。」聶夫人的眼光想必比他更為挑剔嚴苛，換言之，他認為上司選擇葉朝露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我都不曉得原來你還會算命。」聶君遴哂笑道。
「經理，我純粹是依……」張秘書吃驚。
「別緊張，有件事我還得勞煩你儘快幫我去辦。」
「請經理吩咐。」張秘書暗暗鬆了口氣。
「去跟凌晞要葉朝露的下落，倘若她問起原因來，就說葉朝露她——拿走我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之後再把葉朝露帶過來。」
「是。」唉！看來，經理心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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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我為什麼非要去見他不可？」一家佈置精巧的花店門前，葉朝露氣撲撲地對前來找碴的張秘書低吼。
「我說過，葉小姐去了之後自然就會明白。」張秘書再度強調。
葉朝露大翻白眼。
「葉小姐難道都不好奇經理為何要找你？」
「哼！那還用說，他當然是想報『老鼠冤』了。」張秘書能找到這裏，就表示他已經找過凌晞，換句話說，她冒充凌晞助理一事已經被戳破，所以，被她戲弄過的聶君遴當然要找她報仇。
「經理不是這種人。」
「哈！他若不是要教訓我，難不成，還要請我去喝咖啡？」騙肖耶！
「經理其實是想要葉小姐歸還他一樣東西。」他記得，聶君遴確實是這樣跟他說的沒錯。
「嗤！你當我白痴呀！我什麼時候偷過他的東西。」她理所當然的把「歸還」想像成是偷竊。
「詳細情形，還是請葉小姐親自去問經理。」
「拜託！你怎麼又來了。」葉朝露撫額大嘆。
「葉小姐還是不願意隨我走？」
「廢話！」她才不會笨到白白去送死。
「那好。」張秘書微微—笑，冷不防往花店裏頭走去。
「喂喂！你想幹嘛？」她及時抓住他。
張秘書頓步，回頭對着葉朝露咧嘴一笑，「我只是想跟貴老闆說，葉小姐在品德上似乎出現一點瑕疵。」
「你想害我丟工作！」什麼瑕疵不瑕疵，講白話一點，就是他要進去跟她老闆說她偷人家東西。
張秘書沒接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可恨呀！他分明是在威脅她。
好！去就去，怕他不成！
不過，哼哼！假如聶君遴以為她葉朝露可以任由他煎煮炒炸的話，那麼，他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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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怒氣沖沖的葉朝露一走進他的辦公室，旋即用力地甩上門。
聶君遴緩緩抬起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
真看不出來，眼前這位憤憤不平，腳踩三七步，有點類似惱羞成怒的女孩，才在不久之前，在他面前上演過一段落荒而逃的戲碼。
「聶君遴，我承認是我騙了你，不過，你若是要怪就得怪凌晞，因為最初的確是她要求我假扮成她的助理。」她乾脆把話挑開來說。
「我了解。」
「你了解！啐，既然你了解，幹嘛還叫張秘書來抓我，還硬說我偷你東西。哼！我說聶先生，聶少爺，聶經理，我葉朝露雖然很愛錢，但我都是靠我自己的雙手及腦袋去賺，所以你少誣賴——」
「你剛才說，你很愛錢？」他冷不防截斷她。
「是又怎樣！」犯法嗎？
「葉朝露。」
「干、幹嘛？」他的聲音幹嘛一下子低這麼多度，想嚇唬人嗎？
「我正好有條很不錯的賺錢捷徑，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既然她愛錢，那麼一切就好談。
咦！他居然要報好康的給她，可是，以德報怨好像不是他們這種奸商會幹出來的事。
「你別緊張，我不是要叫你去殺人放火。」他戲笑。
「哈！開玩笑，我緊張個什麼勁！」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可下一秒鐘，她旋即愣住。
討厭！他又拿那種詭異又莫測高深的眼神盯她了。
老實說，她很不爽，感覺上就像自己是被他所相中的獵物似的，只要他一展開巨型雙翼，伸出銳利的五爪，她就只能蜷縮着身軀，等着被他生擒活捉。
「這機會很難得，我可以向你保證，絕無第二次。」聶君遴微微斂起流泄出異樣目光的瞳眸，似笑非笑的說道。
「若有這麼好的事，哪有可能輪到我。」她有些警覺。
「那可不一定。你得想清楚，機會通常是不會等人的。」
「你確定不是在騙我？」她心動了。
「想聽嗎？」他反問。
「我……」她又有點猶豫。
不過，上回被凌晞擺了一道，害她不僅沒了兩萬，還倒賠計程車錢兼被老闆扣薪。哼，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嘔死了。
「希望你的猶豫在看見我的誠意后能儘快打消。」
「什麼意思？」她戒備的瞪住坐在辦公大桌后，對她微笑的聶君遴。
他這抹笑，大有文章。
「過來。」他忽爾浮現出弔詭的神情。
心口重重撲通了一下，葉朝露明知這事有鬼，雙腳卻仍不受控制的隨着他的命令住前走去，待她發覺自己幹嘛要這麼聽話時，她已經走到他的辦公桌前，然後順着他的手勢往下一瞪——
是一張支票。
赫！葉朝露眸光瞬也不瞬的瞪住支票上頭的金額欄——二十萬！
「如何？」
嚇！他低魅的聲音猝然喚醒她沉醉的意識，葉朝露對看見自己手上捧着支票感到萬分錯愕。
老天！她是何時拿起支票來的？葉朝露嚇得趕緊丟了回去。
「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二十萬在他眼裏說不定就跟二十塊沒兩樣，但對她來說，卻是一筆很大，很大，很大的數目。
難怪，他會說這種機會絕無僅有。
不過，她也不是個笨蛋，他肯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來誘惑她，想必要她做的事絕對不簡單。
咦！他不會是要她潛進某家公司，去做什麼商業間諜吧！
「放心，我不做沒把握的事，這件事你絕對能夠勝任。」他一笑，換了個更舒懶的坐姿。
瞧他說得信誓旦旦，好像她一定會答應似的，哼！她才不會這麼沒格……
「聶經理，你何不先說來聽聽呢？」她神情一變，努力擠出諂媚的笑臉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張支票簡直是上天補償給她的大禮，所以，只要聶君遴派給她的任務別太艱難，她絕對會為他赴湯蹈火的。
他笑了笑，「很簡單，今晚我需要一個女人——嘖，嘴巴先別張這麼大，聽我把話說完。聶夫人，也就是我的阿姨，非常企盼我能早日成家，但我目前尚無此打算，所以為了應付她，我必須找—個事後絕不會妄想攀住我的女人，來充當我的女朋友，這樣你了解嗎？」
葉朝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嚇死人了！一開始他說要一個女人時，她差點一腳踹過去。
「搞了老半天，原來你是要我充當你的……咦！不對不對！」她又猛搖頭。
「又哪裏不對？」他眉眼一挑。
「我又不是什麼絕色大美人，更不是什麼名門閨秀，就算我答應你，聶夫人也未必會相信。」
「這是我的問題，你不必煩惱，還有呢？」
這麼無所謂？好，那再來，「我相信你手上，一定握有一大串足以匹配你的名單，就好比說是凌晞，她可是哈你哈的要命，你為什麼不選她？」她在說這話時，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及表情，皆流露出一股酸味。
「我不是說過，對我『有心』的女人我不要。」
呃！也對啦，就像她喜歡銀貨兩訖，乾乾脆脆。
「還有疑問嗎？」
「這……你剛才是說，只要當你『一夜』的女人就可以了？」她小臉微赧，試探地問。
「嗯！」目前，確實一晚就夠。
「那我、我再跟你確認一次喔，你是說，只要我今天晚上陪你去見聶夫人，你就會給我二十萬？」她緩緩伸出兩根手指頭，一雙澄亮亮的大眼裏，閃爍着無數個金錢符號。
「嗯哼。」
「好！成交！」她興奮無比的一擊掌，可是……「嘿！不是我不相信經理您的人格，只是，這個嘛……」
「為表示我的誠意，這張支票你當然可以先收起來。」
「呵，我就知道經理你做人實在爽快。」葉朝露笑的好開心，同時，她亦伸長手，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支票，小心摺疊好后，直接放進自己的口袋內。
啪！啪！她拍了拍口袋，心花怒放之餘，也豪邁的同他說：「經理，請你儘管放一百二十萬個心，敝人在下我，絕對會替你完成使命的。」
「朝露，我喜歡你的自信。」
「呵呵，君遴哥，我也很喜歡你的阿莎力。」嘻！人家這麼快就入戲，她當然不能輸他羅。
「叫君遴。」
「是，君——遴——」哎呦！她叫的連自己都快起雞皮疙瘩了，不過，感覺不壞就是。嘻嘻！
聶君遴扯起絕美唇角，按下內線，「請蘇女士進來。」
蘇女士？什麼蘇女士？葉朝露滿臉疑惑的同時，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名身着黑色套裝，挽着髮髻的女士，先是對聶君遴恭敬的頷首后，才一臉嚴肅
的走向葉朝露。
她不算禮貌的上下打量，教葉朝露不禁癟起嘴來。
「你——」
「聶經理，請您放心，一個小時后，葉小姐絕對會煥然一新。」蘇女士收起眸光，正經的望向聶君遴。
「就有勞你了。」
「喂喂！你們是在打什麼啞謎？」葉朝露一臉迷惑。
「葉小姐，請跟我來。」
「要去哪裏？喂喂，別一直拉着我走啊，聶君遴你快看看她……」
「朝露，我們待會兒再見。」聶君遴對她揮了揮手，俊顏上竟是難得一見的興味。
不知何故，他竟開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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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朝露從不曉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夠變成絕色大美人。
凌晞上回幫她化的妝，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大抵是不習慣這種令人驚艷的裝扮，她總覺得渾身上下都很不對勁。頭髮不對勁，臉蛋不對勁，衣服不對勁，就連腳丫子也很不對勁。
尤其是她腳下這雙寶藍色高跟鞋，簡直讓她連路都快不會走，她真擔心一個不注意，就會在聶夫人面前出糗。
「你很美。」
葉朝露倏地一震，側眸愕望正在開車的聶君遴，「你是說……我很美嗎？」被他一誇，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嗯。」蘇女士果然不負他的期待，當他一見到重新包裝后的葉朝露時，確實對她產生了無限的遐想。
「可是我……」她羞澀一笑。
坦白講，直到現在，那種飄飄然的感覺依舊盈滿心頭，就算當鳳凰的期限只有一晚，但也足夠讓她回味再三。
「朝露，你要切記，你現在的身分是我的女友，所以等會見到『她』時，千萬不能有任何一絲的畏縮。」他語帶深意。
眨了下眼，朝露回他一記「你安啦」的眼神。
「放心，我的字典里沒有畏縮這兩個字。不過，萬一聶夫人不喜歡我，你可不能因此就要我把錢給吐回去喔！」這才是重點。
聶君遴噗笑出聲。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愛錢卻又如此坦率的女孩。
沒錯，在這之前，他的確很鄙視她的行徑，但他又何嘗不是也利用她愛錢的弱點，來引誘她上勾呢？
「我送出的東西絕不會再收回。」
噫！幹嘛這麼強調。偷偷覷了他俊美的側龐—眼，她忽感不安的扯了扯身上這襲飄逸的水藍色絲質小洋裝。
「快到了。」彷佛察覺到她的不安，聶君遴輕笑說道。
「喔。」她虛應了聲。
「緊張嗎？」他再問。
「是有點啦，不過，既然收了你的好處，我自然會儘力而為。」想想，還真是有點造化弄人。
曾經，她希望別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可如今，她卻坐在他身邊，偽裝成他的親親女友去見他的家人。
不過，哈！不是她壞心，而是凌晞若曉得這件事，鐵定會氣到吐血。
「我好像沒跟你提過，我要你見的聶夫人其實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生母已經過世，所以她是你阿姨，不過，我聽說你阿姨跟你同父異母的弟弟，好像對你——」葉朝露突然住了嘴，頗為懊惱地擰了大腿一把。
天吶！她幹嘛這麼心直口快，家族內鬥肯定是他最忌諱談到的事，而她卻大嘴巴的當人家的面前說出。
聞言，聶君遴面上神情雖無絲毫改變，可他微勾的唇角卻流泄出濃濃的嘲諷與冷然。
「別怕，說了就說了，我又不會吃了你。」瞧她，竟慌亂到幾乎要把裙擺給捏爛了。
聽他語意，好像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葉朝露不禁放下心中大石。
「嘿！我就說嘛，這種事根本就沒啥大不了的，反正，這就是身在有錢人家的好處與壞處，想開一點就好。」她心情一松，馬上大剌剌的說。
「你是在安慰我嗎？」
「你需要人安慰嗎？」她咭咭怪笑，「在我看來，你適應的挺好的，一點都看不出你有受過什麼委屈。」
事實上，他說不定比他弟弟還會擺架子。當然，這句話她可不敢說。
他嗤笑了聲，將座車緩緩駛入開啟的銅製雕花大門。
「下車吧，你的挑戰正要開始。」
的確——
下了車，她沒時間讚歎眼前這棟華美雅緻的白色建築物，進了屋，更沒空去欣賞屋內的陳設擺飾，因為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一名坐在單人沙發椅上，氣質高雅，風華絕代，卻隱隱散發出一股「我絕對不好惹」氣勢的中年美婦身上。
毫無疑問的，這位夫人肯定就是聶君遴的阿姨。
「君遴，她就是你看中意的對象？」聶夫人明顯拉高的冷冷尾音，已經說明她對葉朝露極不滿意。
哇塞！一開口，葉朝露便對這位聶夫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可以想見，凌晞晚年時的模樣，肯定就如同聶夫人一般，教人不敢領教。
「嗯。」聶君遴臉上表情無絲毫變化，可握住葉朝露的小手卻冷不防一緊。
葉朝露眉心微皺，因為他握痛了她。
「夫人，您好，我叫葉朝露，打擾了。」她笑咪咪的對聶夫人頷首。
她曉得他在提醒她別發獃，可他也犯不着掐這麼大力吧？不過，他的手掌真的好厚實，被他整個包裹起來的感覺真不賴。
「你沒資格進我們聶家大門。」聶夫人毫不客氣的點明，她不配做她聶家媳婦，同時，也等於是給聶君遴難堪。
哈！果然不出她所料，一見面就給她來記下馬威，可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夫人，我跟君遴是真心相愛的，還望夫人成全。」
「真心？相愛？」聶夫人嗤之以鼻。
「是的。」她表情誠懇，語氣堅定，彷彿聶君遴真的是她所鍾愛的男人。
「你了解他嗎？」聶夫人冷笑。
「當然。」她說得大言不慚。
「哼！你倒是很敢講。」聶夫人懶懶諷笑。
「夫人，君遴會帶我來見您，是因為他尊重您，所以請您試着接納我。」
難怪聶君遴會提醒她別畏縮，若換做其他人，肯定會被她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給嚇着。只可惜，她早就習慣對付這種人，所以嚇不退她。
「哈！你憑什麼要我接納你？」
「聶夫人，君遴已經是成年人，他想做什麼或不做什麼，自然不勞他人費心，所以就請您行行好，成全我跟君遴。」嘿！她還真佩服自己，演什麼像什麼，而且，還能順便為聶君遴出一口怨氣。
「你是說我沒資格管君遴的事？」聶夫人眯起眼來。
「不不！聶夫人可是君遴的長輩，當然有資格……提供適當的意見了。」
她假兮兮的笑道。
聶夫人面色冷沉，轉向一直默不吭聲的聶君遴，「你居然讓這個女人在我面前放肆？」
「人我已經帶來了。」聶君遴沉沉說道，帶着一絲嘲弄的俊顏，教聶夫人臉色驟變。
「聶夫人，你就別再為難君遴了，他可是忍讓你們很久了。」眼見情勢不對，葉朝露趕緊搶話。
「忍讓我們很久？」聶夫人彷佛被戳到痛處似的，猛然起身，褪盡雍容，惡狠狠地瞪住滿臉無辜的葉朝露。
然，反觀聶君遴，卻用一種很特別的眼神盯住她。
糟糕！她好像不小心戳到聶夫人的罩門。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誰叫聶君遴一句話都不敢吭的模樣，意外興起她的惻隱之心。
「朝露，該走了。」聶君遴伸手，緊緊握住了她。
選擇她，果然是正確的。
噢！聶君遴，你又該死地握疼我了啦！
「聶君遴你……你……」聶夫人顯然咽不下這口氣。
「『阿姨』，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聶君遴忽爾轉向再度變了臉的聶夫人，一雙漆黑的眸子裏，所醞釀的全是警告。
「你……」聶夫人被懾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而就在聶君遴牽着暗自偷笑的葉朝露，欲開門離去時，一抹男性身影卻早一步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當男子與聶君遴的眼神一交會，葉朝露即清楚的瞥見男子眼中所迸出的得意與傲氣。
有這麼一剎那，葉朝露真想跳起來給他一拳，但最後，她還是隱忍下來，並且用力回握住聶君遴的大掌。
聶君遴像是沒發覺，若無其事的與男子交錯而過。
然而，一抹笑意，卻在他們走出主宅后，自聶君遴的唇邊逸出。
雖說，這抹笑是那麼輕淺，可當它映入葉朝露眼帘里時，卻令她為之怔忡。
他為什麼還笑得出來？
驚訝之餘，葉朝露不動聲色的想抽回一直被他緊握住的小手，可是，任她怎麼使勁卻都無法如願。
「朝露。」
「嗯……」
「你表現的很好。」
「呃！哪裏哪裏。」
「你能夠繼續跟我配合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