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連四天將自己打扮的嬌美可人,耀群積極的在華泰酒店留連徘徊,可是卻怎麼也遇不到言承揚這個目標。
這實在讓耀群很苦惱,難道真的沒有更有用的手段嗎?這樣守株待兔根本不是個好方法,她實在不希望所有的時間都耗費在等待,因為她已經等待夠久了。
吧枱的酒保都覺得她很詭異,連着四晚在這兒點了酒卻始終不嘗一口,只是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往人口處張望,大家不兔揣測她該不會是來釣凱子的吧!
耀群不以為意,因為她也的確稱得上是來釣凱子的,只不過釣的不是一般的小開,而是華泰酒店幕後的老闆。
眼看今天又是白費心力,耀群懊惱的端起陪了她一整晚的酒,一古腦兒的飲下,像是在跟自己賭氣似的。
平日滴酒不沾,今天一下子便飲下一杯酒,着實讓她吃不消那陌生的酒精嗆味,才不過半個小時,她已臉色配紅、醉態可掬。耀群皺皺眉,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不過是杯“長島冰茶”,怎麼會那麼快就頭暈?
算了,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再這樣下去,她不保證自己是不是會鬧出什麼笑話來。
足下的高跟鞋一落地,她便覺得自己彷彿站在雲端般的不真實,整個人宛若要飛起來,她揉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的離去,但腳下一個踉蹌,她就這麼不偏不倚的跌入一個寬闊的懷抱中,不省人事。
“小姐?”言承揚詫異的望着撞進他懷中的女子。
“喂,老大,走路都會有落人凡間的精靈撞進你懷裏,我真不知你是好運呢?還是衰人一個!”車石允幸災樂禍的在他身後張望訕笑。
“你少少唆,沒事找我來酒吧幹嗎?看來是我給你的工作太輕鬆,所以你才有心力來這裏消磨。”言承揚冷冷的說。
車石允趕緊轉移話題,“怎麼辦?這小精靈該送到哪裏去?”
雙手稍稍推開將臉埋在他懷中的女子,正打算攔腰抱起她時,那秀麗的嬌容就這麼落入他眼中,言承揚認出是她,先是錯愕,繼之是竊喜。
“她喝了什麼?”看着她座位上的空杯子,他蹩眉問酒保。
“一杯長島冰茶。”酒保知道眼前的兩位客人是華泰酒店的重要客戶,因此小心翼翼的回答。
言承揚微微挑眉,車石允則是不停訕笑,好個長島冰茶,無害的名稱偏偏害慘許多不識調酒文化的女子。
從酒吧出來,言承揚抱着耀群朝直達電梯走去。
“老大,你要帶小精靈去哪裏?”車石允跟在身後問,嘴巴不停前咕着,從什麼時候開始承揚連不省人事的女子都不放過了?
“你念完了沒有?再步唆我會讓你永遍開不了口。”他不得不出言恐嚇好友。
“喂,我是為你好,別忘了老太爺的交代,你別以為這是在美國,弄不好可是會被告性侵害。”車石允在電梯裏大放厥詞。
“我說過我會對她怎麼了嗎?想玩也得照規矩來,你別滿腦子不正經。”言承揚一語道破他的顧忌。
“可是你不是要帶她回房間?”車石允不知死活的子問。
“要不你覺得我應該帶她回去哪裏?”言承揚反問他。
“這麼說也沒錯啦!但是……”
電梯到達頂樓,叮咯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言承揚率先抱着喝醉的耀群步出專屬電梯。
“但是什麼?你可以離開了,明天中午以前,把她的詳細資料全部放在我桌上。”將她平放在鋪着羽毛被褥的床上,言承揚丟下一個新工作,要這吵人的車石允儘快離去。
“言總裁承揚先生,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從何查起?我可不曾受過中日的特訓啊!”車石允苦着一張臉,懊悔自己多言。
“看清楚她的臉,從YDS新聞部查起。”言承揚低沉的嗓音說著對她的惟一線索。
“新聞部?你知道她是誰?”
“知道還要你去查嗎?”
“可是你怎麼知道她在YDS新聞部?”他不死心還想在言承揚口中套出東西。
“現在距離明天中午十二點鐘,你還有十二個鐘頭的時間,別忘記你還有其他的工作。小心,沒辦成你就提頭來見我。”言承揚不正面回答車石允的問題,只是冷淡的提醒他時間不多了。
“喔!我真不敢相信你是我的朋友,你快活,我卻跑龍套。”車石允叨叨絮絮的抱怨,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原本他還想留下來看戲呢,結果還是叫人給攆出來,今天他深刻體認何謂有異性沒人性。
車石允離去后,頂樓的總統套房內只留下耀群和言承揚兩人。
言承場單手解下領帶,將西裝外套隨手掛在椅背上,走近床沿看着昏睡的耀群。
“我果然還是遇到你了,從來沒有人可以在我心裏停駐后還想逃脫,當然你也不例外。”伸出食指順着她的臉頰輕撫着,他口中低哺,“真的是你嗎?難道你就是那位讓我日夜思念的盪秋於女孩?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電視台的透明電梯上,透過玻璃帷幕看向不遠處的公園,她像是一隻花蝴蝶,翩翩然的從鞦韆上一躍而下,平穩的落在空地上,那一幕早在他夢境裏出現不下上百次,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被她那天真無邪的笑容深深的迷惑。
第二次看到她是在電視台大樓的中庭花園,她一人在中庭來回踱步,一會兒又蹩眉苦思的坐在椅子上,他情不自禁的走近想問出她的身份,然而石允突然出現打斷他們的對話。
第三次看到她則是在新聞部的視察,她正和一名攝影師準備離開公司採訪,雖然只是錯身的一瞥,但是他知道就是她。
凡事不過三,他竟然會讓這樣叫人魂牽夢京的女子三次與他失之交臂。雙手擋在她身軀兩邊,言承揚意亂情迷的低下頭,汲取獨屬於她的清香,輕輕在她珠圓玉潤的唇瓣上落下獨佔的吻。
“睡吧!我的小精靈,下一次我不會輕易放你走。”他眷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將卧房留給她一人。
頭疼的感覺刺激她的神智,逼迫她從夢境中走出,耀群抬起虛軟的手臂試圖壓制住欲迸裂的頭腦,痛苦的呻吟。
老半天,她先是微微的睜開眼睛適應光線,看着幻象—一凝聚,她惜愕的看着這陌生的華麗裝演,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身處何處。
第一個警覺,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是昨天穿的那套洋裝,腰際特別打上獨特手法的腰帶依舊,耀群先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下一秒,她又全身警戒的看着這房間,當雙腳踩在鋪着象牙白地毯的地板上,她意識到腳下的高跟鞋還穿在她腳上。
就在她低頭審視的時候,原木門上的金色門把被輕輕轉動,一個高大的身影被着浴抱走出。
耀群看見一個正用毛巾不斷擦拭頭髮的陌生人出現,她嚇得連退三步,直到抵住床鋪才停止。
“你、你是誰?!”她的語調有着無法控制的驚恐。
聽見她的聲音,原本擦拭的動作停下,白色毛巾下的臉不甚在意的抬起,“你醒了。”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社會險惡,耀群擔心自己遭人軟禁,害怕得舌頭幾乎要打結。
取下覆在頭上的毛巾,手指隨意將頭髮撥好,言承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你昨天喝下一整杯的長島冰茶時,早該設想過可能發生的情形。”
“是你?”清楚看到他的臉孔后,她驚訝不已。
“沒錯,就是我。”
她呆在原地不知所措,處心積慮要接近的人,如今卻站在她面前,耀群忘了先前所預計的方法,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叫什麼名字?”
耀群瞪着大眼,不打算回答。
“我知道你是YDS的文字記者,你不親口說,難道我就不會查嗎?屆時弄得人盡皆知,對你也沒啥好處。”言承揚椰榆的看着她。
“張耀群。”名字從齒縫間吐出,她心裏着實懊惱喝酒誤事。
“去梳洗一下吧!早餐已經送上來。”
見她仍舊站在原處,言承揚淡淡的說:“今天是星期五,不是周休的日子,你確定你要繼續留在這裏嗎?”
經他這麼一說,耀群才意識到她得趕回去洗個澡、換件衣裳,今天有個記者會一定得去參加。
“我先走了。”她匆匆朝他點頭,打算快步的離去,昨晚的開始顯然是個錯誤,還是等她冷靜下來再說吧。
就在錯身之際,言承揚竟然惡劣的抬起腳絆了她一跤。
“啊”
眼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一隻結實的臂膀迅速的將她摟人懷中,緊貼着她的鼻尖說話,“到浴室洗個臉,然後出來吃早餐,我會送你回去。如果你再繼續猶豫下去,我建議你還是打個電話請假比較好,我有的是時間跟你攪和。”他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隨着他的靠近,刮鬍水的味道竄人她的鼻腔,讓她意識到兩人的靠近,好生尷尬。
下一秒,他鬆開對她腰間的鉗制,先行走人更衣室,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耀群。
忿忿不平的吃完早餐,他像是押解犯人似的一路把她押上他私人的高級房車,向司機交代他先前逼她說出的住址后,便悠閑的閉目養神。
惟一的優點就是,前座與後座是完全隔離的兩個空間,耀群不必看到司機質疑的目光而感到難堪。
“言總裁,你別太過分!”耀群氣得想賞他一巴掌。
‘你還是醉酒的時候可人些。”睜開眼,言承揚輕怫的說。
“你昨天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當初看到他時,只覺得他是個深具危險性的人,但不知他竟然這樣輕挑、可惡。
“你想知道?”一把扯住她因憤怒而緊揪裙擺的手,他定定的問。
“當然。”她掙扎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只見他從椅背上翻起身,原先揪扯的手還握在他手中,他卻用另一隻手再度壓制住她的另一隻手,叫她無從掙脫,侵略的唇瓣便壓下來將她吻得通紅。
許久才放開她,但又佔有的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耀群努力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別再動了,大清早的,公司還有成堆的工作等我處理,我沒心思跟你鬧脾氣,乖乖的靠在我懷裏,否則我只好擅自幫你請假了。”斂起輕佻的態度,他嚴肅的警告她別達逆他的意思。
“你真是個無賴!”她掙扎的想從他懷中逃脫。
“遇后通碟,再不乖乖的,我決定做點別的事。”雙手壓在她的肩上,言承揚眼睛裏透着危險的氣息,不同於先前的戲諺。
“你敢?”耀群揚起眉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有什麼事是我言承揚不敢做的?”他作勢便要將她壓制在身下。
“不要——好,我認輸,你別再亂來。”識時務者俊傑,上了賊車還是安分點好。
言承揚二話不說將她樓進懷中,為這次不算磊落勝利偷偷揚起笑容,卻不讓懷中的人察覺。
敢跟他挑釁?這小妮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女人可以寵,但不可以過度縱容,不管怎麼樣,總有要臣服的一天。
回到耀群的住處,他像個主人似的翻出她皮包內的鑰匙,擅自開們走進去,讓身後的她只得氣呼呼的尾隨着他。
“給你三十分鐘的梳洗時間夠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抬起頭好整以暇的問她。
耀群睨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問題逕自走進房間。
言承揚笑笑不以為意,坐在沙發上等候她,眼睛隨意打量她的住所。
這是高價的地段,年紀輕輕就能夠在這裏的頂級宅第擁有一處小窩,想來她也是天之驕女,可是從屋子裏擺設的東西看來又不這麼一回事,一切簡單得很,像是極簡派的生活作風——簡單得只有少量的東西,生活必需品。
他像是如人無人之境般,在這小客廳內四處亂晃,整個房子逛了不下十圈,她卻還沒現身,言承揚心想,這小姑娘該不會是泡澡泡到忘了時間吧?
二話不說,他便朝房間走去。
“啊——你在做什麼?!”
穿着浴袍坐在梳妝枱前,兩腳平放在床上,耀群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頭髮吹乾,面對他突然的闖人,她手忙腳亂的把腳放下掩去可能的春光,不顧形象的大叫。
“提醒你得加快動作,否則可能會趕不上刷卡時間。”他一臉無害的表情。
腦中靈光一閃,他轉個九十度,拉開她的衣櫥擅自為她挑選一席淡色套裝,不理會她臉上瞠自結舌的表情,走向她接過她手中的浴巾,利落的為她拭乾發上多餘的水分。
“好了,換衣服吧!”言承場揚訝異她櫥容量的簡單。
“你到底在做什麼?可不可以請你滾出去,我就算遲到也不關你的事。”她實在討厭這個人,隨便翻動女孩子的衣櫃,簡直像個無賴!
“我以為你昨晚突然躺在我懷中,想必是有意對我投懷送抱。”他椰榆的盯着她瞬息萬變的臉色。
“就算你是YDS的總裁又怎樣?你能讓我明天就坐上主播台嗎?更何況我生活還過的去,不需要你包養。”她眉頭緊擰着,對他的不可一世很感冒。
“當主播?”他認真的思索,“也許我可以考慮看看。”隨即又認真的看着她,“那你會考慮當我的女人嗎?”
“快滾——”耀群只當他是信口胡謅,此時此刻,她只希望能把他轟出她的房間。
遲到是意料中的事,他堅持要她在私人停車場下車,接着拉着她避開公共電梯,搭乘他專屬的電梯一同上樓。
“十八樓要到了,請放開我的手。”耀群用着吃奶的力氣把手從他的手掌中拽出。
“等等。”他捨不得放她走,就在電梯門開啟前一秒,為了不弄糊她的唇膏,他在她唇邊輕輕一吻,然後在眾人察覺前,將她推出電梯,成功迴避排聞的產生。
坐在位子上,雖然還要忙着待會採訪的事,但是耀群的心情卻因寫言承揚而大受影響。
原本是想要主動出擊掌握一切主控權,但是從昨晚到剛才,她似乎完全處於被動的地位,短短的幾個小時,她的情緒還深受他的影響而波動不已,她無法奪回主控權……
“耀群,走了!”
“好,馬上來。”
閱起桌上的記事本,提着採訪包快步的跟上攝影師朝停車場走去,每個腳步她都在調整自己受震蕩的心情。
“耀群,你今天怎麼沒參加編採會議?”迎面而來的前輩問。
“對不起,因為我臨時不舒服,到醫院掛了門診,所以延看一些時間。”耀群不得不說些說來推託今天遲到的原因。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車石允似乎聽見她的話而掩嘴竊笑,差點就要笑岔氣,趴在牆邊努力壓制欲脫口而出的狂笑。
早在眾人察覺他時,他便無聲無息的往回走,像個竊賊似的東張西望后,竄到專用的電梯,一個閃身便躲入專屬的電梯,回到二十樓。
“哈哈,老大,你是把人家小妞怎麼了?”車石允一出電梯便迫不及待的直奔言承揚的辦公室。
“車石允,你又擅闖我的辦公室!”他一聽這種急驚風的腳步聲,便知是車石允,開口的同時,新裝演的辦公室水門也在同一時間被撞開,時間算得很準確,一分一秒都沒誤差。
車石允不顧形象的趴在他的辦公桌上捧腹大笑,“哈哈,這趟台灣行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先是你言少爺一反先前高不可攀的態度,硬是巴着一個年輕小姑娘不放,現在這姑娘還得四處圓謊,你們兩個還真有趣。哈哈……”那笑聲在辦公室里環繞着。
“笑夠了沒?”言承揚嚴肅的盯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說,再多笑一聲,小心命就沒了。
“哈……嘿嘿嘿……”接收到警告,車石允總算收斂住張狂的笑聲,尷尬的試圖帶過詭橘的氣氛。
“我要你查的東西呢?”
“不就在這兒。”他從身後拿出一份文件,陪笑的遞到言承揚桌上。
“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車石允仍留在原處,“老大,難道你不問我查到什麼,也不想知道我剛剛看見什麼?”他故作神秘的問。
“我自己有眼睛,只要你文件上有記載,我都會知道。”他依舊冷淡得很,彷彿只要有他的存在,空氣里總不免瀰漫著寒意。
“可你不想知道她剛剛發生什麼事嗎?”對於言承揚一副可有可無的態度,他就覺得萬分挫折。
“你想說就說吧!”
“喔——”車石允簡直要被他那過分冷靜的樣子給逼瘋。
“你是工作太輕鬆是不是?一早就在我辦公室里鬼哭神號,那下個月的業務視察你去好了。”言承揚丟一顆核子彈給車石允。
“不——不——老大,你不能這麼殘忍,等你看過張耀群的資料后,你就知道我工作的敬業樂群。”
“你到底要說什麼?現在馬上說,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言承揚閣上卷宗,雙手撐在桌上交握。
“其實也沒什麼啦!”看他一臉慎重的盯着自己,車石允反倒說不出話來,“就是……”舌頭開始不靈光。
言承揚懶得聽他廢話,拿出他的資料走到玻璃帷幕前,低頭看着這些資料。
“老大,你今天害小妞遲到了對不對?”
言承揚沒回答,只是微微的挑眉,眼睛繼續閱讀手上的文件。
“我剛剛到十八樓,看到她正要出去採訪,我就順便偷聽她跟人家閑聊的內容,她說她今天身體不舒服,掛了急診,所以遲到。”看言承揚側臉的表情還算和善,車石允繼續說:“老大,你是什麼蒙古大夫?從昨天晚上看診看到現在,還害她遲到。”他椰榆的盯着言承揚。
“她大學念的是商學院,怎麼會轉戰新聞界?”言承揚提出問題。
“這有什麼關係?新聞界就是缺乏具有專業商學背景的人,她的加人順理成章。”車石允不覺得有異。
“她是孤兒?”言承揚看到資料中她的父母皆亡,她卻還有能力住在台北的高房價宅第,着實令人詫異。
“她的父母親在她升高中時逝世,至於她哥哥好像很早就死了。”
“石允,張耀振這個名字是不是曾在哪裏聽過?”
言承場回過頭來盯着車石允。
“張耀振!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在哪裏聽過。”他仔細的在大腦里搜尋着蛛絲馬跡,突然,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言承揚,“難道是張氏企業的張耀振?”
“很有可能。”
“可是,以她現在的年紀推算回去,她當年頂多是個六歲的小孩,對於許多事情根本不可能知道太多,難道你認為她進YDS是有目的的?”
“不無可能,我們查這件事也花了許多年,難保她不也在追訪這件投資案。”言承揚理智的探討可能性。
“那她會不會壞了我們的計劃?”車石允警戒的問。
“我不會讓她涉人這件事的。”那語調透露出對她的保護。
“老大,你都還沒作戰,心就讓那小妞迷得神魂顛倒,那杜氏企業的千金怎麼辦?你可是跟人家有婚約的啊!”車石允提醒。
“對我而言那只是權宜之計,種種跡象顯示,當年杜氏企業的杜土豪最有嫌疑,他會處心積慮的把女兒嫁給我,想必是有一定的考量在。就算他到國外兜了一圈,改了名字重新回到台灣商場,別人不知道現在的杜土豪就是當年的杜傑正,但是我可是一清二楚,他休想瞞天過海。”
“可老太爺並不知道你有這樣的打算啊!”
“他以後就會知道,別低估他的承受力。”言承場走回位子上,“石允,你去查一下張用群目前房子的來由和所有權狀,還有再次確認她跟張耀振的關係。”隨手抽出一張便條紙,寫下耀群的住址,“房子在這個地方,你要清楚的查出這房子是怎麼來的。記得嘴巴緊一點!”
“房子不就是一磚一瓦蓋起來的,我又不學建築,也不是泥水工……”車石允嘟嘟嚷嚷的領命離去。
原以為在台灣可以快樂逍遙個一陣子,誰知才出現個張耀群就讓他三天兩頭的忙碌,女人真是禍水。
酒醉造成的數小時荒唐后,老天大發慈悲的給了耀群一個安穩的周休二日,讓她有喘息的空間。
經過兩天的休息,耀群冷靜的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做,眼下也只有接近言承揚是最直接的方法了。
雖然他這個人有點輕怫、有點霸道,但是以天時。
地利、人和的角度來審視,接近他是最好的結果,不但可以得到名利,還可以查訪到與當年投資案有關的內幕,那天徵信社的王小姐所指的不就是此意嗎?
經過一再的審思之後,耀群收拾心情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新聞稿上,手指頭利落的敲擊着鍵盤,看着一個個的文字躍然紙上的出現,耀群對自己的表現露出滿意的笑容。
晚間新聞播出下班后,她又習慣性的來到資料中心,手邊看着這幾年有關股市震蕩的因素紀錄。
“耀群,電話響了!”外頭傳來同事的呼喚,她這才想起方才忘記把手機一併帶來。
“謝謝!”
急忙推開椅子回到辦公室的位子上,原來不是手機響了,而是桌上的另一支電話。
“喂,哪位?”
“是我,現在馬上到B2的停車場,我等你十分鐘,十分鐘后沒看見你,我會親自到十八樓逮你下來。”說完,言承揚不給耀群考慮的餘地,便掛上電話。
“嘟——嘟——嘟——”
聽到這機械性的聲音,耀群原本的好心情頓時被破壞殆盡,一張消臉垮下來,手指頭在桌面上依序的敲擊着,心中有盤算。
眼看十分鐘即將過去,耀群心想,遲早還是要找上他,當初處心積慮不就是為了接近他嗎?現在這機會不正好?總不好讓他到十八樓來大鬧,屆時她丟了工作便罷,連查探真相的機會都就此葬送,豈不虧大了?
她收拾着桌上的零碎東西,拎起皮包、外套和同事們道聲再見,走過長廊搭電梯下樓去。
看着樓層一層層的下降,她心中想,平常十八樓的往返,大家都戲稱是下十不八層地獄,今天還得到B2,看來她真是萬劫不復唆!
電梯門一打開,就見言承揚很隨性的倚在電梯門口,一見是她,伸手便將她扯出來,“你動作太慢了。”
“我又沒要你等我。”不知怎麼的,一看見他,她口氣就好不了,枉費她還在電梯裏苦練微笑。
言承揚不搭理,長長的手臂圈在她腰間,硬是把她塞進他的高級房車內,一關上車門,司機立即啟動車子離開不見天日的停車場。
“要去哪裏?”
“我下榻的地方。”
“你要回去休息自己回去就好,幹嗎拉着我?我明天還得上班!”
“我知道,只是兩天不見你,我想跟你吃頓飯。”
言承揚眯着眼假裝小想,低沉的嗓音帶點撩撥的意味。
耀群就是看不過他那弔兒郎當的樣子,“你實在……”
話還沒說完,他故技重施,硬是將她吻得七葷八素,才滿意的放開她那叫人失控的紅唇。
“女人,還是溫柔的偎在男人懷中可人些,不過有挑戰性的也是不錯,當作考驗,你說是不是?”他故意問着被扣在他身旁忙着喘息的耀群。
“你……”她直覺揮出的手在半空中被攔截。
耀群氣呼呼的瞪着他,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言承揚不再搭腔,只是收緊手臂,將她緊緊的鉗制在懷中。
看來,他這次是真的陷人情網了,別說是她的身影終日魂牽夢費的在他腦海里出現,就達此刻只要她在身邊,他都高興得不可自抑,一徑的逗得她蹩眉、嘟嘴、怒捶。
但是他並不急着得到她,因為他相信長久的等待才能夠得到甜美的果實,而她正是值得他耐心等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