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黑風高的夜晚，正是犯罪的好機會。
柳青燕帶領着總管賀志傑、律師方梅玲及一些身手較俐落的精英部隊，提前到達台中港三號碼頭第十五倉庫的附近埋伏。
眾人在一旁等待兩方人馬慢慢的落入柳青燕一手策劃的陷阱里，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十二點一到，銀星堂堂主王瑞剛和飛虎幫幫主劉濱仁各自帶着自己的屬下，從東西兩邊的方向進入交易的地點。
當他們談妥后，雙方交換皮箱打開檢查時，一陣煙霧瀰漫整個碼頭，弄得他們兩方人馬分不清方向，也搞不清楚狀況，其實，皮箱內根本沒有他們所要的毒品及現金，有的只是段卉柔從日本寄來的新型煙霧彈。
幾天前，賀志傑早已派人混入他們各幫派，偷偷的把現金和毒品對調成煙霧彈，而現金和毒品現在在柳青燕的手裏。
濃煙退散，柳青燕、賀志傑和方梅玲由四面包抄他們。
“王堂主，這麼晚了你帶着屬下來碼頭散步，未免太優閑了吧？”一道冷冽的聲音在兩方人馬的前方突然響起。
王瑞剛和眾人往聲音的來源望去，發現港邊站着一個身穿白色唐人裝戴墨鏡的女孩子，“是盟……主。”王瑞剛顫抖着，“完了。”那丫頭不是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嗎？沒料想她已全部佈局好，等着自己自投羅網。失策，真是失策！
“幫主，她就是傳說中‘四風’的龍頭老大‘颯’。”說話的是上次在窄巷中與冷瑤對打的大哥——阿昆，“你千萬別因她是女人而輕敵！”他在劉濱仁的耳畔說道。
劉濱仁見過“四風”的能耐，“你們先撤退。”他下一個手勢。
柳青燕得知劉濱仁一伙人要離開，一聲令下，站在四面八方的黑衣男子包含賀志傑及方梅玲，立刻與他們展一場激烈的戰鬥。
首先開打的是柳青燕，連續使出迴旋踢踢倒兩個人，再一個漂亮的側踢擊倒從旁邊襲擊她的人，從對方的慘叫聲再加上慘白的臉色，及應聲倒地直抽搐的反應觀來，這一腳踢得足夠讓他們在醫院苟延殘喘下半輩子。
她秉持着“快、狠、准”的守則打敗對方，不拖泥帶水，直到他們全軍覆沒為止。
此刻，有一名被打成重傷而倒地不起的男人，拿出手槍朝柳青燕的背射去，“砰——”
“小心！”一個人影從旁邊跑出來，迅速的抱着柳青燕跳開，還連續翻了幾個筋斗。
而一旁的賀志傑則掏出手槍，往地上的男人射了一槍。
柳青燕螓首微仰看清來人，“慕浩凡！”他不是和吳繪櫻在南部嗎？怎麼會在這？而且今天的毒品交易行動現場不是全封鎖住了嗎？種種疑問浮現她的腦海中。
“你沒事吧？”慕浩凡關心的問。
“我沒事。”柳青燕的左手在他的肩上摸到黏稠的血液，“大笨蛋，幹麼替我挨那顆子彈？”她朝他怒吼。
這時的她，看他為自己擋下那一槍，心中就像被人狼狽的揍了一拳，那種痛是無法言喻的，現在她不得不承認，打從在義賣酒會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身影早已烙印於她的心中。是的，她愛上他了，愛上這個拚命保護她的大男孩，可是……就算髮現自己的心意，但她能嗎，可以嗎？
慕浩凡左手捂着右肩，忍痛的說：“因為……因為……”不管你是不是青燕或“颯”，我都不能放着你不管。這句話他未脫口說出，便昏厥了過去。
“浩凡，你不能死，我會救你的。”柳青燕小聲的說，隨即恢復冷靜的命令，“賀總管，馬上把我的車開過來，我要送他回盟里治療，通知盟里的專屬醫生準備動手術，我十分鐘內到，快去。”
“是，盟主。”賀志傑領命離開不久后，便開着一輛紅色保時捷會停於柳青燕面前。
大家合力把慕浩凡安置於前座，繫上安全帶。
柳青燕上車離開前，搖下車窗冷冷說：“賀總管，把那兩個罪魁禍首帶回雷霆盟，我要親自審問他們，其他人交由你和方律師處理。”語畢，加速油門飛奔而去。
黑暗中，一輛紅色跑車快速的在清朗澄澈的月光下奔馳着，猶如紅色火焰照耀整條馬路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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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燕驅車匆忙趕回雷霆盟總部。
一下車，一群人立即把慕浩凡搬至手術房。
已在手術房內一切就緒完畢的醫生，開起房外紅燈，準備為慕浩凡開刀。
正在走廊上等候的柳青燕一臉擔憂，雖說知道雷霆盟里的醫療設備比任何一家大型醫院都來得精良、先進，但她還是會擔心。
經過一個半小時，房外的紅燈熄滅，醫生滿頭大汗的走出來。
“我已經把卡在他右肩的子彈取出，只要體息個幾天就沒事了。”醫生拿下口罩，對柳青燕說明。
柳青燕鬆了口氣，但未表現於臉上，依舊是冷酷的道：“那請你派人送他到我的房間，不準任何人打擾。”她吩咐道。
醫生不明白，雖然他與盟主第一次見面，但他知道，盟主的房間除了三位護法能進入，其他人是不可以隨便闖入，相反的，三位護法的房間也是一樣，至於不能進入的原因就沒有人曉得。不過，唯一能知道的是如果犯了此禁忌者，一律以盟規處置，除非是直接受盟主或護法命令的人，才能得以進入。
可是，如今盟主卻命令自己派人送這位陌生男子進入她的房間，就算是他替盟主擋子彈也不需要如此做啊！這裏的客房多得數不清，隨便都可以空出一間，足以見得，這位男子一定與盟主有深厚的關係。
“是的，盟主，我會遵照你的命令傳達下去。”醫生恭敬的退下。
柳青燕沉默的移步到庭院，緩緩的摘下墨鏡，恢復成原來的面貌，無言的仰望星海，沒人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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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昏睡中的慕浩凡，一點也不因他蒼白的臉而減少帥氣。
他睫毛微微的動了動后，睜開雙眼。
柳青燕站於落地窗前問道：“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叫醫生來？”她必須記住此刻她是“颯”的身分不是柳青燕，所以她不敢泄漏太多的關懷之意。
慕浩凡的瞳孔慢慢的集中焦距在眼前的女人身上，是“颯”。再往她露出的手臂望去，一個強而有力的風圖騰栩栩如生的印在她的手臂上，連他都感覺得到四周的空氣變得不同。
“你真的沒事嗎？”她狐疑的問。瞧他魂不在身的，該不地在想吳繪櫻吧？
回過神，慕浩凡咬緊牙根道：“我很好，只不過右肩有點疼。”
柳青燕用慍怒的聲音道：“誰教你不經大腦就衝出去，如果那一槍是射向你的腦袋，你不就玩完了！”一想到此，她不禁打個冷顫，在得知自己的情感后，她不知自己是否能承受失去他的可能。
“但我還是活得好好的呀！”他沙啞的笑了。
柳青燕雙手插入褲袋裏，走到床邊坐下，“你應該在我的身後喊我一聲，憑我的身手可以閃過那一顆子彈，不過還是要感謝你替我挨一槍，不然現在躺在這裏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所以我准許你對我提出任何一項要求。”她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慕浩凡連忙搖頭拒絕，他不需要她的感謝。
“你認為我沒辦法做到你提出的要求？”柳青燕挑挑眉問。
“不，我沒那個意思，希望你不要誤會。”他否認，“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請說。”
慕浩凡思索了一會兒后，才道：“我想見見你的真面目。”
柳青燕一聽他的要求，似乎猶豫不定。
“怎麼？有問題？”慕浩凡疑惑的蹙起眉心問。
“沒有。’柳青燕搖搖頭，“這樣吧！我讓你親自摘下墨鏡，免得你日後有任何悔恨。”
“行。”慕浩凡乾淨俐落的回答。
見他爽快答應，柳青燕也毫不遲疑的低下頭。
慕浩凡用他未受傷的左手，動手去拿下她的墨鏡，可是無論他如何的拿、拔都拿不下她的墨鏡，反而比剛才還緊，簡直完全貼於她的後腦勺。
他垂頭喪氣的說：“我放棄了。”
“別灰心，並不是只有你拿不下來，就算是普通人也照拿不下來。”柳青燕安慰道。
“難怪我提出這項請求，你會二話不說的答應，原來你一開始便知道結果了。”他輕哼。
柳青燕瞧他像小孩子般的耍脾氣，不禁露出笑容，“這樣好了，為了補償你，我告訴你拿不下來的原因。”
慕浩凡笑盈盈的側頭望着她，“好。”
“原因是在於鏡框兩旁的把桿末端是用電腦控制的，原以我才說普通一般的人是無法拿下它，除了墨鏡的主人外，同理可證，其他三人的也一樣。”
慕浩凡得意忘形忍不住問：“那你們如何拿下它？”
“天機不可泄漏。”柳青燕用食指晃啊晃的道。
就在此時，他們的對話被短促的敲門聲打斷。
柳青燕心想，會來這裏的人，除了她的朋友，還有另外兩個人。
“請進。”果真是賀志傑。
他在柳青燕耳旁輕輕說了幾句話，使原本輕鬆的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
“我們走。”柳青燕簡單的對賀志傑說道，之後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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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里鴉雀無聲，有的只是急促的呼吸聲。
打從柳青燕和賀志傑一進入廳內大門，王瑞剛及劉濱仁用含恨的眼神死瞪着他們，尾隨而來的律師方梅玲帶着青焰幫慕子樓踏入議事廳。
目前為止慕子樓仍然搞不懂自己為何會來雷霆盟？一路上也沉默不語的到達目的地，直至看見廳堂中跪着兩個被打成鼻青臉腫的男人，才完全恍然大悟。
他欣賞的想，必定是雷霆盟盟主“颯”的傑作，“不知盟主請我來貴盟有何事？”
柳青燕不語，示意賀志傑帶他去見慕浩凡。
慕子樓不以為然的跟在他的後面步出議事廳。
待他們走後，柳青燕透過墨鏡看着廳堂的兩個人，開始清理門戶，“你們好大的狗膽，竟敢在我的地盤上販毒，可見你們已有‘死’的準備。”她冷笑的拿出皮箱丟於他們面前，毒品和金錢散落一地。
“臭丫頭，我又不是你們的人，為何要任你處置？”劉濱仁不屑的撇開頭說道。
“你錯了，臭痞子，只要與雷霆盟的人牽扯一起，不管是否為本盟的人一律都有關係。”柳青燕回他一記。
“你……”
王瑞剛阻止他別說下去，因為他不可能在嘴巴上贏過那個丫頭，“盟主，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在盟規中販毒並不是死罪，更何況，你如何確定我們一定是在販毒，講話可要憑證據啊！”反正她又沒真的見過毒品，哪知他是否在說謊。
柳青燕雙目冰寒，嘴角含笑的說：“盟規中的確是沒這條，但自從我當上盟主開始，凡我看不慣的人事物會自動增訂盟規或把原本不太重的處罰改為較重的處罰，要視當時情況而定。我現在告訴你，此刻我的心情不是挺好的，當然處罰也跟着嚴厲，你說，犯了此條是不是殺無赦？”
“盟主，你怎麼可以意氣用事？而且我說過那不是毒品，你別冤枉人！”王瑞剛死到臨頭還強辭奪理的說。
“那不是毒品是啥東西，你是否能解釋清楚？”柳青燕指着地上的毒品道。
“是……是……”王瑞剛一時記不得有什麼東西跟毒品很相似，只好推推旁邊的劉濱仁叫他接下去講。
“麵粉。”他隨口脫出。
“對對對，是麵粉。”王瑞剛點頭如搗蒜。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日後沒柴燒。
柳青燕生氣的往椅把上重重一拍，“你們把我當成三歲孩童耍啊！？”她冷冷的無情一笑，“我要讓你們知道騙我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頓時，劉濱仁面目猙獰的從腳踝拔出象牙制的小型手槍指着柳青燕的腦袋，“你想殺掉我，那也得看你是否有機會！”
“快保護盟主。”方梅玲才叫完，劉濱仁發瘋似的連續朝柳青燕亂開槍，但她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避開子彈，直到眾人用武力制伏他為止。
“你太天真了，不量量自己的實力敢拿槍從正面攻擊我的人大概是第一個，要說你笨或是蠢呢？不過我佩服你有勇氣反抗我，所以我饒你們一條生路，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我要各廢你們一人一條手臂及一隻腿。”柳青燕把劉濱仁等人交給方梅玲處決，“方律師，從今天起由你接掌銀星堂堂主一職，他們就交給你處決。”她以不容反對的氣勢下達命令。
“是，盟主。”方梅玲領命道。她也是知道“四風”真實身分的少數之一。
王瑞剛不相信自己居然敗給眼前這個小丫頭，他眼中迸出憤怒的火花，狠厲的瞪視柳青燕，一臉寒霜的發誓，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找她報仇，討回今日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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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柳青燕走後，慕浩凡了無睡意的盯着天花板，心頭比較着“颯”及柳青燕兩人的不同點。
前者的容貌較為冷漠無情，雖不知她的身手如何，但能在黑道中以“四風”之名打下名號，一定相當凌厲的身手，然而後者則是柔弱得不堪一擊，需要他的保護，到底她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當他沉思的時候，慕子樓悄悄的打開房門，進入房內坐於離他很近的沙發上，卻不知他在想什麼想得入神，連慕子樓來了也不知道。
“慕兒，你的警覺性降低了哦！連有人進來都不曉得，可見你的訓練有待加強。”慕子樓低沉的說。
慕浩凡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拍拍胸膛壓驚，“爸，你幹麼忽然跑出來嚇人！雖然長得這般德行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
“那你的意思是我見不得人嘍？憶起當年我也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多少女人不是拜倒在我的西裝褲底下，你媽就是一個例子。”慕子樓對成年往事侃侃而談。
“停——老爸，你來找我該不會是要說你當年的風流帳吧？”再說下去可就沒完全沒了了。“如果是的話就免了，反正你說的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故事，不值得一提。”他每天聽得都會背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慕浩凡問。
“當然是有人通風報信告訴我，說我的不肖子現在在雷霆盟做客，要我來陪你。”望着被紗布包着臂膀的兒子，慕子樓道：“慕兒，你為何不直接回幫里？單槍匹馬跑到交易現場，早知你會這麼衝動就不告訴你了。”慕子樓邊責怪邊打量房間的設備，“不過你受這傷是值得的，能睡在這人人羨慕的地方。”
“爸，你胡說什麼，只不過一間客房，有啥好高興的？”老爸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自己受的可是槍傷，一槍能斃命的槍傷，瞧父親大人說得好像自己受傷他很高興一樣。
“慕兒，你居然不知道雷霆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規定？什麼規定？”住客房還有規定，太麻煩了吧！他爬爬頭髮想着。
“這可不是一間普通的客房，而是雷霆盟盟主的專屬房間。”
“盟主的房間與其他的房間有何不同？”慕浩凡迷惑的問。
慕子樓起身，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一下，久久才開口，“雷霆盟第五代盟主未繼承前，總管賀志傑怕外界會騷擾她們，便模仿日本的建築在後庭院朝東南西北方向各蓋了四個獨棟的房子，形成一個口字，分別命名為‘颯館’、‘楓館’、‘嵐館’、‘飄館’，而庭院取名為‘四風院’，凡不受命令卻踏入此院着將接受非常慘酷的處罰。但敢難怪，‘四風’的行蹤總是撲朔迷離，相對的，私人房間自然也不願意受到世人的窺視……”
窺視！哼，他就是窺視到世人想知道的事情，該說是喜或憂？慕浩凡暗暗苦笑。
慕子樓沒注意到慕浩凡陰暗不定的表情，又逕自的繼續道：“對了，剛才我來這之前，有先去過議事廳，裏面的氣氛足以媲美北極，冷得不像話。”
“爸，發生什麼事？”被父親的話題喚回現實中，慕浩凡蹙着眉心問道。
“還會有什麼事，當然是毒品交易的那群人的頭頭被抓了。”倏地，慕子樓轉身說道：“你肯定想不到這次飛虎幫的交易對象居然是雷霆盟旗下組織銀星堂，唉，真替他們的下場感到悲哀。”
慕浩凡不可置否的問：“沒那麼嚴重吧？”他不相信“颯”會是個殘暴之人，雖然她的脾氣古怪了點，愛耍他了點，但她不至於會殺人。
“很難說喔！”瞧劉濱仁和王瑞剛都被她打得不成人形，讓他差點認不出，可想而知，她下手有多重。慕子樓心忖。
“不行，我要去阻止她！”他絕對不能讓“颯”成為殺人兇手。慕浩凡掀開棉褥，咬着牙忍痛的下床，卻被慕子樓及時攔住。
“你瘋啦！受了這麼重的槍傷還敢下床行動，難道你不知道‘四風院’像迷宮一樣，別說你要出去，連我如何進來都還搞不清楚，更何況你！”他怒吼。
“你們父子倆的吵架聲遠在一公裡外都聽得見。”一道聲音插入他們的話題。
慕浩凡見柳青燕走進來，推開父親，跌跌撞撞的到她的眼前“你來得正好，我有話問你。”
柳青燕看他快跌倒，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他，到床上躺好，“你找我有啥事？”
慕子樓訝然，不免為方才的那一幕感到震驚，在黑道中以冷酷無情聞名“四風”龍頭老大“颯”，竟然也有溫柔的一面，是他眼花嗎？
“你把那兩個人怎麼了？”慕浩凡炯炯有神且清澈的雙眸正凝視着她問，並未發覺不對勁。
她抿着性感的雙唇不語。
“該不會已經讓他們去找閻羅王泡茶了吧？”她的不語，令他焦急不已。
“差不多。”她簡潔道。
“差不多！你指的差不多是什麼意思？”慕浩凡急切的問。難道被他料中了嗎？不值，她實在不值得為那幾個人渣而弄髒自己的手。
柳青燕不想向他解釋有關雷霆盟的事情，怕日後會替他招來許多的麻煩，便冷言厲語道：“我們雷霆盟的家務事幾時要你這個外人過問，你只管好青焰幫就行了。”
“對不起。”他的關心卻惹來她的冷漠，揪得他的心好痛，為什麼？
柳青燕瞧他憂黯的神情，後悔方才對他說了如此重的話，但唯有這麼做才是對他好，走到門前，她停住腳步，“如果明天少幫主的傷勢好些，我會派人送你們回去，至於慕老幫主就委屈一下暫時睡在‘楓館’吧。”語落，她頭也不回的離開“颯館”。
而後，慕浩凡且一雙疼惜的眼神目送她，他分不清這種眼神是對“颯”或是柳青燕。
可惜已離開的柳青燕並沒看到。
“你好像很煩惱不安的樣子？是因為他嗎？”原本佇立在門口的賀志傑看見剛才房內的情景，上前關心問柳青燕。
“賀大哥，你胡說什麼，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柳青燕想要四兩撥千金的瞞混過去。
“如果你認為我還是你大哥的話，你就對我老實說吧！”對於這個義妹他有責任讓她得到應有的幸福，畢竟當初義父柳雲生將她托負給自己的時候，自己曾答應過義父的。
柳青燕吐了口氣，緩緩道出：“我……愛上不該愛的人。”
“你錯了，愛過總比沒愛的好，勇敢去追求你的幸福吧！”她實在是把責任感看得太重了，不可否認的，她的手腕比她父親更為厲害，這敢是他害怕的地方，每當她或是楓樺她們戴上墨鏡時，他怕她們的冷酷無情是一輩子改變不了的，但當她們摘下墨鏡露出青春少女絢燦的笑容的那刻，他就像鬆了口氣。
“可是，我的另一個身分會帶給他危險。”她不能拿慕浩凡的生命冒險。
“放心，你們的身分在黑道上還沒有人查得出來，除非是你們自己泄漏。”自己也別逼得太緊，免得適得其反，“好了，去睡吧！”
“嗯。”真的可以嗎？她望着星空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