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晨，電話鈴遽響，睡眼惺忪的鐘應浩伸長手到床底下摸索。半天，沒有，只得翻個身，嗯！好像躺到什麼東西似的？應該是被子吧?!他挪動了一下身子，再伸長手，終於摸到電話了……
“喂！”
他沙啞的聲音真是性感、好聽。被鍾應浩壓在底下的人迷糊的想。
“醒擰…那麼早做什麼？哦！對，我昨晚打電話找你，沒事。只是想到我們二個多月沒碰面了，你今天還要上飛機嗎？沒有?!今天晚上可以碰面？好，那我們七點在梵谷餐廳見，拜拜。”
他依然閉着眼睛，放下電話……嗯！躺在被子上睡真的很不舒服，他伸手想移開身體下的被單，卻……碰到一個軟熱的物體，觸感細緻、柔軟中有着堅實……那感覺就像醒諾男夭俊…對，胸部……他不覺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咦！不對。驀地，他睜開眼睛……用力的撐起身子，被單底下是散亂的髮絲、及一張如芭比娃娃般的睡臉……
他大吃一驚的坐起來——
“辛雨瑤，你幹嘛跑到我床上來睡？”他用力的掀開被單大吼，然而他後悔了。及膝的T恤卷到臀部上，一雙光滑白皙的美腿就這麼展現在一個已經二個多月沒約會的單身男人眼前。這種非人意志考驗，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殘忍數百倍呀。
他困難的吞下口水，微喘的壓抑體內慾望的激流。
她只是個天真無邪的美少女、她未成年、她只是個天真無邪的美少女，她未成年……鍾應浩強迫的灌進這個訊號、不停的輸入……
“你幹嘛拉開被子？”睡得迷糊的辛雨瑤用力的拉上被子，再躺下來。
“你為什麼不睡自己的房間，跑到我床上來擠？”為了壓住下半部的自然反應，鍾應浩情緒特壞的吼。
“我房裏很熱嘛。”
“你不會開冷氣嗎？”他又嚷道。
“冷氣壞了。”她回答。
“小浩哥，你可不可以別再吵了？我好睏。讓我睡覺，好嗎？”她再尋找最舒服的姿勢，拉上被子，一副準備好好睡上一大覺的模樣。
“你……懂不懂男女有別呀？”他在她耳邊吼。
“懂呀，你是鍾伯伯的兒子，就像我大哥，沒關係啦。”辛雨瑤睏倦的答道。
就像我大哥……耳朵聽着這句話，鍾應浩不覺低頭看向自己的小弟弟，顯然他不認同辛雨瑤的說法。這時，他也驚覺自己是全裸的睡覺。火冒三丈的跳了起來，飛快的套上運動衫，然後趴在地板上到處找海灘褲。
“在這裏。”仍閉着眼睛的辛雨瑤從自己身下拉出一條皺巴巴的寬鬆海灘褲遞給鍾應浩，一邊又批評道。
“這條短褲好醜哦。”
從沒一刻，這般狼狽的鐘應浩簡直想要撞牆去了。他生氣的搶了過來，背過身子胡亂的套上。然後再轉向讓他氣得眼貴金星的美少女。
“辛雨瑤，我警告你，絕對不許你再在半夜摸上我的床，聽到沒有？”他惡狠狠的。
她趴在一隻枕頭上，睜開一隻眼斜睨着臉色鐵青的鐘應浩，微笑的說：“你的屁股很白、很翹、很飽滿喔！”
一聽，根本是吃他豆腐的調侃語氣。活了二十六年，他還沒給人吃過豆腐，尤其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小鬼。
“你……你……”他氣到連話都擠不出來了。
“還有……你睡醒的聲音沙啞得很有磁性哦！”睜開眼，她還是笑。
簡直氣瘋了。他一把捉起辛雨瑤，將她壓在自己身下，氣極的威嚇：“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在玩火？你在挑逗一個單身的男人，你懂不懂呀？”
被緊緊壓着的辛雨瑤忍不住心跳加速、血液急竄，但她一點也不害怕。反倒伸手環抱鍾應浩的脖子，撒嬌的說道：“是嗎？那我挑逗成功了嗎？你是不是想跟我親熱？我是不介意把我的第一次給你的。”說完，她主動的獻上初吻。
轟地一聲，就像跌進火爐中差點被猛烈的慾火燒死似的鐘應浩頓時渾身發燙，唇上溫熱柔軟的舌尖、透着不熟稔的撩撥刺探簡直就像要掉他的老命。這溫熱、這柔軟，這充滿處女馨香的觸感實在太甜美了。他真的捨不得放掉，還真的親吻了一下……然後他的腦子裏殘存的理智不停的嗶嗶響着她未成年、她是個不懂世事的美少女、她未成年、她是個不懂世事的美少女訊號……
終於用盡全身的力氣，他推開身下的美少女，微喘息着紅噗噗的小臉蛋……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隨便挑逗男人、不要跟男人玩戀愛遊戲，否則我打電話通你父親，直接送你回加州去。”惡狠狠的說完，他飛快的轉身拉開衣櫃找出衣服，一個箭步的衝進淋浴間沖涼。
就像偷吃腥的小貓咪一樣滿足，辛雨瑤仰躺在床上望着壁上鍾應浩的拼圖照片冥想着。
她永遠都記得第一天住進來，鍾應浩給她的嚴厲警誡，不許她隨意踏上這個二樓。因為這個私密空間是他和女友約會的地方。哼！她決定了。這張床，除了她，任何女人都別想睡。能睡這張床的就只有她——辛雨瑤。
想着、想着，她滿足的笑了。然後她緊抱着充滿他的味道的被子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喀搭一聲，沖了一場冷水澡，終於平息慾望的鐘應浩穿戴整齊的出來了。
“喂！我得去工廠了。沒事想出去的話，就打電話給我爸的司機老陳，請他載你去。不要再自己亂跑了，萬一真碰上壞人，你可找不到人救你。懂嗎？”
“嗯!管家婆。”她睡意朦朧的呢喃。
“還有，回樓下睡你自己的房間。”
“嗯！”
“辛雨瑤……我晚上要出去，你自己去吃飯，聽到沒？”
“嗯!”
“辛雨瑤……辛雨瑤……”
連叫幾聲，回應他的是輕微鼾聲，無奈的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再瞄了眼她白皙的大腿，伸手又替她拉上另一條被子，鍾應浩這才下樓了。
上班的途中，他衷心的期盼這個暑假快快過去，不然他會被這美少女整死。而且是死於欲求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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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睡過一個早上，辛雨瑤才醒了過來。坐在床上她只覺頭昏腦脹、整個頭沉重得很。這就是睡過中午十二點才有的頭重眼花的癥狀。用力的打了大哈欠，她下了床，搖搖晃晃的又坐了下來。躺了好一會兒，眼睛也到處亂飄，然後她笑了起來。
太棒了，鍾應浩上班去了，整幢屋子就她一個人。那她不就可以好好的翻一翻他的東西?!仔細的想了一想，她有了決定。首先就是找出他女朋友的照片。立刻她開始翻箱倒篋的，終於在床頭櫃裏找到一本滿精緻的相片本。
坐到床上，打開相本，她慢慢的翻看……從嬰兒時期沒穿衣服的鐘應浩，看到小學摔得鼻青臉腫的模樣，然後國中時剃光頭的矬相、高中球場上的英姿，還有大學一群女孩子圍繞的帥氣架勢，當兵的菜鳥樣子……越看、辛雨瑤就越笑得開心，再翻……她猛地睜大眼，坐直了身子……
這個靠在鍾應浩懷裏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就是她在市區碰到的那個催促機師約會的空姐？看鐘應浩抱她的親昵樣子，根本就是談戀愛的情侶嘛!但……她明明又看到相片中的女人和另一位男人親熱的走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空姐腳踏兩條船，給鍾應浩戴綠帽子？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不，這怎麼行呢?!她辛雨瑤喜歡的男生怎麼可以窩囊到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呢？不行，她得去告訴鍾應浩。
對，趁早也叫鍾應浩和那個花心的空姐分手，這樣她才有機會。鍾應浩也才能把注意力轉到她身上。嗯！年齡的差距算什麼?!雖然她才十五歲，但她也可以談戀愛，也懂得愛人了。何況鍾應浩是她一見鍾情的對象。情竇初開的她自然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第一個喜歡上的異性身上。
她喜歡鐘應浩、她愛鍾應浩。她一定要把他搶過來。反正是他的女朋友變心在先，她也不算橫刀奪愛。好，坐着胡思亂想不如趕快行動。現在她就要趕去工廠，告訴鍾應浩。她在市區所見到有關他女友的一切。
拿着相片，她飛快下樓，到自己房間換衣服，這時容廳的電話響了，她一邊套着牛仔褲，匆匆跑出來接……
“喂！小浩哥。”她高興的喊。
原來竟是鍾應浩牽挂她睡過頭，特地撥電話來叫她起床。
“你剛睡醒？吃飯了沒？你在做什麼？別亂動我二樓的東西，聽到沒？”他一連串的說道。
“我剛睡醒，還沒吃飯。我也沒亂動你的東西，等一下我要去工廠跟你一起吃午飯。順便有事要告訴你。”她只有拿照片本，其他的只用眼睛看。辛雨瑤暗暗補充道。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你自己到外面隨便吃吃。不然讓老陳來載你去俱樂部吃飯。”他老爸有個專門招待政商名流的私人俱樂部。那裏隱秘性高，又沒有閑雜人等，菜也做得好。偶而他也會帶女友秘維過去用餐的。
“不要啦，我要跟你一起吃飯啦。”她嘟嘴的說道。
“不行，我等下就要送貨出去，沒時間跟你聊了，你沒事就好。拜拜。”說完，鍾應浩掛斷電話。“喂!小浩哥、小浩哥。”用力的摔下話筒，辛雨瑤氣得嘟起嘴來。
不一會兒，電話又響，她連忙再接起來……
“小浩哥，你幹嘛掛我電話？啊……鍾伯伯，是您呀？”她嚇了一跳。
“是呀，雨瑤，怎麼了？小浩哥哥是不是欺負你？”
“沒有、沒有，他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很照顧。”辛雨瑤連忙澄清。
“那就好。雨瑤你爸爸也來台北了，他現在就在我這裏。你等一下，他要跟你說話。”
什麼？老爸他怎麼也跑來台北？他不是很忙嗎？忙到沒空理她這個女兒？辛雨瑤意外的心想。“女兒呀……你住在小浩哥哥那兒，有沒麻煩到他呀？”辛建華關心的問。
“沒有。爸，您不是忙着和太一集團談合作嗎？怎麼有空來台北？”對父親忙於工作而疏於對自己的關心，她一直很介意。
“是……有點事得來台北辦，就想順便看看你。”辛建華的語氣像是有什麼事須跟女兒談的樣子。
“媽呢？她還在希臘嗎？她有沒再提離婚的事？”她的老媽因身體不好，這二三年來大都待在希臘休養。最重要的是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好像越來越冷淡，就算母親不住到希臘，也很少看到她的父母同進同出的。辛雨瑤可以說是個寂寞的富家千金。
“沒有，她已經回到加州陪你爺爺了。”辛建華微笑的回答。因為老婆已成功被他轉移注意力了。
“那她的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其實你媽是為了要我多多重視她，才用身體不好的借口住到希臘去。”實情應該是老婆氣他在外經常因應酬逢場作戲，受不了他老是一身的脂粉味、口紅印的回來，才不時的飛到希臘小住。
“喔！”這樣是不是她也要裝病、或交一些壞朋友來吸引父母對她的注意？她心底不滿的想。
雖然父母已經很疼愛她了，她還是貪心的想跟父母多一些相處的親子時間。
“雨瑤呀……”
早聽出來老爸有事要跟自己說，她也就貼心的問了：“嗯！您有事要跟我說嗎？”
“呵呵呵……也沒什麼事啦。只是問你現在要不要過來跟我一起吃個午飯？”辛建華乾笑幾聲。“可是我現在想去找小浩哥。”她為難的。
“拜託嘛，乖女兒，爸爸都十幾天沒見到你，很想念我的寶貝女兒耶！過來嘛，我在鍾伯伯這裏等你哦!”說完，辛建華迅速放下電話。
“爸、爸……怎麼這樣子嘛，不過幾天沒見，就變得這麼寶貝我?!早知道我就經常離開家裏，這樣爸媽才體會得到我這個女兒的重要。”她自言自語的。沒辦法了，她只好繼續着裝，雖然不能去找鍾應浩，但還是得出門。
原本她是想到工廠告訴鍾應浩，有關他女朋友的事，現在被老爸一通電話破壞了，真來得不是時候。或者晚上等鍾應浩下班回來再告訴他也不遲。她邊走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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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好之後，拿着小背包，鎖上大門，她愉悅的邁步前進。才走出巷子，便看到一輛重型機車停在面前，從下往上看，一個一身皮衣、皮褲打扮的機車騎士靠倚在機車邊，只見他狀極瀟洒的拿下安全帽。
“嗨！芭比娃娃，又碰面了。”原來這機車騎士正是日前在街上搭訕辛雨瑤的文正川。只見他雙手環臂、露齒微笑，做出自認為最帥的動作。
“怎麼又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辛雨瑤驚奇的望着咧嘴直笑的文正川。
“我跟蹤你的呀!”
“你跟蹤我？你變態呀？誰讓你跟蹤我的？”
“誰叫你這麼難把，我只好用這一招了。”他肩一聳的說道。
“你家不錯，獨門獨院的，挺安靜幽雅的。”他沒話找話聊。
懶得跟文正川閑扯，辛雨瑤越過擋住去路的重型機車。
“喂！你要去那兒？我送你。”他急促的拉住辛雨瑤。
“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要讓你送？”
“我叫文正川，這樣不就認識了？來，我送你啦。”
“不要，我不會坐機車。”她還是搖頭。事實上她對眼前這個陌生男孩還是有戒心的。
“拜託，我又不會吃了你。也不是找你去唱KTV，只不過想跟你做個朋友，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而已。你也害怕？”
“誰說我害怕？”最不能受激的辛雨瑤果然不服氣。
“那就上來呀！”文正川立刻從後座箱拿出一頂安全帽丟給辛雨瑤。
“喏，安全帽給你。”
戴上安全帽，辛雨瑤坐上重型機車高高的後座。
“說吧，你要上那兒？”發動引擎，文正川歪頭大聲問道。
“我要去鍾伯伯的家。”
“你鍾伯伯的家在哪？給我地址……”
“喔！在大直……”噗噗幾聲，機車衝出巷道，揚長而去。
終於辛雨瑤還是坐上文正川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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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星月黯淡。位於北投半山的一幢高級公寓，其中一間房子客廳里，此刻正瀰漫著一股旖旎、歡愛的氣味。
“唔……唔……鍾應浩……”仰躺在沙發上的張醒挪瘓酰姆⒊鏨胍韉突健
正埋首在豐滿彈性的胸部里的鐘應浩，驀地腦子裏閃過一個橫陳在自己床上的美少女的大腿，瞬間慾望全消，他愕然的撐起身子凝視躺在身下已經意亂情迷的女友……
睜開迷雙眼，張醒挪喚獾耐着停止動作的鐘應浩。
“你怎麼了？怎麼不繼續？”她伸手欲再攬下鍾應浩的脖子。
撥開手，他坐正了身子，雙手抹了一把臉，舒了口長氣，若有所思的。
到底是怎麼了？怎會在緊要關頭那美少女的影子闖了進來？教他渾身上下頓時慾火全熄。他不是很久沒和醒派洗擦寺穡慷且還是因為一位莫名其妙的美少女？他不可思議的搖頭。
“鍾應浩，你到底怎麼了嘛？”張醒嘔繁ё∩仙沓嗦愕鬧佑浩，不停的親吻他的臉頰、耳根、肩膀。
“沒有，你冰箱有什麼喝的？”他起身走到小冰箱前，拉開門微彎腰的尋找能平緩情緒的飲料。仍是斜躺在沙發上的張醒陪祭戀淖⑹幼龐凶漚∶撈甯竦鬧佑浩。瞧他沒扣上扣子的牛仔褲半開的掛在腰際上，那結實挺翹、又性感的臀部不停的刺激着體內的慾望。唉!他實在不該開什麼髒兮兮的五金工廠，而應該去當男模特兒才對。相信他一定能迷死底下的貴婦名媛的。她暗暗想道。
見他拿出海尼根，打開瓶蓋，仰頭喝啤酒，喉頭吞飲的動作，不覺她小腹就一陣緊縮。比起她另一個地下情人，鍾應浩更是讓女人心折、悸動的。她是個貪心的女人——既要一個愛她很深的男人，也要這不見得迷戀她，卻願意和她往來的出色男人。
真的，做了二三年空姐，她分得出來哪些男人是真正愛上自己——就像那個沈姓機師，哪些是只迷惑她身體的男人，而眼前的鐘應浩就是個喜愛她誘人身體的男人。
“你到底是怎麼了？在電話里是那麼急迫的想見我。現在見到了，卻又好像意興闌珊的。是不是我失去魅力了？還是你對我失去‘性’趣了？”她用鍾應浩最愛的沙啞嗓音說道。
耙了下頭髮，鍾應浩拎着海尼根坐到陽台上望着夜景，半天不說話，臉色是抑鬱的。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又在軋三點半？”起身來到落地窗旁，張醒胖迕嫉奈實饋
“就告訴過你了，不要頂那間五金工廠。你不聽，現在一天到晚軋票子，你到底要軋到什麼時候？也不肯開口跟你爸爸調頭寸，你到底在逞什麼能？”
充耳不聞，鍾應浩滿腦子都被莫名出現的美少女影子所盤旋，整個心情都處在低落、不解、震驚的狀態里。他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竟然對一個青春期的美少女起了反應？這簡直是怪叔叔才有的行徑嘛。他一個青年才俊，一個工廠的負責人怎麼可以有這種近乎獸性的心態呢？一直能勾起他慾望的，是身邊這位正牌女友才對呀。
“鍾應浩，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了嗎？”見鍾應浩半天沒反應，她伸手推了他一下。
“聽見了。”他悶悶的。
蹲到他身邊，張醒糯鈄潘的手臂，關心的問：“你是不是太累了？”
他不答，反而定定的凝視着她……
好像秘密被識破一樣，張醒龐械悴蛔栽詰男α誦Γ骸霸趺湊庋看我？我臉上、或身上有什麼不對嗎？”難道他發現自己腳踏兩條船的事？她心驚的暗忖。
“你好像有點胖了？”他莫名的想起剛撫摸她的胸部，發覺她更豐滿了。可他竟為一位美少女而沒了慾望？越想，他越不明白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對了？
“是嗎？大概前些日子飛香港，吃太多美食，所以發胖了。放心，我會去健身房瘦回來的。”她硬是壓下內心的隱憂，擠出笑容回答。然後她半跪着，整個上半身貼到鍾應浩赤裸的胸口。
“你真的不回床上繼續我們剛剛未完的事？”
“對不起，我突然沒了‘性’致。”他輕撫她柔嫩的臉頰，不期然又想起美少女圍着浴巾，讓人想入非非的噴血模樣。小腹內竟有一股熱流翻攪了一下。可……他竟然不想眼前的女人？他究竟是哪裏出了毛病？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她試探的問。
“生你的氣？好端端的我生你的氣幹嘛？”他不解的。
“我以為你在氣我老是飛來飛去的，不肯定下來陪你。”她悻悻的笑答。
“醒牛相信我，我自己都還不想定下來了，怎麼可能要求你為我走下來呢?!”鍾應浩覺得好笑的搖頭，然後又喝一口海尼根。
撐起身子，張醒磐蝗緩莧險嫻乃擔骸爸佑浩，我一直覺得你不夠愛我，你知道嗎!”
“是嗎？”他不答反揚眉哼道。
“你若真的很愛我，怎麼從來不在意我飛那裏？不介意我們可以二個多月不碰面、不約會？”
“我在忙呀。”的確，為了那間負債纍纍的五金工廠，鍾應浩可以說投入全部的精神和心血。女朋友當然暫放一邊了。
“不，這是你的借口。你只有在有需要時，才會想到我。”張醒龐械悴凰的坐在鍾應浩腳邊。幸少我不會想到別的女人，這就夠了。何況自從我們交往以來，我也只有你一個女朋友。並沒有到處拈花意革的，一次只交一個女朋友，是我的原則，也是尊重你的行為。你不高興什麼？”
“女人嘛，總是希望自己能被珍惜、能被濃烈的愛包圍住。”
“我不知道你也愛看言情小說。醒牛年紀不小了，還做夢？”他失笑的拍了拍的頭。
“我才二十五，還可以有夢。你就是太實際、太理智，完全沒有一點浪漫情懷。”她抱怨道。
“男人就該這樣不是嗎？”說完，一口喝完海尼根，正放下酒瓶，客廳的電話響了，他自然的望了過去……
不一會兒，只聽得電話錄音裝置啟動了……
哈!你要找的張醒挪輝詡遙有事情，請在嗶一聲后留言……
——嗶，醒牛你又去哪裏了？我已經到婦產科幫你拿了檢查報告，確定我們有孩子了，已經四十五天了。我想是不是要準備婚事了？我等你電話。
喀一聲，電話掛斷……剎那間，空氣彷彿凍結了，背靠在鍾應浩小腿的張醒嘔肷斫┯玻完全不敢回頭……
至少我不會想到別的女人，這就夠了。何況自從我們交往以來，我也只有你一個女朋友。並沒有到處拈花惹草的，一次只交一個女朋友，是我的原則，也是尊重你的行為。你不高興什麼？
剛剛鍾應浩的話好像還在空氣中回蕩者……而她卻……他完全不能思考了。
不知經過多久，鍾應浩終於站了起來，走進客廳，慢慢的拿起自己的襯衫穿上，拉好牛仔褲，從口袋掏出一串鑰匙放到桌上，不發一語的走向玄關……
“鍾應浩……”仍坐在陽台上的張醒糯俸啊Ｋ根本失去站起來的力氣。
完全不願回頭的鐘應浩彎身穿上鞋襪，拉開大門，走了出去，門輕輕關上……
就在門關上的同時，張醒爬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鍾應浩，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鍾應浩……”她嗚咽的趴在涼椅上喃喃呢語道。
只因不發一語、沒有任何反應的鐘應浩讓她感到心慌、感到羞愧、感到後悔……
鍾應浩雖不夠愛自己，但他對自己至少有誠意。剛剛他不是說了，一次只交一個女朋友，這是他的原則，也是尊重她的表現。可是她卻腳踏兩條船地背叛他的誠心相待……他沒有開口責備，沒有憤怒、咆哮，只是沉默的離開，毫不回頭的走出她的世界……
剛剛她為什麼不趕快接起電話？而放任電話自動放音？她到底在發什麼呆呀？她根本沒想過要和鍾應浩分手，完全沒想過呀。她早打算好了，若是確定有孕就拿掉的，怎麼會……該死的沈，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為什麼？為什麼？她知道沈愛自己，但她卻愛鍾應浩多一點，如今一通電話留言造成分手的局面。這叫她情何以堪？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啊!她不想失去鍾應浩呀。
淚眼婆娑的望著鐘應浩放到桌上的鑰匙，張醒鷗是羞慚不已。
她不禁痛哭失聲的喃念：“鍾應浩，對不起。鍾應浩……”