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阪
依照靜子的指示,鐵面與江茵知道山崎將作研究的地點移至大阪。一得知這個消息后,兩人隨即驅車趕至大阪。
山崎的眼線遍佈四處,為了避免再次讓他們起疑,兩人決定暫時按兵不動,打算先藉由與靜子的聯繫,再研究下一步該怎麼做。
不過從電話中,他們得知山崎有出國的打算,看來,他打算將目標移往國外。
休息過後,鐵面與江茵駕車來到了靜子告訴他們的住處,這一次他們不能再讓山崎跑了。
來到靜子所指示的地方后,他們在門外看到了等待的靜子。
一見到江茵,靜子二話不說,滿臉淚痕的撲進了她懷裏。
"媽咪,靜子好想你哦!"
江茵抱着哭泣不已的靜子。"不哭不哭,媽咪好心疼哦!來,告訴媽咪,家裏有人在嗎?"
"家裏一個人也沒有。"靜子抬起哭得紅腫的大眼,一臉委屈。"爹地把岡田叔叔及川子阿姨全部趕走了,家裏現在只剩靜子。"
江茵點點頭。"靜子好聰明。知道爹地在哪裏嗎?"
靜子用手臂擦去臉頰上的淚。"雖然爹地都不肯告訴我,但是我前天偷聽到他和一個人在講話,他們說鐵工廠已經不能再待了。"
兩人對看了一眼。"鐵工廠!?"
靜子點點頭。"爹地是這麼說的,本來我還想再偷聽,可是被爹地發現了,他好生氣,將我抱回房間叫我馬上睡覺,所以我就聽不到了。"
鐵面狐疑的搓搓下巴,然後蹲下身看着靜子。"這幾天爹地是不是經常出去?"
一講到這裏,靜子的嘴馬上嘟得好高。"是呀!爹地天天都出去,以前在銀座的時候爹地有時候還會待在家裏陪靜子,可是自從來到大阪后,爹地天天都跟好多人出去。"
鐵面想了一會兒又問:"那些人靜子見過嗎?"
"見過。"她指了指電視。"那些人在電視上出現過,所以靜子記得。"
聽完靜子的話,鐵面站起來轉向江茵。"果然跟我猜的一樣,看來想藉由機械人統治地球的還不只山崎一個人。"
江茵吃了一驚。"你是說那些在東京與山崎一起開會的科學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他們。"
"哈哈哈!不愧是幻影,把我的一舉一動全給摸透了。"
大廳里的鐵面與江茵一聽見這句話,不約而同的看向大門,一看見來人後,鐵面將江茵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冷哼了一聲:"山崎健一,你總算出現了。"
"爹地!"見到父親,靜子興奮的奔入他的懷抱里。
山崎健一摟着懷裏的靜子,冷冷的打量着他們。"你們不是想引我出來嗎?我就如你們的意,現在我出來了,你們又能奈我何?"
鐵面冷笑出聲。"你以為我們沒有辦法對付你嗎?"
山崎健一仰起頭大笑。"今天以前你們或許還有機會對付我,但是今天以後,很抱歉,我得先早一步送你們去見閻王了。"
鐵面機警的看着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山崎健一突然抱起靜子向後退,然後臉孔變得猙獰異常。"如果你們逃得了的話,再來向我報仇吧!來人啊!"
他的話一落下,四面八方便湧出了一群人。
看清他的詭計,鐵面狠狠的瞪着他。"山崎,你好卑鄙!"
山崎對他的話報以狂傲的笑。"如果不卑鄙的話,我怎麼制伏得了你們?怪只怪你們癡心妄想與我作對,去死吧!"
山崎一沒入門口,那群手持木棍的人隨即向他們逼近。
躲在鐵面身後的江茵簡直嚇呆了,她緊張的扯着鐵面的衣袖。"怎麼辦?"
鐵面迅速瞟了山崎離去的大門一眼,然後將江茵拉到安全的地方。"不礙事的,你在這裏好好待着,我得趕快解決他們,這次絕不能讓山崎跑了。"
江茵連忙聽話的躲到牆角。
鐵面一轉身,對着他們擺出備戰姿勢。登時二、三十人全部大喊一聲,然後拿起木棍奔向他。
鐵面的眼一瞇,隨即毫不留情的使出渾身解數對付他們。
像是沒料到他的好身手似的,那些人對他有些畏懼,但礙於面子,還是硬着頭皮沖向他。
鐵面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然後兩手一揮,瞬間,百來支銀針飛快的從他衣袖裏射出,而且筆直的射向他們的咽喉。
江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才花了不到一刻鐘就解決他們了,看來鐵面體內蘊藏着驚人的力量。
將那群人解決后,鐵面輕鬆俐落的拍了拍手,然後走到江茵面前。"快走!"
江茵露出讚賞的笑,然後將雙手放入他伸出來的厚掌里。
好不容易跟上山崎的座車,鐵面踩足油門企圖追上山崎。
那傢伙太卑鄙了,為了甩開他們,連闖了好幾個紅綠燈,車上的江茵早已嚇青了臉。"靜子也在車上,他開這麼快,一個小孩子怎麼受得了?"
鐵面在一個大轉彎后,開口道:"如果他還關心靜子的話,就不會放她一個人孤伶伶的待在家裏了,我看他現在腦子裏只有稱霸地球。"
江茵搖搖頭,無法忍受這種說法。"我們別追了好嗎?我好擔心靜子。"
"這是我們捉拿山崎的最後機會,錯過了,下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我知道。"江茵咬緊下唇,"但我不能為了自己而讓靜子受到任何傷害,畢竟她是無辜的,就算她是山崎的女兒,那也不是她的錯呀!"
此刻鐵面的表情顯得嚴肅而冷靜。"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不能為了一時心軟而壞了大局,如果今天只是純粹黑函事件的話,我可以放手,但他的目標可是征服地球,身為幻影成員,我不能坐視不管。"
江茵知道無論她再如何勸說,也是無濟於事。她沮喪的垂下頭,心急如焚。
鐵面眼尖的發現山崎鑽入右邊的馬路,他連忙將方向盤迴轉,避開前方的大卡車后,直踩油門跟上了山崎。
山崎車內的靜子已嚇得哇哇大哭。
江茵一聽見靜子的哭聲,心疼的探出窗口,"靜子乖,別害怕,媽咪在這裏。"
聽見她的聲音,坐在後座的靜子趕忙將身子靠近窗口。"媽咪、媽咪,靜子好害怕,靜子好害怕哦!"
江茵此刻早已淚如雨下,她無助的轉向鐵面。"先救她吧!我怕山崎要是一瘋狂起來,不知會做出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鐵面一咬牙,將車子駛近山崎的車,對着駕駛座的山崎健一喊道:"山崎,如果你是男人的話,就不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傷天害理?"山崎仰頭大笑。"我為自己的夢想努力有錯嗎?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指責我!?"
山崎一說完又將車子開快,鐵面又再度追上他。"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這個世界豈不是要亂了!"
"哼!想教訓我?你還早得很,等過了這關再說吧!"
山崎油門一踩,車子便如同噴射機一般急速的往前沖,鐵面本想再追上去,此時前方卻出現了一、二十點亮光。
鐵面暗暗叫糟!
只見一、二十部機車筆直的朝着他們駛來,震耳欲聾的加油聲震天價響。
該死!鐵面暗斥了聲。山崎這一招還真陰險!
那群機車騎士個個身着黑色大衣,一手駕着機車,一手拿着長刀,像耍雜技般的站立在車上,迫不及待的想大展身手。
不過細看之下,江茵發現了一件事。"她們全是女人!"
鐵面也看出來了,他點點頭。"和剛才屋裏的那群人一樣,全是女人,看來山崎也將他的發明植入她們體內了。"
江茵不敢置信的搖搖頭。"這實在太可怕了,為了自己的夢想,他居然犧牲了那麼多人,太殘忍了。"
"等擺平了這群女人再說吧!"
他的話一說完,只見一部部機車全立了起來,朝他們衝過來,速度之快令他們差點無法招架,鐵面從容的將車子調了個方向,避開他們。
那群黑衣騎士見狀,猛力加速引擎追上他們,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着長刀揮向鐵面。
"趴下!"
在確定不會讓江茵受到任何傷害的情況下,鐵面加足馬力,然後猛地把方向盤一轉,用車尾將兩部騎車撞飛了出去。
鐵面的舉動似乎惹怒了她們,只見幾十部機車瞬間排成一直線,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山崎的發明雖厲害,可是鐵面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他連這種小場面都對付不了,那他怎麼配稱鐵面?
鐵面決定採取以退為進的方法,他冷冷的瞟了她們一眼,然後油門一踩,車子急速的向前方衝去,她們見狀也連忙追了上去。
一旁的江茵聰明的不作聲,她向來對鐵面有十足的把握。
鐵面知道那群女人緊緊的跟在後面,見她們上鉤了,他將車子駛入一個正在施工的泥地中,然後讓車子陷入泥地里。
因車子的輪胎不停的轉動而被揚起的石頭,一顆顆毫不留情的擊向了隨之而來的那群黑衣騎士,轉瞬間,她們已連聲哀號,從車子上滾下,有的更是因飛起的石頭卡在機車的輪子裏,一個反應不及,被硬生生的甩了出去。
駕駛座旁的江茵看得嘖嘖稱奇。
鐵面能成為幻影第一實在當之無愧,她想,放眼天下,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有他那般頂尖而且高超的好身手。
順利擺平那群機車騎士后,鐵面將車子駛上了馬路,但狡猾的山崎早已逃匿無蹤。
隨着時間的流逝,黑夜緊跟着來臨。
眼見江茵因為山崎的事忙得疲累不堪,鐵面決定先找個飯店休息,然後明天再出發到靜子所透露的鐵工廠去。
或許此時因正值旅遊旺季,鐵面找遍了大阪所有的飯店,不是客滿就是已有人事先預訂了,當初他是料到了會有日本之行,所以東京的飯店才會事先運用怒容的人際關係預訂,但現在時間已晚,如果再找怒容恐怕也來不及了。
"小姐,請問有房間嗎?"抱着期望走進最後一家飯店,鐵面邁着大步走向櫃枱,身後跟着江茵。
服務的小姐一看見英姿煥發的鐵面,兩隻眼睛差點看得脫了窗,回過神來后,她目不轉睛的盯着鐵面。"請稍等,我幫您查查看。"
鐵面朝她露出一抹魅力十足的笑容。"麻煩你了。"
"哪裏哪裏!"那名服務員被他魅力十足的笑容電得心花怒放,趕忙為眼前的大帥哥查房間去了。
江茵看得咬牙切齒。"你倒是很會放電嘛!"
鐵面聽出她話里濃厚的醋意。"你不是說過必要的時候耍點小手段也很有用的嗎?我只不過照你所說的去做罷了。"
江茵不滿的環起手臂。"我說過那麼多話你都不聽,偏偏記得這句話,我看,你根本是一個處處留情的風流種!"
鐵面還未開口,那名服務員已轉向鐵面,臉上笑得很開心。"先生,您可真是幸運,我們剛好只剩最後一間房。"
"是嗎?那真是謝謝你了。"
服務員聽得心花怒放。"房間的號碼是307,這是鑰匙,如果晚上有任何需要的話,盡量叫我沒關係。"
接過她手上的鑰匙,鐵面對她眨了眨眼。"謝謝你!"
"應該的。"
江茵簡直氣炸了,她惱怒的轉過頭,然後惡狠狠的給了那個發花癡的女人一記白眼后,便有如示威般的偎進鐵面的懷裏。
開了門,江茵甩開鐵面的手,兀自走進房裏。
"還在生氣?"鐵面笑了笑,扳過她的身體。
江茵不領情的推開他。"你以為你鐵面是誰呀?生氣?我犯得着和自己過不去嗎?哼!"
她發火的樣子還挺誘人的。鐵面目不轉睛的盯着她,不過,他不會告訴她的,現在她的火氣還沒有消,說了只怕會沒完沒了。
想到此,一抹笑容浮上了鐵面的嘴角。
女人還真是一種容易嫉妒的動物。在她面前,你不可以稱讚別的女人漂亮,更不能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即使說話也不行,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就像他現在一樣。
拿出柜子裏的浴袍,江茵無視於鐵面的存在,逕自走進浴室,然後砰的一聲,狠狠的當著他的面甩上門。
還記得她被下藥的那一天,鐵面要幫她洗澡的時候她就想這麼做,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
褪去了衣服,江茵站在蓮蓬頭下任水滑過她的臉頰。
她企圖忘卻一切,腦海里卻一直浮現鐵面帶着面具的神秘臉龐。她氣憤的拿起沐浴精開始塗抹着身體;不行!她還是不能原諒鐵面的行為。
他實在不應該在那麼溫柔的對待她之後,又對別的女人放電,那樣的他,實在是太該死的可惡!
愈想愈生氣,江茵此刻再也沒有以前洗澡時的那種樂趣了。
以前,她將洗澡視為一種樂趣,但今晚,她除了一肚子氣,根本沒心情好好的享受與水融為一體的感覺。
江茵惱怒的沖掉身體的泡沫,然後擦乾身上的水滴,再套上架子上的浴袍,走出浴室。
一踏出浴室,她就看見鐵面側躺在床上,一雙賊不溜丟的眼盡往她身上看。
江茵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他放肆的黑眸瞥了浴室一眼,然後轉向她。"你洗澡的模樣還真誘人。"
江茵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鐵面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逕自走入浴室。
見他進入浴室后,江茵綁緊腰上的帶子,然後坐在化妝鏡前梳理那頭烏黑的青絲,忽然,鏡子裏反射出的一個人影讓她的動作停頓下來。
她順着視線往浴室看過去,這一看,可把她給嚇呆了。
天!浴室的門居然是透明的!?
也就是說,她剛才洗澡的情形全讓他給看光了。江茵又羞又怒,難怪他剛才會說出那句讓她摸不着頭腦的話,原來他居然偷看她洗澡?
她以為只有台灣的飯店會這樣,沒想到日本飯店的浴室的門居然也是透明的。
江茵簡直丟臉死了,她羞怯的捧着發燙的臉,然後獃獃的坐在床上。
透過那片玻璃,浴室裏頭的人在做什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此時的鐵面正背着她低頭洗頭髮。
江茵發覺自己無法移開視線。鐵面的身軀是那麼的強健有力,他的胸膛好寬,彷彿在引誘她投入他的懷抱,而他的背後沒有任何一塊贅肉,至於他的下半身……
江茵別過臉,阻止自己繼續遐想下去。
現在的她儼然是個大色女,虧她還大言不慚的指責他,但此刻的她不也明目張胆的偷看他洗澡嗎?
江茵甩甩頭。她不能再想了,儘管他的身體是那麼的誘人,她也不能再允許自己放縱下去。
江茵迅速離開床,然後打開窗帘,望着窗外的美麗夜景。
不久,鐵面出來了。
江茵很快的瞥了他圍着浴袍的健美胸膛一眼,然後又迅速的調開視線。
"怎麼了?"鐵面故作胡塗的問。
"我……"江茵根本說不出話來。"沒事。"
鐵面來到她身後摟住她。"在想什麼?"
江茵一驚,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任由自己靠在他懷裏。
"今晚的夜景很美!"鐵面說道,一邊心喜於她的柔順。
江茵點點頭,縱容自己躺在他懷裏。"是呀!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麼漂亮的夜景了。"
鐵面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然後抬起她的下巴。"我也很久沒吻你誘人的小嘴了。"
江茵一閉上眼,鐵面的唇便落了下來。他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江茵發覺鐵面將雙手移到了她的臀部下方,她深吸了口氣,用着僅存的理智撥開他的手。"鐵面,我……"
鐵面看出她的害怕。"放心吧!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我不會碰你的,來,你累了一天,快睡吧!"
躺在他的懷裏,江茵一下子便睡著了,只是可憐了鐵面,他只能就這樣癡癡的望着她甜美的睡顏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