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既然床頭有讓人瞧了臉紅心跳的秘戲圖,或許這床還有其他古怪也說不定!在研究完秘戲圖后,玉兒一寸寸地檢查起整張床來了。至於韓盈盈,早坐回角落邊的椅子上,擔心自己家人的性命安全去了。
“盈盈,你覺不覺得奇怪?”玉兒眼裏忙着,口也沒閑着。
“什麼奇怪?”韓盈盈悶悶地看她一眼問。
“這床靠牆,幹嗎四邊都裝上床幔?”
“……”韓盈盈沒心情理她。
玉兒也沒期望她有答案,好奇地爬上床去掀開靠牆那邊的粉紅色帳子。“沒什麼……咦?”語尾興奮地上揚,忙湊上前去證實自己的猜測,“嘿嘿!果然沒錯!盈盈,你快來看,這牆有……人?”
原來這牆上有孔,可以偷窺到鄰房的情形,原是妓院為了有偷窺癖好的客人所設,是妓院和特定客人之間的秘密,一般尋歡客並不知曉。
做那事時,有人在旁邊觀看,誰還能做得下去?
所以,可想而知,妓院為了生意,即使有風聲傳出,定然否認到底。至於那些特定客人為了自己的福利着想,對這事更是守口如瓶,要找到願意做這種生意的妓院可不容易呢!
沒想到,玉兒會因為好奇心,而發現這個秘密,也算是運氣了。
“有人?在哪裏?”韓盈盈頓時臉色慘白地由椅子上豁地站起來,害怕不已。
“噓!人在隔壁。”玉兒示意她噤聲,然後向她招手要她過去。
“隔壁?”韓盈盈走近她,小聲地問。
“這裏有個小孑L,看得到隔壁房間。”玉兒告訴她,然後把臉貼回牆壁上。
“玉兒姑娘,這樣不太好,你不要看了。”韓盈盈沒忘記這裏是什麼地方,看圖是一回事,可是真人表演……天,玉兒姑娘究竟是打哪兒來的?怎麼這麼……不知羞?
“盈盈,你說那惡人折斷你爹的手,是不是右手臂?”玉兒突然問。
“是啊!玉兒姑娘,你不要再看了,姑娘家……”韓盈盈忍不住想訓誡玉兒。
“你弟弟大約十二三歲年紀?”玉兒又問,眼睛始終沒離開過牆上的小孑L。
“你怎麼知……”韓盈盈突然恍悟,迫不及待地爬上床,“讓我看。”
“請。”玉兒大方地讓位。
韓盈盈忙湊上前,看向小洞。
“健他們,他們沒事。”韓盈盈高興得掉下淚來,“他們沒事,我爹娘和弟弟沒事,而且就在隔壁。”
“走。”玉兒拉她。
“去哪裏?”
“到隔壁去啊!”玉兒理所當然地說。
“可是房門口有人守着。”
“不怕,看我的。”玉兒信心十足地說。
“你?”韓盈盈懷疑地看着她,實在不怎麼敢相信她。
“放心,外面只有一個人,我輕而易舉就能打發掉了。”玉兒神氣地說。
“真的?”
“走吧!趁現在惡人還沒出現.我們把你爹他們救出去,這樣,你就不必受惡人威脅了。”
“你真的有把握?”韓盈盈看着玉兒。
“當然。讓我想想看,要用哪個法寶好?”
“法寶?”
“就用這個好了。”玉兒開心地拿出一隻白色小瓷瓶。
“這是什麼?”那麼小一個瓷瓶對付得了外頭那個大漢?
“這是飄仙散。只要用上一丁點,那人就會軟綿綿地使不出半點力氣。”玉兒得意地說。
“那要怎麼用?”
“像這樣。”玉兒拿出絲帕,由瓷瓶里倒了些許粉末在上頭,“只要把手絹往他臉上揮,就大功告成了。”
“這麼簡單?”
“比你抓我來要簡單。”玉兒將絲帕交給她,眼裏閃着晶亮。
“我去?”
“要救的是你爹娘和弟弟吧?當然是你去。”玉兒理所當然地道。
“可是,萬一……”
“你不去也行,反正是你的家人,我無所謂。”玉兒假裝要拿回絲帕。
“好,我去。”韓盈盈將絲帕藏在身後。
“記住,要出其不意,否則他若驚覺屏住呼吸就沒用了。”玉兒交代。
“我知道了。”韓盈盈拿起絲帕一臉不成功便成仁的表情,就義般下床走出去。
玉兒一臉燦笑地坐在床上看她打開門,嘿嘿!不能怪她,她已經減輕量刑了。綁架可是重罪耶!
從懷裏拿出另一隻紅色小瓷瓶,得趕緊去救人噦!
玉兒慢條斯理地往門口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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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她給的明明是迷魂散,怎麼人會躺下呢?
玉兒皺着眉接受韓家四口的千恩萬謝,眼睛直往躺在地上的大漢瞄,臉色潮紅,的確是中了迷魂散沒錯,可是怎麼會昏迷呢?
“你把他給打昏的?”玉兒看向盈盈。
“沒有啊!我拿你給我的絲帕往他臉上揮了一下,他就昏過去了。”韓盈盈一掃愁容,笑意盈盈。
“這麼奇怪?”是效期過了,毒性產生變化嗎?回去得跟舜哥哥說,說不定因此發明另一種毒藥呢!
“奇怪?”
“不,沒什麼。”玉兒趕緊搖頭,哪能告訴她,她故意拿迷魂散而不是飄仙散給她,想整她?“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你要走?你不是要等那惡人嗎?”韓盈盈驚慌地問。
“你的家人已經找到了,我等他幹嗎?”整天沒回去,天仇哥哥一定擔心死了。
“不行啦!你走了,那惡人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你要我怎樣嘛?留在這裏等那惡人來將我拆解入腹嗎?”玉兒沒好氣地問。
“我……”韓盈盈語塞,“對不起!是我太過分了。”
“算了!你們不要回家了,到我家去好了。”
“你家?”
“是啊!你們到我家去,那惡人就動不了你們了。”
“不,抓你來,已經很對不起你了,我們不能再連累你的家人。”韓盈盈說。
“要說連累,也是我們家丫頭連累了你們一家。”清朗的男聲插了進來。
“禹哥哥?”玉兒懷疑地眯起眼,又瞄了眼躺在地上的大漢,知道原因了,“你不會是一直跟在我後頭吧?”否則哪有那麼巧?每回都出現得正是時候?
“玉兒,我剛剛在外頭看見紀天仇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人。你想,他是不是在找你啊?”段叔禹道。
玉兒一聽,顧不得算賬了,轉身就跑:“禹哥哥,他們交給你了。”
“我贏了。”段叔禹得意地看着玉兒的背影說。
“才怪!”段季湯從樑柱后現身。
“啊!”韓家四口被嚇了好大一跳。
“願賭服輸,他們就交給你了。”段叔禹等不及想跟在玉兒後頭去看好戲。
“你能保證玉兒日後不會翻舊賬?”若不是掌握這點能叫他立於不敗之地,他才不會跟老三打賭呢!誰願意沒事往身上攬四個包袱?
“不能。”段叔禹果然搖頭。
“那怎麼能算你贏?”段季湯得意地說。
段叔禹斜睨着他:“剛剛是誰捨不得佳人被唐突,忍不住射出暗器的?”
一旁的韓盈盈驚訝地看向段季湯,正巧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立刻羞紅了臉。
段季湯風度翩翩地對她笑了笑,見她低下頭,才扔給段叔禹一個白眼,他從來不沾好人家的姑娘的。
“就算我不出手,你難道不會出手?”這韓盈盈一看即知是溫婉乖順的姑娘,真要讓人給輕薄了,只怕不尋死,也要出家了。身為玉兒的兄長,他當然得阻止玉兒在無意中造孽了。
“會。”段叔禹笑道。
“那不結了?”段季湯沒好氣地道。
“怎麼會結了?我會出手,但這跟是不是我出的手,差別很大耶!”
“你到底想怎樣?”段季湯無奈地說。
“今天的賭注算我一局。”
“你保證日後不會在玉兒面前出賣我?”段季湯討價還價。
“行!”段叔禹詭笑,就算他不說,現場還有其他四個人呢!他可不保證他們不會說哦!
“成交!”
可憐的段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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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仇哥哥,她是誰?”
玉兒不知道自己心裏那股酸澀是怎麼回事?天仇哥哥怎麼可以抱其他的女人?
“玉兒。”紀天仇驚喜地看向房門,想起身又怕驚醒周晴,只好維持原姿勢坐着,兩眼仔細地打量她全身,確定她有沒有受傷。
“她是誰?”天仇哥哥看到她回來,居然還不肯放開她。玉兒覺得心好痛好痛。
“她是周晴,我的師妹。”紀天仇輕聲回答她,小心翼翼地將周晴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放下幔帳,像個慈愛的父親。
可是,在玉兒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她心痛地發現,原來天仇哥哥一直跟她保持距離,訓誡她男女授受不親,是因為他心裏有人了,所以,才不願意讓她碰!
紀天仇回過頭來,想好好地看看玉兒時,就見她慘白了一張臉,紅着眼眶看看他。
“玉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紀天仇擔心地急步走向她,伸出手想扶住她顯得有些晃的身子,不想,玉兒卻退後一步避開他的手,他驚訝地看她,“玉兒?”
玉兒搖了搖頭,“男女授受不親。”她說。
“玉兒?”紀天仇眉頭皺了起來。
“我……我……”玉兒咬着下唇。
“玉兒,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對你……”紀天仇握緊拳,為著這個可能性生出一股殺人的怒意。
“沒有。”玉兒搖頭,沒有人對她如何,只是她自己笨,聽不懂他的拒絕。
“玉兒……”紀天仇心疼地看着她落寞的神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沒事的。天仇哥哥,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回家去了。”玉兒忍住心痛道。
“你爹回來了?”紀天仇問。
“嗯!”
“我送你回去。”紀天仇道。
“不用了,若是讓你送我回去,只怕我爹非逼着你提親不可。”玉兒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紀天仇艱難地笑了笑,突然覺得懷裏的婚書有些燙人:“那……我就不送你了。”他忍痛道。
玉兒的淚終於掉了下來。“再見。”匆匆丟下話,她頭也不敢回地飛奔而去。
“玉兒——”紀天仇起步欲追上去。
“紀天仇,你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段叔禹突然出現,擋在他面前。
“你們對玉兒做了什麼?”紀天仇憤怒地問。
“是你對玉兒做了什麼吧?我把人送回來時,她可是開開心心的。”段叔禹冷冷地說,雖說周晴智力只有五六歲,但是身體可不是小孩子,哪能真不避嫌地當她是五歲小女娃一樣哄她睡?
“我?”他做什麼了嗎?
段叔禹搖頭,真笨!懶得理他了。
“婚書呢?”
“一年後,若是我僥倖不死,一定遵守承諾上門迎親。”紀天仇將婚書交給他。
“不行,一年太久了,一個月。”段叔禹搖頭要真讓玉兒等上一年,東窗事發后,他不被剝皮才怪。
“你這是強人所難。”紀天仇鎖起眉。
“我們飛鷹堡可以照顧令師妹,讓你專心去尋仇。”
“我憑什麼相信你?”才用玉兒要挾他,說這話誰會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要做什麼儘管去,令師妹在這裏保證安全。一個月,別忘了。”段叔禹搖搖手上的婚書,走了。
“你……”
“對了,如果一個月內,你沒來,後果由你自行負責。”段叔禹遠遠地又丟來一句聽來像是威脅的話。
可是,他旨不在威脅,是聲明!聲明責任歸屬權。
一個月,是他們兄弟四人認為玉兒可以忍受的極限。如果這傢伙超出期限,那是他的事,和他們四人無關。
日後知道真相,要怪也只能怪他,怨不得他們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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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去把段玉兒殺了。”
“不!”
“如果你還想要你女兒的命,最好照我的話去做。”
“你殺了我吧!只求你放過我可憐的女兒。她是無辜的。”
“無辜?哈哈哈,當年我又何嘗不無辜?結果你們是怎麼對我的?廢我武功,甚至處我宮刑,這些難道是我罪有應得?”陰惻惻的聲音叫人聽了遍體生寒。
“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敢求你原諒我,只求你看在同門的分上,放過那兩個孩子。”
“同門?哈哈哈!當初你們陷害我,對我用刑的時候,有沒有半點同門之情?記不記得,你和紀申為了滅口逼我跳崖時,說了什麼?你說,念在師兄弟一場,要我自己跳下去,記得嗎?”
“我沒忘,這些年,我一直很後悔。”
“你當然會後悔,如果你們不逼我跳崖,我就得不到絕世秘藉,也就不能回來找你們報仇。你怎麼能不後悔?”
“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後悔……”
“就算你後悔了又如何?能讓時問倒流?能讓玉梅活過來?還是能還我一個完整的身體?”
“……”
“說不出話來了?我說過,我當初受過的苦,我要一一還在紀天仇身上,現在,我就要他嘗嘗失去愛人的滋味。你去殺了段玉兒,否則我就殺了你的女兒。”
“你……”
“這是紀天仇的人皮面具,戴上它去殺掉段玉兒。”
“你想嫁禍?”
“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當年你和紀申就是這樣嫁禍給我的,不是嗎?”
“……”
“段玉兒一死,飛鷹堡必然會全力追殺紀天仇。真該好好誇獎他一下,居然這麼配合地找上勢力龐大的飛鷹堡,讓我可以順利推行我的計劃。”
“……”
“今晚就動手,你知道失手的結果。”
“小晴現在在哪裏?”
“等你把段玉兒解決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