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喬伶,說英語!”

“吵死人了,你以為你還在上課啊!”

“喬伶!”

王昀手捧着香氣四溢的玫瑰花茶,兩眼朝天花板看,有些不安的對着身旁的喬宇震開口:“真沒關係嗎?伶和丹他們好像過於‘激動’耶!”

喬昱正輕咳一聲,將手中的瓷杯放妥在茶几上,攤開報紙,無所謂的道:“媽,沒關係的,丹很‘照顧’老么的。”

“哈哈哈,是啊,昀昀,別擔心,反正他們每晚都會來這麼一次的。”喬家的龍頭大老喬宇震也安撫着老婆。

這兩個禮拜來,喬伶和丹這種對峙的戲碼不斷的在玫瑰莊園和學校上演。只不過,喬伶還懂得些分寸,不會笨到在學校太囂張,但一回到家可就不一樣了。

“老么那丫頭野瘋了,早該有人治治她的。”喬昱正直盯着坐在他對座沙發上的父母。

“哈哈哈,說起丹這孩子真不簡單,竟能把伶伶吃得死死的,還逼她再度開口說英語,真了不得!”喬宇震誇讚着丹。

“是啊,我還真懷念丫頭的英語呢!”王昀也附合了句,兩人哈哈笑着。

而在二樓書房內,喬伶和丹兩人各站一角,相互不妥協的對峙着——

“你不要以為我老媽要你‘順便’當我的家庭教師,你就踐成這樣!”

“說英語,喬伶!”

“英語,英語,你只會講這一句,你煩不煩?為什麼不是你說中文?”

“我平常都用中文跟你交談,我只要求在課堂上要你開口說英語,不為過吧?畢竟我的身分是你的英語會話老師,而現在全班只剩下你不敢開口說英語。”

“喬伶!”

“幹嘛?想打架呀,來呀!”喬伶說著就擺出打架的架勢。在丹住進莊園的第二天早上,她就發現他和大哥曾在武術室里精採的對招。從那一刻起,她就老想找機會跟他過招,將他撂倒。

一反平常拒絕她挑戰的態度,丹放下手中的英會課本,兩手互壓着指關節發出喀喀作響。他好笑的看着喬伶一臉愕然,張大嘴的模樣。

“怎麼?你不是想向我挑戰嗎?還是你怕了?”

喬伶沉不住氣的大喝一聲,就朝他攻了過去。右拳、左劈掌、右劈掌、左踢、右增的連串攻勢,丹從頭到尾只採問躲攻勢而不出擊。怪的是,喬伶無論怎麼打都近不了他的身。

見喬伶的氣息逐漸不穩,他閃過她一個右旋踢,一出手便一手扣住她的腰腹,另一手抓住她的雙手,一腳制住她踢動的腿,輕易地將她箝制住。

“可惡!”喬伶動彈不得,微喘的盯着地面低吼。

意識到身後的丹仍氣息平穩,她卻打得汗水直流,被制伏住的身體就更奮力的掙扎。

“你這難纏的小野貓,別亂動!”他真怕喬伶亂動而受傷。開玩笑,她這麼胡亂的掙扎,他可能因此而扯斷她的手!他可不想冒這個險,手力道一施,單手輕易的自她腰腹將她撈起。

喬伶驚嚇得覺得地球倒轉了,被人當娃娃似的撈着走,只能盯着地面和丹走動的腳:而腰腹上所承受的力道讓她覺得難受。

“啊,我快要吐了啦!唔——”

丹將喬伶放置在書桌上讓她坐在桌面,他兩手撐在她兩側的桌面上,與她眼對眼。“服了吧!輸了人就要識相些。”

他笑看着喬伶嘟着嘴、沒戴上眼鏡的黑眸盛着怒火與不甘心的瞪着他,粉嫩的臉因方才的“活動”而顯得更加紅暈。忍不住,他伸出一指,輕點過她皺起的鼻子,輕聲笑道:“還有,柔道的要訣是以柔克剛,不是像你那樣猛攻猛打的浪費體力。”

察覺到兩人親昵的姿勢,喬伶只能盯着眼前這張好看得過分的臉。不過她可不會傻到跟丹承認她覺得他很好看的事實,省得他又多了一項把柄可以糗她。

對上那雙緊瞅着她的藍眸,心底那股怪異陌生的情緒又開始冒出來。一直以來,她都很害怕直視着那雙老捕捉她的藍眼,好像只要盯住那片藍,就會被吸入不知名的地方,那種卻讓她恐懼。

丹也在同時詫異的感受到兩人之間的特殊氣氛。細細捕捉她的所有情緒,但她那紅艷的唇,散發著等待他品嘗的誘惑,喬伶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更是讓他為之瘋狂,全身的血液也在此刻迅速的奔流着。受不起那等待他的媚惑,他微低下身,着魔似地緩緩前她的櫻唇靠近。一直到剩下些微距離時,他捕捉到喬伶眼底的驚慌,猛地煞住攻勢,兩手緊緊握拳的放在桌上,很快的掩飾住自己的失控。

他以勝利的得意口吻道:“伶兒,輸了我一次,是不是就該乖乖的聽話?”

喬伶原本陷在那陌生的驚恐中,突地聽到丹的得意宣告,心火一惱,倔強的哼氣出聲,撇開了臉。

看着她氣惱緊繃的臉,丹站在身,“伶兒,你愈來愈不可愛了!”

喬伶睜大眼,回頭瞪着他,覺得受傷與屈辱。她兩手用力地朝他胸前一推,跳下桌子朝門口奔去,離去前,她回頭朝他怒吼:“你去死啦!”

她的離開對此刻的他來說是件好事,可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痛,卻讓人難忍。他將自己丟進最靠近他的沙發中,兩手撫着疲累的臉。真不知自己着了什麼魔,就差那麼一點,他就吻了她。上帝,怎麼會如此?

一個孩子!一個小他十歲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過分在意喬伶了,也許是因為在美國時,喬家三兄弟成天在他與老友希歐面前說著喬伶的種種,而他因為上面只有兩個姊姊,從不知道當哥哥的感覺,所以在喬伶身上滿足了那份渴求吧!

而經過書房的喬昱正,看到丹一副落魄樣,覺得非常好奇。“怎麼?那丫頭終於成功的把你整垮啦!”

丹苦笑的搖搖頭,對着走進書房的喬昱正喃喃的開口:“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她自然地說英語。”

喬昱正排起一道眉,“你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她已開口說了幾句。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沒辦法讓她說英文。”

丹一臉困惑的看着向他走近的喬昱正,接過他手中的玫瑰花茶,這家人似乎對玫瑰有特殊癖好,而他也跟着喝習慣了。“為什麼?她不是不懂,是什麼原因讓她害怕開口說英語?”

喬昱正訝異地問:“你發現了老么是害怕而不是不懂?”

“她同學說的。”

他點點頭,“嗯,也許這對你會有幫助。”

丹不解地抬眼看着他,等待下文。

“其實,老么是我們四個中最早學會說英語的。她在三歲時,就可以跟我們的外語家庭老師輪流用英、日語來對話。她到現在都還非常迷卡通,你發現了吧!”

丹點頭笑笑。喬伶房裏的電視,最大的作用就是播放卡通,而她也只有在那幾個時段會去打開電視。

“丫頭是看卡通學會英、日語的。所以,她每次說英、日語時,都有卡通人物那種稚嫩的音調;我們很喜歡逗她講英、日語,因為她那種奶娃的音調很可愛也很有趣。原本我們大家都以為,那是因為她年紀還小,所以才會有那種音調。”

“沒想到她到長大后還是有那種音調。”丹替他接回。“然後,你們就常逗她說,但只要她一開口,你們就會笑得東倒西歪,卻不知道會在她心中留下陰影,導致她一直以為只要她一開口說英語,別人就會大聲嘲笑她!”丹說到最後,胸中怒火狂燒,激動得握拳大吼。

“丹?”喬昱正收起笑容,審視的盯着他的激動。

他怎會對伶伶的事如此激動?該不會......不!不會的。

丹也被自己的失控嚇到。他一手擦在腰側,一手撫過臉,試着冷卻自己的怒火,但心中卻怎麼也抹不去,他為自尊心受傷而學會偽裝的喬伶感到心痛。

“對不起,我......”

“不,丹!”喬昱正走上前,一手搭在他肩膀,正色的道:“我很高興你這麼護着伶伶,但……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誰要是傷了她,就等於跟喬家對立。”

丹望着喬昱正一臉的堅決,不逃避的直視人那股堅決,然後他點點頭.男人之間的約定就這樣在他們心中成形。

***

喬伶嘴裏咬着吐司麵包的一角,兩手調整快滑落的背包肩帶,腳下滑板的速度仍未減緩的在公路上奔馳着。

嗯,今天早上山間的清風吹來真是舒服!不過若是能換掉這條討厭的軍訓窄裙,肯定能把滑板飄得更快。

唉,就說嘛!這世界還是對女人不公平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沒啥概念的設計師設計這種沒多大用處的窄裙。

叭——叭——

嘈雜的喇叭聲傳來,喬伶微偏過頭朝後方瞥了一眼,控制好滑板的方向,往路邊靠,想讓後面的車身先通過。

叭叭——叭——

吵死人了!本小姐都讓開了還想怎樣?

那輛車沒超過她,反而在接近她時,減速配合她的速度;還猛在她旁邊按喇叭。

是哪又沒帶眼的豬,一大早就想泡妹妹?

喬伶慍怒的偏過頭想看清是哪個無聊人士,這一看,她一肚子火直往上竄。

只見丹坐在駕駛座上,帶着一副帥氣的太陽眼鏡,一手朝他揮了揮,咧嘴笑着。

“嗨!”

真噁心!她可沒忘了昨晚的“恥辱”。說她不可愛,他這副模樣就叫可愛呀?

丹苦笑的看着在他前方的喬伶,知道她仍為了昨晚的事跟他嘔氣。早上她還破天荒的提早出門,就為了不想碰見他。丹踩了下油門,想再拉近跟喬伶的距離,而喬伶卻以不要命的速度,轉過前頭的大彎道。

丹的一顆心狠狠的揪緊,他用力跌下油門,在喬伶前方逼她停下,如果方才對面車道也有車轉過來......他不敢再想下去。

喬伶嘴裏那一小片的吐司差點掉下來,瞪大眼看着丹怒氣沖沖的站在前方。

就在喬伶準備越過他時,他伸手攔腰將她抱離滑板。

“啊——”這下子她嘴裏那片吐司真的飛出去了。

“上車!”丹朝她嚴厲的怒吼一聲。右腳一踏,滑板像會聽話似的,乖乖落入他手中。他不理會她的反應,逕自打開後車門將滑板丟了進去,一回頭見喬伶還不動的站在一旁,他關上車門,兩手環胸,“你不上車嗎?還是你想散步到學校?”

喬伶可沒笨到聽不出他語氣里的威脅;她也學他雙手環胸,跟他眼對眼對峙着。

丹被她方才的玩命行為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這下見她一臉桀驚不馴的態度,氣得不知道該打她一頓屁股,還是搖醒她的腦袋。從來就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只有這丫頭老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你怎麼可以隨意扣留我的東西?還給我!”

“還你?還你幹嘛?表演特技嗎?”想到這裏,他體內的怒火燒得更旺,控制不住地朝她大吼:“你以為你剛才在幹嘛?想把你這條小命玩掉嗎?”

天,他真的生氣了,喬伶有些害怕此刻處於震怒的丹。以往,他雖常對她大呼小叫的,可也沒真的動怒。喬伶終於意識到自己以前的膽子有多大,竟敢三番兩次不要命的“刺激”他。

“上車就上車,喊那麼大聲作啥?”雖然心底怕得要死,嘴裏仍不服輸的回嘴。喬伶乖乖的坐上駕駛座旁的位子,小嘴叨叨念着:“哼,我可沒怕你,是因為滑板被扣留了,反正有人自願當司機,沒理由不坐。”

丹坐進駕駛座,將喬伶小聲的叨念一字一句完全聽進耳里,而臉上仍是那抹無奈又沒轍的苦笑。他伸手把喬伶解下的背包放在後座,塞了盒鮮奶和一根吸管在她手裏后,看了眼後視鏡,便啟動車子。

“是啊,我不只自願當司機,還可以保你逃過教官的責罵,也不會害你遲到。”

喬伶邊吸着鮮奶,邊推推下滑的眼鏡,兩眼倏地發亮。“對呀!以前怎麼沒想到這招。”

每天早上她都在教官的怒瞪下將滑板交給警衛伯伯,好在警衛伯伯跟她投緣,放學時就會還她,不過每天早上都要玩一招躲貓貓的遊戲也滿累人的。她第一次對丹“老師”這個頭銜覺得順耳。

“你這丫頭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丹笑罵道。

喬伶聳聳肩沒有爭辯,吸光最後一口鮮奶,滿足的“啊”了一聲。早上急忙忙的出們,根本來不及喝鮮奶,只記得咬了一片吐司;不過,那片吐司也沒啃完就被丹嚇飛了。還好他有準備鮮奶在車上,不然她鐵定餓昏。

他突然想起昨晚喬昱正的話。“伶兒,別害怕開口說英語。”

喬伶訝異的收起笑容,心像被敲了一記,不解的看着直視路況的丹。丹似乎家覺到她的盯視,回過頭來,一臉認真而溫柔的看着她。“你父母和哥哥們喜歡逗你說英語,並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覺得你的嗓音很可愛,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嗓音而笑你的。”

“是嗎?”她可沒忘記無數人逗着她玩的場面。她永遠都不可能像爸媽和正威皇他們一樣,說出一口漂亮流利又好聽的英語。每次她一開口,就像小丸子說英語那般可笑。

見喬伶一臉落寞的樣子,丹心揪得發疼,恨不得時光能倒轉,讓他改變那段令她難堪的過去。他嘆口氣,大掌撫上她的小臉要她看向自己。

“小貓咪,相信我,這世界上每個人說話的口音都不相同。在美國,同樣的英語就有數不清的各地口音,更何況是其他不是以英語為母語國家的人,口音更是不同。就好比你們說中文也是一樣的,不是嗎?”丹又說又演的模仿各種不同嗓音的英語給她聽,有如加拿大,阿拉斯加,德國和日本等各種奇奇怪怪的口音。

喬伶被他那誇張的模仿逗得哈哈大笑,心底卻有一股奇異的情感釋放出來、她覺得心中那個死結,似乎慢慢被打開了。從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你怎麼會那麼多種口音的?”說著她突然一臉不信任地道:“這不會是誆我的吧!”

丹彎起一指輕敲她的頭。“你這麼鬼靈精怪的,我誆得了你嗎?”他一手控制方向盤,心底明白多年的心結不是說解就能馬上解開的。“我爺爺——就是我母親的父親……”

“在台灣叫外公。”

“對,我外公是一名語言學家,小時候我常跟着他,所以自然學了不少語言,中文也是這麼學來的。”

“哇!那你會幾種語言?”

“沒仔細算過,如果說、聽、讀、寫都沒問題的,大概有十六種吧!”

“哇——你根本是翻譯機嘛!”喬伶驚訝得哇哇叫。

“你這丫頭!”他怎麼會看不出她心中打什麼鬼主意。

一路上,他們難得的愉快交談,聊着許多事,陣陣笑聲在車內響起。

“伶兒,難得你這麼‘友善’的跟我說話。”丹一臉笑意,誠懇的道。

“哼!我以前也沒多不友善呀,”喬伶死鴨子嘴硬的爭辯。以前她對丹的態度確實很不友善。至於什麼原因,她也不明白。

“是朋友了?”丹誠摯的瞅着她。

喬伶第一次不畏懼的直視那雙湛藍的眸。想想自己以前真是夠笨的,有這麼一個好用的“老師朋友”可巴結,怎麼就不懂打好關係!不過,現在巴結也不遲呀!

心念一轉,星眸倏地發亮,小臉漾出最甜美的笑容,喬伶兩手環往丹的右手臂,撒嬌的說:“丹哥哥,我們當然是‘最好’的朋友羅!”

丹看着喬伶,他豈會不明白這丫頭心底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他輕咳一聲,板著臉道:“伶兒,這招對我無效,你如果不好好上我的課,用功通過考試,我一樣不會讓你過關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會記仇!不要這樣啦,我知道你最好了,丹哥哥一”

***

喬伶和丹兩人之間的感情加速成長,雖偶爾仍有些小爭執,不過,喬伶的依賴和丹的呵護,使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連旁人都無法介入的特殊情感。

喬宇震夫婦倆原本就對這唯一的寶貝采放任的態度,而喬昱正雖也意識到喬伶和丹之間的微妙關係,但由於他剛接管家業,自己常忙得不見人影;他認為只要丹信守對他的承諾,倒也不覺有何不妥。反正現下好像也只有丹能製得住喬伶那如風的野性,於是乎,凡關係到喬伶的事,暫時都丟給丹去管。

丹的第一件事就是制止喬伶溜滑板上學,代價是他得每天親自接送。即使他當日的課排在下午,他也照樣會在一大早送喬伶去上學。對於這個代價,他可沒啥怨言。

在丹的羽翼保護下,喬伶漸漸有了些微的變化,這變化就連遠在美國的喬昱威和喬昱皇,都能透過國際電話感受到喬伶的轉變。

但在學校,他們仍緊守着老師與學生的界線。

“放馬過來吧!本小姐肯定殺你個片甲不留!”

丹下了課經過操場時,就聽見這熟悉的猖狂宣言。他停駐在球場邊,看着喬伶身穿紅白色的運動短衣和長褲站在本壘板上,手握着壘球棒,一臉自信的盯視着投手;球場邊則聚集了兩個班級的學生在一旁搖旗吶喊,個個興奮不已。

“喂,你演默劇呀!快投球!”喬伶沒耐心的大喊。唉,這丫頭再怎麼變,“淑女”這兩個字大概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她身上。丹無奈的笑着。

“貝斯特老師。”

一聲嬌柔的女性嗓音從丹身後傳來,他認出那是教喬伶那班的歷史老師何雪花。

“你好,何老師。”丹禮貌的打招呼。

何雪花一身香奈兒的粉紅色套裝,足蹬細跟高跟鞋。她算得上漂亮,但卻不是他喜歡的型。

何雪花從丹來到學校第一天,就迷上了他帥酷的外型和王者氣質。雖然對他的個人背景挖不到任何資料,但以她“閱人無數”的直覺判斷,丹肯定是人中之龍;這種男人不好好抓住就太可惜了。一直以來都沒機會能與他私下聊聊,所以當她在二樓辦公室走廊見到他站在操場時,顧不得腳踩着細跟鞋,一路快跑過來,就怕錯失良機。

一聽到丹記得她的名字,她擺出更嬌媚的笑。“下課了嗎?”

“是啊!”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球賽進行到三局下半,換喬伶她們班守備。他沒料到喬伶竟然是投手。

喬伶一站上投手板,側身將握手套的左手高高舉起,右手握球向右上方擺着,一腳撐開,一腳站直的對打擊者擺出K字型,高傲的宣告:“這是我的勝利宣言,我要無安打、無失分!”

敵對的班級聞言,立時以噓聲叫喊,喬伶那一班則鼓噪歡呼。

那丫頭也真是的,竟狂妄到想締造完全比賽。

“咦,那不是二年A班的喬伶嗎?那女孩可真粗魯!”何雪花以為丹皺眉也是對喬伶不滿,於是大肆說著喬伶的缺點。

丹不悅的盯視着何雪花,掉頭朝辦公室走去。

何雪花追上他,“唉,也不知道A班怎麼會選她當班長,那女孩的歷史可是全班最糟的呢!”

丹猛地停住腳,想起上星期第一次段考喬伶的成績。她每一科都拿了九十分以上,唯獨歷史竟然只拿了十幾分,為此他還曾念過她。他想到何雪花是喬伶的歷史老師,跟她談談也許可以找到喬伶歷史念不好的原因。

丹佯裝感興趣的邀何雪花到辦公室談,何雪花自然是心花怒放、興奮不已。

十分鐘過後,丹便開始後悔找她談了。何雪花從頭到尾根本不避諱表現她對喬伶的反感,凈說著喬伶是如何無可救藥的問題學生。

“真是的!我從沒教過這麼笨的學生。她——”

“何老師,有時候學生念不好書,可能是老師的‘教導無方’吧?喬伶在許多方面都表現得極為優異,參加各種比賽也都拿了好成績。這樣一個連校長都讚不絕口的學生,怎會是問題學生呢?是不是你的教學方式不適合她呢?”

“呃......”何雪花愕然得說不出話。

“對不起,何老師,我要準備下一堂課了。”說完,丹就瀟洒的走出辦公室。

唉,跟那種花痴女人說話,還不如去看喬伶打壘球來得有趣。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馴俘小野貓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馴俘小野貓
上一章下一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