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知道繼父向來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但是只要他對明集團有貢獻的一天,他絕不會動自己一根寒毛。

至此,皆川凜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願意捨棄親情,來交換他受教育的權利,因為再多的親情對他而言是毒藥、折磨,黑崎明只會借故除去他這野孩子。

抹去臉上的水漬,回憶太痛苦,但他卻不忍忘記,多虧有那些痛砥礪着,他才撐到今日。

【第三章】

透過視訊熒幕,梁舒和加藤進行着例行的商討。

「舒,我已經查出明集團此行到台灣的班機和下榻飯店。」加藤興奮的說,「是秀子進入航空公司的訂位系統找到的。」

「我愛你,加藤。」梁舒對着熒幕猛獻香吻。

一會兒,傳真機傳來資料,上頭清楚載明班機抵台的時間,還有下榻飯店的名稱。

「別亂親,秀子最近迷上當駭客,萬一她侵入我的電腦,發現我每天跟你玩視訊,你就準備來日本弔唁我吧!」

「嘖,秀子還是這麼高竿,我看你還是安份點,千萬別學中年男人,老搭訕年輕女學生。」梁舒調侃道。

「舒,請不要用你對日本男人的刻板印象攻擊我好不好。」加藤對着網絡攝影機大叫。

「好啦、好啦,都看見你的喉嚨了。」

「傳真都收到了嗎?」

她撕下傳真繼而說:「收到了,傳真紙散了一地都是。加藤,為什麼這些資料不用電腦來收?」

他露出一抹笑,「謹慎,太多重要資料存在電腦很危險,要是被駭客入侵,IP很容易被找到,而且萬一那駭客又是黑崎家的爪牙,我不就又要再死一次?」

「果然有被打過有差,做事比較謹慎。」她揶揄着他。

「梁舒,要不是念在你還有任務要進行,我真巴不得馬上射顆洲際飛彈,把台北的你轟掉。」

「呵呵,不行喔,皆川凜要來了,我怎麼可以提前陣亡?別忘咱們的合作。」

單手觸摸着下顎,加藤思索起來,旋即認真提點好友,「舒,傳言皆川I凜是黑崎遙的愛將,如果你想要接近皆川凜,就必須有人可以牽制住黑崎遙,造成他倆的分隔,這你才有機會單獨面對皆川凜,也可以免去黑崎遙身旁的爪牙盯上你。」

「加藤,我有個想法,我想要把這份資料公佈給台灣的其他媒體,等明集團的人抵達台灣,從入關到下榻飯店這一路上,台灣媒體一定會讓黑崎遙見識到台灣人的楔而不舍,只要他待多久,我保證他就會被纏多久。」

「你想造成混亂?」加藤問,繼而擔心的說:「可是新聞是有時效性的,萬一炒作的議題無法延燒熱度,你怎麼辦?」

「我當然會適時的丟餌給眾家媒體。我可是跟你去釣過魚,魚餌該是啥,多大多小,這我都有一番領略在心頭。」

「好,不過萬一那些人就像中國的姜太公不歧不求,那你還有把戲玩嗎?」

「放心,這年頭沒姜太公這人物,我一定會擺平的,別忘了黑崎遙是在台灣又不是在日本,或許他在日本,所有的媒體會懾於黑崎家的勢力而不敢貿然採訪,但是台灣媒體可不吃這一套,台灣記者對於外來的高傲分子特愛幸治,別忽略了歷史情結,隨便一挑都會再現的,黑崎遙占不了便宜。」梁舒信心滿滿的說道。

「女人的心果然特別陰險。」加藤揚起戲謔的笑容。

「別這樣說,我只是讓不相干的人閃到一邊,好讓我可以直接面對皆川凜。」

「對了,舒,皆川凜有個習性,他慣於走在黑崎遙的右後方,要不就是遠遠的落後,刻意迴避的意圖很明顯,所以你這個大近視眼可別再混亂中拉錯了人,萬一拉到日本的黑道大哥,我可就幫不了你。」他回報她先前的揶揄。

曾經梁舒在採訪時,因為隱形眼鏡脫落,而搶錯了採訪的對象,平白讓獨家飛走,這事情整整被加藤笑了半年。

「那我一定供出你,讓你再次嘗嘗到黑道兄弟兇狠的手段。」她不以為杵的咯咯笑着。

「梁舒,你可不要先上演窩裏反。」加藤忍不住對這貪玩成性的女子咆哮,「有時間跟我吵,還不如去研究那家麗景飯店的格局,或許有天會派得上用常」

「知道了,馬上搞定,相信我。」她胸有成竹的答道。

對於即將到來的背川凜,梁舒有着前所未有的期待。

真是老天助人,明集團的人啥飯店不選,偏偏選了麗景酒店,而那恰恰是梁舒的地盤。

「小舒,好久不見。」一身利落套裝,郎雅檠翩翩而來。

梁舒搖擺着手勢,「我的經理大小姐,這麼忙?約你吃頓飯都得先預約。」害她等得都快變成一座冰雕了。

「拜託,你這三天兩頭不在台灣的女人,我哪知道你會良心發現來找我?」郎雅檠埋怨的睨了她一眼。「怎麼,最近飯店有貴客?要不然怎麼大家都很戒慎恐懼的模樣?打掃、整修,異常的賣力。」她佯裝不在意的往四周瞥掃着目光。

「賊兮兮的窺探我們飯店的一舉一動,還想跟我玩拐彎抹角的把戲,說吧!找我什麼事?」郎雅檠開門見山的問。「嘖嘖,你連讓我表現關心的機會都不肯賞。」「梁舒,別再打哈哈,有話快說,說完我要去工作,才不想問你這沒良心的女人窮攪和,消失了好幾個月的人,也敢數落我的不是。」

「哪有消失,我只不過去南極跟企鵝相聚了幾天而已。」

郎雅檠眯着眼聲音有着質疑,「你去南極?」隨即他手掌向上一翻,「拿來,我的禮物或是紀念品什麼的?」

「嘖,我能帶什麼給你?冰塊嗎?回台灣早溶化了,你不如請你飯店的員工幫你在冷藏室凍結個冰塊,當作我送你的禮物。」

「誰跟你要冰塊,值幾個錢?」郎雅檠鳳眼一瞟。

「那……那你想要企鵝噢?拜託,你又沒時間養,有空去木柵動物園看看黑麻薯就好了。」

「梁舒,你真是沒心肝的女人,我又不是動物園園長,誰希罕你的企鵝,請給我禮物,總有特別的東西吧?」

「我自己拍的相片,你要嗎?」她繼續不怕死的挑戰好友的耐性。

「算了,我要走了,再繼續跟你這個女人說話,我就是瘋子!」霍然起身,郎雅檠說變臉就變臉。

梁舒趕緊拉住這脾氣不甚溫和的女人,「好啦,就要說正事了咩,這裏不方便,咱們飯店後頭散散步去。」

郎雅檠半推半就的跟着她離開飯店大廳,往外頭散步去。

「什麼——」郎雅檠聽到梁舒的請求,差點沒厥過去。

「小聲一點,又不是殺人放火,也不是發生命案,你幹嘛叫得這麼凄厲?」瞧,旁人都對着她們兩個猛看呢!

「梁舒,你一出現就給我出這道難題,你既然知道對方是貴客,你還要我搞出這種紕漏,存心要陷害我丟飯碗喔!」

「唉,你家總經理大人不是會罩你?」

「罩你個頭啦!你幹嘛非要接近明集團的人?我聽說他們黑道背景雄厚,日本方面曾經來函警告過飯店,不要隨意泄漏與客人相關的重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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