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歷險
第十四章歷險
葉子麟聽說趕忙趕了過來，柳山東正站在分岔口的路燈下焦急地望着，臨近開學了，校園裏已不是很冷清。
“他們去了多久了？”葉子麟一趕到便問他。
“大概十來分鐘。”
葉子麟聽說，咬了咬牙，拔腿便往二教那邊走去。柳山東喊：“葉子，等等我！”他衝上來，緊跟葉子麟的身後。
“你不是最怕那種東西嗎？就在外邊等着吧。”葉子麟說。
“有兩個人一起我膽壯多了！再說我關鍵時刻比你冷靜。”顯然胖子心裏對於沒能勸住他們幾個而十分自責，他們若出了什麼事，自己這輩子只怕都會良心不安的。
二教在學校的最後部，他們走到了那片槐樹林，這裏由於基本上廢棄了，晚上是從來不會用的，所以只有一盞白毛毛的路燈。這段路不算長也不算短，按平時散步走要走約十來分鐘，林木陰翳，黯淡的燈光沉入了不遠處的黑暗之中。
葉子麟只覺心撲通撲通地加跳起來，一股微弱的電流似乎流過了他的頭、額頭，他感覺後邊似乎有什麼危險在襲來。柳山東似乎也有同感，他加快了腳步，緊靠着葉子麟。葉子麟也加快了腳步，到最後變成了競走。柳胖子累得直喘氣，兩人不敢停步不敢說話，他們似乎分明地能感到背後有人緊跟着。
走到入教學樓那條小徑的拐角處，葉子麟感覺危險似乎就慢慢地靠攏他們了。這裏黑乎乎的，樹啊草的只是些毛毛的影，看不真切。柳山東伸手拉住葉子麟的手，兩人手心都在冒汗。
他們伸出一隻手摸索着前進，突然，葉子麟似乎摸到了一個人！他嚇得連忙縮回了手。對方也是驚叫了一聲。
“你是誰？”葉子麟有點大舌頭了。柳山東則躲到了他肩膀後面。
“你是誰？”那邊幾個人帶哭腔地問。
葉子麟聽出了是葉?她們，他說：“我是葉子麟，你們都在這？玩夠了吧？快走吧！”
“趙楠……趙楠他……”葉?嚇得聲音哆嗦起來。
“他怎麼了？他在哪裏？”葉子麟着急地問。
“他進去了。”葉?指了指教學樓說，“我們打賭他不敢進去，沒想到他真的進去了。我們走到這兒就後悔了，我們喊他回來，他似乎也害怕了，他還回過了頭……”說到這時，葉?聲音壓低了，“他突然倒退着一下就進去了，像是背後有什麼東西拉他進去的似的！”
葉子麟問：“你們有沒有手電筒？”
有一個女生說：“我這兒有一根。”她從衣袋裏拿出來一根手電筒，只有大指頭粗，三寸多長。照出去也不過指母這麼寬一束光。
柳山東說：“這個做得什麼！”
葉子麟說：“如今沒辦法了，有總比沒有強，至少抵得過一支蠟燭。”他決定進去把趙楠找出來，叫大家在這等着。
他們都說：“大家一起進去吧，人多火氣旺一點嘛。”
他們牽成兩排向教學樓走去，大門是虛掩着的。葉子麟手按到了門上，微微抖，門一陣咿咿作響，開了一道縫。他們一起握緊了手，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葉?跟柳山東一左一右緊緊地靠在葉子麟背後，後排的三個女生嚇得相擁作一團。葉子麟也害怕得想找個臂膀依靠，他把心一橫，猛地一腳將門踢了開。
過道那頭昏暗的燈光投過來，反而使這邊影影綽綽，更覺詭異。“先進這間會議室看一看。”葉子麟輕聲說。他扭開門，也是一腳把門踢開。吧嗒一聲響，他們嚇了一跳，原來是一隻甲殼蟲掉在了地上。
會議室黑漆漆的，葉子麟慢慢地移動小電筒的燈光，細心查看着地上。四個女孩子的酒此刻也都嚇醒了。他們隨着燈光一齊望去，只見燈光慢慢移到了牆上，牆上赫然出現一張人臉！
四個女生有兩個嚇得輕聲尖叫、啞聲哭了起來，這是一種極度恐懼的反應，她們幾乎叫不出聲了，潛意識也不敢大聲叫。
葉子麟的心幾乎跳了出來，他搖了搖頭，猛地給自己一巴掌，他不停地說：“鎮定鎮定，大家鎮定！沒什麼的！”他咬緊嘴唇，再次將手電筒的光移到了牆上，照在那張臉上，他大着膽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張臉。
“大家別怕，沒事的，那只是件藝術品。”他說。那張臉非男非女，表情冷漠中帶着一絲邪惡。
大家聽見這麼說都安心多了，不過還是不敢多看那臉。這時突然木質樓梯上一陣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滾下來。他們張惶地回頭望過去，只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滾了下來，一直滾到他們腳邊！
他們嚇得驚叫起來，那東西似乎是一個人，它抱住了葉?的腳！嚇得渾身都癱軟了。
那東西聲音嘶啞地說。
“真是鬼！”柳山東嚇得快哭了，兩手緊攥着葉子麟的后襟。
葉子麟把電筒照在那人臉上，正是趙楠！他額角有些地方摔破了，正流血呢。葉子麟說：“別害怕，是趙楠！”葉子麟伸手去扶他，剎那間只覺有一種過電的感覺，他慌忙將手一縮。只見趙楠倒在地上，渾身哆嗦得篩糠一般，他喃喃念個不停。
葉子麟再次伸手到趙楠身上，卻沒有異樣了。他輕輕拍着他的背說：“鎮定點鎮定點！走，咱們離開這裏！”
葉?暗暗抱怨趙楠嚇死她了，他們扶起他正準備走，趙楠突然指着牆上啞聲尖叫了一聲，暈過去了。他們全屏住了呼吸，牆上那張臉似乎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詭異的笑容。
葉子麟說：“那只是一幅畫，有什麼可怕的！他喝醉了的人說什麼話你們也信！”他咬了咬牙，慢步走了上去。葉?也大着膽子跟了過去。
他們一步一步向那張臉走近，葉子麟直覺地感到他越來越逼近危險了，他明顯地感到自己的頭都一根根立了起來，那張臉似乎正慢慢變得鮮活起來！
他和葉?對視了一眼，黑暗之中也看不清對方的眼神，“摸摸看。”他低聲說。他們同時伸出手去，兩隻顫抖的手慢慢按到了那張臉上……
那張臉竟不是平面的，而是活生生地突兀出來的！冰涼涼的！
葉子麟跟葉?似乎都僵直了，那張臉的嘴角彷彿掠過一絲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