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枕在他腿上的尹崇生擱下面前的書,仰頭問:「要做什麼?」

「秘密。」他甜蜜的在她臉上一啄。

忽地,她起身推開他,「不行,宣說晚上要去東海大學的路思義教堂做彌撒,我才要麻煩你開車送我們到台中去的。」

「台中?你今天要到台中?」幸虧他眼明手快的扶住下顎,要不然這一次又不知道得到哪兒尋去了。

「對啊,雲聰,好不好?人家很想去東海的路思義教堂,你知道一群人一塊唱聖歌的感覺有多麼棒嗎?我好期待喔!」她好聲的央求。

與沈雲聰相識越久,她就越會利用他吃軟不吃硬的弱點,拚命的鼓吹他改變心意,投入她與宣秩耀的活動,每每,沈雲聰只有咬牙允諾,然後再私下兀自扼腕嘆息。

他點點頭,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容,然後別過臉去,拚命的咒罵宣秩耀那顆惹人厭的電燈泡。

「雲聰你最好了,就知道你疼我。」她撲進他的懷裏,將他抱了個滿懷。

「笨蛋,不寵你寵誰?」

一股馨香來襲,沈雲聰眼中慾念深沉,托起她的臉,霸氣的落上一吻,吻得纏綿悱惻,尹崇生再怎麼驕任推卻,也只能接受。

她的順從稍稍平復他受創的心。

然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沈雲聰決定找個時間,再次跟天殺的宣秩耀好好的溝通。

趁着她陪同雙親出國過新年,他把宣秩耀找了出來。

推開Starbucks的門,一眼瞧見角落的沈雲聰,宣秩耀走向他然後一屁股坐下,渾然不知死期將至。

「唔,親愛的老公,怎麼只有你,我以為崇生度假回來了。」

「趁着崇生還沒回來,我想我們應該溝通一下。」他漾着一抹好笑。

宣秩耀終於察覺他眼中的殺氣,倏然笑道:「溝通什麼?」

「不要再讓我聽到那麼噁心那兩個字。還有,你到底還想跟我分割崇生多久?大學四年,你已經分割了我三年了,我又不是念數學系的,成天跟你算這愛情三角函數。」他惱火的說。

「怕什麼,我都要畢業了,難不成要學你又賴着重讀?」在尹崇生的調教下,宣秩耀學會揶揄調侃人。

「少來,我聽說你在準備藝研所的推甄。」眯起眼,沈雲聰把話說得明白。

「唔,你消息這麼靈通,難不成你在我身邊布下天羅地網?」

「少跟我打哈哈,到底要怎麼樣,你這電燈泡才會收斂點?」

「這……」宣秩耀搓着下巴,煞有其事的思索起來,老半天,他挑眉回答,「不知道,很難吧!」

「你……」要不是Starbucks沒賣酒,沈雲聰真想操起酒瓶往他腦門上敲去,看他會不會清醒些。

「哇,老公你似乎很暴躁,我得跟崇生報告一下,讓她小心你,說不定你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他的溫文告罄,頂着一張宛如閻王陰沉的臉,霍然起身低喝,「出來!」

「幹麼,要干架喔?我承認我技不如人,老公你不用打我,因為你穩贏的,我會去申請家暴法。」他直接投降。

「快點出來,要不然待會我讓你被抬着出去。」他眯眼威脅道。

「第一次看到要打人還這麼愛命令人的。」宣秩耀皮皮的跟了出去,他知道他不是要揍人,但是就是想這麼玩玩他,就說揶揄這種事情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沈雲聰不也戲弄過他?

沈雲聰坐上他的銀色積架,「上來。」

「三更半夜要去哪兒?」

「去尋找你愛情的第二春。」

他誇張的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有沒有聽錯,要去尋找我的第二春?」

「希臘哲學家安納西攏袂西說,一個人失去一段愛情,就要找尋另一段愛情,成就他現狀的圓滿。」沈雲聰挺學術的說著。

安納西攏袂西?宣秩耀蹙眉沉思,卻想不出來那是哪位希臘哲學家。

「親愛的老公,請問一下,那位安納西攏袂西到底是什麼流派,我怎麼跟他不大熟?他跟蘇格拉底有關係嗎?比如說朋友之類的。」

沈雲聰操控着方向盤,發出一記冷笑,「其實我跟他也不熟,因為他剛剛才在我口中誕生,至於他的大名跟蟑螂的惡行惡狀很像,怎麼死都死不了。」

感覺襲面一陣陰風,宣秩耀皮笑肉不笑的發出幾聲干哼,決定不再發問。

威風的銀色積架在安和路上的一處停下,「下車,你不會是想等着我幫你開車門吧?」

「沒,在我手還沒斷之前,我想我比較喜歡自己開車門。」宣秩耀趕緊打開車門離開那個冰冷的空間。

仰頭一看,眼前是一家PUB,叫Moonlight。

「還真是月色朦朧啊!」他低語。

「發啥愣,快進去。」若不是想維持宣秩耀容貌的完整性,沈雲聰真會從屁股上踹去,讓他匍匍前進。

推開門,熱鬧的音樂與外頭的寧靜是回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然而Moonlight裏頭,清一色都是男人,形形色色什麼類型都有,而且質感都還不賴,比起一般的搖頭PUB風格實在清新許多。

宣秩耀帶着問號回頭看了沈雲聰一眼,「老公,我開始懷疑你的性向,或許當初我的臆測是對的,你的確有這圈子的味道。」

「死心吧你,我以前是常來,不過那是因為Moonlight是從前畫室老師所經營,而且這裏只招待熟識的會員,大夥多多少少都認識,所以我從不會被搭訕。雖然我巴不得把你扔倒太平洋去,但還不至於真的泯滅人性殺了你,去吧!為自己找一個契合的夥伴。」

「老公,Iloveyou。」宣秩耀感動萬分的猛朝他眨眼。

「我去跟老師打聲招呼就走,你自個兒好好玩。」臨去前他又婆婆媽媽的叮囑,「警告你最好賣力點,至少在崇生回來之前我要聽到你的好消息,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月老都沒像你這麼速成,緣分、緣分,你懂不懂?」

「呿,你這傢伙的心思我會不懂,緣分對你而言是個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有那不擇手段的惡習。」沈雲聰賞了他一記白眼,把Moonlight的自在留給他,揚揚手便走。

宣秩耀讚嘆不已,「不賴,真不賴,品質的確好上太多……」

打從宣秩耀開始過着名草有主的生活,沈雲聰真是作夢也會笑,每逢假日一早便開着車到尹家去接人,這天正巧跟欲出門的尹家夫婦打了照面。

「雲聰,吃過早餐沒?」尹母問。

「伯父、伯母早,我吃過了。」

「打算帶我們家寶貝去哪裏玩?」

「到漁港去走走,崇生說她想去。」

「好好玩。」尹父拍拍他的肩膀,跟老婆出門去打他的小白球。

半晌,尹祟生從樓上翩然奔下,懊惱的說:「Sorry,臨時找不到我的太陽眼鏡。」她匆匆的奔向餐桌抓起早餐,「出發吧!」

「大小姐,找什麼眼鏡,你的太陽眼鏡那天放在我車上沒帶走,記得嗎?」揉着她的眉心,他低笑說。

「喔,原來!我還以為自己已經迷糊到這種地步了。」她猛拍額頭,和他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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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令拒當正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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