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開端
建業九年,芷月先皇駕崩。
同年,四皇子煊寂登臨芷月朝帝位,大赦天下,建號昭和。是曰,昭和元年。
次年,減免農民所需繳納之賦稅。
昭和二年,大舉率兵平定東部突厥之亂。一時間,天下太平。萬民尊稱其為帝岍。
昭和四年三月,芷月與新都交界之燕鎮。
“女媧娘娘在上,信女師榀婼在此真心祈願。一願天下國泰民安,二願爹娘身體安康,三願小女子一生能平平靜靜,無憂無擾。”她真心的在女媧像前跪拜,身邊,是同樣前來祈願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婼兒,我們該回去了。”女子溫婉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嗯,娘,我這就來了。”她隨即起身,收拾了一下攜帶來的物品,向著殿外走去。
“娘,爹呢?”她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爹的身影。
“最近鎮上有些事要辦,他們把你爹拉過去幫忙了。好了,我們兩個先回去吧。”
“嗯。”她挽着女子的臂膀,一起向著家的方向走去。身後的喧囂漸漸遠去。
百里之外,千騎縱橫。
“距離燕鎮還需多少里程?”為的男子揮鞭問道。
“稟君上,此地距離燕鎮不過百里,按目前的行,估計今日傍晚之前便可抵達。”
“那好,必須在蕭湦到之前抵達。”
“是,君上。駕!”眾人策馬而行,所到之處,揚起一片灰塵。
“娘,爹怎麼還不回來?”她不住的向外探頭,然漆黑一片,卻不見她想的那個身影。
“大概再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女子也不抬頭,繼續包着手中的餃子。
“婼兒,爹回來了。”常年生活在這兩國的交界處,這蒼涼的風已將男子的聲音變得洪亮有力。
“爹!”她一下撲到男子的懷中,蹭着男子那略顯扎人的鬍鬚。
“都十七了,還對你爹撒嬌。”女子放下手中的餃子,上前接下男子手中的重物。
“十七怎麼了,不管多大,婼兒永遠是爹的寶貝。婼兒,你說是不是?”
“嗯。”環住男子的雙手不由得緊了緊。
“從明天開始,我就要留在鎮上幫忙,不能回來了。可你們孤兒寡母的在家我又不放心,所以我想了想,還是讓你們兩個一起隨我到鎮上住幾天吧。對於吃住,鎮長說他會解決的,不用我們擔心。”
“到底有什麼事,讓你都不能回家來?”女子一邊將已經包好的餃子放入沸水中,一邊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道是大事。婼兒,聽見了嗎?明日和你娘一起隨我到鎮上去。”
“聽見了,爹。”雖然,她並不想看見那個鎮長的兒子,但她更不想讓爹爹擔心,所以,她還是選擇了聽爹爹的話。
次日,她和女子一起隨男子去了鎮上。相比之下,今日的燕鎮顯得有些安靜,街上的行人較之昨日少了很多,氣氛也顯得有些嚴肅,她不禁用手環住了身邊的娘。
“傻孩子,有你爹在,不會有事的。”女子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思,回頭看看她,並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嗯。”她靠在娘的肩頭,伴着她而行。路過天福客棧時,卻現今日的那裏不僅沒有客人,而且還有重兵把守。
“爹……”她拉拉爹的衣袖,想讓他看看,但他卻毫不吃驚,更是對她的舉動有些生氣。
“婼兒,莫要多管閑事。”說完,他便轉過頭,繼續向前。
“哦,爹,我知道了。”她只好收回自己好奇的視線,跟上男子的大步伐。等到了鎮長的府上,她就看見了他的兒子,司馬岩。雖說他名叫司馬岩,眉宇間卻有着女子的柔媚,每次看到她更是兩眼放光,直直的,眨都不眨,雖然不是那種色迷迷的眼神,但還是讓人很不舒服。所以打她第一次見他之後,便盡量避着他,可有時候還是避無可避,加之他爹又是鎮長,她只能選擇忍受。
“婼兒,你也來了啊,是為了我嗎?我好開心啊!”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朝她奔來,緊緊抓住她的右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一臉幸福的神色,如果不是顧慮爹爹,她想自己會立刻走掉的。
“呃,我是隨我爹爹一起來的,不是為了你。”雖然有一絲不忍,她還是說出了事實,並抽回自己的手,然而一開始他卻不願意放開,剛才幸福的神情此刻已經變為受傷。
“咳咳。”站在身的爹爹適時的出幾聲咳嗽,司馬岩這才悻悻的鬆了手。
“好了,婼兒。現在爹爹要去幫忙,你和你娘就先呆在這裏,有什麼事就和司馬公子說,我會回來找你們的。記住,有事一定要讓你娘知道,好嗎?”男子不放心的撫着她的頭。
“嗯,你放心,爹爹。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娘的,而且你晚上就回來了,不是嗎?”她調皮的朝着他眨了一下眼。
“嗯,也對。既然這樣,那我就去了。”臨走前,男子拍了拍她的頭,又和女子交代了幾句,才離開。然而男子一離開,她就看見司馬岩向她靠近的身影。
“娘,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等到吃飯的時候,我會回來的。”不等司馬岩靠近,她就和女子打了聲招呼先行離開。
“婼兒,帶我一起去嘛!”
“這孩子……記得要早去早回。”身後,傳來了司馬岩的呼喊和女子的囑託,而她,早已在百步之外。
就這樣,她一人漫步在燕鎮的大街上,稀稀疏疏的幾個行人還真讓她覺得不習慣。當路過天福客棧時,她又好奇的往裏瞥了瞥。只見有好多士兵將客棧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突然,她看見一個人敏銳地看向她這裏,只見他一身銀色鎧甲,黑色的長被一把高高紮起,手握着劍放在腰際。他的眼神警惕而寒冷,讓她不覺向後退了退。爾後,她很自覺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秦陌,怎麼回事?”
“稟君上,並無特別之事。”他選擇相信那個女孩子只是好奇罷了,否則以君上的脾性,必定不會放過她。
“那就好,今晚之事有沒有安排妥當?”男子端着手中的茶杯,略帶深思的問道。
“已經佈置妥當,相信一切會如君上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