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又來找我姐?”司徒降雪打開門,語氣輕描淡寫的調佩道。

“當然。”

“進來吧!暴躁男。”司徒降雪先一步跳進家裏。

一樣米養百樣人,就算同樣是練太極拳、打從同個娘胎出來,她們兩姐妹的性情仍舊是略有出入,尾隨在司徒降雪身後進入,他依着木造的迴廊往裏頭走去,因為司徒玄霜住在最後的房間。

經過幾間上課的教室,因為還不是上課時間,所以空蕩蕩的。

迴廊的一半有着一處空地,四周栽着楊柳,外圍還有一條小溪流穿梭,曾聽玄霜提及,這是她跟父親最喜歡逗留的地方。

白紹卿從迴廊里低頭探看外面的景緻,視線驀地讓空地上一對男女吸引住。

是司徒玄霜!她和一個男人近身練習着“推手”,運用“力儉而發銳,體逸而致遠”的道理,四兩撥千金的化去那股內勁,兩人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潛沉的美感,看得出兩人都對此有深厚的造詣。

原本是賞心悅目的表現,然而卻因為對象而讓白紹卿大大不悅,這小老太婆沒事盡找一些年輕的小夥子跟她對招,分明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還幫她把頭髮圈在她頸子上!簡直是忍無可忍。

原本俊朗開懷的臉因為這一幕而愀然變色,濃眉飛豎,雙唇緊抿着—肚子裏千萬噸的火藥在燃燒,巴不得馬上噴出火,一時情緒失控,擂起拳頭重擊着迥廊上的護欄。

“喂,暴躁男,別把我家的欄杆劈倒了,這可是上好的木頭,造價不菲啊!”司徒降雪舔着雪糕無聲無息的走到他身邊。

白紹卿忿忿不平的睨了她一眼。

“吃不吃?雪糕降火氣。”她遞來一支杜老爺甜筒雪糕,不容拒絕的塞到他手裏。

“吃味了吧!不爽就開扁嘛,怕他不成。”小妮子挑釁的說著。

隨即就見她蹲下身子,朝着迴廊上的盆栽猛下手,將盆栽上結的小果實全摘了下來,滿滿一手都是殷紅的果子。

“幫我拿着。”把吃到一半的雪糕遞給白紹卿,連忙執起一顆顆的小果子往楊柳樹下的兩人扔去。

別看這小小一顆果子不起眼,司徒降雪手勁拿捏得宜,每每將果子準確無誤的往那男人身上扔去,但見原先練着“推手”的兩人已然分開,那男子冷冷的掃了一眼,躍身擋去接二連三的果子。

當最後一顆扔盡,司徒降雪癟癟嘴;“我要走了,免得挨罵。”搶過白紹卿手裏的雪糕,快步的奔離。

男子身手矯健的奔來,躍上護欄看了一臉陰沉的白紹卿,隨即又邁開步伐追着司徒降雪逃竄的身影。

司徒玄霜看見了白紹卿的身影,先是溫婉的一笑,才從容不迫的蓮步輕移而來,一點都沒有欣喜若狂的樣子,這真是令人氣餒。

她拾階而上,“什麼時候來的?”司徒玄霜佯裝鎮定的問,生怕一個疏忽就會被識破她的心思,越是愛戀他,就越不希望在他面前表現出太深濃的情悖,生怕他會不珍惜抑或是感到壓力。

“剛剛那傢伙又是誰?”他咬牙切齒的問。

“我們只是練習‘推手’而已。”她竊喜,突然愛上他因佔有而氣急敗壞的模樣。

“我知道,我是問他是誰?”他怒吼。

“大師兄。”她愣住。

‘你又忘記我的話了?”威嚇的逼近她的臉。

“沒有,我們只是練拳而已。”她伸出白玉的小手揮啊揮的,“你又生氣了?”用眼角餘光打量的問。

他不吭聲,逕自坐到階梯上。

“紹卿……”她依着坐下。

他兀自生着悶氣,打開雪糕甜筒的包裝,湊到她面前,“要溶化了,快吃。”

“好。”她溫馴的微啟着嘴,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口雪糕。

“你這小老太婆,吃個雪糕都這樣慢吞吞的,等一下溶化滴到我的手你就完了。”闃黑的眼睛直瞅着她,語調仍是蘊含著火氣。

“太冰了,你自己吃。”她避開他湊近的甜筒。

吃冰是降雪的最愛,她無福消受,太冰了!舌頭幾乎要凍僵,怎麼會好吃?

“啰嗦!”他索性自己大口大口的吃着幾乎溶化的雪糕。

他三兩下就把甜筒解決了,司徒玄霜把白絹遞給他,要他擦擦嘴,誰知他耍賴的只湊過他的臉,遲遲不接過她的手絹。

司徒玄霜明白他孩子氣的任性,只好輕輕擦拭着他沽到雪糕的唇。

“你身邊怎麼有這麼多男人?”他有點氣悶的問。

“哪有?不就是你坐在我旁邊。”她故意打哈哈。

“上次是師弟,這回是師兄,那下回又是什麼!”他狂傲的問,手又不安分的扯下她的簪子,讓頭髮被散着。

“你好霸道,他們都是阿爹的弟子,打小就認識了。”她搶過他手中的簪子。

白紹卿一把握住她的柔荑,“我說話你少插嘴。”低頭便封住她的嘴,讓她無暇喋喋不休的說話。

雖然在家裏,她可不希望讓人瞧見他們親密的樣子,司徒玄霜神情嬌羞的一直往後退,他卻氣急敗壞的窮追不捨,最後他發怒的一手扣住她的頸子低吼,“不準躲!”

司徒玄霜一怔,無言凝睇,香腮泛紅,只得默默的任由他狂妄的親吻着她的朱唇,那甜蜜卻又激烈的懲罰……

☆☆☆

“玄霜——”阿爹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一陣腳步聲后,司徒封出現,“玄霜,阿爹要出去,前面客廳有個阮小姐說要找你。”

“阮小姐?”是她?她怎麼會來找她?

“怎麼,你不認識?”司徒封問。

“不是,沒關係,我去看看。阿爹,你路上小心。”

“我曉得。”

阿爹離去后,她關上筆記型電腦的電源,緩緩走向屋子前方的客廳,客廳里,她仍是中性的打扮,連坐姿都有着率性的風格。

“阮小姐。”

“玄霜,抱歉打擾了。”阮茜起坐欠身。

“阮小姐找我有事?是不是因為那個廣告有什麼問題?”她直覺想到是廣告有什麼狀況。

“不是。”她澄清,“叫我阮茜就好,今天只是私人性的拜訪,完全跟工作不相關。”

“喔。”她笑着點點頭。

司徒玄霜坐在紫藤木椅上,一臉淡雅的笑靨。

因為不是頂熟稔的,兩人只能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聊着,聊聊廣告拍攝工作,聊聊她習武的過往。

“玄霜,紹卿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跟我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阮茜試探性的開了個頭。

“真的嗎?我沒聽他說過。”司徒玄霜仍是淡笑。

白紹卿老是對她大呼小叫的,偶爾還會捉弄她,除了知道他在廣告公司上班,有個哥哥,知道他脾氣暴躁、易怒,是個面噁心善的人之外,她好象對他一無所知。

“也是,他可能還很在意她的死。”阮茜眉頭輕蹙表現出一絲痛苦。

“死?你說那個朋友死了?!”她驚訝的看着阮茜。

“嗯,是自殺。”阮茜釋懷一笑。

司徒玄霜突然很想知悉有關白紹卿過去的一切,包括他的生活背景、他的學校生活、他的朋友……好像知道他的秘密,她就會更了解他。

探詢的念頭在她心裏蠢蠢欲動着……

“嗯……你方便告訴我這件事嗎?”她委婉的問。

阮茜在心裏笑着,她就是希望司徒玄霜主動問,人性的弱點……

她實在太像沉睡在她心中的嘉琳了,那樣的單純可愛,讓她不禁想上前摟住她,這些年的想念好累人,再見到她純凈的眼神,心情是怎麼都無法平復下來。

“她叫裴嘉琳,曾經跟紹卿是一對戀人,嘉琳性子是外放、活潑,她主動熱情,很愛紹卿,兩個人在學校常常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連在一起。”

“那她為什麼自殺?”一個感情幸福的人為什麼會想自殺?司徒玄霜顯得疑惑不解。

“因為紹卿提出分手的要求。”

“分手,為什麼?”司徒玄霜錯愕的往前一傾,有點急切。

“詳細的情形我並不十分清楚,只是大略知道她覺得紹卿變心了,所以跟她提出分手的要求,嘉琳她很愛紹卿,因為無法接受紹卿離去,所以她堅決的用自殺來威脅,希望紹卿能夠回心轉意,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紹卿非但沒有回心轉意,她還賠上了一條命。”

“紹卿不愛她嗎!為什麼要分手!”乍聞這樣激烈的感情,她覺得心像是被揪痛了,人的情緒為什麼要大起大落的?為什麼不能平平淡淡的就好?

“一開始或許是愛,但是感情是容易變的,誰都沒個准,一切都怪嘉琳自己想不開,那天一看到你,我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世上會有人跟嘉琳長得這麼像,而且是跟紹卿一起出現,那就好像當年他們一起在學校出現的感覺。”

“是嗎……”

“或許紹卿還沒忘了她吧?因為你們實在太神似了。”.

司徒玄霜幾乎喘不過氣來,難道是因為她跟裴嘉琳長相神似,他才會這麼對她嗎?難道她只是嘉琳的替身?

“替代品”,這是個令人厭惡的辭兒,她是司徒玄霜,她不想被動的讓人當作緬懷過去戀情的替代品。

恬靜的容頗有些許黯淡、落寞,她一直以為她和白紹卿就像是在談一段純純的戀愛,雖然他老愛亂吃飛醋、發脾氣,可她仍覺得窩心,只是這一切顯然是她一相情願了,紹卿只是因為她和前女友長得相似,所以才會跟她在一起。

心情酸酸澀澀的,好難受……

沒在意阮茜的離去,她兀自回到房間,舔舐着酸楚的感覺,白簪子擱在桌上,她卻怎麼也不願再去碰。

☆☆☆☆

假日午後的白宅,白紹卿又兜到公司去盯着那群懶散的傢伙,白父、白紹擎則坐在客廳里。

“紹擎,最近公司怎麼樣?”白父坐在沙發上,威嚴的嗓音問着長子。

“一切無恙,都在軌道上。”白紹擎溫和的回答。

“嗯,那就好。”

兩父子坐在客廳,各自看着雜誌,不發一語。

許久……“紹擎。’

“爸,有什麼事?”他從容的擱下手中的雜誌。

“你陪我到司徒太極學院去走走。”

白紹擎雖詫異父親的念頭,卻仍是保持冷靜持重,“現在嗎?”

白父微笑的點點頭。

“好,現在就走吧!”

上樓抓了外套、車鑰匙,白紹擎親自駕駛着車子,載着父親前往司徒太極學院。他對於父親的動機雖有着幾分好奇,但他仍未開口詢問,因為他明白只要父親想說的事他自然就會說出口,不想多說的,再怎麼問都沒用。

車速平穩的在車陣里前進,他開車的速度一如他給人的感覺很平台,不同於白紹卿飛車疾馳的速度。車子停在司徒太極學院門口。“爸,到了。”

“嗯,一道進去吧!”

“好。”父子倆一前一後的走進司徒太極學院。

假日的練習教室里人滿為患,連續幾間教室都在上課,學員們大家無不聚精會神的跟隨老師一起旋腕、轉動……

前兩間領頭的是年輕的男子,一個約莫大學生的年紀,一個則更大些,從他們的動作、姿態看來,想必也潛心修練不少時日,末的一間則是司徒玄霜,那襲白衫實在太好認了。

白紹擎繼續往回廓走去,湊巧韻又看見一身黑色的傳統衣衫的女子,坐在階梯上專心的霹舐着雪糕,那鮮紅小舌靈活的很,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活靈活現的,卻有些冷淡,一如她身上的黑色衣衫。

白紹擎想起她是上次反問他找的是哪位司徒老師的那個女孩。

“司徒老師,在下白紹擎,今日偕同家父特來拜訪令尊。”

文謅謅的說辭讓司徒降雪不由得直皺眉,狠狠的舔了一口雪糕,“阿爹在屋內打坐,你自個兒敲門進去吧!”

白紹擎不以為意的領着父親往她說的屋內走進,曲起手指在門上輕敲兩聲。

半晌,“誰?玄霜嗎?進來吧!”

“司徒老師,是我白紹擎,家父想來拜訪老師所以冒昧打擾。”

司徒封腳步沉穩的走來,面前的木門咧的一聲被打開,他笑得和善,“進來坐,別容氣。”

“這位是家父。”白紹擎介紹着始終沉默的父親。

司徒封看着白紹擎身後的人瞬間恍惚,沒想到來訪的人會是他,“你……是你!好久不見了。”他高興的上前握住多年不見的友人。

“虧你還記得我!”白父嚴肅的臉部線調和緩了,“阿封,這麼多年也不聯絡,還得我處心積慮的找你。”

司徒封笑得像個活寶,“你出國后,我不小心把聯絡方式弄丟了。”尷尬的播搔頭髮。

他向來迷糊慣了,以前有老婆幫他打點,老婆死了有女兒幫他,他的腦子除了拳法、拳經,其他一概什麼都不記得。

“你真是不改當年迷糊。”白父調侃的說著。

“坐,原來這就是你的兒子啊!一表人才,更勝當年的你。”招呼着白家父子人坐,“嫂子呢?怎麼沒一起來。”

白父眼神一黯,“走了,好多年了。”

司徒封看着好友的落寞,自己也覺得低落,“她們兩個姐妹淘倒是懂得成群結伴,扔下我們帶着孩子,自己倒先走一步,完全不知道一個男人要帶着兩個孩子的辛苦。”不勝款吁。

“你那兩個丫頭呢?”記憶中,他有一對女兒。

“玄霜在上課,降雪……”他探探門外,“可能又躲到哪裏吃冰去了。”

“在階梯上,剛剛有碰見她。”白紹擎說著。

‘‘這丫頭老說不聽,一年四季把冰淇琳當飯吃。”他張羅着茶水,打算跟老友一起說話敘舊。

三點鐘,外頭傳來一陣騷動,掩上的木門被打開,年輕的男子伸進頭,“師父,下課了。”是葉兆智。

“嗯,玄霜跟你大哥呢?”

“大哥跟降雪出去了,玄霜一會就來,師父我先走了,晚上再過來。”

“好,叫玄霜東西先擱着,快過來。”

“曉得。”

不一會兒,敲門聲傳來,門緩緩推開,白色的衣擺先飄人,“阿爹,你有客人。”她淺笑的旋過身,“嚷,白先生?”她驚訝的看着白紹擎。

“玄霜,這是白伯父,以前白伯父跟你娘、白伯母、我四個人都是很好的朋友,沒想到今天會見面……”司徒封滔滔不絕的跟女兒分享遇故知的喜悅。

“伯父您好。”

“好,你叫玄霜吧!你跟你母親長的很像。”

司徒玄霜接過阿爹泡茶的動作,坐在茶几旁利落的幫忙沖泡,原來阿爹跟白家是舊識,只是,白紹卿怎麼沒一道前來……

☆☆☆☆

那天白紹擎突然問起她跟紹卿,害她頓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知道是第幾回了,每每一打開電腦里的信箱,就會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信件,裏頭全是述說著紹卿的過去,以及紹卿與裴嘉的感情,要不便是一張張裴嘉琳與紹卿的合照,這已經讓司徒玄霜的生活嚴重的受到影響。

她端詳着裴嘉琳的模樣,相片中的她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看出她的容貌。

初見時她着實嚇了一大跳,裴嘉琳的樣貌跟自己是那樣的神似,若不是相片中的衣着怎麼都不是自己會選擇的,她真要錯認那是自己與紹卿的合影了。

原來阮茜的話是真的,她只是紹卿想念裴嘉琳而作出的選擇……

她想要沉澱思緒,但是對方卻存心不讓她如願,而今天的信箱裏甚至於連裴嘉琳當年的日記內容都出現在司徒玄霜的眼前!

沒錯,她可以選擇不看,但是……偏偏要命的好奇心總牽引着她按下滑鼠,打開那可以窺探紹卿過往的信件,只是最後總落得一陣心傷。

這陣子,她的心全被紹卿的身影給佔據了,他幾乎要變成她生活重心的一部分了,然而卻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插曲,司徒玄霜陷入前所未有困頓、迷惑。

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

裴嘉琳日記里的這句話重擊着司徒玄霜的心,他可以感受到裴嘉琳當時為情所苦的無助,一如現在的她。

“哎……”她嘆了口氣,把所有的信件刪除清空,神情落寞的關上電腦,桌上的白玉簪仍橫躺在桌面上,徒惹司徒玄霜惆悵。

這信會是誰寄來的?阮茜嗎?臨睡前,這樣的念頭閃過她腦中。

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如果是要造成她的難堪,那她做到了。

今天吹的是哪門子的風,這麼晚還可以看見父親與兄長兩人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且向來嚴肅、不苟言笑的父親,今天嘴角的笑容似乎太過燦爛了,着實叫人好納悶。

關上門,“我回來了。”白紹卿無暇多想,現在只希望趕緊回房梳洗,因為還有一大堆的公事還沒處理完。

“紹卿,不過來坐下聊聊嗎?”白父開口喚道。

他原有些遲疑,瞥了父兄一跟,便應聲,“嗯。”

走過來坐在沙發上,白紹卿並不急着說話,他心底只是不斷的漾着好奇的泡泡,等着父兄開口戳破他的好奇。

“紹卿,你怎麼老工作到這麼晚的時間?”

“最近幾個客戶的案子剛好撞期,所以比較忙一點。”他回話。

說來慚愧,他似乎鮮少有時間陪着父親說說話,喝茶、吃飯,這一切反倒是大哥比較常在做。

打從母親因病去世之後,家中只剩下他們大咧咧的三個男人,頂多是打掃的阿媽桑費心的幫他們維持一個家的整潔,其他就是各自為政。

況且他過去總叛逆慣了,與父親向來容易起衝突,要不是母親臨終前他立下誓言要收斂脾氣,這家又不知道會有多少次的衝突在上演着。

“工作重要,但是人生更重要,原以為你們兩個只要事業穩定了,我就甭擔心了,可是,我發現我竟疏忽了你們的終身大事,這要是讓你母親知道了,可就吃不完兜着走。”

“爸,你又何必操這心。”白紹擎安撫道。

“今天晚上我跟你大哥去了一趟司徒太極學院,那個司徒老師是我跟你母親年輕時的知交好友。”,

玄霜家?原來父親與司徒封是好友,難怪當初執着非請他們來授課不可!

咦?玄霜這丫頭,近日忙得沒空去找她,她倒也心狠,完全不在意他的行蹤,這丫頭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他臉色凝肅了些許,完全沒細聽父親的話。

“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立業了,趁着你們兩個今天都在,我就直說了,我今天跟你司徒伯父談話時都在想是不是讓紹擎跟玄霜那孩子試着交往看看,因為你們也都到了適婚年齡……”

大哥跟玄霜?!原本還念着玄霜的紹卿突然耳聞父親將玄霜與大哥的名字連在一起,他詫異的回看着父親,當下不假思索——

“不行!”他的阻止就這麼脫口而出,而且他急切的態度也着實的嚇着了父親。

“紹卿。”白紹擎喚他,意在窺視他為何如此失控。白紹擎懂,但是作弄的意味多些罷了。

“對不起,我還得忙着工作的進度。”說完,他便旋風似的往房間沖,留下客廳里錯愕的父親,以及低笑的大哥。

甩上門,白紹卿縱身橫躺在床上,情緒還因為方才聽見的消息而沸騰着,激烈起伏的胸膛訴說著他的情緒震蕩。

不準,說什麼都不準!心愛的人一輩子頂多遇上一個,說什麼他都不會退讓,即便對手是他尊敬的兄長也不行。

當下,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撇下如麻的工作,見她一面。

在二樓焦躁的等待父兄回去自個的房間,他一刻都不浪費,抓起衣服、鑰匙,旋風似的奔離了家,就為了見她一面。

未料,一雙打量的目光打從他出房門那一秒鐘起便盯緊着他,在他身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瞭然於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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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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