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很快的，辛浣蘭買完了她想買的東西，和泊舟約好了在百貨公司門口會面。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喂！”
“你在哪兒?”是韋岳翔的聲音。
“我在百貨公司。”
“我去接你。”他立刻說道。
“不用了，你不是和露露在一起嗎?”“別提她了，她買了堆東西，要我付賬后就走了。”他的聽音有氣無力。
“這樣啊!可是我約了朋友，你自己先回去吧！”她勉強笑道：“你不是不喜歡我黏着你嗎?現在我去黏別人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你找了誰來接你?”他語氣不佳地問。
“一個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他急急地問。
“你不認識的朋友。”
“是誰?該不會是高伯威吧?”
“是又怎麼樣?這應該和你沒關係吧！”她賭氣地道。
“我不准你和他在一起!”他的聲音有點激動。
“不是，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知道他生氣了，她才稍稍收斂。
“那就好。那你那個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他又問。
“男的。”
“什麼樣的男人?”他又激動起來。“他會不會對你怎麼樣?安不安全?我馬上趕過去——”
“不用了。”
“你等着，我馬上就來!”他掛了電話。
他來做什麼?他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那她和什麼人在一起，和他有關係嗎?為什麼他會這麼關心?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
她看了下來電顯示，“喂!泊舟，你來了……沒關係，我過去找你！”
將手機關機，她馬上離開百貨公司，因為她不想讓韋岳翔找到她。
很快的，泊舟送辛浣蘭回到家。
“謝謝你，我真的不想坐計程車回來。”她向他道謝。
“沒什麼，朋友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忙嘛!”他笑了。
“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這……”他有點遲疑。
“好嘛!你難得到我家來。”
“好吧！”
這不是泊舟第一次來柏園，但每一次來，他都對這裏的豪華擺設讚嘆不已。
他尾隨着她進了大廳。
“小姐，你有客人啊?”張媽慈祥地笑着。“袁先生，你好久沒有來了。”
“是呀！”泊舟客氣的笑着。
“泊舟今天要留下來吃飯。”辛浣蘭道。
“可是，我今天做的飯只夠三個人吃……要不我再去炒幾樣菜——”
“不用了，小翔今天不會回來了。”辛浣蘭凄然一笑。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也許去找那個什麼露露了。
“那好，我們可以開飯了。”
三個人在餐桌前坐了下來，氣氛十分愉悅。
就在這時，韋岳翔回來了。
他走進飯廳，看到餐桌前多了一個陌生男人，他的臉色有點難看。
“辛浣蘭，你帶朋友回來呀!”韋岳翔的聲音隱含着一絲不悅。
他們三人同時轉頭看他。
“對，這是泊舟。”她介紹道，但卻沒有看向他。
“你好，我是袁泊舟。”泊舟很有禮貌地對着韋岳翔微笑。
“你好。”韋岳翔也擠出一絲笑容。
“來，泊舟，吃雞腿!”辛浣蘭為他挾了一隻雞腿。
“謝謝。”泊舟笑着接受了。
“多吃一點。”她燦然地對着他笑。
“好。”他客氣地道。
“張媽，我的碗筷。”韋岳翔也坐了下來，瞪着泊舟。
“馬上來。”張媽立刻為他拿了一副碗筷。
“泊舟，你多吃一點菜嘛!這個很好吃的。”她又為泊舟挾菜。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韋岳翔看着辛浣蘭這樣的舉動，不知道怎地，竟有那麼一點點……不高興。
“關你什麼事！”她不客氣地道。
泊舟神色怪異地看着他倆，他們好像準備要吵架似的。
“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帶別人回來的嗎?”韋岳翔的口氣不佳。
“我想帶誰回來就帶誰回來，你管不着!不高興的話，你可以去找你那個什麼露的！”他霸道的口吻讓她十分不滿。
“我要不要找誰那是我的事，但是，請你不要隨便帶別人到我家來！”他不客氣地瞪着她。
泊舟放下手中的碗筷，有點不知所措。
“他不是別人，他是我的朋友，在你還沒有買下柏園前，他就來過了。”辛浣蘭也不甘示弱。
“這房子現在是我的！”他提高了音量。
“請你搞清楚，在我還沒死之前，這房子都是我的！”她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我不管這房子是誰的，總之，請你檢點一點，不要沒事就帶男人回來！”他口不擇盲地道。
“檢點?我哪裏不檢點了?”她望着他，怒焰在眼中燃燒。
“那你為什麼老是喜歡勾搭男人?”他已經氣得失去理智了。
她猛地站了起來。
“就算我喜歡勾搭男人，那也是我的自由，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憑什麼說我不檢點?何況，我只是帶個朋友回來吃飯，有什麼錯嗎?”她吼了回去。
泊舟見情況不對，連忙起身。
“對不起，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他走向大廳。
“我跟你一起走!”說完，辛浣蘭立刻跟上他。
“你給我回來!”韋岳翔喊道，追了上去，攔在他倆面前。
“你憑什麼擋着我們的路?”
“請你讓開！”雖然泊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始終是站在辛浣蘭這邊的。
“你要是敢出去，我就——”
“就怎樣?”她仰起臉，“說呀!你想怎麼樣?打我嗎?”
“我……”一時被氣昏的他，還真有這樣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我們走！”說完，辛浣蘭拉着泊舟走出大門，回頭丟下一句，“張媽，晚上我不回來睡了。”
韋岳翔想追上去，但是，他有什麼資格呢?他憑什麼管她要去什麼地方?
而且，他究竟是怎麼了?竟然做出這麼沒風度的事，搞什麼？！
為了辛浣蘭，他一再地做出反常的行為，可對其他的女人，他從不曾這樣呀!就像露露，他知道她還有其他男人，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不愛她，他只當她是床上的好伴侶而已，其餘的他都不管。
然而，他卻不能容忍辛浣蘭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為什麼?他不是不喜歡她的嗎?
老天!他到底是中了什麼邪?
仁心診所——
韋岳翔一直以為辛浣蘭是在一家小診所上班，但現在看來，這家診所可真是不小，足足有八層樓，面積也有一百坪，可算是家小型醫院了。
他走進診所，來到服務窗口。
“請問辛浣蘭今天有來上班嗎?”
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護士笑着說：“有啊!我幫你找她，你是她的男朋友嗎?”
“不是。”他應該算是她的……同居人吧!
“喂!護士長嗎?外面有人找你……請問先生貴姓?”小護士看着他問。
“我……”韋岳翔轉了轉眼珠子，“我姓……袁。”
“是袁先生找你。”小護士掛斷電話后，微笑地道：“她很快就會來了，你先坐一下。”
“好。”他笑了。還好他略施小計，不然，她一定不會見她的。
不一會兒，辛浣蘭出現了。
“人呢？”她問那名小護士。
“那裏。”小護士朝韋岳一指。
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辛浣蘭的臉馬上垮了下來。什麼袁先生嘛!竟然騙她!她甩頭就走。
韋岳翔追上她。
“你還在生氣嗎?”
“讓開，我在忙！”她逕自朝二樓走去，懶得理他。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裏?”他攔住她。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她的火氣到現在還沒消。
“當然和我有關係!”他理直氣壯地看着她。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要去什麼地方是我的自由!”
“但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要管！”他大聲地道。
他的女人?瞪着韋岳翔，辛浣蘭只覺得好笑!還記得不久前，他還刻意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而現在，他竟說她是他的女人?見鬼!她什麼時候是他的女人了，他有買過什麼東西送她嗎?他對她說過愛她之類的話嗎?
沒有!他什麼也沒有表示，但他現在卻說她是他的女人，真是太好笑了!
“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就是我，不屬於任何人!就算我和你上過床，也不代表我是你的女人，所以請你滾開，要不然，我要叫警衛了。”她發出警告。
“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昨天去了哪裏?”想到昨晚她一夜未歸，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了千千萬萬個孔。
“你真的很莫名其妙耶!你昨天這麼沒有風度的把我的朋友給趕跑了，不但沒有道歉，現在還來這裏撒野，你以為你是誰呀?還有，我要提醒你一點，是你說你不想對我負責的，那我現在要做什麼事，和什麼人交往，都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你和那個姓袁的究竟是什麼關係?”他額上的青筋浮跳。
“他是我的朋友。你都可以有女朋友了，難道我不能有朋友，不能到朋友家過夜嗎?”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
“不要提露露!她花我的錢，我和她上床，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我可以隨時甩了她!”說到露露，他更生氣了。
“我看我也差不了多少；你每個月付我錢，和我上床后，又把我撇在一邊不管，不是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亂搞——”
“我就想和別的男人亂搞，怎麼樣?告訴你，我今天也不回去了，我就愛在別的男人家過夜，你能拿我怎樣?”她挑釁地道。
“你敢？！你今天要是不回來，我就殺到那個男人家裏去！”他怒火中燒。
“為什麼不敢?我偏偏就要這樣做!”她氣呼呼地道。這個沙文主義豬!看着吧!
今晚她偏要再去泊舟家，看他能奈她何?
韋岳翔守在醫院外，一見辛浣蘭出來，他馬上把她攔下來。
“你想做什麼?”辛浣蘭很生氣，一點也不想理他。
“跟我回去！”他命令道。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她倔強地反問，一肚子的怒火讓她失去了理智。
“跟我走!”他抓着她的手。
“放開我!你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和你回去?”她掙扎着，但愈是掙扎，他就愈抓愈緊。
“我是你的男人，我不會讓你在外面亂來的!”他惡狠狠地瞪着她。
“不要臉！”她大叫，“你誰也不是，我不想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走、你走，離我遠遠的!我不想再見到你這個臭男人!”她眼中閃着淚光。想到露露，她就一肚子火，這不要臉的男人，還敢這麼堂而皇之地說他是她的男人!
“跟我上車!”他拉着她，也不管周遭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我不要!”
“上車!”他將她半拉半扯地拖到了他的車旁。
“我不要回去!我想去什麼地方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來干涉我?!”她氣得好想哭，為什麼他這麼霸道、這麼不講理？！
“憑什麼?就憑這個！”說完，他的唇印上了她的。
她掙扎着，又踢又踹的，但他卻不為所動。
他捧着她的臉，貪婪地把舌頭伸入她的口中，這是一個又霸道又狂暴的吻。
她捶打着他的手，漸漸地沒了力氣……他的吻是那麼的教人迷戀，讓她再顧不得什麼禮教、矜持，只能任由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肆虐……
漸漸地，她忘了自己剛剛有多生氣，沉醉在他的吻里，無力招架。
彷彿一個世紀之後，她才自他的吻中清醒過來。
她望着他，心還在劇烈地跳動着。
“你還在生氣嗎?”他看着她，看見她的淚在眼中打轉。
“我……”她踮起腳尖。“我還要！”
四片唇再度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