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旁有樹蔭,地處偏僻,瓦房隱在其中,若不是附近熟悉居民,遠觀是很難注意到的。

找到了!楊惜弱沿着她自己獨特的記路方式,拐拐折折,彎彎曲幽的繞了大遠的路,終於到了目的地。這是易為賓帶她散步的路徑,她只會原路依尋,這也是她唯一知道的路徑。

“我……”她興高采烈的正要回頭去告訴他們,雙腳突然騰空驚得尖叫連連。

任護成怒斥,“你要把我耳朵喊聾了。”

聽到熟悉的嗓音,楊惜弱鬆口氣轉頭確認,“是你!”心安后,她薄怒微嗔,“你幹嘛嚇人。”

“我嚇人?是誰准你一聲不響的溜走?!”擔心后的釋然,任護成怒氣橫生的咆哮。

“才沒有,我是……”楊惜弱說到一半,覺得自己身子懸在半空的位置很不踏實,“放人家下來。”

“你是什麼?”他沒理她的要求,只轉個位置,雙手圈夾住她的腰,和她面對面。

她實在想抗議,可是看他正氣頭上,想想自己好像是忘了通知一聲,覺得附近有些熟悉就一路循着過來……

“我找到易大哥住的地方了。”她想起說到一半的話,興奮的笑容重綻,“在那兒。”

朝她指的地方望了望,任護成還沒打算動。

“怎樣?還氣啊?”楊惜弱怯怯的說道,“我找到了耶,你不是一直說要我快快找到,要不然小心我的屁股。”

沒說沒事,她一提醒,他立刻打了她三下屁股。

“下次再這樣一聲不響,利息加倍!”楊惜弱委屈的表情指控他,任護成很兇的瞪回去,“聽到沒有?”

“喔。”

“聽不見,大聲一點說聽到了。”

“聽到了。”她鬧脾氣的斜眼瞄他,看見他嚴厲的神情和緩了,滿是狡黠的笑容,她小小聲抱怨道:“嚇人家……”

“這次算你將功補過,我是認真的,不準私下亂跑。”

楊惜弱乖乖的應允,“喔。那去不去看哪?”

“走啊,為什麼不看。”他重重的親了她一下,才放她站穩。

她神思恍惚,素手愣愣的接着餘溫猶存的唇瓣,紅暈滿面。

“還不走。”他走回來牽她,將她嬌羞的模樣看在眼裏,印入心裏,“嘖!走路小心點……路也不會走了。”

旖旎的春光伴着紅霞在羅帳內旋,雁虹衣衫半退,裸裎着光滑的臂膀,圓嫩細緻,豐腴的身子若隱若現倚近易為賓懷中,委婉承歡。易為賓低首含弄她的耳垂,大手放在她柔軟的胸前撫捏。

“嗯……”她低喘嬌吟,挺身要求更多恣意憐愛。

窗外人影閃動,看清裏面的人目前很顯然是暫時不方便見客。

“你在看什麼?”楊惜弱好奇的踮腳觀望。

“沒你的事,小孩子不行看。”任護成拉她離開內室,裏面適時的又傳來呻吟的浪蕩聲。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受傷……”

任護成臉微紅,硬是拉住她往回沖的方向,一直走到外院的庭院才停步坐下。

“為什麼不能看,我聽聲音好像不對勁,萬一……”

“沒有萬一我保證。”啞着聲音,他清清喉嚨說道。

“你為什麼不好意思?”好奇怪喲,楊惜弱更是不解的盯着他看。

任護成有些惱羞成怒,“你不懂啦,等以後我再告訴你。”

“人家現在就想知道。”

她固執的仰望,他動情的堵住她粉嫩嫩的小嘴,舌探入她馥郁芬芳的口腔內,急切的吸吮翻攪。感覺到她身子輕顫,自己也快不能把持,任護成稍退,不能自己的緊緊擁着她,待情緒漸漸平息。

“等你爹來,我們就成親。”

楊惜弱簡直像被催眠了,他在她唇瓣撫觸的手指一再加深余盪,癱軟酥麻的全身周邊猶震慄不已。她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成親?”她無意識的重複。

“對!成親。”他說了就算,一切成定局,而且不容有異,因為楊惜弱被他抱着,臉埋在他懷裏,想有什麼意見也沒得說。

剛訂好終身的一雙小兒女,緊緊依偎享受靜謐的溫馨,一輪火陽緩緩西沉,飛鳥晚霞,花香裊裊。這情景好甜蜜,好令人陶醉呵……

“為什麼我們不能直接進去找易大哥?”疑問憋着好難過,楊惜弱忍不住開口。

任護成臉色怪異的嘆口氣,還是很無奈的回答,不然她一定沒完沒了。“他正忙,我們最好先別打斷別人的好事,等他自己出來再說。”

楊惜弱不太懂又不知哪裏不懂,享受了幾刻鐘和風徐徐。

“有好事應該多熱鬧啊,也許我們應該去說聲恭喜……”

任護成真是為之氣死,這種淺薄但又涉及男女關係的事情該怎麼向她解釋好呢?

“惜弱。”聽聞他溫柔的嗓音,楊惜弱張着無邪的眼輕應了一聲,任護成泄氣的吞回亂七八糟想說的話,“閉嘴。”

“喔。”她還是不懂,為什麼不能說?

情慾的氣味充斥,激情過後的傭懶,雁虹和易為賓雙雙的力竭酣睡,憩片刻,枕畔人動了動,她立即睜開雙眼。

“多休息一會兒吧,你近來憔悴許多。”雁虹欠欠身,豐盈圓潤的雙峰坦露的擠向他。

“不必。”心在牽挂,他如何也睡不安穩的。他坐直半身,雁虹有意無意說話間半掛在他身上,赤灼的呼吸纏繞在他耳邊廝磨。

“雁虹……”他欺身壓覆上那溫暖,雙手恣意撫觸身下的胴體,撩撥的唇舌和她急切的相迎。欲潮衝擊,雁虹妖燒的扭動着,低喘吟哦……

“就這樣。”狂亂的指引他加強感官刺激,一陣痙攣,她毫無所覺的狂喊出心底話,“我要你……一輩子。”

持續的律動,但他明顯的稍微停頓了一下。

“我會出去個幾天,你自己小心些。”他加劇馳騁,急促的聲調仍清晰的說出意思。

氤氳情慾的眸子乍明,她把他腰身的雙腿放下。而此刻歡愉已至極致,易為賓吶喊一聲,獲得釋放。

“你還是要去找她?”雁虹冷淡的看他事罷着衣。

他只顧穿衣着裘,沒理會她的挑釁,即將跨出門檻時,她匆匆套上外衣衝去拉他。

“怎麼?我不配提她嗎?”

“不要胡鬧。”他隱忍着。

她諷刺的笑起來,“如果是胡鬧,也是你先開始的。我不過問你,是不是日夜出去找她?”

“是!這樣我可以走了嗎?”易為賓也失去耐性大吼。

臉上閃過受傷的神色,她兀自鎮定,“帶着別的女人的味道?你痴情的可真是方便廉價,不是嗎?”

的確,在沒獲得纖雲前,他是在別的女人身上發泄需要。醜陋難堪的事實被揭出,他口不擇言的反擊,“想想你自己,有資格說我嗎?”

這個社會,失節的婦女遠比褻玩的男子更難容於當代,雁虹身子搖晃,心碎的感覺,她全身冰冷。

他跨出的腳步終因不忍,旋又邁回。

“我無意的。你到底想要什麼,無故的引起這口舌爭端?”纖雲是他唯一想望,她是高貴聖潔的,即使是在心裏他從來也不敢有絲褻瀆之念。至於雁虹,他多比其他女子產生更多的憐惜之心,但論兩者的重要性,那根本連比都無法比,可是她卻血淋淋的揭露他竭力想在纖雲面前維持完美的形象。

冷靜后,雁虹忍下氣,她淡道:“沒什麼,女人總是善嫉,我只是不平我和她的際遇。”

“纖雲是不同的。”他理所當然的說,“有什麼打算嗎?或者……你需要盤纏去找你失蹤的丈夫?”

能嗎?她已委身別的男子,還能回到丈夫身邊嗎?她苦笑。

“先不談這個了,你不是急着出門?”

“那你……”

“我會好好的。”她再次苦笑,他已經迫不及待趕人了嗎?

“你希望我馬上離開?”

“不是。”易為賓望着她很快的重拾堅強,心底某處仍隱隱悸動,“永遠不要為任何人失去你自己。”

她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若有所得。

“等我一下,我送你出門。”重整精神,雁虹很快的恢復以往,伴着他走出去。

“纖雲!?”易為賓扔下雁虹,急步的迎向俏立門前的人影。

楊惜弱轉過身,恬淡的笑容和他打招呼,“易大哥。”

在他伸手想接住她時,一道更快的身手將她一移,她已嬌弱的偎在他人懷裏。

“易為賓!?”任護成笑得溫和,溫和得讓人毛骨悚然。

易為賓迅速轉換好幾種心緒,瞪着他緊摟她的手……突然又像雲淡風清。

“你是?”易為賓瞧瞧任護成,眼光又專註回楊惜弱身上。

“易大哥對不起,一定讓你很擔心。”楊惜弱急着解釋,“我找到他和我爹了。”

“纖雲,你還沒介紹這位是……”縱容的笑容,易為賓輕輕提醒她。

楊惜弱一臉為難,她都尚未想起來呢,怎麼介紹?

“姓任。”他不滿的捏捏她手指,一臉瀟洒不羈,纖雅玉琢的俊美容顏鑲嵌着雙英氣的眼,一身飄飄白鍛錦衣,絕塵翩翩,讓站在最後面的雁虹看傻了眼。

與纖雲並立,好一對金童玉女,她想,雁虹看他兩人熟稔自然的擁姿,再回眸着看易為賓冷凝的臉色,雖然表面上大家一團客氣,呵……佳人終究不是他的。

“任公子。”易為賓像第一次聽到,點頭致意,“多謝你仗義勇為,纖雲走失,我一直很擔心。”

“不、不、不,這話應該是我送給你,我們已經找了惜弱一年多,哪知她竟然就隱居在離蘇州不遠的揚州。”

“這位公子是不是認錯人了,纖雲……”

“她真的是纖雲嗎?這名字雖然也不差,不過名字是出生時父母賜與的,改了可對不起列祖列宗哦。”任護成輕鬆隨意的姿態,眼神卻是銳利的盯着對方一舉一動。

身側緊握雙拳,易為賓和他對峙好半晌,激動得說不出話米。

“大家為何要站着聊,進來邊喝茶邊說吧。”最後還是雁虹出聲招呼。

“咦?這位大嫂……”楊惜弱認出熟面孔,那日會毅然決然出走,還真感謝她之前的鼓勵和不耐其煩的指引路線。“你也住這兒,和易大哥……”

“易大夫好心暫時收留我。”雁虹打斷她的話,再說就穿幫了,“有話大家先進來談。”

易為賓眼睛像要燒出火來,任護成更故意的繼續與楊惜弱喃喃私語,一揮袖,他憤而先入內。

“我倒不知道大嫂原是和易大哥相熟呢?”

“她就是你說的,教你認路的不認識的婦人?”任護成笑得可開心了,這大嫂吃醋吃得好、好得妙啊。

“嗯……”

“好了,別說了。”止住她向雁虹道謝,任護成一樣沒讓楊惜弱離身,兩人進屋后仍緊鄰的摟着坐下。

“任公子,纖雲身子向來不好,你這樣……”易為賓忌恨的怒視他。

楊惜弱靦腆羞澀的想掙開,惹來任護成生氣的緊箍。

“沒關係啦。”她只得怯怯的說道,不希望他們因她而不愉快,完全不知道這樣的說法讓人有別的聯想。

“纖雲!”易為賓看她如此親昵的靠在別的男人身上,滾滾的妒恨焚燒,她那種不自覺的輕鬆自在,為什麼不曾用在他身上?!他還記得她上次作惡夢,就連驚懼的剎那,她都不能如此這般全心的依俟着他,像防衛什麼似的。

“易大夫。”雁虹從身後按下他焦躁的衝動,“我去沖壺茶,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幫忙?”

“她坐這兒。”任護成沒讓楊惜弱的頭點,而她只得笑笑的示意拒絕。

易為賓勉強打起禮貌,“麻煩你了,雁虹。啞婆最近可能會回家看看兒子、媳婦,所以找她來幫忙。”他後面的話是對楊惜弱解釋的,雁虹在布簾后聽到,心傷的差點垂淚。

“喔。”楊惜弱東西張望,“不像有喜事啊,不是說有好事嗎?怎麼不見一點喜氣熱鬧。”

任護成整個臉漲成豬肝色,一時嗆到咳了又咳。

“什麼好事?”易為賓問,欣喜她活潑許多,但卻不是為他,又有些失望。

“剛剛我們……”她剩下的聲音被任護成插在掌心咿咿呀呀的,“你不會想知道的。”

易為賓意會了,眼抻複雜難懂。他轉開話題,“纖雲對很多往事都忘了,你有什麼憑證證明她是你認識的那個叫惜弱的姑娘?”

“簡單,問這迷糊蛋啊。”

“我?”為什麼問她?想了想楊惜弱還是決定照實講,“嗯,我認識他呀,沒錯。”只是不記得名字了。

“憑證!否則我怎麼放心。”易為賓杠上任護成。

“好啊。”任護成嘴角輕鬆笑着,手朝楊惜弱的衣襟探去。

楊惜弱驚叫,“呀——”她急忙要拍掉他的手。

“你在做什麼?!”易為賓霍地站起,皆目欲裂,掌力蘊滿周身。

“緊張什麼。”沒將她放在眼裏,任護成輕斥,要楊惜弱不準亂動,“瞧,這不就給你看憑證了嗎?”他從她頸項里拉出紅繩。

紅繩尾端繫着毫無瑕庇的美玉——任庄的庄寶,豫卦玉,象徵春雷響起的季節的信物。

“豫卦?!”易為賓一眼即喊出名稱。

“難得易大夫博學淵源。”任護成莫測高深的贊道,易為賓則不動聲色,“這卦玉是很早前我便掛在惜弱身上的。”

怔忡半晌,他內心天人掙扎,“原來纖雲真的是便是惜弱。”易為賓收起任何情緒,接受事實。

“如此,我想請教你了,為何隱瞞惜弱的行蹤至今,又為何對惜弱編派些不存在的故事?”任護成的話一句比一句冷,氣勢更是咄咄逼人。

風感覺一下停了,連蟲唧聲都沒了,楊惜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也能看出他們不對勁。過了一會兒,死寂般的角力仍持續張弛,楊惜弱面對眼前的情況實在無措。

“沒關係啦。”她想息事寧人,一樣的話,這次是換任護成大眼瞪小眼。

“沒關係嗎?”任護成簡直是將話噴在她臉上,楊惜弱縮了縮肩膀,嬌憨的不斷奉以微笑,不敢多說話。

“茶好了,請用。”雁虹從內室出來,正好沖淡些僵局。

“你也坐。”不知是何用意,易為賓招呼她在身側。

喝茶時沒人開口說話,四個人一間屋子,可是卻安靜連壁虎爬過都聽得到足痕。

“任公子大概還在等我的解釋。”易為賓自己圓場,又啜了口茶方道:“我碰到纖雲……呃,抱歉,我習慣喊你這名字。”

“沒……”楊惜弱才吭聲,就很自愛的主動縮回口,任護成滿意的拍她頭。

“總之,我初遇到纖雲時,她已經差不多失去神智了,病弱不堪。她在被救醒以後,連自己是誰,來自何處,往何方去完全沒有記憶,而且每次一回想就會頭疼欲裂。久而久之,我心疼她的遭遇,不希望繼續被肉體的病痛折磨,因此取了纖雲這個名字,重新生活。”

“那你說幫忙找爹……”

易為賓歉然的看她,“對不起,纖雲,我不認識令尊為何人,只是你病中一直喊着要找他,我為了安撫你能安心療養身體,於是謊稱舊識。”

“這一年難道惜弱都沒好轉嗎?”任護成譏嘲道。

“可能是天生體質的關係,時好時壞,她逐漸好起來也是這近來一個月的事。”

“都是我自己身體不爭氣,你罵我都是活該的。”楊惜弱聽了,白怨自艾的責怪自己,無端替易大哥添包袱,還惹來大家為了她驚慌,四處奔波找尋。

“纖雲,千萬別責怪自己,易大哥一直很高興身邊有你陪伴,對我而言,你永遠都不是一種負擔。”易為賓極盡溫柔的安慰她,叨叨絮絮的回述她帶來的欣悅。

任護成冷哼一聲,直接就敲一下楊惜弱頭,警告道:“自己知道糟糕了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隨意的亂跑。”

楊惜弱嘟起嘴,哀怨的望着任護成,然後瞄了易為賓一眼,似乎覺得對面的人比較可親、可愛些。

“原來經過就是這般,幸好惜弱姑娘康復了也找回親人了,值得高興慶賀。”雁虹適時的再將似乎立即開打的肅殺氣氛化解,而這兩人焦點的重心都是為了楊惜弱,她已知對方的真名了,只是同身為女人,她真的好妒呀。

易為賓的和煦笑容仍只給一人,“纖雲知道易大哥會擔憂,怎不早日送個信兒過來!”

“嗯,我想過了,可是記不得地方,還是他帶我慢慢找着來才發現的呢。”

“你現在住哪兒?”

“巡撫府,他爹就揚州巡撫任大人。”楊惜弱有問必答。

任護成忽地氣沖沖拉着她就走,什麼告辭啊禮貌的,省省吧。雁虹跟上前婉言留客,楊惜弱趁個空羞赧的揮揮手,因為任護成好像趕路一樣拉着她急着離開。

“大概想到什麼急事吧?”她向易為賓說道。

易為賓也走到門邊,目送他們,目光深沉得宛若深黑洞,危險不可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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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大,你找到楊姑娘了。”朝另一個方向找半天沒找着的魯鶴蔡,焦急得想回巡撫府多邀些人手幫忙。

任護成臉臭臭的,好久沒有回答。

楊惜弱不自覺的說道:“對不起,害你白費時間找我,我沒事。”

“老大生氣啦?”魯鶴蔡悄聲問她。

“大概吧。”

任護成嚇人的咻地回身吼道:“大概吧?”他學她的腔調,“我告訴你我很生氣,聽到沒?是非常的生你的氣。”

“為什麼?”她還傻呼呼的不知道為什麼。

“自己想!”任護成吼完,虎目冷凝向魯鶴蔡,他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又有麻煩了。“你負責好她安全。”

自從找回楊惜弱都寸步不離的任護成,這次竟然撇下她,一個人一陣風似的不知飛哪裏去發泄怒氣了。

“他真的很生氣。”魯鶴蔡下結論。

“嗯。”楊惜弱盯着早沒有影子的前方凝望,胸口像哽着硬塊不上不下,悶着好難過。

他小心翼翼的看她眼瞳里可疑的濕氣,“喂,你不是想哭吧?老大不會生氣啦,習慣就好……”胡亂的安慰一遍,他最怕這種似水女人抽抽噎噎的,要命!誰來救他,請保佑她別哭。

“嗯……”她連鼻音都出來了。

“啊,老大!”

魯鶴蔡一喊,楊惜弱抬頭找任護成的身影,跟角積壓的淚水正好滴落。真的是任護成去而復返。

“發誓!你以後不管誰來對你說什麼,要帶你去哪裏,沒我允許哪裏都不準去。”

楊惜弱凈是高興的傻笑,小手拉他大手不放。

“發誓啊!”一顆心早暖洋洋的,但任護成偏要虛張聲勢的恫嚇她。

“連爹也不行嗎?”

“楊大叔?”考慮了一下,他道:“還是要先告訴我才算數。”

“嗯,我發誓。”她小手舉起,很慎重的,“那你以後也不能丟下我!生我氣也不行哦。”她只在意這項,剛才他那樣,她突然一下子覺得好恐慌,就怕他永遠不睬自己了。

“好,一言為定。”他們就像小孩子一樣勾勾手指,歡歡喜喜回家。

魯鶴蔡在後面看得不停搖頭,真沒想到老大也有這麼純情的一面啊,那霸道的佔有欲好嚇人哪,連未來岳父想看自己女兒都得先報告。如果那個楊大叔事先知道有這條款,不知道還會不會答應把女兒嫁給老大?嘿嘿。

魯鶴蔡蠢蠢欲動,很想倒將任護成一軍,不過到時有沒有那膽子就不知道,不過單是想想他也覺得很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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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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