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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寬大的房裏,伊藤忍四肢攤開躺在榻榻木上,他等待着,等待一個已成慣例的人衝進來為他止血療傷,可是看着月亮慢慢沉下,遠處已漸漸露出一線曙光,卻沒有半點聲音傳進房間,更勿論那個捧着醫藥箱站在自己面前默默為自己上藥的人會出現了。

猛地一驚,發現自己居然慣性地依懶起了宮崎耀司,伊藤忍不由又氣又惱,不就上個葯嘛!自己幹嘛要死不活的……

一躍而起,他開始翻找起應該會在他房間的藥箱,直到天亮大白,伊藤忍才由一團亂七八糟的傢俱中抬頭,撫了撫被他的粗魯舉止扯得發疼的傷口,自暴自棄的他決定就這樣等傷自愈好了,省得麻煩。

「忍少爺,醫生來了。」心知伊藤忍對伊藤家一切都很抵觸,管家向來是不輕易出現在伊藤忍面前,這是身為下人對主人的體貼。

「什麼醫生,我什麼時候讓人找醫生了?」滿腔的怒氣正好找到一個出氣口,伊藤忍不再管那滿屋的零亂,大步便踏出這個房間,他倒要看看,哪個醫生敢來治他!

「是耀司少爺的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伊藤忍不由皺了皺眉,這話怎麼聽起來宮崎耀司像個久病纏身的病人似的。

「沒錯,我就是耀司的主治醫師――席守立,首次見面,伊藤忍先生。」有禮的伸出手,席守立笑得自然,可是眼神卻銳利地把伊藤忍全身掃了一遍。

「你這是什麼眼光?」不悅這樣無禮的舉止,伊藤忍一手拍開那伸過來的手掌就要往外走,絲毫不在乎自己身上傷勢的他只想把宮崎耀司抓出來問話,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什麼醫師肯定是宮崎耀司這人找來的。

「耀司現在休假中……」跟在伊藤忍的腳步後來到宮崎耀司的房裏,席守立在伊藤忍轉了十個八個圈后仍找不到人時才開聲說明,心裏卻對這個一樣對自己身上的傷毫不在意的傢伙起了嘀咕,跟耀司一樣,這兩條龍該不會以為身子是鐵打的吧?

「他休假??」伊藤忍愕然回頭,以為自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宮崎耀司休假?

「是的,基於他的主治醫師我診斷,耀司非常有必要休一個大假來養身子。所以,白龍大人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啊!」

趁着伊藤忍一時的失神,席守立手腳麻利地拿出麻醉針精確地釘在了伊藤忍手上,即使伊藤忍回過神來拔掉那支麻醉針,可是藥力已經迅速在體內發作,混身失去力量的他顛簸幾下后跌倒在榻榻木上,只余兩眼能怒視着這個敢偷襲他的醫師,心裏暗暗驚惶,就算是自己失神,可是這個醫師的身手也太過敏捷了,宮崎耀司不會是引狼入室吧?

「不用這麼驚訝,如果你看到我是怎麼醫治耀司的,你就會明白我剛剛那一手為什麼會這麼敏捷了。」讀懂伊藤忍眼底的警戒跟疑問,席守立摸摸鼻子,一手打開背來的醫箱,一邊也在解釋着,免得幫這條白龍上完葯就被人當間諜切成八塊了。

「他跟你一樣,一身的傷都不當回事。除了明顯的傷,看不見的那些總是左藏右藏的,如果不把他迷倒,我根本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傷要我治,遇上這麼不合作的病患,向來是我的痛苦,這表示我要不斷地鍛煉身體,好跟他鬥智鬥力。」

(……)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幫耀司拿同情分吧?放心好了,不久,你就會親身去體驗耀司的生活,到時我怕你會很想讓別人同情你的!」快手地處理着傷口,席守立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經過一夜卻沒有處理的傷口正慢慢發炎,伊藤忍的臉開始浮腫了起來,而席守立為他塗上的紅紅紫紫的藥水更是讓整個俊臉慘不忍睹,看得席守立幾乎忍不住笑聲,真該拍照讓耀司看一下的。

(……)

「別這麼瞪着我嘛!我都已經很努力地忍住不笑了,哈哈哈哈哈哈……」終於把身上臉上全部的傷口處理完畢,看到被他纏得快像木乃伊一樣的忍,席守立真的忍不住大笑起來,伊藤忍這樣子真像之前耀司被他綁在病床上的樣子,白龍黑龍同樣遭自己毒手,真是值得紀念的日子。

「你……這個混……蛋!」

好不容易等到藥力退減一半,舌頭不再麻痹,伊藤忍馬上破口大罵,一邊也努力運動手腳,準備再開打一場。

「別這樣氣嘛!你放心,你還有一個難兄難弟——宮崎耀司。相信我,他現在的樣子絕不會比你好過多少,而且在跟你打架前還受了傷,你頂多做三天木乃伊,他至少要做半個月。」

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席守立不理會聽到他的話后變成木頭的伊藤忍,直起身子就要離開。反正葯是給他上了,這些皮外傷過幾天就會退,他還是先回去看看那個不合作的病人比較好。

「他……受傷了?」

遲疑的問話讓席守立腳頓了一下,看着口氣里充滿不信的伊藤忍一眼,突然笑了:「你都能受傷了,為什麼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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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醉還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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